场的人根本就没有分给他一丁点儿关注,尴尬的住了嘴。
斯内普仔细查看着那道伤口,切口很深,狭长的一道从锁骨下方一直划到肋骨的位置,但是从外翻的皮肉来看,切开伤口的并不是匕首一类的锋利武器,因为整道狭长的伤口两侧皮肉都有碎碎的裂口。
相比之下,这道伤口与其说是割伤,倒不如说是被抠伤,而且还被残忍的抠去了一整条皮肉。
能够做到这样残忍的攻击的,绝对不会是人类。
斯内普隐隐有了答案,但是这答案让他心都揪到了一处。
不及多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魔药罐子,倒了些黄色的粉末在Mario的伤口上。
立即有腥臭的味道从伤口上弥漫出来,这更验证了斯内普的想法:这是狼人干的!
卢修斯遍寻不到德拉科,又回到斯内普这里,书堆上躺着的哈利已经昏迷了过去。
洛哈特见在斯内普那里讨不到好,又凑到卢修斯这里:“哈利·波特太累了,他倚在我的书上睡着了。”
卢修斯理也不理他,心头默默擦了把汗:这样的人,连昏迷和睡着都分辨不出,邓布利多居然也会聘请他做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斯内普简单处理了一下Mario的伤口,还用哈利的长袍把他抱起来,从地上抱起他,对着卢修斯:“我要带他回去,他受伤了。”
卢修斯也抱起了哈利,他朝斯内普点了一下头,然后幻影移行回去马尔福庄园。
在书店找不到德拉科,他存了一丝侥幸心理,德拉科会不会先回去了。
当然,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德拉科没有回庄园,那么他大概也能猜到去向。
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抱着昏迷的哈利刚刚踏进城堡大门,纳西莎立即迎了上来,脸色苍白如纸,手里拿着一封信。
“是他,是他,德拉科被——”纳西莎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滚动,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卢修斯顾不上安慰妻子,他扬声唤来了佣人,将哈利交给他,嘱咐佣人请家庭医生来救治。
接过纳西莎手中的信,卢修斯扫了一眼,立即气得将信揉成一团。
德拉科果然是被奇洛抓走了。
斯内普带着Mario匆忙回到了蜘蛛巷的家。
“又一次,又一次你躺在了我的怀里。”斯内普想起了去年,在霍格沃兹,Mario也曾被暗中躲藏的敌人打伤,血流如注昏迷不醒。
不过这一回的昏迷要比上次凶险得多了,斯内普甚至不敢想,如果Mario醒来了,从此变成了狼人可怎么办才好?
可笑吧?他刚好最近才研制出了最新的狼毒药剂,只要喝下一杯,就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安然度过一个月圆之夜,而不用像以前的药剂那样,服用者必须蒙头昏睡。
“我养大了伏地魔,这已经够可笑了,居然又让他当着我的面变成了狼人?”斯内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被这个发现逗得哭笑不得。
一边自嘲,他手里没闲着,迅速将狼毒药剂灌进Mario的口里,胸前那道血盆大口看得他触目惊心,他也给敷上了愈合的魔药。
只是,这么长的伤口,愈合了也得留下疤痕。
“没关系,刚好前几天研制的去疤痕的魔药可以拿来试用一下效果。”Mario醒了,口里那股苦涩的味道让他直恶心。
斯内普连忙拦着他:“不准吐,全咽下去,如果你不想变成动物的话。”
“动物?”Mario顺势将上身靠进了斯内普怀中:“怎么了父亲,我不就是受伤了吗?为社么会变动物?”
斯内普怕碰着Mario的伤口,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慢点慢点!”他小心翼翼的伸开手臂让Mario倚着自己。
Mario受宠若惊的偷笑,斯内普竟然不仅没有推开自己,还主动伸手来抱哎!
一不小心笑得贼了,牵动了胸前正在愈合的伤口,Mario疼得皱起了眉。
斯内普看在眼里,却假装不知情转过了头去。
“你看到了是谁攻击你吗?”
Mario摇头:“没注意,当时书店里人太多了,我正要跟赫敏·格兰杰打个招呼,一个瘦高个的男巫撞了我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瘦高个?”斯内普立即想起了芬里尔·格雷伯克:“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没,他头埋得低低的,头发垂下来挡着脸。”Mario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我太大意了,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戒备,就算一个孩子都可能击中我。”
斯内普突然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Mario:“你?没有戒备?”他差点儿把Mario从怀里丢出去。
“你,你忘记了你自己是谁了吧?居然会被一个狼人伤到?你确定你不要喝点儿增龄剂?还是你的脑子也只有十一岁的年纪!”斯内普怒气冲冲的喝叱Mario:“只是十一年的时间,你就忘记了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你忘记了你跟芬里尔·格雷伯克的合作,你忘记了狼人曾经是你的仆人吗?”
Mario看着斯内普涨得通红的脸,一时答不上话来。
斯内普看见Mario那副傻愣愣的模样,心头的火更是大了,他一怒之下,抽出魔杖戳着Mario心口:“你是自己想死是吧?那你早告诉我啊,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或者,或者我现在杀了你也行,省得你变了狼人了,一个月还糟蹋我一杯狼毒药剂呢!”
Mario胸前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叫斯内普这么狠狠一戳,倒又戳破了,鲜血立时沿着白皙的胸膛留下来。
斯内普眉头一紧。
Mario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斯内普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斯内普狠狠一捅手里的魔杖。
“唉哟!”Mario一声痛呼,脸都皱了起来。
斯内普连忙丢掉了魔杖,心疼的要看Mario的伤:“怎么了怎么了,戳坏了,快让我看下?”
Mario强自一笑,坚持环着斯内普的腰不肯放开:“没事的,你抱着我就不疼了。”
温热的血渗透了斯内普的长袍,湿湿的贴在了斯内普的胸口。
“放手,让我先帮你止血!”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推开Mario肩膀的力道已经小了很多。
“我不。”Mario倔强的拒绝,将斯内普抱得更紧了:“你知道我是谁,自然知道流这么点血我死不掉。”
斯内普一下没了声音,仍由Mario抱着自己。
“你就让我疼吧,疼了这一回,下回我就记住了。”Mario贴在斯内普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对不起,父亲,让你担心了。”
“担心?”斯内普冷笑:“谁担心你,别自作多情了。”
Mario看着斯内普的脸,冷若冰霜的表情掩饰不住眼角关切的情谊。
“你就是关心我,自己看嘛,在你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呢。”Mario戳穿了斯内普的心思,他一眼郑重的神情:“放心吧父亲,我才不会死呢,就算要死,也要等到我们真正做过了!”
“你!”斯内普气得浑身哆嗦:“我真该直接给你个阿瓦达算了!”
Mario根本不在乎斯内普的威胁,他咂了一下嘴:“刚才喝的狼毒药剂太苦了,我要喝蜜汁。”
“自己去厨房——”斯内普话没说完,Mario突然伸出舌头来,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斯内普愣了。
“味道不错。”不给他反应的机会,Mario吻了上来。
——厨房?厨房的蜜汁哪有斯内普的唇味道好呢!——Mario笑了。
【注:】Aguamenti:就是那啥“清水如泉”。
伤害
伤害
“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卢修斯把妻子纳西莎抱在怀里安抚,尽量让她平静下来。
他自己也是心急如焚,但是绝不能再在妻子面前流露一丁点儿出来,只能强自表现的镇定从容。
纳西莎擦干泪,声音还是哽咽的:“就在你回家之前,并不是由猫头鹰送来的,我在庄园门口修剪玫瑰枝,那封信就突然出现在了一株玫瑰花茎上。”
卢修斯越听心越惊,暗暗思考着,掳走德拉科,送信给纳西莎,这样的作风可太不黑魔王了。
“别担心,德拉科肯定没事。”卢修斯轻吻妻子的前额,把心中所想一一道来:“如果奇洛当初说的是真的,‘那个人’复活回来了,那为什么黑魔标记就只有去年出现了一次?‘那个人’要回归,他不可能不召唤当年的旧部下。”
纳西莎点了点头,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的黑魔标记确实从来没有跳动过。
“还有,想想看,那封信能够当着你的面被送到你手里,自然当时也能杀了你,黑魔王是不会在乎多杀或者少杀一个人的。”卢修斯的声音听起来又恢复了自信:“他只是带走了德拉科而不是杀了他,然后还送信给你,只能说明,他——很可能只是奇洛——有事情需要我替他办,他需要一个筹码,来逼我答应他的条件。”
丈夫的话让纳西莎平静下来,她原也是聪慧的,只不过因为忧心儿子而乱了手脚。
当即,她从卢修斯怀中挣脱出来,擦干脸上的泪痕:“奇洛一直都在让你收集各种黑魔法物品,他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卢修斯点头:“可能是黑魔王的旧物,记不记得上次你让多比丢掉的的那本黑色日记本?我当时翻看过,第一页签了‘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纳西莎扬声要唤多比来,卢修斯止住了她:“谅他一只家养小精灵也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应该是烧掉了,这事儿别再跟任何人提起,只当我们从没有发现过那本日记。”
说完话,卢修斯让妻子安心去休息,他自己摊平那封揉皱的信,转头出门。
马尔福家的家庭医生是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巫,有着希腊雕像那样英挺的线条,银灰色眼眸藏在深邃的眼窝里,身材修长,性格温和。
“拜托了,卡尔森,这是我表弟家的孩子汉斯,今天在书店被疯狂的人群踩伤了。”纳西莎说着转过脸去擦泪:“真是一场悲剧,太令人伤心了……”
卡尔森在盛芒戈医院医院工作,在来马尔福庄园之前已经在医院里接待过几个在丽痕书店事故中受伤的病人了。
昏迷中的哈利浑身滚烫,脚踝肿的老高,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什么,手臂在空中乱挥。
卡尔森看见这情景,也顾不上跟纳西莎寒暄了,立即开始救人。
纳西莎则一直守在哈利身边,时不时抚摸一下哈利前额的头发,那一小丛头发越长越长,转眼之间已经到鼻尖的长度了。
纳西莎猜想是自己的增长咒用错了,但是卡尔森在这里,她又不能拿出魔杖停止生长咒发挥效用,只能尽量把那些碎发往昏迷的哈利耳后拨一拨。
卡尔森处理完“汉斯”脚踝处得伤,又留下些药水来,然后就急忙告辞离开了。
纳西莎送他到庄园门口,正在思考着卡尔森有没有看见“汉斯”前额的闪电疤,突然看见自己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幻影显形在前面不远处。
贝拉特里克斯又高又胖,壮实的象头公牛,比她的妹妹纳西莎,几乎能抵两倍的大小。
“啥站着干嘛呀,快来把你的儿子领去!”贝拉特里克斯大喝一声杵在庄园门口发愣的纳西莎,自己从背后拖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德拉科!
纳西莎猛然捂住了嘴巴哭泣,她踉跄着跑过去,从贝拉特里克斯手中抱回自己的儿子,跌坐在地上流泪。
贝拉特里克斯厌恶的跨前一步,头也不回的走进庄园:“别丢人了,快点进来!”
刚刚经过卡尔森救治的哈利此时还躺在起居室里昏睡没有醒来。
贝拉特里克斯不常来自己这个妹妹的家,她一向看不起自己妹妹软弱的性子。
可是这一回,不用纳西莎的带领,她也非常熟练的穿过主堡的客厅直奔起居室而去。
纳西莎刚要阻拦,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一脚踹开了起居室的门:“啊,我累了,该死的家养小精灵呢?还不给我倒杯冰镇南瓜汁来!”
“咦?这是谁?”
纳西莎支支吾吾着:“这是汉斯,卢修斯朋友的孩子。”
“哼。”贝拉特里克斯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妹妹:“从小到大,你在我面前说谎有哪一回骗得过去了?”
芬里尔和他的狼人部下们住在马汀峡谷,两侧都是陡峭的崖壁,几近垂直的崖面寸草不生,除了狼,没有什么生物能在那样的崖面上上下。
奇洛从霍格沃兹逃走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
他是不甘心的,整天被困在这个雾气蒙蒙的峡谷里面,还得挂着斯莱特林的挂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