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比赛,你有把握吗?”简直多此一问,胜负很明显嘛。
“你希望我赢,我就赢。”他淡淡地说。
我摇摇头,“无论谁赢,都会引起战争。”
他默思片刻,答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不用操心。其实,你也清楚,这四场比赛中,最关键的是我和云谦太子的较量,其他的比赛不过是陪衬罢了。”
我肯定的点点头。所以,换一句话就是说,这比赛根本就是两国继承人之间的较量,而其他六个人根本就是陪太子读书!如果你们国家太子赢了比赛,你无论输赢都不再重要。但是你们国家太子要是输了比赛,你就必须得赢,为你们国家挽回一点尊严。
云谦大哥虽然也很有才,但是在眼前的这位据传三岁识字,五岁成诵,十二岁能背下百余部典籍,十五岁能拉开二十斤的弓骑射的令贤太子面前就显得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云皓哥哥和令贤比试比试,鹿死谁手还不好下结论。哥啊,我的亲哥,怎么我的精英宝贝来信提到的你的事情那么少呢?只言片语的!不过Nonewsisgoodnews!权且这样安慰自己吧。今天晚上差不多信又该到了。
到了太后那里,知道孟津皇帝妥协了,可我总觉得的这个很牵强,但是想到两个彼此深爱对方的人能够相守在一起,我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太后赏赐了我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玩的,其实我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假如她老人家神通广大赏给我一个目前最高最好配置的本本,我想我会是很High的。虽然我习惯了没有电的时代:没有冰箱,我依然可以吃到时鲜的水果:没有电器类娱乐设备,我依然可以看现场直播,观赏台上留给我的绝对是VIP贵宾座。但是经历过有电的时代,且深受其便捷的我不免还是留恋由电带来铺天盖地的信息。而现在的我只能够终日以琴棋书画相伴,好在这些东西还比较新鲜,我还有着一股子钻劲,非要弄清弄精弄通不可。
太后不但以她的名义给了我诸多赏赐,连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娘家人也沾光了。父皇,外公,外公的填房,舅父,舅母,爹娘,三位哥哥统统有份,赏赐种类也很齐全,从吃穿戴到中草药以及土特产什么的,应有尽有,我也不推辞,照单全收。
我们又聊到了一些家常,甚至还说到了外公的的填方喜欢什么胭脂水粉,说实话,我只去过外公家一次,我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婉枫丫头去了多少回,怎么会留心到这些问题上呢。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外公身上,看来还是年龄相似的人会有更多的话题。
我和令贤从太后那里出来,他一直沉默,咦?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皇祖母说话,没顾上你,你不高兴啦?我那不也是为了哄她老人家乐和吗?木头,来,笑个。我调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他勾勾嘴角,粉碎掉那张沉思的脸,乖乖,你父皇咋生出你这么玉树临风的儿子哩?
“想什么呢?”我微微紧了紧本已十指相扣的手。
“你没发现皇祖母好像对祝老丞相很重视啊?”
是吗?有吗?好像是啊!第一次见到太后的时候,好像就提到了外公,这次聊外公好像确实更多了些。“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
现在换我思考了。
“婉枫,别想这些了。我们晚上逛夜市好不好?皇都的夜市可热闹了。”他问。
“好。”
“我先把你送回宫,就去父皇那里请旨,晚上咱们叫上大姐和祝大人。”
“都听你的。”我顺从的说。
“那。”令贤脸上浮上一丝坏笑,环住我的腰,“那咱俩……”他将那张有着贵族王子气质的脸凑近我,我明白了那坏笑的含义,像小兔一样蹦跳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笑着在前小跑,而他在我后面紧追,边跑还边喊:“婉枫,小心甬路上突起的五色石!”“别跑了,我不追了,当心啊。”可是回过头看他居然还在跑着,和我之间若即若离……
亥时。从夜市归来,我兴奋地睡不着觉,回味着街上小摊贩卖的零食的美味,摆弄着从来往摆荡的小船上淘来的小玩意儿,“玉儿,记得把我买给大家的礼物放好。尤其是给云皓哥哥买的那把古剑。”
“是,玉儿早就安放妥当了。真没想到能在街上碰到小表少爷!”玉儿将我脱下的衣裙搭在屏风上。
“可不是嘛,难怪这些日子一直都见不着元义表哥的人影呢?原来是采风去了。”我轻轻晃晃手腕的镯子,银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姐,皇上赏给你的可比他买的这个好看多了,也没见你喜欢成这样!”
我自个儿欣赏着,懒得理玉儿,由她说去。
“好啦,小姐,这对镯子真美,你就别再摇了,再摇,你的手碗就掉下来了。”
“你管得着吗?”我盯着镯子,娇嗔一句。
“我管不着,那…这个…以后我也自然是管不着的。”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蓝色信封!那是来自我精英宝贝的各路信息汇总。
“好玉儿,快给我看看咱家少爷怎么样了啊!好了,我认错,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啦。快把信给我吧。”
“玉儿哪担当的起啊。”说着把那封详实记录着最近上官国发生的一些事情。几乎和上封信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姚望那只狗终于死了,我非但没有一丝伤感,相反,很高兴。我想起他烤鸡弄着了承恩宫熏得满脸黢黑像只狗一样跪地求饶,还有我和玉儿一起捉弄姚望,逼他喝茶的情景,笑了声。玉儿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我说姚望死了,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小姐,你就幸灾乐祸吧!待到我说出他的死因那可真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时,玉儿终于和我统一了战线,大笑起来,死得好!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和云谦大哥带着大家离开了孟国。临行前,太后又赏赐一些贴己,我都不好意思了,看着令贤,向他求助,他笑着劝我谢恩。无奈下我收下了这些东西。她又嘱咐了我一些话,什么姑娘家注意自己身子骨儿,听外公的话什么的。还有回去后把她老人家的心意带过去,把礼按礼单上送给每个人。
令贤趁旁人不注意,附耳低语:“你回去后,我每十天派人给你送一封信,信会交给那个玉器店,你记得拿着这块白玉找那个杜老板,他会把信转交给你的。我跟父皇禀明我们的事情,就会求他向你父皇求婚的。”
……
一路平安无事,刚上路的时候矛盾极了,希望马儿快点跑,回家看爹娘去。一方面又是万般的不情愿,希望能够再和令贤多相处一段时间。
越往北上我越冷,身上已经换上了夹袄。待到城郊,我们换上了便服,并不张扬的悄悄地回来了,大哥说这样做是为了不扰民。
我知道即便不向皇都的百姓招招手,回到宫中也躲不掉接风洗尘的宴席。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堆程序化的活动像木偶一样被主事太监操纵着。终于天黑了下来,天虽然黑得早了,但是我却觉得它姗姗来迟。我终于回家了,有自己的空间了,我带着玉儿去怡心楼看爹跟娘,当然还有我朝思暮想的云皓哥哥。
走到门口,“……云辰要还活着,他也不至于遭……”
“别说了,丫头来看咱们来了。”爹打断了娘的话。爹爹发现了我。
“爹,娘,婉枫给爹娘问安啦!”我过去请安,然后从娘的身后环住她的脖子。摇晃着娘,贪婪地嗅着娘身上的香味。
“别压着你娘,站直了说话。”爹执白子做了个梅花五。我噘嘴杵在娘的身后。
“不愿意好好站直了,就跪下!”后三个字爆发出来,又令我找回了在王府里爹爹的威严的感觉,可是娘在这里我不怕。
“娘啊,你看爹又凶我。”我扯扯娘的衣袖。
娘露出杀手锏,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成哥,孩子孝顺你,怎么就”
“老爷,皇上派人传口谕让小姐前去共赏张辞墨宝。”下人禀告。
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舒展开,嘱咐我行路小心。
如果我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宁愿在爹爹的脚旁跪一晚上,也不愿意去父皇那里。
真情流露
刚从怡心楼下来,就和丁一撞个满怀,我叫住丁一,问云皓哥哥现在做什么呢?他想了下,答道:“回小姐的话,云皓少爷正在书房读书练字。”
“接着编!”我淡淡地说,我哥学习你用得着想这么半天?
丁一抱拳道:“所有罪责丁一愿一并承担。”
我看看左右,连玉儿在内的不相干人都心领神会退了下去,我把丁一引到一旁。
“说吧。我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个机会。”我知道他即将说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可还是故作镇定。
从丁一的口中得知,云皓哥哥在我成人礼那天晚上挨的那顿板子简直要了他的命,他一直养伤养到现在!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都快两个多月了!而爹对丁一下了死令,消息对外封锁。所以,精英队的汇报是假的!
混帐东西!信息隐瞒不报和上报假信息都是精英队最忌讳的!
“丁一,从晚辈角度,我婉枫得尊称您一声叔叔。可从精英队来看,你对我直接负责,我希望你清楚一点:你在为谁效力。”
“是,老大,属下明白。”
“你也应该明白消息准确性的重要性。”
“是。老大。”
“那就好,集合一到五十,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
“老大,属下恳请所有罪责由属下一并承担,不要牵连到他们身上,他们也对属下直接负责,听属下调遣的。”他跪了下来。
我也不看他:“好,讲义气是吗?那就全体加倍,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还准备求我吗?”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消失在黑色中。
……
哥,我去看你。我朝哥哥的书房跑去,结果被父皇派来的太监给拦了下来。我悻悻地去了父皇的寝宫。
父皇的寝宫我可头一回来,这里是父皇一个人住宿的地方,平日里父皇要让哪位娘娘伺候就寝,就去哪位娘娘的宫中,而父皇想独自清静清静时就在这里一个人睡。寝宫很大,很空旷,走上几步就一个灯烛,倒也明亮,西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好像娘的模样,放弟媳的画像干什么呀?瞧我这脑袋!可能是我亲娘瑶瑶的画像,不对劲啊,这衣服是皇后的朝服,难道父皇立瑶瑶为后?本朝史书没记载祝丞相之次女祝瑶被策立为皇后这事儿啊,连姚皇后不也称瑶瑶为祝妃吗?我走向前去,落款处只有一个字“儿”,这不符合落款规矩啊。“儿”?哦,画里的应该是先皇祖母吧,再仔细看看画中人,确实有些老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先皇祖母和两位娘亲长得好像啊。
父皇一个人在喝酒,桌上规矩地摆放着几盘下酒菜和几个陶质酒壶。见到我来,吩咐太监宫女都下去了,诺大的寝宫就剩下我和父皇二人,不禁觉得暗暗发冷。
父皇伸手示意我过去,待我到了近前,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如平常用膳一般,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并不习惯父皇的怀抱。
“孟国好玩吗?朕的婉枫公主?”他一身酒气,父皇脸蹭着我的脸,我想躲开,可被父皇紧紧地搂住。
“还好吧。父皇,婉枫喘不上来气了,这样吧,婉枫给父皇跳一支从孟国宫廷学来的舞蹈为父皇饮酒助兴如何?”
父皇松开了我,双脚着地让我有很踏实的感觉,我斟了一杯酒给他,就边哼着曲边跳了支从嘉琴姐姐那里学来的扇舞。我时不时偷偷地看着父皇,他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喝着。我希望这支舞蹈可以长点儿再长点儿,长到父皇醉了最好。
曲未终了,舞未停,父皇挪着略有不稳的步子朝我走来,我的心都突突了,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爹爹,我是决计不会害怕的,可他是父皇,我便怕了,从入宫和父皇父女相认的第一个拥抱我就觉得怪怪的,不习惯,无论是相拥,还是用膳时候的爱抚,都让我觉得有种不单纯的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父皇晃悠悠地起身走向我,和我一起跳舞,甚至还牵着我的手,我想了想还是赶紧跳完舞,接着把他给灌倒算了,然后叫太监来伺候他就寝,我就可以回我的祥云宫了。我打定我的如意算盘,曲子就戛然而止了。
“呃?”父皇打了个嗝,“这就结束了?”
“是啊,父皇,我们接着喝酒,婉枫陪您。”我笑着说,我可以想像得到我当时笑得有多假。
酒过三巡,我把我的精减版孟国之行讲述给了父皇,有些事情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啦。我身后地毯也跟我沾了光,品尝到了琼浆的美味,父皇盯了我一阵子,我能感受得到,夹袄下的皮肤泛起了一层疙瘩,我赶紧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