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然就是这‘阴’与阳两者,谁更胜一筹。就我所见,这松柏虽然常年青万年绿,却因为时常晒不到太阳,而阳气日渐衰败。而‘玉’呢?您也知道,它本身就是个‘阴’器,又常年累月放置在这‘阴’暗的房间里,‘阴’气自然更盛。一‘阴’长,一阳衰,黑老大,您说结果会怎样?”
‘女’孩上半身向前倾,目光透过剌目的白炽灯,看向对面一脸‘阴’鸷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腰一直不好,而且胃也时常疼痛,不知道我有没有说中。”
老黑幽黑的潭底果然亮了一分,他眼睑抬起,视线由原来的冷淡变成了微微的欣赏。若说别人知道他的腰不好,那他相信,但是他胃疼的‘毛’病,除了几个亲信知道外,几乎没人知道,她也不可能打听的出来。
“那依连小姐,黑某人该如何解这‘阴’阳之气呢?”
“把这两个东西通通撤掉,桌上什么摆件饰品都不要放,您的桌子正指南方,处‘正大光明’四个字,您还怕‘阴’阳失衡吗?”
正大光明,这几个字正中男人下怀,就像他刻意取酒吧名为纯情一样,这个男人,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老黑果然笑了起来,英‘挺’的眉稍终于微微舒展,他霍然站了起来,高大沉稳中带着成熟男人身上特有的魅力,与成泽傲的霸道贵气相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色’。若撇开他的劣迹斑斑来说,这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女’孩素面朝天,小脸上倒映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她粉‘唇’扯起一抹笑来,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虽然她不知道,这种顺利,是不是建立在对方知道她与成泽傲的关系,而有意放她一马,虽然她并不需要这种‘特殊’的待遇。
抑或是,她刚才半真半假的风水理论,着实说到了男人的心砍儿里,才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像他这样长年为事业打拼,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动不动就刀光见影枪淋弹雨的,能有几个人没有胃病?只不过恰巧被她说中而已。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是,那‘阴’气确实胜过阳气,刚才在他们谈话之间,她就用鬼眼扫了那两个摆件,四周‘迷’漫着浓浓的雾气,就像在秘灵谷里看到的那样,‘阴’盛阳衰。
老黑还‘挺’讲人情,不像外面流传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在一翻谈话结束之后,竟然命人将她送了回去。这事传到成泽傲耳里,着实让男人吃惊不小。
听完阿桑的汇报,男人霍然起身,走向阳台,脚步声留在高档名贵的‘波’斯地毯里,没有一丝声音。颀长的身体包裹在价值不菲的黑‘色’皮衣中,衣领上翻,无时不刻透‘露’着男人与生俱来的野‘性’。
他两臂‘插’在‘裤’兜里,目光投向浓厚的夜‘色’,山下的不远处是万家灯火,通火光明,再稍微远一点,是这个城市的闹市区。
今夜是除夕夜,又是一家人团圆,围着餐桌,开开心心吃着饭,高高兴兴聊着天,讲着一年收货明年的打算,以及过往的心酸,或未来憧憬的好日子。
而他,自从母亲离世后,这种好日子就不属于他了。
他站在阳台边,阳台很大,显得他空寂一人,寒风吹来,吹散他梳理整齐的发丝,微微翘起一角,男人即刻用手扶了一下,他是不容许他的形象有一丝不完美的,在人前是这样,在人后更是这样。
所以认识他的人,都道他是个冷酷无情,又纨绔不着边际的‘花’‘花’公子,虽然他从没跟哪个‘女’人纠缠不清,但别人想这样定位,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阿桑识趣的离开,并轻手关上‘门’,将这份独属于他内心深处的东西留给他自己,这个时候,他一向不需要别人,更不需要安抚。
成泽傲看着暖阳阳的万家灯火,以及不远处无时不刻传来的纷纷扰扰的汽笛声,倏然掏出了电话,拨了出去。
朝阳自然是回到了福满楼,并且把顾红英一并带了过来。此时是晚上八点,正是用餐的好时段,饭店忙的不可胶,就连顾红英也围上了围裙,做起了端菜洗碗的工作。
在饭店里,她的身份除杨常青,没有人知道她是饭店的老板。所以当她手机振动的时候,还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那个年代,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是用不起手机的。
“喂。”她声音轻轻柔柔,似乎和前阵子有些不一样了,那种改变,就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清冷中带着一丝孤傲。
是在她说要证明给他看的时候?还是下午看见他和一个美‘女’喝咖啡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成泽傲听到这柔软的声音,‘唇’角掀起一缕柔软的笑意。前阵子他确实是想放任她不管,给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人心的丑陋。可当阿桑说她去找老黑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放心不下,想要多管闲事,还派人去砸香客饭店,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骂他多事?
“我想见你,现在在哪儿?”男人醇厚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到那边,语气中依然含着霸道和命令的口气。
走进经理室,莫名奇妙地将‘门’反锁,随后走到窗边,情不自禁地向山上看去。过了今夜,她将迎来十六岁生命的开始。
“我在福满楼。”
她刚一说完,对方便挂了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几日不见,好像什么都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成泽傲驱车来到福满楼,将车子随意停放在店‘门’口,霸道地占着两个车位。他的屈尊降贵,立刻引起店里一阵不小的‘波’澜,这种钻石级男人,就算吃不到,养养眼也是好的。
男人一脚踏进去,锐利峰目朝着爆棚满座的一楼和二楼扫了扫,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杨常青恰好从后面的厨房走出来,看见成泽傲时,脸上不由一惊,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向男人走去,“泽傲,您是来找连小姐的吧,她在二楼的办公室里。”
男人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向二楼走去。杨常青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们杨家总之是对不起他的。
男人熟稔地穿过包厢,向着通道的尽头走去,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二十平米的办公室,放了一张不大不小的办公桌,两张沙发,显得格外拥挤,再加上男人的突然闯入,越发显得空间狭小而‘逼’仄。
朝阳两手环‘胸’站在窗边,从他下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他来了,只是并没有欢喜地跑下去迎接他,而是站在窗边等着他自己找来。
屋内很亮,白炽灯直线从头顶洒下来,她身后是浓厚的夜‘色’,以及不知谁家燃放的烟‘花’,五彩缤纷,璀璨夺目。这样一副美景,一时间,让男人有些移不开眼。
成泽傲薄‘唇’不知为何掀起了一抹笑,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见到我,高兴吗?”
室内的空调打的很高,她把白‘色’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深蓝‘色’长款‘毛’衣,脖子上随意裹着条浅粉‘色’围巾,一深一浅,搭配的很完美。
她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同样的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回家,今天是除夕夜。”
上次的元旦就被他搞的一团糟,害她还被带进了看守所,这次,她可不想因为他,再发生什么风‘波’。
成泽傲‘精’亮的深眸黯了几分,眼神中的锐利一扫而过。朝阳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这话一点也不假,他确实是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和冲天的鞭炮声,当时心里特别的想念她,恨不得立刻见到她,所以他就火速赶来了。
朝阳身体一滞,突然间要跟他回到最初的那种随意,还真有些不习惯,“说正经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男人上半身窝在沙发里,眼神肆意地在她身上游移,感觉几日不见,她好像更成熟了一点。
她尴尬地转移视线,毕竟心里早把他定位为不要脸行列。捞起羽绒服快速套在身上,只觉得一股暖气猛然包住自己,身上像燃烧了一样,火热无比。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了。他视线仍然定格在她的小脸上,掏出电话,扫了一眼,潭底顿时涌上一股黑暗。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对方汇报完后,才淡淡说了一个好字,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带你去一个地方。”
男人高大的身体霍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外拖,他力道很大,修长指尖稍微一握,便能将她细细的手腕整个包裹在掌心。楼道里人来人往,这副样子出去,还不被人误会死?于是,只能让他松手,然后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两人同时坐进车内,男人驾轻就熟,快速将车子开进了柏油马路。
“你带我去哪儿?”她系好安全带,看向男人俊美的侧脸,他鼻梁很高,笔直有型,‘唇’部线条完美,“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先争求一下我的意见?”这句话,她好像说了不只一遍。
成泽傲侧头看了她一眼,对向‘射’来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更加分明,“你不是自愿跟着来的吗?我没拉你。”
确实,她怕起争执,怕被别人误会,所以才跟过来的。身体向后靠,视线别向窗外,这个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对别人的掌控权,他说东,别人就不该朝西,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是他做的,都是对的。
“下午和老黑谈的怎么样?”
“很好,很顺利!”可能是心里有气,故意想气他,她竟然冲口就说,“老黑是个好人。”
成泽傲身体一怔,随后陡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夸张,‘胸’腔抖的厉害,敞开的黑‘色’皮衣,‘露’出里面雪白的圆领休闲‘毛’衣。
“你笑够了没?”
她有些火大,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笑,明显是不尊重她,“他确实很好,总之比你好。”
男人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报我名字了吗?”其实他问的就是屁话,早在她去之前,他就已经派人给老黑那边打了招呼,老黑就算再不识相,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是,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回答而已。
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虽然她没报,打心眼里也不想报,但老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这是不铮的事实。而且,她也并不清楚,老黑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么轻易的放了她,甚至最后还派了一辆车把她专程送了回来。
黑‘色’幽灵没跑多远便停了下来,这里离福满楼不远,也属于北郊的地段,前方五十米处,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此时却挤满了围观的人。十几辆警车停靠在道路两旁,在中间一段街道上拉了一道长长的警戒线,将围观的人隔在作案现场的外面。
成泽傲雷厉风行地走下车,遮阳镜随及套在了脸上,一尘不染的镜片上反‘射’着前方的拥挤和‘混’‘乱’,却也刚好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他一手指着被砸掉一半的香客饭店牌匾,晦涩不明地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老黑的杰作!你现在告诉我,他还是好人吗?”
她站在车身的另一侧,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从见面到分开,不过短短两个小时时间,他竟然一怒之下,让人把香客饭店给砸了?
成泽傲看向那张白如凝脂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来。他就是想让她好好看看,她心中的光明与善良,实际上是多么的黑暗与虚伪。
看着红蓝闪烁的警车,秀眉微微皱了起来。他以为她会害怕等等,毕竟年龄摆在那儿,但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牵了下‘唇’角,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嘲讽,然后冷冷地说道,“多管闲事!”
她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老黑是在帮她,而且很明白,老黑之所以这样做,完完全全是因为香客饭店的所作所为,触犯了他的权威,等于是往他身上泼脏水,并且还泱及了他的手下。
说到底,他就是要报复!
男人兴致颇好地看着前方的特警将老黑的几个手下押上警车,然后在警笛的呜咽声中被带走。他薄‘唇’微勾,耳钻在路灯下泛着一道寒光,没想到老黑竟然先他一步把香客饭店给砸了,只是他似乎忘了,谁,才真正是齐岭市的老大!
他钻入驾驶座,身体漫不经心地向后靠去,掌心枕在脑后,黑‘色’幽灵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男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约等了十分钟,朝阳见他还在欣赏,于是只能率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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