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点头,走到一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颀长的身子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冷地说道,“阿桑,你跟了我多少年。”
阿桑身体一怔,右眼不停地跳动,“整整五年。”
成泽傲冷哼一声,嘴角勾了勾,腥目簇起一股怒火,尽管男人因为生病而面‘色’苍白,但依然掩盖不了独属于他的霸道和强势。他的脸沉浸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半隐匿地黑暗中,左耳的蓝钻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你倒是记得清楚!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在我醒来之前不找人把她捞出来?”
阿桑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他的眼。他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当时他确实是想救她来着,但一想到老大腹部上的撞伤,和以前那个秦小姐,他就想借此机会让她吃点苦头!所以当柿子问他要不要救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说,不救!
“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呀!”成泽傲眼‘色’一凛,“我知道你看她不顺眼,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从今以后,你们都给我记好了,谁敢再动她一根头发,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蛋!”
巨大的怒吼声回‘荡’的空旷的楼道中,让人震耳‘欲’聋,阿桑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男人身体怔了怔,却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哟,这是谁发这么大火呀?”钱元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语气中带着老‘奸’巨滑的味道。
成泽傲嘻皮笑脸地站起来,前一刻还面‘色’‘阴’狠,一瞬间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他上前和钱元握了握手,“钱叔,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没惊了您的良辰美夜吧。”
钱元一身警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这么久不见,还是一点正形都没有。”钱元边说边领着男人向自己办公室走去,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他没好气地瞪了里面同人一眼,随后又笑着说道,“什么人这么重要,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让我猜猜,一定是一位美‘女’吧?”
成泽傲笑而不答,他大摇大摆地坐进沙发,脸上的笑容变的有些冷,“我的车子闯了红灯,结果你们的人就把我的人给抓了回来,您看这天气……”
“妈的!谁这么大胆,我现在就让他滚蛋!”钱元说着便准备去打电话,成泽傲却笑着拉住他,“钱叔,不要发这么大火嘛,你的人也是照章办事,我不想把事情搞大。”
“行,那我赶紧让人把人给放了,你等着。”
第一卷 初中伊始 第五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
大约过了五分钟,钱元果然带着朝阳走进了办公室,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连向胜过来做保释人带她的,结果刚走到‘门’口,就一眼撞进了男人满含担忧的深潭。
成泽傲走过去很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朝阳顿时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温暖,冷热‘交’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朝阳抬起头,顿时心安了许多。
“冷吗?”
她点了点头,浑身早已冷的失去了知觉。男人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寒冷,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许,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钱叔,那我可就把人带走了,这丫头冷的厉害,回去还得给她暖和暖和。”
朝阳皱着眉头,这斯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像个正人君子,一说话就原形毕‘露’了!
钱元哈哈地笑了起来,边挥手边说道,“快回去吧,别在我这儿秀恩爱,不是地儿。”
成泽傲一路上搂着她,直到坐进车内,他还是不肯松手。阿桑把空调开到最高,随后快速驾车驶离。
朝阳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秀眉微微皱了起来,“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住院吗?”
“我倒想问你,他们抓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报我的名字?”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尊他敬他一样。
“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儿啊,谁都怕你呢!”她虽然嘴上不服,但眼角还是不经意染上了笑意。
男人却脸‘色’不爽,觉得她是低估了他,“你下次试试,如果谁敢不给你面子,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了好了,说着说着还登鼻子上脸了!”她哼了一声,“你吊针打完了吗?”
成泽傲背部缓缓往座椅上靠去,两手环‘胸’,不可一世地说道,“哪有大老爷们打吊针的,丢人。”
“阿桑,去医院。”
“不去,直接回家。”
阿桑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这样见面就吵架的两人,怎么还能擦出火‘花’?
“成泽傲,你作死是吧?!”她直起腰,在气势上稍稍有所提高,“我冷!我想去医院看看有没有生病,你去不去?”
黑‘色’幽灵在一处分叉路口径直向市医院驶去,男人嘴角‘抽’了‘抽’,靠!这算什么意思?他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成泽傲最终还是住了院,挂了一半的吊水被他拨掉后全部滴在了病‘床’上。男人换了间病房,朝阳从外面走进来时,他正半躺在病‘床’上玩儿手机。
“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吗?”
‘女’孩搬了个凳子坐过去,她自然是没有去看病的,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医生说没事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冷,要不你上来给我捂捂?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生病了还不老实,“一会儿护士过来给你吊水,你在这儿好好住院,我明天再来看你。”
“什么?你还要回去?”
“我当然要回去。”
“你走我也走,我不想一人躺在医院。”
男人一旦犟起来,简直能把人气死。朝阳无奈地用手指了指外面,“不是有你手下的人陪着吗?”
“他们不算,我就要你陪。”
“可是我还要回家,你也看见了,我爸是亲眼看见我坐上你的车的,假如我不回去,他还指不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成泽傲薄‘唇’抿着,好像在做一项很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一分钟之后,男人总算松了口,“那好吧,那你明天早点过来。”
她顿时松了口气,嘴角不由扬笑,这个男人总算还有讲理的时候。她收拾了一下,这才向外走去,这时男人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丫头,我送你的礼物呢?”
朝阳‘摸’了‘摸’口袋,这才陡然想起来,出福满楼的时候一时情急,竟然给忘记了。成泽傲嘴角一勾,像变魔术一样,手上随及多出了一个礼品盒,“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放心上?过来!”
也许是觉得自己理亏吧,她果然听话地走了过去。男人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项链,亲自为她戴上,然后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下看你还怎么把它‘弄’丢,好了,去吧,我让阿桑送你。”
阿桑经过刚才的警告,果然对她的态度友好了很多。最主要的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老大那人没人能震的住他,这丫头却异于常人,敢跟他大吼大叫,总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阿桑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只静静地开着车,最后车子停在新月小区‘门’口的时候,男人却缓缓开了口,“今天你救了老大,还是要感谢你。”
“他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巷子里走去。
阿桑望着黑乎乎的巷口,过了半晌才将车子开出了新月小区。
好好一个元旦,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1995年的第一天,在平淡中而来,却在剌‘激’中结束。朝阳躺在‘床’上,‘摸’着脖子上的星形吊坠,彻夜未眠。
第一卷 初中伊始 第六十章 唯一的照片
第二天,她没去学校,而是早早的去了医院,走进病房才得知成泽傲昨天晚上最终还是出了院。他说,她走他也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朝阳气恼不已,打了辆出租车,气冲冲地去了山上。步行走到男人平时住的那幢别墅前,‘门’口多了一辆大红‘色’宾利,大摇大摆地斜放在正‘门’口。她走到墙边,刚想按‘门’铃,银‘色’大‘门’却毫无预料的向两侧收缩。她诧异地看向右侧的‘门’禁,原来采用的是识脸技术,成泽傲不知何时把她的照片也放了进去。
‘女’孩径直向里面走去,山上风大,她忍不住瑟缩着身体,还没走到客厅,便听到一阵哄笑声传了出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个病人!
“哟,这都找上‘门’来了,泽,‘艳’福不浅嘛!”赫连畅靠在沙发上,同样的没有正形,一头酒红‘色’小‘波’‘浪’肆意张狂,他长‘腿’跷着,嘴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成泽傲眼角扬笑,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他躺在沙发上正输着液,吊针被挂在一侧的衣架上。男人斜躺着,修长双‘腿’随意搭在面前的茶几上,看那样子,应该是好了大半。
“怎么才来?也不知道给我带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赫连畅差点晕倒,“哎,不带这样的,知道我没有‘女’人,就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是吧?”
“滚!整天左拥右抱的,你还缺‘女’人?”男人说起话来毫不留情,“你倒是告诉我,你今天是干什么来了?”
赫连畅甩了下头发,黑‘色’皮手套将男人的野‘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欠揍的笑脸,“我听说有人住院,特意过来参观参观,没想到某人当年铁打的身板,竟然还有生病的时候。”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门’口走进来的身影,“哎,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住院的?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度……”
朝阳听着男人的话,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他。她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一双粉‘色’崭新的拖鞋静静地摆在里面,正是她穿的尺码。她嘴角扬笑,换上拖鞋向沙发走去。
成泽傲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一脚踹了过去,赫连畅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沙发上。
“妈的,欺负我孤家寡人是吧?”赫连畅坐回沙发,凤目不停地朝朝阳放电,“嗨,妹子,到哥这来,哥给你暖暖。”
成泽傲瞪了他一眼,“你妹的!你是不是活腻了!敢打我‘女’人主意!”
‘女’孩皱着眉,她什么时候成他‘女’人了?
“你妹?啥意思?”赫连畅似乎对这新词儿颇感兴趣。
“就是你大爷的意思!”朝阳坐到一侧的沙发,对赫连畅没有一点好脸‘色’。这个男人就是典型的二世祖,傍着老爹的名儿,顶着皇太子的号,耀武扬威专干吃喝玩乐的事儿,能有什么作为?
成泽傲嘴角挑着,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想当初,他可是在这丫头身上吃过亏的。
赫连畅脸上布满黑线条,火红的头发带着‘性’感的妖娆,“‘操’!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最好以后你们别来星海市,到时候我非得把这面子给挣回来不可!”
“下次等你住‘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我们再去看你,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靠!
难怪是物以类聚,都同样的嘴损。朝阳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是热火朝天,她站起来,朝二楼走去,“我去楼上玩儿会,你们慢慢聊。”
成泽傲嘴角含笑,目送她离开。赫连畅却倾身过去,一板一眼地小声说道,“你楼上没‘女’人吧?或者其他‘女’留下的东西,这万一被看见,一准儿跟你闹起来!”
男人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
男人邪恶的对话从楼下传来,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上楼。朝阳顺着通道径直向主卧走去,地面光洁如镜一尘不染,每一处的构造都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厘不少,足以看出这个男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有多高。
她推‘门’走进去,一间足有六十多平米的大卧室里,只简单摆放了一些必要的红木组合家具,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到处都充斥着男‘性’的阳刚气息,还有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脚步落地没有一丝声音,‘波’斯地毯发挥它特有的功效,她走到‘床’头柜前,看见一张相片板板正正地摆放在‘床’头。‘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一头飘逸的黑发,随意搭在腰间,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她陡然想起来,上次在星海市的街头商铺里,男人画的肖相,可不就是她吗?
相片旁边放着一块祖母绿的‘玉’石,正是前一次他在拍卖会上从她手里竞拍的那块。看来,他是要把这几百万的东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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