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少,我这边暂时遇到点麻烦……”
卫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电话里讲了一遍,过了半晌才听那边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知道了”,随后便传来了嘟嘟声。
卫年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随后坐下来,目光毫无焦聚地落在座机上,片刻后他拨通了内线,“老邓,市政大楼重建的事暂且缓缓,招标时间也向后移移,等上面通知。”
他放下电话,随后又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那个姓成的这么高调,现在想来,倒真是自己小瞧他了。姓成的此番之举真是一举两得,既得到了名利,而且以后万一他漏了馅被查,他还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毕竟这是市政送的,他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边,朝阳在幸福家园正准备出门,迎面刚好碰见走进小区的曙光,两人离的老远就相视而笑。朝阳看着着他手上拎着一个果篮,和一些装饰画,就知道他是来找周婉晴的。
周婉晴是在一个星期前搬进来的,搬家的时候曙光出了不少的力,看来两人都有点意思了。
“难怪婉晴说不要帮忙,原来是有免费的苦力啊。”朝阳打趣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几幅山水画,很符合周婉晴的品味。
曙光把果蓝放下,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你想多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朋友为朋友效力那是应该的,如果你搬家,我也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少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婉晴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由于现在还不知道曙光到底是敌是友,上次她也间接地提醒过周婉晴,但她的反应很强烈,看来,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曙光。既然相劝没用,那就只能警告。
太阳很烈,两人站在娇阳似火的小区门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点受不住了。曙光只是笑了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扯开了话题,“这段时间一直没看见你,还想约你个时间出来谈谈的,既然现在遇到了,我就简单问两句,市政大楼重建的工程,咱们连争都不争就直接让步吗?”
朝阳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嗯了一声。成泽傲的工程队伍在齐岭市那是首曲一指的大,北郊的工程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这边市政大楼重建的竞标工作就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而且戏剧性的是,在傲世集团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其他建筑公司表现的很消沉,似乎从心底里就开始了不做取胜的准备,还说什么城建局都送画了,这关系铁打一样坚固,谁能动摇?
其实她的考虑并不是这层,而是另外一方面。上次被人暗中下药之后,成泽傲就说过,在对方还没被揪出来之前,一切风口浪尖上的事都由他来做,他越嚣张,对方就越按捺不住,那么抓住他的时间就会越短,所以她就暗中配合。当然,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对曙光说明的。
曙光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一样,并没表现出多少吃惊,反而了然地点点头,于是他拎起果篮,冲着朝阳笑了笑,准备离开,“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这边就专心负责南沙那块,我走了。”
和曙光分手后,刚走到外面手机就响了,成泽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大热天的,你们在聊什么?”
她啊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四周,但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就对着话筒里吼,“诶,你该不会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器吧!”
那边立刻传来一阵狂笑,“丫头,你想象力还挺丰富,不过幸亏你提醒,不然我也想不到这层,刚好我想时刻知道你的行踪,正愁没办法,现在你倒替我出了主意,不如就在你身上装个远程监控如何?”
“滚,”朝阳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在你身上装监控,让我时刻看看你有没有出去鬼混?”
“随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让你装,从头装到脚我都不带眨眼的。”
成泽傲笑的很没正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办到,若不是他有意,谁能平安无事地走到他面前?估计人还没到,阿桑的枪口就已经将对方射成马蜂窝了。
朝阳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你在哪儿那?我怎么没看见你人?还有,今天早上我妈说了,让我搬回家住,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
电话里头顿时没了声音,她喂了两声,把手机从耳朵边拿来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她以为电话坏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不远处就传来了聒人的鸣笛声。
成泽傲摘下墨镜,侧身打开副驾驶朝她招手,“上来,把话说清楚。”
朝阳坐进去,把包包放好,“刚才的话你听见了,我妈让我回家住去,她到现在还以为我还住在学府小区,每次她想过去,我都得找借口,真的是绞尽脑汁,万一哪天被她发现我和你住在一起,她和我爸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这次说什么我都要搬回去。”
“学府小区的房子不是还留着吗?怕什么?”
当初怕她爸妈来个突然袭击,所以她并没有把房子退掉,而是每月照付租金,就怕某一天不小心穿帮,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成泽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随后又补充一句,“被发现就发现了,我倒希望他们快点发现呢,这样以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不提这事就算了,一想到自己还要配合她演戏,成泽傲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所有的优越感到她这里就全没了,难道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要是被发现,我们俩就玩儿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赤果果的威胁,成泽傲却笑的前仰后翻,嘴里直叫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认真嘛。”
朝阳这才爱搭不理地瞄了他一眼,摆足了女王的范儿,就差没叫他小泽子了,“我下午就搬回来,现在通知你一声。”
“不是,真要搬啊。”成泽傲这才皱着眉头,坚决不同意,他都已经习惯了二人世界,突然少了她,他肯定会不习惯,“其他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但唯独这件不行,我说了,没你我睡不着。”
“别,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妈已经给我下最后通谍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她和我爸就亲自过来帮我搬回去,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朝阳投给他一个头疼的表情,这件事她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升高中的时候,由于租住的新月小区离一中较远,所以她爸妈才同意她在学校附近租房的,现在他们已经搬进了幸福家园,虽然离一中不算近,但每天上下学还是可以的,她要是再不搬回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成泽傲瞪着她,一双阴魅的眼角挑起一道弯来,朝阳看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阴恻恻的,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看着她防御一样的眼神,男人不怒反笑,长臂忽然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当初之所以选幸福家园,就是想让你爸妈住的离学校远一点,没想到还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所以说,乖乖举手投降才是正道,还有,先放开我。”鼻吸间全是熟悉的薄荷香味,鼻尖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她紧张地看了眼车外,所幸此时是三伏天气,大中午的路上很少有路人经过。
成泽傲稍微松了点力道,然后嗤笑一声说道,“投降?跟谁投降?丫头,你没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想让她不搬家还不容易,他一句话的事儿。
“你又想什么馊主意?”她微微抬头,对上男人好看的下巴。厚厚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男人垂眸,一双深潭里倒映她全部的身影。
成泽傲笑眯眯地撅住她,半晌才要死不活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傻啊,你想搬出去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像被人揭穿谎言一样,朝阳立刻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这次真是他们的主意,只要你能摆平他们,我没意见。”
她想,早上她爸妈还说的义正言词的,不可能随便就改变主意,这家伙是小瞧她爸妈的决心了。
“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又耍赖,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哪天跑去告诉你爸妈说你跟我住在一起很安全,让他们放心。”
咳咳,朝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对这家伙真的无语了,这话要是说出来,以她对她父母的了解,他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她进狼窝了。虽然成泽傲百般对他们示好,又是买房又是送车的,但连向胜和顾红英是老实巴交的人,成泽傲越对他们好,他们就越觉得有压力,甚至会以为他图谋不轨。
听到咳嗽声,男人松开她,其实他也没费多少力气,完全是被他的话给呛到的。成泽傲看在眼里却得意地大笑起来,“怎么?是不是怕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么厚的脸皮,是不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达到你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好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你有本事自己去解决,反正我就给你半天时间,如果下午五点之前还没处理好,我就直接搬走了。”
成泽傲自信满满的笑了笑,什么事情到他面前都变的不值一提了,只不过眼下倒是遇到一件令他头疼的事。
见他前一刻还笑的春风得意,下一秒又变的眉头紧锁,还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怎么了突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成泽傲似有所思地看着她,想了几秒才缓缓说道,“市政大楼重建的案子,政府今天突然下发通知说暂缓,招标的事情要向后推迟,我想,不知是不是那个姓卫的故意要这样做,或许他想换个新玩儿法。”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被你查出来是他所为,他该知道后果,是有害而无一益的。”
这话不假,不管卫年来齐岭市到底是不是带着某种目的,凭他现在在齐岭市的影响力,远远不是成泽傲的对手,他又怎么会如此冒险?再说,赫连畅的资料上显示,卫年虽然是京官儿,但真正的靠山却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官场上相处比较的好的朋友,相互之间主要是靠互赢互利才牵扯到一起的,倘若卫年出事,他几乎可以断定对方一定会丢了卫年这颗棋子。
但是成泽傲知道,卫年是只老狐狸,倘若他真是有备而来,与其失败回去受罚,倒不如在此来个破罐子破摔爽快,弄不好还能旗开得胜一举两得。
“先不管他,老子就不信他还能得瑟多久。”男人唇角扬笑,眼底滑过一丝阴沉,他转脸看向她,立马又变的笑眯眯的,“丫头,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去一下黑鹰会,刚才高军给我打电话,说赌场那边儿出了点事儿,我正打算去看看。既然你来了,我就免为其难地聘你做司机吧,开路吧,小泽泽。”
成泽傲有点头疼地摸了下头发,这句小泽泽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叫他?“送给你的车呢,怎么不开?大热天的,可别晒伤了,本来就够丑的了。”
男人边说边将车子驶离,朝阳嘴角一瞥,白了他一眼,“我容易嘛我,为了圆谎,我这天天绞尽脑汁的,都成说谎大王了。我爸妈上次就催我把车子还给你了,要是我再开回来,他们一准吃了我不可。”
成泽傲腾出右手,忽然伸手揉乱她的长发,“你爸妈咋就看不明白呢?我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我对他们女儿有意思,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那是因为我小,你都这把岁数了,怎么可能把我们两个联系到一起。”
“这把岁数?操,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我怎么了,哥才二十五,怎么给你说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成泽傲脸上夹着笑,忽然将车停下来,扭头看她,以食指和拇指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狭长的眼睛淬着一抹笑,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心理年龄都三十好几了,丫头,你说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嗯?还是说你想找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这个想法是不对的,你要是找个三十几岁的,你爸妈肯定也不会同意,所以哥就免为其难地收下你了,哥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哥了是吧?”
朝阳甩了下下巴,结果没把他手甩掉,倒是皮肤和皮肤之间磨擦,害得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成泽傲听到她鬼叫的声音赶紧松手,然后闻了下指尖,笑着说了句,“好香啊。”
朝阳因为吃痛,没好气地哼了一句,“变态。”也不知道他听见没听见,总之看他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要发火的意思,相反的,一直在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恶狼遇到猎物了一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