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走?”
“沐铭?是你吗?你在那里干什么?”蒲荷对里面那个人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蒲荷觉得这里这个时候除了沐铭,不会有别人,但是一走近,她才发现,那个人不是沐铭,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又好像见过,他的身上有一股气息,是一种独特的味道,蒲荷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马上掉头往回走,但是她的脚步忽然变得僵硬,后面的人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才一回头,马上被按倒在地。
蒲荷闻见地下的泥土味道,头部“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全身都被那个男人按着,根本就无法动弹,她喉咙里面发出一种近似恐惧的呜咽声来。她想叫,但是发不出声来,就算叫出来,也没有人听见,她脑子里面,满是害怕,刚才根本就跑不了,因为腿完完全全是软的。
她感觉那个男人脱下她裙子底下的内裤,她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想要挣扎,但是那个男人的动作比想象中要凶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随后,一阵剧痛传来,她几乎要痛得叫出声来,但是喉咙被什么堵着,根本叫不出来,脸也被憋得通红,汗水汩汩而下。
怎么办,怎么办,她脑海里面满是这种想法,整个头要爆炸了,她想办法狠狠用指甲抓男人的手腕,想留下痕迹,但是反被那个男人按住手,狠狠按到了地上。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面前那个男人的脸,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只在报纸上刊登过,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蒲荷只觉得下半身全是剧痛,可能流血了……她想。
第十章 冰冷的灵魂
沐铭从那片阴暗幽冷的小竹林里面走出来,感觉一阵寒风吹过来,几乎包裹了自己的全身,他不打算就这样回宿舍,反正就算不回去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周扬跟马绪肯定在玩电脑玩得火热,尤其是马绪,他们并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他们所心仪的姑娘,无一例外都是四个字的。
沐铭走进了那家名叫“ClearSoul”的咖啡厅,那天那个店员正在看着柜台后面的电脑,上面放着一部狗血至极的韩国剧,女主角是微微带一点自然卷的及肩长发,跟潇莹雪很像,沐铭现在需要静静,顺便整理一下脑子里面的思绪,刚才听蒲荷说了一大通,脑子里面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你?”女店员露出怡人的微笑,像是这个季节仅存的一丝微风。
沐铭点点头,也回了一个微笑:“是的,来这里坐坐。”
“要喝点什么吗?”女店员将柜台上的菜单往前推了推。
“不想喝咖啡了,给我一杯水吧。”沐铭微笑,然后女店员就转身去接水了,沐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他通常不会坐固定的位置,那感觉就像是一屁股坐上了起了皱纹的昨天。
女店员端来一杯水之后,又回到了柜台后面,继续看她的韩剧,沐铭虽然不喜欢韩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韩剧里面的女孩子,就算是整过容的,也都非常漂亮。
他有点在意,蒲荷说的那句“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薛涵倒下的地方,刚好是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薛涵开煤气的时候戴着帽子,然后倒在窗口,发现尸体的时候,窗户没有上锁……沐铭在脑海中整理着蒲荷匆匆对自己说的那些内容,和可能是薛涵煤气中毒之后,被人从后面打开窗子勒死的,整个人死的时候就靠在了落地的窗户上。
疑点很多,比如说煤气中毒,到底是谁开的煤气呢?就算开了煤气,为什么薛涵不想办法跑出去呢?不可能完全没有办法的。
沐铭喝了两杯水,竟像是喝了两杯酒一样,摇摇晃晃从咖啡厅里面出去了。
才走了两步,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
“沐铭!”
沐铭回头,看了半天,才看出是曾泽新,因为夜色昏暗,又没有灯,只能依稀辨认出他的轮廓来,沐铭回应了他一声,曾泽新跑上前来;“沐铭,你还没回宿舍?”
“怎么,现在还早啊,倒是你,怎么没回家?”沐铭问。
“我回家以后,发现数学作业忘在学校了,今天晚上必须做完,所以刚刚回来拿,幸好学校还没有关门。”曾泽新讲话的声音有点急促,像是刚才跑了很久。
“哦,真是用功啊,我的数学作业,我打算等到明天再做,反正是周末嘛。”
曾泽新摇摇头:“不行,我这个人有拖延症,今天不做,周末就更不会做了,所以一定要今天做完才行。”
沐铭看了看曾泽新跑过来的方向,根本不是教学楼,而是刚才那片竹林,他说:“那边不是教学楼啊。”
曾泽新顿了顿,然后缓和地说道:“我拿了书,见学校还没有关门,就想先走走……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上次我们喝咖啡的地方了……我才发现后面不远处有一片小竹林,就想去走走,但是里面太黑了,而且不知道通往哪,就没再走了,结果就看见你了。”
“这样啊,那你快回家吧,学校估计也快关门了。”沐铭对曾泽新说,曾泽新点了点头。
“等一下。”沐铭忽然问道:“你刚才。在竹林里面,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没有啊?怎么?”
“没什么,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宿舍了。”
天上没有月亮,但是沐铭可以感觉到有微光流淌在自己的身上。
蒲荷应该已经离开了。
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的时候,是在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因为是冬天,天几乎还是黑压压一片,只有学校外面的街道亮着路灯,灯光微弱,勉强可以照到黑暗的宿舍这边,沐铭在床上,摸着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声音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喂?”
“沐铭,是沐铭吗?”
那边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是沐铭听了,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眼睛在黑暗中睁得老大。
“是,是我,你是……潇莹雪?”后面三个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可能是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旁边床上的马绪翻了一个身。
“我是潇莹雪,你现在在学校吗?”潇莹雪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也很平淡,但是这个时候潇莹雪会给自己打电话实在太奇怪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电话,而且两个人几乎连话都没有说过。
“我在学校宿舍里面。”沐铭回答。
“方便来市区中心人民医院一趟吗?”潇莹雪问。
“出什么事情了?”
潇莹雪的忽然加快了语速:“你快来,半小时能到吗?”
沐铭来不及多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这个女人的话:“好,我打车过来。”
沐铭用五分钟的时间快速地洗漱,然后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外套,就往外面冲,根本就没有想到潇莹雪打电话给自己是要说什么事情,到了学校外面,大街上非常冷清,连公交车都没有,路灯还亮着,像是刚刚天黑,沐铭等了快十分钟才等来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打着哈欠,问道:“去哪?”
“市中心人民医院。”
“10块钱。”出租车司机继续打着哈欠,开着车走了。
到了以后,沐铭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刚才潇莹雪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响了一声都不到,就被接了起来。
“喂?到了?”潇莹雪的声音有点急促,跟刚刚截然不同。
“在楼下,有什么……”
“快,上三楼!”潇莹雪说完,马上挂了电话。从向来淡然的她的语气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恶作剧,沐铭走进电梯,按下“3”键。
门开了,沐铭走过去,看见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排长椅,笼罩在医院昏暗的白炽灯光下,潇莹雪坐在长凳的中间,穿着雪白的长款大衣,下面是牛仔裤,沐铭走进,看见她脸上似乎有点疲惫,潇莹雪站起来,将手上的手机放进包里:“你的电话是从蒲荷手机上看到的,她昨天晚上见的人,是你吧,她跟我说的。”
沐铭点点头,医院的气氛十分压抑:“怎么了,出事了吗?”
“你不知道?”潇莹雪站了起来,眼神十分严肃。
“昨天她好像很急的样子,她叫我先回宿舍,我就先走了……”沐铭忽然顿住了,难道是自己走了以后出什么事情了。
潇莹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眼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下垂:“她昨夜被**了……你走以后。”
“什么?”沐铭全身血液凝固了,他的眼神呆滞,看起来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怎么会?是谁?是谁**她的?”
“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在里面检查身体,幸好昨天她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到那里,陪她来医院,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昨天我到的时候太晚了,这里的医生都回家了,我跟她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有检查这一块的医生过来。”潇莹雪的声音起了一丝波澜,打破了以往的平静:“她进去检查的时候才给我你的电话,告诉我昨天最后见的人是你。”沐铭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一点怒意。
“我昨天……我想学校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没直接回宿舍,我去了那家CleraSoul咖啡厅,里面的营业员还见过我。”
潇莹雪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问:“真的?”那眼神满含着不信任。
“真的,不信你去问那家咖啡厅的店员,我也没有想到蒲荷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应该不那么早走。”沐铭紧皱眉头:“昨天在蒲荷来之前,我就一直感觉竹林里面好像有什么人。”
潇莹雪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沐铭摇摇头:“只是瞬间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那个时候急着跟蒲荷见面,我也就没管了,更没有在意是什么人。”
潇莹雪看着沐铭,漆黑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把沐铭的灵魂看穿:“蒲荷那么晚约你见面,是要跟你说什么?”
沐铭顿了一下:“是一些……私人的事情。”
“你到现在还不说?”潇莹雪的语气虽然没什么情绪在里面,但是沐铭听了,却觉得是刺骨的寒冷:“我都知道,蒲荷是去调查曾含的事情,然后告诉你,是吧,她说,你是为数不多还支持她做这件事情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而且这件事情很长一段时间是很敏感的话题,所以白天在学校说才很不方便……薛涵他家,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蒲荷想办法装成里面的下人,跟着溜进去过一次,说不定是被发现了,这次可能是人家来教训她的,也可能是学校周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潇莹雪狠狠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要让她做这种傻事。”
“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调查曾含的事情?”沐铭问:“你们初中是一个班的吧。”
潇莹雪点点头:“是,曾含是她初中唯一比较玩得好的同学,曾含失踪了,她当然急!”
忽然,门开了,穿着阴沉的白色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潇莹雪赶紧上前去问。
医生解下口罩,语气平缓地说:“没事,没有怀孕的危险,身体还好,过两天就可以恢复,只是这么小的姑娘就……唉……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医生让蒲荷先在里面休息,并且让潇莹雪和沐铭先不要去打扰她,潇莹雪只好提议,前去下面吃点东西,沐铭同意了。
走到了楼下,在寒风中,已经有几家卖早点的小餐馆开门了,两人去一家快餐店,潇莹雪要了一杯橙汁和一个面包,沐铭要了汉堡和咖啡。两人坐在快餐餐厅里面,潇莹雪说:“这次事情恐怕要闹大了,那个医生怎么都会通知蒲荷的父亲,她的父亲是警察,看来不查出来是誓不罢休的,薛涵和曾含都是局外人,但是蒲荷可是他的女儿。”
“这种事情,查出来会比较好吧,要不然,还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做这种事情。”
“但是,蒲荷会愿意叫她父亲来查这种事情吗?”潇莹雪皱着眉头,手指头一直紧紧捏着橙汁的玻璃杯:“毕竟是这种事情……”
“其实就算查了,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现在保密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沐铭说。
潇莹雪点点头:“是的,其实这种事情最好保密的好,但是蒲荷的父亲是当了好几年的警察了,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点,他应该只会私下问你一些口供之类的……毕竟那地方没有监控器,查这种事情,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沐铭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看见曾泽新从竹林里面走出来,顿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犹豫要不要跟潇莹雪说,潇莹雪似乎察觉到了沐铭的反常,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他:“你在想什么?”她的语气,容不得沐铭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