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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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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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连串的景致让千姿目不暇接,相比之下母亲的计划与步骤显得苍白、保守、不值一提。她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简松说得没错,这年头谁会跟你拼本事、拼实力?全是金钱大战。千姿后来才知道,至尚推出艾娆是蓄谋已久,所有拥进播台赛的歌手无一漏网地做了友情客串,极卖力气地为艾娆铺垫了一把。
  也就是说,千姿的演唱即便没有发纰漏,甚至超水平发挥,也是于事无补的。
  一天,趁着母亲外出买菜,千姿立刻停止练唱,本来她也是无心再练的,只是伯惹恼母亲便做做样子而已。她打电话呼简松,这家伙已经有BP机了。不一会儿简松打电话来,千姿叫他去搞清楚乔晓菲的出资人到底是谁。
  然后她坐在窗台上发呆,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全部变得小一号,运行吃力而缓慢,天空也是灰扑扑的,如同她的心情一般阴郁。她已经不再迷恋唱歌,精心安排自己的复仇计划,梦想着有一天晓菲哭倒在她的面前,求她饶恕她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才回来,是跟舅舅方源一起开门进屋的。母亲的手上并没有提着菜,倒是鼓鼓的一包一包的中药。干姿感觉到舅舅的脸色暗淡,便问母亲:“妈,你到医院去了?”方佩笑道,“一点妇科毛病而已,你说巧不巧,我在路上碰到你舅舅,他不叫我买莱,说今晚他有空,请我们吃自助餐。”千姿知道这是母亲的特意安排,因为她一向喜欢吃自助餐,这段时间又颇不开心,所以希望能调整她的情绪。
  当晚,在花园酒店的旋转餐厅,千姿喝了很多酒。方佩并没有拦她,舅舅拉住她的手说,“千姿你不要着急,这点失败算不了什么,我和你妈妈会鼎力推出你的”千姿醉道,“我再也不需要精神赞助了,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可你是做小本生意的,妈妈也只是个中学老师,你们帮不了我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方佩道,“千姿,你不要这么偏激,这点事值得你把一分钱说成车轱辘吗?”千姿提高嗓音道,“方佩,你不要想在我身上实现你的梦。那种靠实力进取,四处做亲善活动,然后水到渠成地脱颖而出,我讨厌这个版本的童话!”方佩并没有急,只是冷冷他说,“如果你觉得这样说心里痛快一点,你可以随便说。但是我告诉你千姿,这种时候你只能挺过来,不管你是恋爱还是复仇都会毁了你。”千姿颇感意外,因为她从未跟母亲提过这些事。可是什么也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和感觉。
  晚上,千姿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胃里面翻江倒海地颇不舒服,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到漱洗室去,一按舌根,哇的一声就吐出来。经过客厅时,她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自己这边动静很大,并不见母亲过来呵护她。
  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算是舒服一些,她来到厅里,在母亲的身边坐下。母亲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笔、纸、存折、计算器等。见她坐下来,方佩道,“我想计算一下,自行筹资、制作一个专辑到底要花多少钱。”千姿有气无力道,“费雷那里我们决定放弃了?!”费雷是本市独立制作人中的大哥大,在流行乐圈内混过多年,经验老到。不仅调动人力、物力非常充分,各种媒介关系烂熟,就是对市场的研究,歌迷心态的把握也是棋高一着,所以费雷推出歌手,还没有失败的记录。
  但是费雷是出名的花花公子,烟酒不沾、不毒不赌,就是喜欢泡妞。大凡他推出的歌星,全都跟他睡过。总之,他没有兴趣的女孩,有钱也请不动他出面制作,所以贱一点的歌手还以被他看中为荣。
  费雷自己有一个工作室,各种乱七人糟的关系颇多,北至春节联欢晚会的黄金时间段,南至老板及喜欢捧星的发烧友,只要他一出面活动,大都攻无不克。据说他的后台也蛮硬的。
  还是在至尚的擂台上,费雷不经意地发现千姿,一见倾心,便叫他的助手找了千姿两次。当时千姿并不知道费雷是谁,自己又沉浸在演唱失败的癌苦之中,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方佩也是从侧面了解到费雷的情况。
  此人并不喜欢曝光,坚持幕后形象。
  这时方佩望着千姿道,“你不准备放弃费雷吗?”千姿没表情道,“我想豁出去,费雷自有办法叫我与艾娆、乔晓菲齐名。”方佩平静道,“我并不把肉体关系看得至高无上,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是如果靠睡觉解决问题,我想问你一句,你睡得过来吗?何况事情还没那么简单。”方佩想了想又说,“我不想在你面前说泓菲阿姨的坏话,但是她过去的确是为了入党与团里的书记有染,结果并没有如愿,因为支部大会通不过。”千姿道,“乔木叔叔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婚?!”“为了孩子,乔木叔叔是很爱晓菲的。”“可是晓菲还是走了跟她妈妈一样的路。好像还走通了。”方佩叹道,“乔木叔叔专门为这件事找过我,因为跟泓菲阿姨说不通,他这么大年纪的人都流了泪。晓菲这次是正式嫁人,那个男人坐轮椅,年纪比乔木叔叔还大。”千姿并没有瞪大眼睛,她对母亲说,“所以我觉得我也必须付出代价。”方佩意味深长道,“我们会付出代价的。”千姿翻看了母亲放在茶几上的存折,区区五万元。方佩在一边说,“你舅舅赞助你两万不要嫌少,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你舅妈。”千姿道,“剩下的钱我自己去挣,我去贵族夜总会唱歌。”方佩道,“也只好这样了,等凑足了十万元,你自己出一张专辑,这点钱当然不可能包装一个天皇巨星,但是帮助你迈出第一步,应该够了。”事实上,后来方佩也参加了贵族夜总会的演唱,她没舍得买演出服,便翻箱底找出一件许多年前演出时穿过一两次的孔雀蓝色的旗袍,长至脚面,开衩适中,既不招摇,也不古板。这件旗袍手工非常讲究,领、肩、腰身都是不能增减一分的,幸好方佩的身材始终保持得很好,脸上的风霜虽然已不能靠化妆遮挡,但是她优雅的气质和风韵是漂亮的现代女郎无法对抗的。
  她唱怀旧歌曲,大部没有动作,只靠她仍旧浑厚清澄的声音和她略显忧郁的眼神营造出一种感伤的氛围,让人体验到繁华和喧嚣之后的怅然。
  她甚至比千姿还要受欢迎。
  母女俩在去贵族夜总会唱歌之前,有一晚千姿在夜夜激情酒吧与简松约会。与简松的交往很复杂,一句话说不清。开始就没有什么浪漫情怀和花前月下,千姿对简松的处世哲学也完全不能接受。但就单纯从情感而言,她不知为何会留恋他,甚至留恋他的哪一处她都说不出。
  她不理解他为何这样玩世,千姿从小是母亲的乖乖女,母亲不是好强而是从容,她的那种大家气派始终笼罩着她。千姿记忆中的母亲从未像市井妇女那样争吵、计较、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不是忍让而是不屑。千姿记得有一回从舞校回家,那时母亲还在教中学音乐课,母亲的教导主任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离婚后便对母亲穷追不舍,而母亲认为这件事毫无可能。那次千姿看到他突然抱住母亲,因为他们都是背对着她,她无从猜测他们的表情,倒是自己的双颊腾地发烧起来,千姿完全不知道母亲会怎么做。
  方佩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扭动身躯,更没有激烈地推开教导主任外加一个大耳光。她只是非常冷静地说:“你这是干什么?!”这种课堂上发问的语气令教导主任顿感抱着一截木头,双臂立刻松了下来,一丁点的激情也没有了。
  单亲家庭的困难当然很多,但是母亲的所为从不让她感到向现实低头迫在眉睫。所以千姿不理解简松为什么那么情愿地顺应潮流。
  在至尚的擂台赛中,千姿和简松接触较多,他对名利和对女人一样,均是可有可无,不大经意。他想做的事就去做,宁肯靠假结婚挣钱也不愿花精力和时间感慨。他得知至尚的阴谋之后也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千姿必须承认自己有点喜欢他。
  简松来到夜夜激情酒吧时,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千姿要了一杯薄荷宾沾,简松是黑啤酒内打生鸡蛋。
  闲聊了几句简松便提起正题,“乔晓菲的出资人是一个香港殡葬业的老板,非常有钱。只是演艺界的人都觉得靠这种钱出头有些晦气,若让人知道也颇没面子,乔晓菲这回是真急了,所以也只好自慰英雄不问出处,先成名再说。”千姿道,“亏她想得出,就算我想认识这种人,还无门呢。”简松道,“听说她父亲是民乐高手,不仅会拉二胡,还会吹唢呐什么的。现在的有钱人出殡、办忌日、做周年喜欢搞这种事,他父亲找几个同行去挣死人钱,做穴头就是了。”千姿斜了简松一眼道,“这事是你编出来的吧?!”心想晓菲怎么干不足为奇,乔木叔叔总不至于出此下策简松道,“我若能编得这么奇特,留在电视台当编剧好了,还至于跑出来吃张口饭吗?!乔晓菲现在在电视台拍大制作的MTV,总会有人知道她的来龙去脉。她父亲经常参加大型法事活动,有时正宗的法师由晓菲现在的黑衣人从香港带来,她父亲当然知道谁有钱,带晓菲去两次就把事情搞定了。”千姿坐在那里发呆,不知说什么好。
  简松呷了一口黑啤道,“别谈乔晓菲了好不好,她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千姿,我听说费雷对你很感兴趣呢!”千姿不动声色道,“我正要问你该怎么力、?”简松道,“反正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千姿敏感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费雷是要与歌手上床才肯做下面的事。”简松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如果大把大把撒银子就能让歌手当红,那问题就太简单了,而你这种过分相信实力的人,即便挣上一笔小钱,盲人瞎马自己操刀想火爆一回,也是谈何容易的事。所以说,费雷这种人还是可遇不可求呢。”千姿冷笑道,“照你这么说,合着我们先要为艺术献身了?!”简松忙辩解遣,“你要怎么做,我可没发表意见呵。”千姿气道,“你刚才的那番话就够具体的了!”接下来是冷场,千姿心寒地想,这回母亲预见得不对,简松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过自己,不然,一个再现实的人都不可能做出这样晓以利害的分析。
  她深知自己对简松的朦胧情感可以到此为止了。
  贵族夜总会的后台化妆室均是间隔相等的单间,千姿和方佩合用一间。
  潦潦办夜总会是老公出闲钱叫她玩,并不全在盈利,所以潦潦喜欢追求品位,常花钱请大牌歌星来演唱,这种人或出名前或出名后总会有一些大款作后盾,以追逐艳光四射的美人儿为乐趣,所以不光前台,就是后台也成为竞技场。歌星们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是不会停止较劲儿的,今天你坐凯迪拍克来演出,明天我化妆室里的花篮就会多得堆满门口。有一次一个歌星在白上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当即就有人从台下达上来一个玫瑰花篮,号称其中的红玫瑰恰是九百九十九朵。
  今晚你请伴舞、经纪在花园酒店宵夜,明晚我请全体歌星在白天鹅露天烧烤场狂欢。
  更换演出服、珠宝钻石首饰更是家常便饭。
  只有方佩和千姿没有这些噱头,有时潦潦看不过眼,便会叫人买些花来定时献上。
  也会有人垂青千姿美色,但得知星妈在她身边不离左右,也只好作罢。
  母女俩人常搭公车去夜总会,半夜乘计程车回家,在街边大排档吃馄饨作宵夜。
  其他歌星对她们爱理不理,只当是潦潦必须照顾的穷亲戚。反差这样大,加上简松不如人意,令千姿倍感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在守什么?是忠贞还是本分?!还是什么正直和真诚?!即便守住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所以千姿常常会闷闷不乐,会发无名火,刚到广州来时的万丈雄心早已被磨掉七七八八。
  一天千姿突然对母亲说,“不如你回上海去过太平日子,我留在这里也胡搅一气你在,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方佩依旧故我,很少说话。倒是有一天潦潦阿姨对千姿说,“你其实根本不理解你妈妈的苦心,她早已厌倦舞台,因为舞台令她失去丈夫和家庭,同时受到许多人的误解,认为她轻浮、虚荣,像苍蝇似的盯着她,但是为了你一个女人如果没能嫁给一个好男人,那就只能搏到尽了”潦潦阿姨叹道,“千姿,你要对妈妈好一点,你的面相克她呢我真担心她来日无多”千姿因为心境不好,也只当潦潦阿姨八卦,不过想想母亲,的确是不容易。除了到夜总会唱歌之外,还多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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