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宝座是李家的,但不是你的!”升平在李世民手下冷冷道出一句,立即结束他的美梦。
世人皆知,李建成已迎娶拓跋丽华为妻,李建成身负北国两强联姻,宝座无他人可想。李世民凭借开国有功,最多能封个王侯,却无法得到象征江山的权势宝座。郁卒自然在怀,升平的话怕是直指李世民的一根心头刺。
所以,下一刻李世民已经扬手掐着升平的下颌望向杨广的尸体,他冷笑着贴住她的脸颊,陌生男子气息顿时笼罩近:“如今我拱手相让,他也不能活过来坐上此处。”
面对李世民的刻意羞辱,升平的嘴唇颤抖,强侧过脸不肯看杨广死不瞑目的惨状。
升平绝望至极想要咬舌,齿尖还不等却被李世民察觉,用力一掰,将他手掌伸过抵挡。
升平毫不犹豫的用力狠狠咬下,李世民眉头蹩住,黝黑深目微微闪过怒气,回头喝令道:“都退下!“身后众人不敢不避,只能唯唯诺诺的退出殿门。
升平的舌尖已经尝到血腥味道,但李世民依然不躲。他几乎压住她的身子,按住她的颈项贴近宝座:“你说,它不是我的?”
升平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脸颊硬生生按在蟠龙宝座上几乎动弹不得。嘴角因为想要挣扎不得不被扯出一丝裂口。
李世民笑:“你们兄妹敢冒天下大不韪逆伦亡国,如今还有颜面教导我?你说,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惩罚你呢?”
背对李世民,升平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愤恨神情,耳畔微微被他的气息吹拂在发丝深处燃起不祥的意味。
李世民抽出手掌,慢慢揉搓她僵硬的后背。像极了深夜出闸的猛虎,正在捕食猎物前的腾挪脚步。
升平顿时清醒,心中明白下一步李世民到底要做什么。趁换手之际,拼命挣扎的她反手拉扯他的衣襟,想要调整回身子便于反抗。
可很快,她的手腕再次被死死抓紧按在龙座扶手上。
“背信弃义的小人,当日你们在大隋旗帜前摇尾乞怜,如今窃国后宵小得意更是无耻。即便你们赢了天下也必将失了民心!”升平惨声叫骂,惊恐的她此刻已经口不择言。
划拉一声,升平下身裙摆已被拉扯开,她脸上血色顷刻间褪去无踪。
李世民惯于战场上用刀的手指不知道怜香惜玉,顺着她敝屣的宫裙而上,将裙带大力拽断,向两边狠力拉扯,宽阔的素裙顷刻被撕碎一半。
“住手!本宫是大隋镇国公主,你若胆敢欺凌于本宫,不怕激怒民反吗?”升平已经再找不到阻止李世民的理由,理屈词穷的她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李家号召天下叛变大隋无非就是打着仁德二字的旗号,如今强占宫殿,□公主,此等消息一经传出去,体面怕是再保全不住。
李世民的双手狠狠捏住升平的手臂,冷笑:“大隋公主?大隋都不见了,公主又如何?”
升平此生从未如此惊惶过。无论是独孤皇后饮鸩自尽还是杨广长征不归,她都不会忧惧过自身。
可此时升平知道,再没有任何荣誉可以庇佑于她。事至如今,她不过就是李世民手中的蝼蚁不堪轻轻捏揉,他甚至不惧损伤自己颜面,她再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理由。
升平颜色大变,被按住的手指拼命扣住扶手,想要起身,无奈李世民再次加重了力气,她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又被按下。
李世民轻咬升平的耳垂调笑道:“两条路随你选,与我,保你余生平安,与门外我的属下,怕是更加有损你故国尊严。“
升平听罢停住动作,似在犹疑矜持和性命哪个更加重要。李世民低头看着她悲戚面容心中竟有些不舍。
他还记得她华丽唯美的裙摆,那股从众人面前摇曳走过的高傲,那份于天际生养不屑凡世尘埃沾染的惬意。
她是他想要放纵自己征服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和她的兄长总以为天下臣服是理所当然的,他偏要摧毁她从出生时就具有的荒唐优越感。
他想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臣服,用最简单的方式,如北方男女相处,身服即心服。
升平僵硬抬头,原本悲愤的表情急剧冷硬:“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升平的双眼坚定自己最后的抉择,不等李世民来得及阻挡,她已经挣脱手腕刺向双目。
如果不能逃脱被叛军□,至少她还可以选择不看见杨广无法瞑目的悲恸双眼。
升平紧紧抿起的双唇终于激怒了李世民,他再不想怜惜眼前这个高傲的女人。
不管升平怎样扭动身体僵硬的抵抗,他挥掌打掉她自残的动作,宣泄愤怒般将袭衣撕去。
原来,奢靡宫廷所出的布料轻薄如丝,轻易可以毁掉。
李世民一想到升平曾曲意承欢在那个昏君身下就忍不住心中怒意。
为何她会选择自残?只因他是来自北疆小官吏的儿子,而并非天之骄子?若今日眼前的人换成李建成,她会不会就委屈自己为大隋留条血脉?
升平被李世民蜷缩的按在宝座前,身下根本阻拦不住他的侵占,双腿被迫分开时,她心中忍不住悲号,被仇人占有身子比鞭打还要毁人求生欲念。
身后的人还不愿意就此放弃折磨,他刚劲的右手按住她的全部挣扎,左手却异常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一颗冰冷的泪珠顺着李世民的动作滴落,落在他的手背,没有温度,像他们身下的宝座。
蟠龙宝座是权力的象征,可此时,它也是欲望的源头。李世民望着眼前的宝座和身下的女人,前所未有贪恋掩盖了神智,所有的克制都不复存在。
他所渴望的两样东西都有了。
所以霸气的李世民终于在象征胜利的宝座上占有高高在上的亡国公主,用他特有的征服方式想将怀中的女人捂热。
她的冷让他心疼,她的抗拒让他恼火,所以他的身体更加抑制不住的兴奋。
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升平死过去。但,她的嘴角漾起了诡异的笑容。若能如此死,她也是甘愿的。可他像猛虎戏弄到嘴的食物般撕拉一点点吞噬她的生气。
升平紧闭双眼不住的抽搐。
这是一场发生在白昼的噩梦。刺目的光线根本无法让她欺骗自己这只是个梦而已。肮脏龌龊的一幕明晃晃在大隋执掌疆土的大兴殿上进行,屈辱随着身后男人动作的加剧深深刻在她的身心深处。
升平发誓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他们,除非她死。
李世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开始不可自抑的想要听见她的声音。偏偏升平紧紧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丁点儿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的了,她至少还要保留尊严。
李世民察觉升平的消极抵抗,低下身子轻轻噬咬她的颈子,升平惊惧,不住躲闪他的动作,却忘记口中的噤声。
“阿——”升平终究被他偷袭成功,一声惊叫脱口而出,李世民终于低声笑了。
升平咬紧牙,再不肯动。留一具比死尸还僵硬的身体随他肆虐,无声的反抗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升平的无声抵抗让李世民开始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怀中是个再柔情不过的女子,甜美的让他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柔顺的让他想要怜惜珍爱。
他想亲亲她的脸颊,可原本如死尸般的升平立刻避闪。
李世民温热的嘴唇连升平的脸颊蹭都不曾蹭到丝毫。原来她不是真的顺从,她一定想起杨氏还有一条血脉在他手中勉强自己在忍受。
李世民再次发出愤怒,方才所有涌动的怜惜全部荡然无存。
冲击越来越快,碰撞越来越响,李世民粗重的呼吸伴随即将到来的痉挛一起压在升平的身上,升平咬紧牙,将双眼再度紧闭,根本不想感受自己被羞辱的残缺尊严。
李世民用最不光彩的方式掠夺升平的身体,他停止所有动作后懊恼一下子冲回来,他清清楚楚看见升平双腿间的大片殷红血迹,那股血腥的气息甚至压过殿门外上万侍卫流淌出的鲜血味道。
李世民震惊的停住动作,跪在锦色长毯上没有立即起身。
原本赤条条趴在宝座上的升平,慢慢回过身,面无表情的从李世民面前站起,在宝座旁镇定的捡起一柄不知是哪个大隋侍卫掉落的长刀。
抬手,转刀,抹向自己。
大业三年②冬月,世祖③明宗④兵败被缢死大兴殿,葬于江都宫流珠台,厚葬于吴公台下。唐武德元年,被追称隋炀帝。
①史书记载,宇文化及勒死隋炀帝杨广。后将萧氏纳为自己身边宠妃。此处暗写,他救出萧氏离去。
②隋朝617年(大业十四年)大兴城破,翌年更国号为唐。此处为小说时间相符,改为大业三年。
③世祖:杨广庙号。
④明帝:隋朝大臣追封杨广隋明帝。
⑤隋炀帝,唐朝所上谥号。炀:好内怠政,外内从乱的意思。
第二部 宫杀
故国何在人何去
刀锋出奇的锐利。
升平横刀在颈项上轻轻划过,只觉得冰冷锐痛透肌袭来,热乎乎的血涌出,滴滴答答坠入怀中。
李世民顾不得自己仍是赤条条没穿衣衫猝然站起,立掌为刃劈在升平的颈后。
李世民以为升平拾刀是准备刺死他,不料竟是自刎。慌张之余忘了收放力道,活生生将孱弱极点的升平劈昏。
他迟疑一下,立即张臂将她揽入怀中。
升平原本因为被□而散乱的长发在空中来回飘荡,她的颈项上还有鲜血在不断冒出,李世民蹩眉看着怀中倔强不失高傲的女人,目光带有几分深深负疚,一时间再不知该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莫名怔忡,已是心动。
这一梦好长。
升平隐隐约约梦见自己幼年时,独孤皇后放下手中国事,难得与她和哥哥们一同仲秋赏月。
太子哥哥还是站在母后身边,俨然未来君主般一派正襟以待,杨广拉着手教她从桂花树下采桂酿蜜。杨俊和杨秀还蹲在一旁秘密私语,升平知道,他们是在研究到底是哪枚石樽做工最精细,很快一定会面红耳赤的争将起来。
对了,还有汉王杨谅,他做的香囊是送给母后生辰的礼物,他正在挤眉弄眼的警告升平千万不要说出去。
月夜桂花繁盛,旧梦绮丽难忘,回回头,又望见父皇正亲昵的为母后摘掉发丝间沾染的花瓣,神情分外专注宠爱。
不知为何,目睹这一幕胸口觉得难受窒闷,梦里的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惹得父皇母后和五位哥哥齐齐围绕在升平身边,好不团圆。
正因为知道是梦,才会不舍,正因为身处艰难,才会珍贵。
昔日大隋最尊贵的杨氏皇族如今已经悉数凋零,还剩升平一人伶仃苟且,且也多难逃幽禁老死的结局。
其实身子残败与否,此刻已然不再重要,反正总归是要和父皇母后团聚的,这副躯壳又能维持多久鲜活?
只是不知道,那个刚刚降生人世的小皇子如今是否还存活世,他出生至今从未喝过母乳,从未见过父皇,也莫名要死,真是可怜。
看来,出生帝王家注定是悲惨的。
若那孩子走得慢一步,她也许还能赶上他稚嫩的脚步,携他来世投胎吧。
若能就此死了该有多好。
升平想到这里不禁开怀,睡梦里笑中带泪,又惊得哥哥们好不怜爱。
可每一个人的眉眼都渐渐模糊了,无论她怎样用力揉搓双眼也无法看清。
他们要走了吗?为什么还留下她独自一人?
“伤势如何?”耳边突然响起陌生声音,浑厚的低声传入升平梦境。
“所幸太子妃力弱,擎刀也是无力,伤口不算太深,但须些时日静养,待伤口痊愈才能恢复。”另有声音敬畏的回答。
升平蓦然惊醒,缓缓睁开双眼打量周围。殿门,小榻,厚毯,风格熟悉又陌生。
此处不是天牢,不是冷宫北宫,不是昭阳宫,不是大兴殿,是她很少到过的偏僻小殿。
升平惶惶的想要坐起,却因动作用力扯动脖子上的伤口,巨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躺下,望着眼前正在负手伫立的老者。
他发丝整齐梳入帽冠内,间或两边鬓角的白发也是规整不苟。他浓眉长髯,眉眼似又异族血统,面容虽然敦厚但隐隐可见刚硬阴狠。最耀眼的是身上披挂的外衫竟是用罕见的整张火狐皮做成,能用得起这般毛色来做寻常衣衫,来人的身份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谁了。
他负手打量升平,发觉她已惊醒,原本沉吟的老者突然跪倒在床榻边。
升平心中惊惧,面容上却不动声色,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三叩首。此刻,梦中泪痕犹未干心却已经凉个彻底。
李渊依旧伏地,郑重道:“老臣拜见镇国太子妃。”
若此时眼前的人果真是大隋朝旧臣叩拜,升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