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为什么连走路的权力都要把她夺走?
“可能吧!”
花镜月点点头!
“不可能!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可能!”
风婧蓉像疯了似的从床上翻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不可能的!我可以走路的,只是一时间在水里泡太久了才会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揪着花镜月的衣袖,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看来,他要重出江湖了!
“老伯,您骗我,您在骗我的,是不是?”
“小丫头,你别这样了,你一哭,我就怕!”
花镜月倒是显得淡定异常;
似乎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弯下身扶起她,他开口道:“我不是只说可能吗?又没说你确定一辈子不能走路!”
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原本还打算先吓吓这小丫头,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不惊吓!
开玩笑!
他花镜月是谁?
连死人他都可以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
这小丫头只不过是不能走路了而已,还能把他难倒吗?
算这小丫头命好,能遇到他!
又遇到他突然心情很好的时候!
好吧!
这一次,他就大发慈悲再“重出江湖”好了!
算算,他归隐多少年了?
呃......
也不算太久!
也就十来年而已!
风婧蓉自然听得出花镜月这话中的意思!
原本绝望的眼中闪出了一些希望!
“老......老伯,您的意思是说,您有办法治的,是不是?”
她激动地抓着花镜月的手;
生怕他会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你再叫我老伯,我就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
花镜月没好气地将风婧蓉从地上扶了起来!
坐回到床上去,开口道:“如果你觉得叫月老别扭的话,就叫我月哥哥,这个也不错!”
说着,花镜月竟然像个小孩般,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爬满脸的皱文在此时更加深了!
虽然自恋,却给人一种可爱的老顽童的感觉!
“好,好,我不叫老伯,我不叫,我叫月哥哥!”
风婧蓉激动地点点头!
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玩她的!
“嗯,乖了!”
花镜月满意地拍了拍风婧蓉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跟这小丫头似乎特别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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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月哥哥看起来更加俊了啊?”
“是啊,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月哥哥还俊了!”
风婧蓉的心情跟着高兴起来了!
虽然,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作痛着!
季墨......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的毒解了吗?
御书房——
“皇上,臣......臣无能!”
国师一脸自责地看着季墨那被溶血散折磨得日益消瘦的脸颊;
他发现,这么多年,他这个国师是白当了!
一直以来,从来就没有什么病可以难倒他;
可偏偏,这跟梨花落合成的溶血散却怎么都让他解不了!
再加上皇上因为皇后的死而导致的郁结之气更是让他的毒素遍及了全身;
每一次的毒发都让皇上差点......
他不敢说下去!
季墨从奏折中缓缓地抬起头来;
脸上已经憔悴不堪;
他的眼里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双眸如死水一般,没有了一丝的波澜!
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算了,你下去吧!”
他对国师挥了挥手,视线重新收回到奏折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溶血散的毒已经折磨得他够久了;
可他从来就不曾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相反的,每当毒发;
那锥心刺骨的痛会让他见到蓉蓉;
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见到蓉蓉了!
这段时间,他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放到了国事上;
没有人敢跟他谈别的事!
比如入后宫;
或者是重新立后!
虽然这关系这龙翼的江山,也没有大臣敢提!
就连太后也一样!
谁都明白皇上对皇后的心是怎样的;
就像当年皇上对绫儿姑娘一样!
“皇上,请保重龙体!”
他害怕任何人提到蓉蓉!
“皇上,请保重龙体!”
国师发现,自己除了说这句话之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季墨的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不耐烦地开口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说过这句话;
保重龙体?
蓉蓉都没有了,他有什么心思去保重这该死的龙体!
“皇上,皇后娘娘她......”
“出去!”
季墨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国师的话!
他害怕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蓉蓉;
更害怕任何人一再地提醒他蓉蓉已经离开了的事实;
“皇上......”
“出去!”
他再一次沉声开口,放在桌子上的手在此时握成了拳头!
低垂着头,国师看不到季墨此时的表情;
可他却能想象的到!
“是,臣告退!”
无奈地看了一眼季墨,国师退了下去!
门外,冉逸寒,姜子禄,欧阳拓等人都站在那里!
“表哥还是那样?”
冉逸寒率先开口问道!
“嗯,皇上体内的毒,臣......臣也束手无策!”
国师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也翻找过我爹所有的笔记,也没有找到解这种毒的方法!”
姜子禄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赤月国被铲平之后,姜家平反;
姜子禄被无罪释放,在众臣的力荐之下;
姜子禄成了当朝的宰相;
这段时间,他跟国师一直在想办法去解开那溶血散之毒;
却一直束手无策!
“最重要的是,表哥因为表嫂的死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毅力......”
冉逸寒无奈地朝御书房内扫了一眼,开口道!
“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贴皇榜寻医了!”
欧阳拓也跟着开口了!
落儿被罗灵淑那个贱人给伤得体无完肤;
虽然国师已经尽力救她,最后却只能救了她的命;
却武功尽失!
尘封的画像!
这一切,都是那帮贼人给害的!
“也只能这样了!”
冉逸寒点点头,几人皆无奈地看了御书房一眼;
转身离去了!
御书房内,季墨在国师出去了以后;
就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抓着奏折,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奏折已经被抓得变了形状——
“蓉蓉......”
季墨哽咽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
泪湿了他手上的奏折,溅开了一滴滴小水花!
他忘不掉她!
让他怎么能忘得了她?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他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她那笑弯了的双眸;
那坏坏又带着调皮的眼神;
时而跟他装着无辜,时而又倔强不服气;
明明做了坏事却又在他面前赖皮着不肯承认错误;
只有他的蓉蓉才敢这样;
也只有他的蓉蓉才会这样!
他叫季墨?三千多个女人给他使唤,他还寂寞?
哈哈~~~~笑死我了......
脑海里闪过风婧蓉那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却如尖锐的刀子无情地刺中了季墨的心脏;
疼得他不能呼吸!
紧咬着拳头,他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眼泪却爬满了他整只手!
“蓉蓉,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你在哪里?蓉蓉......”
他颤抖着身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呃......”
溶血散的毒再一次发作了;
他捂着胸口,弯下身,表情痛苦得厉害!
“噗——”
血再一次染红了他的衣襟,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这锥心的疼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甚至,在他的嘴角,隐隐地透着笑意!
每当这时候,他都会离蓉蓉又近了一步!
弯下身,他瘫坐在地上,那几乎要了他命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着身子;
鬼使神差般,他身边的柜子在此时突然打开了;
那张被他尘封了很久的画轴在此时从柜子里掉了出来!
近乎疯狂的自责!
鬼使神差般,他身边的柜子在此时突然打开了;
那张被他尘封了很久的画轴在此时从柜子里掉了出来!
他无意拿开,只是懒懒地推开了!
画轴在此时被莫名其妙地打了开来!
绫儿的画像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已经无心欣赏这曾经让他一度疯狂的画;
现在对他来说已经纯粹只是一张画像了而已!
他苦笑了一声,准备拿开;
却在无意间瞥到了画像上那残留的泪痕!
这张画像在他画完之后没多久就被他完好地保存在这里;
根本没有人敢动这幅画;
可他却在这上面看到了泪痕;
一滴一滴地,散落在各处......
看着看着,季墨的眼里多了更多的疼痛跟自责!
“蓉蓉,一定是蓉蓉,她一定看到了这幅画,她一定以为朕的心里还装着绫儿,她......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他忽地痛苦地咳嗽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他从来就不去考虑她心里的感受!
绫儿,一直以来就是她心里最大的疙瘩!
他从来就不曾考虑过这一点!
从来就不曾跟她说过,绫儿只是一个曾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总是在蓉蓉的眼里看到那些说不清的疼痛;
为什么每当他说要跟她生皇儿的时候,她眼神里的疼痛便会随之而来;
他问过她,她却一再地逃避;
他让她怎么说?
该死的,是他自己不曾去为她考虑过!
“蓉蓉,对不起,蓉蓉,对不起......”
他捂着心口,一个劲地道歉着;
似乎怎么说都不够似的!
蓉蓉一定以为她是绫儿的替代品!
一定是!
“啊!!!为什么?为什么朕要这样对她!!!”
他像疯了似的撕裂了手上拿着的那副绫儿的画像;
眼里的自责近乎疯狂!
治不好她的脚,她也认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想到她落下悬崖时,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
想到她说我爱你时,眼角却带着那深深的疼痛......
都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忘忧谷——
“不对!还是不对!”
花镜月拿着手上类似于药草的东西,皱着眉摇了摇头!
“还是不对吗?”
风婧蓉失望地看着花镜月;
这几天,花镜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每当他多说一次,她心里那股失落感就会增多一层!
“嗯,像是像,可还是不是这种!”
花镜月将药草递到风婧蓉面前,表情也变得无奈起来!
这忘忧谷也算是所有罕见草药的聚集地了;
这几日,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草药;
却都不是他要的五星草!
“哦,没关系,我不急!”
话虽这么说,可花镜月还是看到了风婧蓉眼里那闪过的失落!
“小心心,你别难过,这五星草虽然难找,可也不一定找不到,你看你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