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冲出帐外,见玉儿正率领一支人马在巡逻,便说:“玉儿,且随我去抢占南郡,等不及了”
玉儿见她一脸焦急,也不多问,便立马率兵出发了。
南郡果然守兵空虚,阿香与玉儿穿上了魏**衣,南郡守将以为是曹仁得胜归来,大开城门,只几下,吴军便占领了南郡。
将魏军绑好,还未将城上的旗子都换上吴国的旗子,城下有人就在喊“开门”了。
阿香举起火把仔细一看,来人队伍整齐,步伐有致,如若是曹仁的军队,怕是已被周瑜击得溃不成军,必是队伍不整,步伐散乱。
想到这,她便令吴军坚守城门,准备好箭矢,拉弓引箭,在城头排排立好。
城下的人还在叫喊着开门,她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仔细一看,那领头的挺直腰杆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夜很暗,可是那健硕的身形,那拿枪的姿势,他不是赵云是谁?
想到这,她抿嘴一笑,对着城下大喊:“赵将军,你来迟一步了。东吴孙尚香在此”
楼下那个抬头一看,月色照出了他玉色的脸,四目远远对视,他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兵马大喊:“撤退”
望着赵云的兵马齐齐退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及时赶到南郡,抢了城池,不然,这南郡便会收入诸葛亮囊中了。
正想着,真的曹仁来了。曹仁偷袭周瑜,被周瑜围剿,大败而归,到了城下,阿香命乱箭射去,曹仁知南郡已陷,只好带兵北窜。
周瑜带兵来偷袭南郡,见南郡已是遍插东吴旗子,正纳闷间,阿香率军出迎。
周瑜才发觉,自己低估了诸葛亮与刘备的阴险,若不是阿香及时夺了南郡,怕之前与曹仁的争斗,只是为刘备作嫁衣裳了。
攻打了将近一年,终于将南郡收入东吴囊中。可是周瑜,也在阿香去柴桑的日子里,中了曹仁一支毒箭,身受重伤。
阿香仔细研究着这箭毒。连大夫也说这毒无药可医,只能慢慢调养。只要不生气动怒,顺天应势,便会慢慢好转。
一旦发怒,便会毒火攻心,性命攸关。
可是阿香不相信世上有什么毒是无药可医的。
阿香将箭上的毒用药棉吸下来,仔细鉴定,发现这毒并不是什么奇门怪术,她曾经就在书上看到过的,并且也是当时极为广泛的一种箭毒——来自于一种蓝皮肤的毒蛙的皮腺上。
十八 周郎负
这种毒蛙一般有着蓝色的皮肤并有着黑色的斑块。在黑暗处皮肤呈深蓝宝石色,而在明处直接发磷光。
它的皮腺上能产生强毒,对大多数的人和动物都有致命的威胁。
所以,在当时广泛被用作箭毒。
阿香既然已知道了这毒的来龙去脉,就要想出解毒的方法。可是当时还无人可解此毒。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世佐。
世佐连当时未有的茶叶都会泡喝,甚至泡的比她还好喝,也只有他,可能会知道这毒的解法。
想到这里,她便令人四处去寻找世佐。
自从那次溪蛮一败后,世佐便销声匿迹,她想到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包括小山沟,派人依照画像去寻得。
另一方面,她亲自照顾周瑜的日常起居,生怕周瑜吃了任何辛辣的东西,解了大夫开过来缓解病情的药汤,在帐室燃了香,舒缓他的情绪,免得他动怒。
周瑜见阿香选拣出上好的香料,亲自燃起,并帮他叠衣叠被的,心里高兴极了,趁着她给他收拾衣服的当儿,抓了她的手,一把拉她入怀,笑道:“看来这中毒还是好事,可以让你这样照顾我。”
她却抬起凄清的眸子,泪光闪闪地帮他理了理领口,说:“周郎,放心,我一定会解了你身上的毒的。”
刘备自从诸葛亮回归之后,便采用诸葛亮之计,趁着周瑜养伤之暇,得了荆州几座偏南的城池。周瑜听说后,当即拍案而起,大怒道:“刘备,竟敢夺了我荆州数城可恶”
“周郎,不要动怒哪。”阿香焦急地劝道。
周瑜摊开地图,仔细看着,他本想占了荆州所有的城池,这样也好分兵去夺西蜀,再以荆州为中心,夺得南面一些蛮夷之地。
可是而今,因为有刘备的出现,他的这个计划显得有些阻碍了。
他并不怕与诸葛亮斗,只是他的伤,牵制了他的反击。
想到这里,他怒火攻心,忽然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烛光在军帐流泻一片清光。阿香轻轻搅拌着药汤,放在案上,拿热毛巾盖在昏迷中的周瑜额头上。
她抚摸着他的脸,心内纠心得很。不禁双手放在胸口,对着上帝祈祷着:“主耶稣,求你救救周郎的命吧主耶稣,求求你赦免我的罪,救救周郎吧”
“主耶稣是谁?”睁开眼睛,周瑜已醒过来,正抓着她的手,微笑地问她。
“主耶稣是我们的真神。主耶稣安排着我们的一切。”她泪光闪闪地说。
“真的?”他嘴角微微一弯,笑容还是那样温暖,“包括安排我与你的相遇?”
“也包括安排我们幸福在一起。”她把他的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摩沙着。
他忽然一阵咳嗽。
她连忙轻拍他胸,待他不再咳嗽了,便端着药汤给他喝。
他喝完了药,呆呆地瞪着前面的桌子,凄然地说:“看来,我可能不得不先回柴桑养病先了。主公昨日传来军令,主公已去攻打合肥,要我移交部分军队协助。”
“周郎,不要急。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她低下头,柔声说道。
“放心,我身体健壮得很。我周瑜怎么会被区区一支箭给打倒了呢?”他爽朗笑笑,可是目光中明显划过几丝凄凉。
“不管怎么样,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去哪里,不管是生,还是死。”她坚决地说道。
他却忽然从她手掌中抽回了手,脸上的笑容消失,变为冷淡:“阿香,快些找户人家,嫁了吧。”
“你说什么?”她一时没听明白他说什么。
“等回柴桑,我会向主公提议,快些找户人家将你嫁掉。过安静的生活。”他认真地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要娶我吗?你不是说过,取了南郡便会娶我吗?”
“我已有了小乔了。我们,并不合适。”他掉过了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淡如陌生人。
“周郎,你怎么了?”她牵住他的手,强装笑容问道,“可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讲气话呢?”
“你是一国之郡主,为何要如此缠着我一个家将?”他狠狠甩开她的手,紧紧皱眉,“我不会娶你的。你走吧。”
空气冻在了那里。
她凝视着他,泪水从眼角滴落。
“你说的话不是真的?快告诉我,你说的话不是真的?”她声声泣血。
他不再回答,躺了下来,将头转向里边。
她哭着跑开了,心又一次碎了。
这次,她哭得那样伤心,当着那么多将军,那么多兵士,嚎啕大哭。
“郡主,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甘宁帮你揍他”甘宁在她身边挥着拳头,义愤填膺。
她痛彻心扉,靠在甘宁肩上,任泪水肆意流泻。
周瑜回柴桑后,闭门不出。阿香几次来找他,他都冷淡以对。
“我来,只是看你伤口怎么样了,你按时吃药了没有,没其他意思。”她几次都被他冷落,倔强地说道。
“这类事不必麻烦你,小乔会照顾我。”他说着,把小乔拉到自己怀里。
她的心碎得彻底,伸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我恨你”她哭着跑了。
他的脸上烙下了一个大大的红印。他轻轻抚摸着脸,冷淡的脸松懈下来,扭曲成痛苦状,肩头抽动,泪水竟坠落了下来。
“夫君这样做,不后悔么?”小乔沉声问道。
“我只有这样做,她才会忘记我,找户好人家嫁了。”他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我中了这毒,不知能活多久。主公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伯符兄的约定还没有实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更不能让我最爱的女孩,等待一个不能给她长久幸福的我。”
“可是夫君,你真的可以放下她吗?”小乔问。
“我永远不会放下她。她会永远在我心里。哪天,她找了个好归宿,不再爱我了,我依然会爱她。只要她幸福,我也幸福。”他嘴角浮着淡淡的苦笑,说。
小乔失声痛哭,哽咽着说:“可是依她的性格,她不会这样放弃你的。”
“我知道。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再见她。我会做得很绝。”他坚定地说。
阿香跑入自己的房间,哭声不绝。孙权从她房间经过,听到了,不断敲门:“香儿,不要哭快开门啊香儿”
门不见开,可是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了。
孙权狠狠撞开门,见阿香趴在榻上,把被子都哭湿了,连忙搂住她的肩膀,问:“香儿,发生什么事了?不要伤心,有哥哥在”
“哥”她哭着扑向他怀内。
紧紧搂着她,他一向清冷的眼中,竟浮上了几丝柔情。他吻着她的额头,轻轻擦拭着她的泪,静静地让她发泄完。
“是不是周瑜欺负你了?”他问。
“哥,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她摇着头,一脸的泪光流离,看着让他心疼。
他说:“好,哥哥不会再提起这个人香儿也忘记掉这个人就当从未遇见”
她重重地点点头,靠在他怀中,抽泣着,软软地,像个流浪狗受了作,在舔着自己的伤口。
人生又重被周瑜推入深渊,她从此看淡爱情,看透人生,不再关心国事,每日只静静选茶、制茶、泡茶、喝茶。
孙权一有空,就来看望她。他变得温和,无微不至地关心,让她感动。
那天,她要出外散心,他便推开一大堆奏折,坐车与她同去。
山花烂漫,阳光明媚。蜻蜓低飞,振翅如风。
这样好的良辰美景,她见了竟都不会笑。只是静静立在花丛中,孤独极了。
孙权为博伊人一笑,竟亲自攀上悬崖,去采集那株鸢尾花。
那淡紫的、代表爱情的鸢尾花,戴在她乌黑的发上,更衬得她清秀脱俗,美丽动人。
“嫁给我吧,香儿。”孙权忽然采花为媒,跪地求婚。
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她尴尬地说:“哥哥,不要这样。”
“香儿,为了你,我可以不顾天下人反对,不顾一切,我要你一生一世地在我身边”他从来没说过这般深情的话。
她那原本冰冷的心,被他热烈的光融化,微微有些复苏后的温暖。
她累了,很累很累了。
从穿越至今,一直在想方设法改变历史,没过上一天轻松安稳的日子。
嫁给孙权,孙权总不至于让自己的老婆,作刘备的妻子吧?
其实,不知不觉中,历史已被她改变了。
可是,她能忘记得了他吗?
想到他,想到周瑜,她的眉毛又深深皱了起来。
“答应我,香”孙权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深情无限地望定她。
“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我好乱。”她抽出了手,转身抹了抹眼睛,轻轻离去。
“香”身后,孙权大声响道。
“我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么?我一直在等候着你,比周瑜等你,还要久得多。”
她明白,自始自终,他一直在等候着她,哪怕她义无反顾地伤害他,与周瑜私奔,他依然还在等着她回首。
可是,现在伤痕累累的她,还能给他爱吗?
十九 杀母真凶
“香儿”
一大早,阿香正立在院子中赏花,孙权忽然从她背后冒出来,脸上戴着吓人的面具,吓得阿香六魂少了三魂。
“哥吓死我了”她嗔怪道。
他却将面具拿在手上一比,说:“好玩不好玩?来,孤今日带你去巡猎去”
硬是拉着她出去。
他兴致勃勃地打了好几只兔子,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