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房间的摆设,蕙儿再次啧啧赞道:“啧啧,这给客人睡的房间都这么好,这颗夜明珠得值多少银子啊!还有这翡翠雕的仙女,这,这得值多少银子啊!比咱们夫人小姐屋子里多宝阁上的宝贝,贵重多了。唉,这位姑娘,这些东西不是假的吧?”
那名丫鬟叫素花,听说胡小姐名字叫赛花,就很不服气。瞅瞅胡小姐的样子,还没她长得好看,怎么就赛过那些漂亮的花了。真能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炸了。
对这两个丫头的主子已经很不满了,哪还有好气对这两个丫头?爱理不搭的冷笑,“咱们王府的东西全都是真的,从不拿假的出来冒充。”
“真的啊?”蕙儿感叹着,伸手就要去触摸那颗夜明珠。
素花一见,马上呵斥道:“你别乱动,我警告你啊,这多宝阁上面的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就是把你和你们家小姐一起卖了,都不够赔。”
“贱婢,你敢骂本小姐?”就在这时,胡赛花回来了,冲到素花面前就给了她一耳光。
素花都被打懵了,等反应过来,马上瞪圆眼睛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我犯了什么错?就是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应该告诉若雪姐,或是娄嬷嬷,由她们处置我,你一个外来的客人,打主人家的奴才,算怎么回事?什么玩意,还知府小姐,我呸!一点礼数都不懂,跟我道歉!”
“什么?”胡赛花怒极反笑,“我堂堂一个知府小姐,给你一个丫鬟道歉,你配么?”
素花本来是个乞丐,是紫幽她们从帝都来南疆途径胶东时,诗韵捡回来的。
那天诗韵上街买东西,荷包不小心掉了,被这丫头捡到了,里面有一张三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两多的碎银子,这丫头捡到荷包没有自己污下,反而大声喊道:“小姐,小姐,您的荷包掉了。”
诗韵见她是乞丐,却没有污下她的银子,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银子,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不自己留下?”
“俺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小丫头当时斩钉截铁的回道,“俺娘说了,讨饭归讨饭,那是因为家乡招灾活不下去,没办法了,可是偷鸡摸狗贪便宜,是村里王二狗黑良心坏蛋才干的事情,俺可不能这么做。”
诗韵觉得她本性纯良,就把她带回来了。素花虽是乡下人不识字,可是却能言会道,勤快能干,人也耿直,遇到什么事看不惯,别人会顾虑什么身份场合,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却不会惯你毛病,肯定会给你当面指出来。
因为她的这些特点,若雪才安排她来“侍候”胡赛花的。
这丫头听紫幽给奴才们训过几次话,牢记住了她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贱自己,如果你们自己都不拿自己当人看,那么别人又怎么可能尊重你们?要学会自尊自爱。”
所以,一听胡赛花说她不配要她这位大小姐道歉,马上讽刺道:“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我咱们这是安亲王府!你一个无品无级的民女,你依仗的是谁的势,敢在王府打人?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我们王府的人好欺负呢!”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就对着胡赛花扇了过去。
胡赛花压根就没想到一个丫鬟,敢动手打她,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之后,马上对着蕙儿和珍儿大声吼道:“你俩死人啊!还不给我还手!?”
蕙儿冲了上去,要对素华动手;珍儿却站在原地劝阻道:“小姐,您别这样,这可是在安亲王府,不是知府后院。”
话音刚落,就听蕙儿大叫起来:“哎哟!我的眼睛。。。。。。”
素花到了王府,一直是粗使丫鬟,直到海韵她们不久前开始退下绣嫁妆开始,才被提为二等丫鬟;加上她原来是农村孩子,从小就干体力活,作为胡赛花贴身丫鬟的蕙儿,哪里能打过她?眼睛被捣了个乌眼青,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胡赛花气的指着珍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母亲怎么派了这么个贱丫头过来?看着自己挨打,竟然袖手旁观,真是可恶!
气的狠狠地推了珍儿一下,自己要冲上去和素花撕打,就在这时,就听见有人惊呼:“这是怎么了?”
胡赛花闻言,高高举起的巴掌放了下来,扭头一看来人是紫幽身边的大宫女若雪,马上哭了起来,“唔。。。。。。你们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竟然让丫鬟毒打客人!”
若雪性格有点像紫幽,对待不熟悉的人很清冷,有点不怒而威的架势。并没有因为她哭着告状,而呵斥素花,而是平静地问道:“素花,怎么回事?”
素花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然后气愤地说道:“有这么到主人家做客,如此嚣张的吗?二话没说,冲上来就打人?”
若雪冷冷地看了胡赛花一眼说道:“胡小姐,您是客人,再怎么做错事,素花也不该打您,我在此替她向您道歉!”
边说,若雪边行了个礼,随即再次厉声责问道:“可是,素花再怎么不对,您也没权利打
她对不对?素花有错,您可以找我,我解决的让您不满意,您还可以找我们王妃,那现在我问您,素花怎么让您不满意了?您要打她?”
“她侮辱我!”胡赛花大声嘶叫:“什么叫把我和蕙儿卖了,也赔不起你们王府这颗夜明珠?”
若雪淡淡地一笑,“就为了这事,您就动手打人?素花这么说,只不过在提醒蕙儿,要她注意,不要损坏夜明珠而已。虽然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却是事实,这颗夜明珠是皇上赐给公主的,说是价值连城,一点都不为过,真要损坏了,是要砍头的!如果您不爱听这样的提醒,您可以告诉我,或是告诉公主,我们自会提醒素花,注意说话的语气,可是,您先动手打人,这就是您的不对。这件事,要我说,你们互相道个歉,也就算了,真要是告到公主那里,胡小姐,您就不用呆在王府里了,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来王府做客,敢像您这么横的。”
珍儿闻言,赶紧走到胡赛花面前小声劝道:“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您的目的。”
胡赛花一听,这才从冲动中惊醒过来。确实,这好不容易进了王府,这才第一天,还没见到上官凌然,也没能接触到那两个小崽子,确实不能被赶出王府,否则,计划就泡汤了。为了能成为安亲王的女人,我忍!
胡赛花想到这,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素花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素花像鹦鹉一样,也说了句:“对不起!我也不该打你。”
若雪见两人道了歉,然后对素花说道:“从现在起,你到‘紫气幽然’做二等丫鬟吧。”
“是。”素花对着若雪,比对胡赛花恭敬多了,施礼以后才退下。
若雪此时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清冷的笑道:“胡小姐,请你约束好您的丫鬟,千万不要损坏了这屋里的任何东西,御赐之物坏了,可不是赔银子就能解决问题的。”
说完,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没有施礼。她已经是正四品女官,胡赛花没品没级,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她连称呼都可以不用敬语。
胡赛花又被气着了,刚要拿起花瓶砸下去,可是又放下了,忍无可忍对着蕙儿和珍儿一人踹了一脚,“没用的死奴才!看见主子受欺负,都不知道相帮,要你们何用?”
蕙儿气的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在那无声地暗骂:什么东西!就对着我有本事,被人家一个丫鬟打了,还不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珍儿眼里闪过一道锋芒,拳头都握紧了,可又松开了。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走到胡赛花面前说道:“小姐,您要是受不了这委屈,就回去;夫人叫转告您,想想您来是为了什么,不要为了点小事,而毁了您最终的希望!”
边说,边把那个红木盒子递给了胡赛花,“这是夫人叫给你的,叫你不要离开身的戴着,有驱灾避祸保平安的作用。”
胡赛花打开盒子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呀!娘把她的碧玺项链给我了!好漂亮!我早就要了,真是的,到现在才舍得给我。”
话没说完,走到镜子面前,将碧玺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对着菱花镜左瞧右看,不忿气地说道:“这安亲王府真是富庶,就连客人房间的妆镜,都是琉璃做的。”
“是啊。”蕙儿听她这么说,似乎已经忘了刚刚受的屈辱,凑到胡赛花面前小声说道:“小姐,您一定要成为安亲王侧妃,看看这王府富丽堂皇的,帝都的王府,肯定比这还要大,还要华贵,住在这里,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胡赛花瞪了她一眼,嗤之以鼻,“看你眼皮子浅的,侧妃就满足了?本小姐要做也做正妃,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叫慕紫幽跪在我的脚下!”
珍儿闻言嘲讽的一笑,低下了头。
蕙儿则眼珠转个不停,过了一会,对胡赛花说道:“小姐,奴婢去给您打听一下王爷的行踪,好不好?你可不能在这坐等天上掉馅饼,要主动去找他才是。”
胡赛花一边对着镜子臭美,一边点点头,“嗯,去吧,打听仔细了。”
此时紫幽正在听取若雪的汇报,“那个珍儿看上去像是南疆人,胡赛花好像很听她的话,她一相劝,胡赛花就安静了下来。”
紫幽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丫头们多注意主仆三人,有什么事告诉我,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告诉教习嬷嬷,对胡小姐要像对待丫鬟一样,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敢觊觎她的男人,受点教训,那是轻的。
说完,小声呼唤道:“韦沙利,你派灵宠盯着那三人。”
没有紫幽的关照,那个负责训练丫鬟们的教习嬷嬷——周嬷嬷,教导礼仪规范之时,都十分严厉,再有紫幽的特意关照,那对待胡赛花,简直就是魔鬼式的训练。
大理虽然四季如春,可是在正午的艳阳下,练习行礼、站姿和行走的姿态,一练就是二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四个小时,连口水都不许喝,娇生惯养的胡小姐,哪里能受得了?
要蕙儿在一边侍候她喝水,被周
嬷嬷用戒尺打掌心,不服顶嘴,“我又不是你们王府的奴才,你凭什么打我?”
周嬷嬷不带表情地回道:“到了我这里,只有受训者,没有主子和奴才之分,不然,你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胡赛花顶撞教习嬷嬷,延长受训时间三个时辰。”
坚持了三天,胡赛花终于支撑不住了,因为站姿不稳,被周嬷嬷踹了一脚,气的嚎啕大哭,绕过紫幽,欲找上官凌然告状。
上官凌然身边新收的侍卫,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王爷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胡赛花在那又哭又闹,侍卫怒极,厉声呵斥道:“再闹就把你扔出去!”
胡赛花一看两侍卫凶神恶煞的,只好小声问道:“那我能见见王妃吗?”
“王妃也没时间。”侍卫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此刻确实谁都没时间搭理她,因为老王妃正在生孩子。在古代,生孩子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一遭,是件极为凶险之事。
而老王妃隔了二十多年没有生育,再加上如今老安王的格外在乎,给她吃得太好,胎儿过大,羊水早破,老王妃不可避免地难产了。
幸好有紫幽在,也幸好紫幽回来后,让婆婆多多出来散步,依着老安王的意思,整天窝在屋里,估计更不好生。
老安王一听妻子难产,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哀求拦住他的儿子,想要进产房看看,“凌儿,生你的时候,父王该死!就没有陪着你母妃,这一次,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进去不是给幽儿添乱吗?”上官凌然不满地吼道:“就是想弥补母妃,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你想告诉母妃你在,你就在外面喊两声,让她知道你在关心她就是了。”
话音刚落,老安王就像只猫一样,两手扒拉着窗户纸,大声吼叫起来:“裳儿,乖儿,你别怕,为夫就在外面,你加油啊!为夫等你做完月子,就带你出去玩。乖儿!我就在窗户外面。。。。。。”
屋里的紫幽,被他麻的细胞跳舞、汗毛站岗,差不点忍不住,爆笑出来,忍笑忍得肚子痛。
王妃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强忍着疼痛,小声骂道:“这人越来。。。。。。越无耻,整个一老。。。。。。老不羞!”
紫幽本来没笑,被婆婆这一骂,马上破功,笑出了声。
现在她有些明白自己那个妖孽夫君的厚脸皮遗传于谁了,和他的父王老爹一样。
孩子足足生了四个多时辰,王妃的手,因为抓住布条用力,都磨出了血泡,而老安王的嗓子也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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