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亲自挥舞鞭子,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感到累了。然后对哭泣的苏梅冷冽地说道:“你最好祈祷王妃能回到本王的身边,否则,她一天不回来,本王就来收拾你们一天。”
说完,转身朝牢外走,就在走到通往女监的通道时,听见了上官莹洁的喊叫声。
安王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苏梅、上官离染属于重犯,和上官莹洁、上官莹钰是分开关押的。上官莹洁、上官莹钰关在女监牢,上官离染和苏梅被关在了单间。
女监牢头听见上官莹钰鬼叫,走过去狠狠地冲着她甩了一鞭子,毫不留情地骂道:“鬼喊什么?你还以为你是王府的千金小姐呢?你现在是囚犯,囚犯,知道吗?再敢鬼叫,老娘打死你!”
鞭梢扫到了上官莹钰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鞭痕。上官莹钰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样的苦难?“啊!”的一声,抱着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安王正好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心里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和对上官凌然的不管不问,没有给予一点感情不同,苏梅生的孩子,每一位从呱呱坠地起,他都倾住了极大的父爱,可以说,三个儿女,他都是关爱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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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王妃病 安王悔 匈奴求议和 (爽!六千+)
更新时间:2013…9…28 1:45:50 本章字数:6733
可是这一切,如今成了他心里最深的痛,最不能容忍的屈辱,最大的讽刺。2他疼了十几年的孩子,搞不好都不是他的;而他不管不顾,恨不能消失的上官凌然,却是他最该疼爱的,真正的儿子。
他这些年在做些什么?安王看见痛哭的上官莹钰,突然就想起了上官凌然小时候,看见他抱着上官离染,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凤眸,看着他充满了羡慕,然后就对着他,张开了双手要他抱,而他却极为厌恶地伸手推开他,看见他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却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这一刻,安王不由自主地眼睛湿润了!他的心,第一次为了这个苦命的,没有享受到一天父爱的儿子,狠狠地刺痛了。
他转身走出牢房,跳上马,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他想找到儿子,想跟他说对不起!想把这十九年的父爱,一起补偿给他。
上官凌然此刻在哪?他和两千名从南疆回来的将士在一起榛。
大冷的天,他赤膊上阵,和五十名将士对打,此刻已经倒下了四十六名,剩下四人,看见他虽然没有动用玄元决内功,可是却依然能以一敌五十的立于不败之地;看着他全身如同笼罩着冰霜一样,冻得人打颤,心里着实敬佩和畏惧!
安王以为上官凌然在左相府,所以找到那里,跟看门的侍卫说:“快快通传,本王要见我的儿子——世子。”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老丞相府上的奴才,几乎都知道了安王和他们小姐之间的事情,气的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世子爷没来。宜”
安王也看出来人家不待见他,刚想发怒,可是一想这是自己老岳父的府上,从知道杨云裳和魏王有旧情,他就没再踏足一步;再想想杨云裳所受的委屈,顿时泄了火气,态度和顺地说道:“那请你们通传,本王要见老丞相。”
“小姐病了,相爷急的满头冒汗,谁都不见。”侍卫依然冷淡疏离地回道,连看他都目含鄙视。
估计这也就是规矩不容许,不然都能对他嗤之以鼻:“吾们左相府不欢迎你,你走吧。”
“你们小姐病了?”不用说,安王也知道侍卫说的是自己的王妃。
老丞相一共两个女儿,那个是庶女,已经远嫁南方去了。
安王急的马上就要往里闯,可是侍卫却死死地拦住了,“老太爷吩咐,决不让安王爷踏进左相府半步!”
左相显然也是气大了!以前安王对待女儿和外孙无情无义,他就想找他责问来着,可是女儿拦住了,“爹,也许王爷是迫不得已。这样子是不是才能保住凌儿一条命?”
老丞相已经觉得怀疑,可是女儿不让他出头,再说那个时候,他因为是二朝元老,已经被皇上忌惮,丞相的权利,都被一分为二,又拿什么和手握军权的皇帝亲弟弟抗衡?
可怜啊!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委屈,却只能装聋作哑。可是他真没想到女儿生活的竟是如此悲惨,那个安王,竟然怀疑女儿红杏出墙,以至于十几年不踏足女儿院子一步,让女儿活守寡!还任由苏梅欺负她。
现在外孙和外孙媳妇,一心要为女儿讨还公道,他又如何能不支持?
安王没想到老丞相竟然敢下这么一道命令。又气又急,就要硬闯。。。。。。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声清冷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其实紫幽早就看见安王了,只是装着没看见,故意这么问而已。
对紫幽,左相府的侍卫,明显比对安王恭敬热情多了,马上行礼回道:“世子妃,老太爷下令,不准安王爷入府,可是安王爷非要硬闯!”
紫幽故作恭敬地施礼,“臣女见过王爷。敢问王爷,为何要硬闯左相府?可是有要事和左相大人相商?那臣女可以代为传唤。”
安王爵位还在,紫幽礼数做足,绝不让他挑出毛病来,话里还带了一丝谴责的意思,你再是王爷,可是也不能无缘无故地不经主人的容许,私闯民宅。
安王现在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儿媳妇。女人嘛,他以为要么怕硬的,像苏庶妃和宁侧妃,他只要一瞪眼睛,两人就老老实实;要么怕软,就像王妃,你刀架她脖子上,她敢跟你拼命,可是,只要你好言相劝,几句好话一哄,她就没了脾气。夹答列晓哪像慕紫幽,那是软硬不吃啊!
安王不敢跟她横,知道这个儿媳妇半点都不怕他这个老公公,不但不怕,而且,从心里还瞧不起他。
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鄙视,而且小女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安王就觉得窝囊!
可是在她面前,他真就没办法不窝囊,来软的,人家不吃那一套;来硬的,他还打不过人家。
安王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第一次用央求的语气,和紫幽说道:“凌儿媳妇,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丢人啊!总不能当着侍卫们的面,跟自己儿媳妇说软话吧?
紫幽倒也给他留面子了,闻言,随他走到一边。
刚刚站定,安王就迫不及待地四面看了看,小声说道:“凌儿媳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妃和凌儿,可是我也是受了上官瑾轩和苏梅那个贱人的蒙蔽。大错已经铸成,总要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吧?您劝劝你母妃,原谅我一次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补偿她,不能就这么把我一棍子打死吧?”
“一棍子打死?”紫幽嗤之以鼻,“真要一棍子把您打死,您现在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王爷,想想您曾给过母妃一丁点的机会?母妃嫁给您半年多了,您都没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上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当,说怀疑就怀疑,连问都没问她,就宣判了她的罪过,您甚至都没去调查一下,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就沉浸在和别的女人偷情的刺激中了。您有什么资格责问别人?叫别人给您机会?”
“我。。。。。。”安王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唇枪舌战,他更不是慕紫幽的对手。组织了好一会语言,直到紫幽不耐烦地摇摇头,冷入彻骨地说出下面一番话,他才慌了。
“王爷,您别在这纠缠了。母妃不明原因地被您肆虐,一直强撑着,盼望有一天您能回心转意,可是,今天的真相,彻底把她打垮了。她病倒了,是真的病了,相信您也知道,哀莫过于心死,她没有了生存的意志,病来如山倒,现在已经卧床了。我没时间和您在这讨论给不给您机会的问题,因为,老天也好,您也好,从没有给过娘亲机会,娘亲现在不想活了,知道吗?”
说完,紫幽红着眼圈,转身决然而去。
把人害得这么惨,说几句忏悔的话,就想得到原谅,怎么可能?安王还能活着,是因为他真的是上官凌然的亲爹,她不能杀他,否则,她绝不会放过他!
她并没有骗安王,王妃真的病了。从宫里回到左相府,先还和老丞相、及两位哥哥哭诉了一会,结果,当天夜里她身边值夜的大丫鬟莲翘就发现,她发烧了,然后府里常年雇佣的大夫,为她诊脉,就说她偶感风寒,但是由于常年郁结在心,现在更是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所以,病情加重,来势汹汹。一个人她自己不想活了,别人再如何使力,也是没用的。
这才是紫幽着急的原因。她低估了婆母对安王的感情,被男人冷落,是一种伤害,可是,得知男人在没有怀疑她之前,就对苏梅动了心思,这个伤害更大。
安王闻言,更是悔恨愧疚,顾不得尊严,跟在紫幽后面再次低头伏小,“凌儿媳妇,你让我进去看看,我。。。。。。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早干嘛了?紫幽暗自冷笑,话说的越发冷冽:“还是别了,娘亲现在还能支撑,搞不好看见你,直接就过去了。您啊,还是不要去刺激她吧。”
说完,大声对命令侍卫:“把门看好了,闲杂人等与一切畜生,都不许放进来!”
“是,世子妃!”侍卫一边响亮的答应,一边傲然地睥睨了安王一眼,心里对紫幽的敬佩,简直就如黄河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试问,谁敢这么辱骂一国的王爷?估计也就世子妃了,就连老丞相都不敢啊。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白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又有几人能睡得着?
这一夜,紫幽和上官凌然都在左相府,没回王府。安王妃的病来势凶猛,紫幽治得了她身体的疾病,却医治不了她心理上的疾病。
和上官凌然轮番上阵劝说,收效也不大。
安王吃了个闭门羹,锲而不舍,一大早又来到了左相府,要求进来看望王妃。
这回上官凌然出来了,安王看见儿子脸色铁青,胡茬子都冒了出来,眼睛里还有血丝,第一次对这个儿子生出了愧疚之心,那颗无情的心,顿时一阵绞痛,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说起来,最最无辜的人,就数儿子了,想不明白,之前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那么对他呢?
安王那时候对上官凌然有多无情,现在就有多心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儿子,父王对不起你。。。。。。”
忏悔是真诚的,眼睛里的悲痛和愧疚,也绝对是真的,换着以前,上官凌然可能会被打动,可是现在,他心如磐石,没有一丝动摇。
结满冰霜的脸上,甚至比安王/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冷酷,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感到冷至极致:“我没有父王,王爷放心,这安王世子之位,我会请求皇上废立的。”
世子之位他不稀罕,如果母亲和王爷和离,他绝不会留在安王府。他相信,紫幽会支持他的决定。
“不!”安王失声尖叫,伸出手一下子拉住了上官凌然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和儿子的肢体接触,现在想想,这个儿子,痴长十九年多,他竟然是第一次触摸他。
可是,儿子却避之如蛇蝎一样,震惊地将他甩了出去,同样是失声尖叫:“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我不稀罕,不稀罕!”
想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推开自己的,而现在,他再也不需要他了。
上官凌然的劲很大,这一甩,竟然把安王甩的倒退了五六步,在堪堪站稳。
可是,脸上的血色,却在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记忆回放,同样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不过角色来了个互换,甩手的人是他,被甩的是儿子,而且,儿子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被他甩过两次,两次都摔倒在地哇哇大哭,他却没有回头,一次抱着上官离染,一次抱着上官莹洁,都是无情地转身离去,再以后,儿子看见他,都会用审视、警惕、不解地目光注视着他,即使带着羡慕,却再也不再对他伸出稚嫩的小手。
回忆越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越让安王难以承受。
他的心腹侍卫不忍看下去,只好上前劝道:“王爷,您不要太伤心了。属下觉得,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如世子妃所说,让王妃和世子看见您的诚意。您应该把苏梅母子,带到左相府,当着王妃、世子的面,替他们出气。”
对啊!这个办法自己怎么没想到?安王病急乱投医,骑马再次朝着刑部大牢疾驰而去。
到了刑部大牢,这回他再想收拾苏梅母子,可是不行了。刑部尚书温大人当即就拒绝了:“皇上口谕,除了国师大人,任何人不得提审参与上官瑾轩谋逆的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