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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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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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仲扬点点头:“如此也好。”
  李瑾轩听说宋祁来了滨州,也是想不通,想多问两句,安然传完话就走了,还以为她认错人了!
  翌日到了酒楼,进了厢房,果真是宋祁,当即萦绕面上多日的愁云消散,欢喜非常。
  宋祁笑道:“你金榜题名时也不见这般高兴。”
  李瑾轩笑道:“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美事。说说,你怎么来滨州了?特地来看同窗好友过的如何?”
  宋祁淡笑:“朝廷外派,前来赴任滨州通判,过两日就去覃知府那了。”
  李瑾轩怔松片刻:“你莫不是在说笑?”
  虽说通判大多是由六品京官委派,可翰林官的官品小前途却大好,怎会外放至此。
  宋祁笑笑:“莫非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李瑾轩微微恍然:“难道是因为和我们李家过于亲近……被二皇子的人弹劾贬官了?”
  宋祁笑答:“这倒不是。”
  李瑾轩也觉这说法离谱,宋家根基牢固,绝非二皇子一党可弹劾,他们倒也不敢,只是又实在想不出缘故。想不透可他又似乎有隐情不愿说,也没再逼问,说了一些其他话扯开话题。
  吃了些酒菜,将肚子填了半饱,宋祁才又问道:“搬来滨州后,可有什么不便?你们……可都好?”
  李瑾轩笑笑:“也没什么不好,收获最大的,便是看透了虚伪小人。其他倒都还好。就是……家里一直都要用钱,却没什么钱入账。母亲和几个姨娘做些女工,拿到外头去卖,但绣活容易把眼睛弄坏,获利也甚小。爹爹和我去做先生,别人不敢要。去做苦力活,也没力气。”他摇头笑笑,具是无奈。
  宋祁想了片刻:“你的水墨丹青素来好,不如作画去外头卖。”
  李瑾轩笑道:“我的画哪里算得好,而且但凡藏画买画之人,大多是附庸风雅。我的画没名气,再好也不会有人要。”
  宋祁笑道:“附庸风雅……确实是。只是除了那些富户,一般商家店铺也会挂画,倒可以去试试。如今也正好有空闲。”
  李瑾轩叹道:“以我们李家的身份,就算画的好,他们也不敢要。”
  宋祁思索片刻:“你家中可有踏实的下人,让他们去也可。认得李家的,多是认你们。若是安平安素到外头玩耍,他们也不会认识。”
  李瑾轩沉思半晌,也觉有理。待宴席将散,才想起事来:“我爹娘邀你明日来我家吃饭,答谢你昨日出手帮忙。”
  宋祁仍有些许犹豫,只是若他避着安然,安然又避着自己,再拖下去,是不是一世无法再接近了?他这是连机会都不该自己争取。李瑾轩素来知他不会拒绝,也不知他想了那么多,拍拍他的肩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欸……”
  宋祁默了默,如果他上门提亲,以母亲和李夫人的交情,这婚事也会答应吧。只是他不想强人所难,不但安然无法接受,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心中还满是别的男子。至少……至少要有他小小的一席之地,方能有决心护好她。
  夜里吃饭,李瑾轩将今日的事一说,沈氏更是肯定宋祁就是为了安然而来,安然也定是知晓他的心思,所以才避开他。李瑾轩说宋祁明日来吃饭时,她特地多看了女儿几眼,确实有异样。
  吃过饭沐浴后,沈氏便去了安然房里。往日她房里总是堆着许多书,可从京城过来,宅子被封了不说,连书也是一本不许带走。临走前宋敏怡送了她两本,一直当宝贝放在身边,现今也没余钱买书。若是他们在这里要待几年,她手里的钱也才够用呀。
  安然见沈氏过来,淡笑:“娘。”
  沈氏笑道:“歇息一会就去睡吧,别熬坏眼睛。”
  安然将被子掀起,让母亲坐到一旁,刚坐下,便往她身上倚,还是母亲的怀里最暖和呀。
  沈氏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发,柔柔的,又轻滑,衬着白净的脸,已是大姑娘了。她叹了一气:“是娘不好,没有早些为你找个人家。不然也可以像你姐姐那样,留在京城,不必来滨州过苦日子。”
  安然躺在她的大腿上,以下往上看着娘亲,笑道:“娘这是嫌弃没早点把女儿泼出去么?”
  沈氏笑笑:“油嘴滑舌,皮得很。”
  安然轻声:“娘,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女儿一点也不觉得苦。让女儿在京城享福,你们在这受苦,安然才觉得这是最苦最难受的。”
  沈氏淡笑,这话她懂,只是舍不得。说了一会话,她才开口道:“然然……你告诉娘,你是不是还记着世子?”
  安然面色微顿,嗓音压低:“娘,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
  沈氏不肯依她:“你莫不是要躲一世、在心里记挂一世么?即便世子因为许多缘故不能来寻你,可即便他再出现,你能像往常那般接受他?”
  安然闭上眼眸,鼻子微酸,怎么可能回到过去……从他把司南玉佩交还她手中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女儿不会……只是暂时还忘不了……”
  沈氏也不想戳她痛处,她面色沉痛,自己的心更痛,弯身抱了她,哽声:“你这般聪明,怎会不知宋祁因何而来,答应娘,不要再故意躲着他了可好?平心静气面对他。若能嫁进宋家,你便再无忧愁了。他们族人行事谨慎,权势又大,对皇上忠诚,在你有生之年大概都能平安。”
  安然也知这道理,只是她不想……如今的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也忘不掉她在望君楼等的那一天。
  沈氏见她不肯应声,又说道:“娘不是逼你,只是让你顺其自然。之前你赵姨与我说,不知晨风为何不娶妻纳妾,现今想想,便知这情义有多深。只是他性子素来沉稳,你不点头,他也不会强娶。这样贴心的男子,你去何处寻?”
  安然埋头在她腿上,泪已打湿寸寸衣裳:“娘……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世子哥哥。喜欢了整整五年,他也一直等我及笄……他去边城两年,也是为了要风风光光的娶我,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以为他不会丢下我,可他还是走了。从爹爹下狱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也有压力。我也不想他为难,只要告诉我等等就好。但我一直等,却等不到他……他不来,他没有来,还让人把司南玉佩还给我。我那时便知道要死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放不下。如果带着这样一颗心去接受宋哥哥,于我于他都不公。”
  说罢,那未落的泪终于决堤,抱着母亲哭了出来。那个时候她哭不出来,因为无人可说这感情。可如今提起,便再也忍不住。
  沈氏听的也是心酸,她竟是从不知女儿用情那么深,连话也从未安慰过她,只因觉得女儿未动真情,可谁想不懂的其实是自己。那哭声越发悲痛,似要将心底全部的苦楚和委屈哭出来。


☆、第69章 寒门之女谋生之道

  宋祁赴约而来;安然也没有刻意再躲;同样没特意接近。见她如常;虽然不是十分自然;但至少是不会躲着自己,倒也安心了些。
  李瑾轩想到宋祁说的卖画,忐忑的画了几幅丹青。一说卖画的事;安平便自告奋勇要去;逗的一家人笑她。
  安然说道,“由我去吧。”
  宋嬷嬷急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姑娘可是金枝玉叶,怎能去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安然笑道,“家中男丁别人都认识,只能由女的去。我绣活不好,若是由能靠女工赚钱的母亲姨娘去卖画不就变成零效用。嬷嬷和柏树也要帮忙,我去最合适。”
  安素走近了,往她手上写了字,她也去。
  自从那场大病,安素再不能言语。只是她性子本就安静寡言,哑了后也没哭闹,外人看来没什么,只是大家还是心疼,本来李家荣华她还能嫁个好点的人家,可现在估计不是嫁个身子不好的,就是嫁个年纪大的。
  她比安然小一岁,十四岁的模样分外讨喜,像周姨娘,是个美人胚子。连沈氏也暗暗感慨,可惜了。
  最后是安然和安素去,由身子越发差不能做重活的李顺陪同,免得被恶人欺负。
  街上的好位置都有小贩了,安然拣了个偏僻的地方。摆摊档对她来说也不算陌生,前世为了多赚点钱,白日下班后晚上也要去摆地摊。只是那个时候她可以吆喝,现在街上吆喝的都是汉子,她一个姑娘要是喊了,估计把人吓跑倒是有份。
  从京城一路到滨州,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李家有钱,沿途总是挑着好地方住。这次却是拣些小客栈住,看见的东西也多了,这才知道,其实不是所有古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的,那些为了生计要耕田的农妇不也要卷起裤腿插秧苗,那些挑菜来卖、卖胭脂水粉的、面摊帮忙的,不也有姑娘。那真正不能出门、讲究这些的,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而寒门姑娘,连生计都维持不了,还能讲究什么面子。如今她不再是官子女,她也要为养活这个家尽一份力。
  只是干等着也没人来,越坐便越不安,想着至少要卖一张。卖不了的话不但没钱,还让大哥心里受挫。等了又等,直到傍晚快要收摊回去吃饭,又有一人过来看画,见她看的仔细,与刚才那些看画的人不同,心里又燃起希望,微红了脸开口道:“夫人买一张吧。”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笑笑:“好,那就买这张。”
  安然大喜,当即用纸小心包好。收了三十二文钱,却再没比这更开心的事。边和安素收拾东西边笑道:“素素,我们明天继续加油。”
  安素眸有淡笑,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回到家里,说画卖了一幅,将铜板交给沈氏,一家人也欢喜了好一阵。安平瞧着有趣,也嚷着要去,不肯再留在家里。
  翌日,安然便带着两个妹妹出去,安平如今九岁,见有人路过看画便磨破嘴皮的说,别人瞧着她喜气,能说会道的,可是这画到底也没什么大用处,而且非出自名家之手,即便是画的不错,但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三姐妹奋战一日,卖了三幅,总算是完成了一人一幅的任务。
  这日李瑾轩作画的宣纸快用完了,安素便帮他去买。到了铺子,仔细挑了一番,示意掌柜要十张大的。一张大的要四文钱,掌柜切好的要五文钱,买大的合算,反正可以回家自己切。
  夏日风光旖旎,韩氏和安阳出来品茶。韩氏进了酒楼,见安阳顿足,问道:“怎么了?”
  安阳盯着那铺子里的纤瘦姑娘,说道:“娘,那个不是周蕊的女儿吗?”
  韩氏瞧了一眼,眉眼鼻子可像着:“可不就是那贱人的女儿,听说生了一次大病,给病成了哑巴。”
  安阳冷笑:“她亲娘那么能说,可不就报应在她身上了。”她想了片刻,对管家说道,“找几个痞子去戏耍她,把她弄哭。”
  管家皱了皱眉,为难道:“这……不好吧,还是个小姑娘,又不能说话了,怪可怜的。”见她目光冷然,只好应声去找人。
  安素买好了纸,刚出铺子,便有个男子上前,笑道:“姑娘长的真俊俏,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安素蹙眉看了他一眼,低头想走,却被他拦住,仍是嬉皮笑脸:“不如跟在下去喝杯酒吧。”
  她往哪边走,这人便拦哪边,急的都要哭出来。那人忽然说道:“姑娘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
  安素身子微僵,又见他失声笑着,对后头的人说道:“看,我便说她是个哑巴,你们还跟我打赌说不可能。”
  接连听见哑巴二字,安素心中难受,可又欲走不得,憋的脸都红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安阳站在护栏那往下看,可痛快着,轻笑:“下手还是太轻了,真该扒了她的衣裳,让她嫁不出去,气死周蕊。”
  韩氏看的微皱眉头,虽说周蕊该遭天罚,可是当街羞辱个小姑娘,名声可怎么办。自己这女儿……手段真是越来越狠了。
  安素埋头想逃,好不容见着一块空处想冲过去,刚走两步便被人抓住了手,本以为是那些轻佻男子,可一回头,却是熟人,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声。
  来人是骆言,李悠扬的小管家。他盯着安素直皱眉:“躲什么,不会揍回去吗?”
  那男子一听,挽起袖子便要揍他,可刚到跟前,拳头挥出,就被他躲了过去,小腹还挨了重重一拳,痛的弯身不起。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抬脚一踹,下巴都快脱臼了。
  骆言将他踩在脚底下,轻笑:“跟她道歉。”
  其余几人见形势不对,早就逃了,那人无法,只好拼命求饶。骆言听的耳朵要起茧子,偏头道:“气消了没?”
  安素点点头,其实她更怕的是下回又见到他们!
  那人连滚带爬跑了,骆言却不松开她的手,认真道:“人善被人欺知道吗?下回见了,就拼了命的反抗,人啊,可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安素想抽手回来,他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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