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心此时想到什么,她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也能猜到十有八九。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蓝翎,你以后有何打算?”
赫连心轻柔的声音,被夜风传到蓝翎耳边。
轻柔的声音,让蓝翎的声音也跟着柔和了稍许,抬起手轻抚过小腹,轻叹出声:“我今日杀死守宫侍卫闯宫而出,慕容炎心就算是心里已经没有我,也断然不会容许一个妃嫔带着他的孩子出走民间,我如今只能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到将宝宝生下来。”
说着提唇无奈地笑笑:“只是我在燕国根本就没有熟悉之人,燕国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
赫连心本来一直都在细细的查视着蓝翎说话的神情,见到她此时少有的萎顿神情,不由得将昂头,看着天心明媚的皓月,轻叹一声:“我过几天就要去云国了,若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如何?”
“为何?”
蓝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脸上,全是诧异的神情。
紧紧地盯着赫连心的眼:“你在燕国用了那么多的心思,为何会突然想去云国,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
“就如你说的,燕国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
赫连心低低的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到蓝翎身边:“再说了,你要考虑的并不是我去了云国会如何,而是你想不想陪我去。”
蓝翎皱了一下眉头,张嘴欲言之间,眼眸骤然一冷。
身子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手臂就是一阵大力传来。
赫连心抓着蓝翎手臂,将她拽入怀内,在他手背上,多了一条细细的划痕,正是拉着蓝翎躲避时不小心被暗器划伤表皮。
赫连心却恍若未觉,看都不看自己的手背一眼。
微眯着眼眸,抬眼锁定院墙一角,轻笑出声:“客人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
请君入瓮15
微眯着眼眸,抬眼锁定院墙一角,轻笑出声:“客人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
稍等片刻得不到回应,低垂眼睑随意地瞥一眼地上和黑沉沉的地面混在一起的黑色暗器,看着被月色映照出来的乌黑寒光,眼里骤然出现一丝怒意。
抬眼在看着墙角时,嘲弄的勾了一下唇:“难到阁下是一个只敢暗器伤人的客人?若是那样,赫连只能亲自去请阁下出来了。”
蓝翎的视线,在赫连心说话时,始终都停留在地上的暗器上。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对赫连心暴露出自己越来越盛的怒火。
暗器上的色泽和光芒,一眼看去就知道包含着剧毒,若是她刚才一时闪避不及,就算是大人没有事,腹中的宝宝,就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赫连心说出来的话,不由得暗暗咬了一下牙,怒意凛然。
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赫连心,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院墙。
看到从角落里站出来的三个黑衣人,蓝翎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刚才那个暗器,不知出自谁人之手?”
视线在三个蒙着面沉默不语的人身上游移一番,突然变得嘲弄起来:“凭着阁下发暗器的力道和速度,已经跻身一流高手,又何必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是谁发的暗器并不重要。”
其中一个黑衣人吃吃一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沙哑:“重要的是,你绝对活不过今夜。”
阴沉的声音,露在黑巾外杀意凛然的眼神,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今夜的目的,就是蓝翎的命。
“是吗?”
蓝翎笑笑,将身子抽离赫连心的怀抱,掏出金丝手套准备带到自己的手掌上。
“你不方便动手,我来。”
听到赫连心含着笑意的话语,蓝翎手中动作一顿,皱眉看了看赫连心,暗自冷笑一声,微微颌首:“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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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赫连心含着笑意的话语,蓝翎手中动作一顿,皱眉看了看赫连心,暗自冷笑一声,微微颌首:“有劳了。”
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悠悠然的坐到赫连心身后。
这些人是赫连心派来的人,他自然会抢着动手,绝对不会让她留下一个活口盘问。
和她离宫时,用的是一样的戏码。
用死士和人命演出来的一场戏而已。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一次赫连心的目的是上官羽。
坐下后,视线似有意似无意瞥了一眼依旧端着酒壶站在一旁的离儿,伸出手臂往前面已然开始交上手的四人一指:“还不快去帮忙!”
虽然她从未见过离儿的武功,但她能避过陆涛的听力,那一份功夫,又怎么可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蓝翎的话,让离儿先是一怔,随即抬手掩嘴嘻嘻一笑。
看也不看场中打斗情景,笑吟吟的说道:“丞相向来都是心高气傲,和别人动手时,从来都不许我们帮手。”
听到耳里传来的一声惨呼声,离儿眼里笑意更甚,随意往那边瞥了一眼,含着笑不再言语。
事实,已经帮她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在她们说话之间,结果已经出来。
……
蓝翎站起身子,走到三个黑衣人身边。
和她预料的一样,在赫连心手下,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弯腰,伸手逐一揭开他们脸上的面巾,细细打量了一下他们已经毫无生息的容貌,皱眉低语;“奇怪,这三个人的武功路数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为何偏偏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印象。。。。。。”
说到后面,眼睛突然一亮:“我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时的闷响。
蓝翎急忙转身回眸,看到赫连心紧闭双眼咬着牙关直直的倒在地上,不由得惊呼一声,走到赫连心身边蹲下查看。
刚才那一声闷响,正是赫连心倒地时后脑与地面相交时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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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声闷响,正是赫连心倒地时后脑与地面相交时发出来的。
月色下,赫连心的脸色浮现着一种有些诡异的青色。
蓝翎顺着赫连心的颈部逐一往下检查,到了他手背时,脸色一变,急忙抬起头看着离儿,疾喝出声:“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叫人。”
看着离儿慌乱的点头,返身拔腿就跑后,蓝翎的视线才再次落到赫连心手背上。
赫连心的手,从手腕开始已经整个都浮肿起来。
就是手指,也不再是平时那个纤长的模样,每一根手指都比原来要大上两倍都不止。
细细的伤口周围连一丝血迹都不曾有,却是源源不断的流出一种透明的青水。
那个黑色的暗器上,淬的毒性的确霸道,赫连心不过是在拉蓝翎离开时,被划了一个小口,就到了这样滴地步。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那三个黑衣人身边,弯腰快速而仔细地将他们身上全部搜索了一次,
确定如自己想象,他们身上任何一点东西都没有,低声咒骂一声,回到赫连心身边,蹲下身抬起他的上本身紧拥在怀里。
嘴里低低的咒骂出声:“该死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受了伤,还和我抢生意!”
跟着离儿从转角处赶过来的赫连哲,看着紧拥着赫连心的蓝翎,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
赫连心缓慢的睁开眼睛,人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咽喉处的灼热,就让他半坐起身开口低声吩咐:“茶!”
一只手很快的端了一杯茶到了他的手边:“喝吧!”
迟来的反应,让赫连心已经接过茶杯往自己唇边凑去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抬起眼,看着那双手的主人。
“怎么是你?那些下人呢?”
端茶给他的人,居然是从来不为别人添茶倒水的蓝翎。
那双向来都神采飞扬的眼眸,居然是满满的疲惫,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几天几夜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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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向来都神采飞扬的眼眸,居然是满满的疲惫,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几天几夜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一样。
“蓝姑娘已经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了,连眼睛都不曾合过一下。”
不等蓝翎开口,看到赫连心醒过来急忙走到床沿的赫连哲,已经帮她把答案说了出来,也帮蓝翎的脸色做了最好的解释。
看到赫连心犹自还有些迷茫的眼神,赫连哲重重的怒哼一声:“你被那些人淬毒的暗器所伤,要不是为父向来对毒药素有研究,只怕现在你已经一命归西。”
眉头也皱的紧紧的,往蓝翎憔悴的脸看了一眼,叹息出声:“就算如此,你也昏迷了三天三夜,而蓝姑娘,也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等你好了要好好谢谢蓝姑娘才是。”
蓝翎咽了一下喉咙,低声说道:“老丞相如此说,让蓝翎心里更加不安,要不是因为救我,丞相也绝对不会。。。。。。”
说着,对赫连心感激的笑笑:“说到谢,应该是我对丞相道谢才是。”
“蓝翎,我。。。。。。”
赫连心心里一怔,说了几个字却又停了下来,将手中茶杯凑到嘴边。
借着慢慢喝茶的时间,赫连心暗暗将所有的事情都重新理顺一次,才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你我之间,永远都不要说一个谢字。”
也不等蓝翎答应,勉力提了提唇角:“查到他们是谁派来的没有?”
蓝翎张了张嘴,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伸手接过赫连心手里的茶杯,返身放到桌面上:“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先回房休息一阵,等一下再过来。”
……
赫连心看着蓝翎消失在门口后,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放开支撑着自己身子的手臂,仰面躺在床上。
赫连哲眼里却逐渐出现了怒意,等了一会,看到离儿走到门边对他无声地道了一个万福,示意蓝翎已经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才低吼出声:“你为何要再暗器击中她之前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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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哲眼里却逐渐出现了怒意,等了一会,看到离儿走到门边对他无声地道了一个万福,示意蓝翎已经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才低吼出声:“你为何要再暗器击中她之前救下她!”
赫连心皱了皱眉头,猛地坐起身子,怒视着赫连哲:“那个暗器上有剧毒,要是蓝翎被击中,腹中胎儿十有八九都保不住,我自然要出手救她!”
“你说错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蓝翎腹中胎儿绝对不是十有八九保不住。”
赫连哲淡然一笑,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递到赫连心手里,语气一顿,变得凌厉无比:“而是肯定活不了!”
赫连哲坦然说出来的事实,凌厉的眼神,让赫连心突然沉默下去,默然的接过自己父亲递过来的茶杯。
咬咬牙,将心里的怒意强行压制下去,借着重重的呼吸将语气放缓,好一会儿之后低声说道:“父亲,你这样做之前,为何不和我先行商议?”
“所有的事情,我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了?”
赫连哲迎视着赫连心怒意凛然的眼眸,不以为然的笑笑:“还要商议什么?”
“你和我说好的,只是让那些死士造成上官羽派人追杀蓝翎的假象,并没有用毒的事情。”
赫连心抓着茶杯的手指关节,也因为气愤不自觉的用力显得有些发白:“这个孩子对蓝翎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她不能失去他。”
“不能?”
赫连哲无谓的哂笑一声,讥讽的看着赫连心的脸:“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的。”
面色猛地一沉,紧紧地盯着赫连心,沉声开口:“你是否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用一只狗,教你记住的一个道理?”
听到赫连哲提及的往事,赫连心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下。
那个道理,他的确记得。
那一年他已有七岁,赫连哲让他独自抱着一只全身血淋淋刚死不久的小狗去后院埋掉,在路途中,小狗的妈妈闻味而来,误以为是他将小狗打死,不顾一切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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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已有七岁,赫连哲让他独自抱着一只全身血淋淋刚死不久的小狗去后院埋掉,在路途中,小狗的妈妈闻味而来,误以为是他将小狗打死,不顾一切和他拼命。
七岁的他,在父亲的严厉教诲下,已经有了不错的武功,对付一个普通的大人,绝对可以在三招之内摆平。
偏偏,面对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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