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吻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他觉的她就是他的世界……
后来他并没有找人教她规矩,莫名的他希望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调皮的、无赖的、深情的、慵懒的……
‘只是他宫中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第二天当赵默醒来时,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忧伤的说。
那些只是梦,或许会是很好的回忆,却不能成为她生命的全部。
……
他会来教她写字,握着她的手全身贯注的样子让她着迷。
那时她会睁大眼睛,希望将那一刻他的神情深深刻在心底。
……
神仙侣?
他会来教她写字,握着她的手全身贯注的样子让她着迷。
那时她会睁大眼睛,希望将那一刻他的神情深深刻在心底。
……
跟他练了几个月字后,她竟可以把毛笔当作素描笔来用了。
想着,她满意的看向面前几上的这副肖像,一个英俊的男子,披着一头长发,穿着一件长袍,正慵懒的看着她。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样子!”他总是会忘了在她面前称自己寡人、孤。
“为什么是披发?这样不雅!”他看着画又说。
“我觉的很好,”她说。
“竟让我看来没有一点威严,这样的画如果出自画工之手,我会杀了他,”他不由有点生气的看着画。
“既然这样,你就杀了我吧,”她带着点无赖的说。
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他坐在她的旁边,悠悠的说:“我怎么舍得?”
“但我要罚你……”他突然笑着看向她,于是她的脸同时红了。
他笑的更开心了,拿起那幅画,“罚你把它送给我。”
她笑了,他有时也真的很会戏弄人。
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不行,这是我的。”他拥有的太多,而她拥有的只有这些。
“你!”他无可奈何的看向她,她的小脑袋里总会有些奇怪的想法。
“这是我拥有的你。”她说,突然有些伤感,连忙摇摇头。
他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面前的女子好一会儿,然后拿起笔……赵默有些着急,想要上前去看,却被他用手挡住了。
……
最后当他将画拿起时,一个女子赫然出现在画中的他旁边,女子赤足,长发披下,用双手拽着他的衣袖,两眼闪着调皮的光彩看向画中的他。
虽然整副画用黑色色勾勒而出,但画中两人神态举止却都很是传神。
“这是我心中的你,”他笑着说,眼里的温柔可以融化一池寒冰。
赵默突然觉得眼眶湿润了,为什么却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况?
“该有一首诗才对,”他看着画喃喃开口。
她突然提笔:
“闻琴解佩神仙侣,
挽断罗衣留不住,
劝君莫作独醒人,
烂醉花间应有数。”
“好诗!没想到阿萝的文采竟是如此好!”拓拨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笑着说,“只是闻琴解佩是指什么?”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不就是闻琴而相识相爱?”她不禁有些好笑的回答。
“爱?”他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眼里一片涟漪,然后轻轻的吻上她带着微笑的唇。……
“让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醉卧花间……”朦胧中她听见他的声音,温暖的就像夏日的晚风,于是她微笑着沉入梦乡。
……
离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醒来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做了场梦,一场不真实的梦,而这场梦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就像……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右昭仪邢媛的父亲和哥哥被处死了,邢家也被抄了,听说是因为谋反。
过了一个月,晋王、安王、卢陵王都被赐死,只有齐王安心的在齐郡养病,赵默不禁又暗暗为宫廷的暗潮汹涌而叹气。
又是一个夏天到来了,北方的夏天依然是酷暑难耐……
宫中李夫人、左昭仪都有了身孕,皇帝在众妃中间来回奔波着,赵默听到不禁呆了呆,暗暗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的爱从不是她一个人的……
夜晚,听着满树此起彼伏的蝉鸣声,让她因为炎热而烦闷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是谁?”前面的宦官突然喝道,走上前去,一个小宫女从石头后滚出来,竟然已经死了。
身后传来杀猪般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直到附近巡逻的侍卫赶到。
“娘娘,您受惊了,人字号侍卫长许经叩见娘娘。”一个穿着蓝色侍卫衣服的男子在她面前单膝跪倒。
“免礼,快去通报皇上吧,另外叫尸官过来验看。”赵默看向来人。
突然,一个小宦官从人群中冲过去。
“这是谁,怎么这么没规矩?”小满的声音响起,许经一伸手,小宦官已经在他手里了。
有功夫真好!赵默心想。
许经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暗忖,这就是小王爷口中那个智勇双全,美丽不凡的女子,果然不同,在如此情势下,竟能临危不惧!
“娘娘饶命,左昭仪娘娘流产了,奴才这得去禀报皇上。”小黄门虽然慌张,但说话却还算流利。
“快去吧。”她转身看向许经,笑着说,“许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许经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想起小王爷得话‘清澈如水,不染凡尘,’不禁呆了呆。
“娘娘”他看到她是向西宫左昭仪那里走去不禁有些担心。
赵默惊讶这个陌生人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危,不由心中一热。
走过他时稍停一下,轻轻说“大人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一群人迤逦向西宫而去,只留下许经和几个侍卫对着一具女尸。
西宫殿内,左昭仪正伏在床上,她身下的衣裙上可看见大块的血迹。
“孟贵嫔也在呀?”皇后的声音响起。
潮起宫廷
“孟贵嫔也在呀?”皇后的声音响起。
赵默走过去给她施礼:“皇后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你怎么在这里?”
“臣妾在路上听说昭仪娘娘不好,特地赶来看看。原来娘娘在这里,臣妾就放心了,臣妾宫中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皇后来得好快,让她都没时间看看,不知西宫左昭仪怎样了。
她叹口气,转身离开。
她却没有看到出现在东边侧门的李夫人正冷冷的盯着她。
回到住处,左右都是忙忙碌碌的宫女、宦官。
她不禁在心里数了起来,这个是李夫人的人,这个是皇后的人,每次皇后那里来得‘补药’都是由她看着喝下的。这个是左昭仪的人,这个是右昭仪派来的……看着左昭仪那儿来的小宦官李德,她不由摇摇头,不知这孩子现在会去投靠谁,这个宫廷若不依附一个主人,是活不长久的。
小满好像没什么背景,还好!她想。
……
勤政殿,拓拨浚坐在案几后,手旁放着几份奏章,正在沉思。
左昭仪死了,就在傍晚,血染红了床铺,这个女人是拓拨浚见过的最温柔的女子,但是却死了。
拓拨浚看着红色的晚霞,想到的还是左昭仪床上的血。
在宫中发现的女尸,经过查证是右昭仪的贴身宫女。
在女尸的身上经查发现了大量的麝香粉末,女尸手里还抓着的是一只蛰虫,而蛰虫、麝香都是滑胎的猛药。
据左昭仪宫中人说,辰时这个宫女曾到过西宫,而当时左昭仪的安胎药也刚刚送去,右昭仪已经失势,又为什么要给左昭仪下药?拓拨浚皱着眉头想。
“皇上,我要见皇上,”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宫外响起。
“是谁?”他恼怒的问道。
“禀皇上,是李夫人,”殿外的宦官听到拓拨浚恼怒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连忙禀告。
“让她进来吧!”拓拨浚放下手中的奏章说,李夫人托着笨重的身体,缓缓步入,“皇上,可要为臣妾作主呀。”李夫人突然长跪在地上,叩着头。
“哦?”拓拨浚本不禁奇怪。
“皇上,那日左昭仪本来只是出了些血,脸色还好,孟贵嫔去了后,她就不行了……臣妾怕臣妾也会步左昭仪的后尘……请皇上为我做主。……”李夫人梨花带雨的抬起脸。她恨她,她毁了她在宫中的生活,更毁了她的梦,她的小叔叔,那个如风一样的男子,竟为了她整日借酒浇愁。
她?怎么会?她看来从不在意这些。……拓拨浚想。
“皇上,生下龙子是何等尊贵之事,孟贵嫔不能生育,对臣妾嫉妒也是有可能的。”李夫人忙爬在地上说。她知道皇后总是会给孟贵嫔送去夹有红花和麝香的补药。
“是谁告诉你的?”听她这么说,他不由心中一震。
“皇上赎罪,是臣妾的四婶娘有一次无意说起的。……臣妾也没有当真,那时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却不想今天竟然胡乱说了,请皇上赎罪。”看着他突然变的狠厉的眼神,李夫人不由一阵心惊,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一段说词。
“滚!”他喝道,然后拳头狠狠的砸在案几上。
听到案几被震的轰轰做响的声音,李夫人吓的趴在地上,最后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
这时,一个宦官从旁边阴影中闪出,跪在拓拨浚身后。“参见皇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于是他问道。
“禀皇上,”那宦官忙说,“左昭仪宫中宫女彩衣说她看见皇后让太医给左昭仪吃了一种药丸,然后左昭仪就开始大量出血了……”
“皇后?”看来冯家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皇上,西宫那些人?”地上跪着的宦官又开口说。
拓拨浚没有说话,手臂向下一挥。
宦官于是跪地磕头而去。
……
“皇上,赵淑嫔求见。”宦官的声音想起,他不禁一阵烦闷,正想说不见,一阵香风袭来。
这个女人真是跋扈,仗着是皇后的表妹,生得美,做起事来总是不加考虑。
不过是该给冯家点教训了。
……
血色的夜
此时,坐在凉亭里的赵默正呆呆看着水面,感到一阵烦闷,本来以为在这种水光潋滟得景色中,她的心会静下来,但是不知为什么一想起今天宫中竟已莫名死去了两个人,她的心就有些不安。
突然,有一个人影向凉亭跑来,让她不禁一惊。
站起来看去,却是一个宫女, 衣服已经破烂,脸上还有着血污,眼神中满是恐惧。
她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宫女就要跌到的身体。
宫女抬起头看到她,先是一惊,然后就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袖,“娘娘,我已经全说了,请您去求求皇上,我不想死,我娘亲和弟弟还在家中等我回去。”
赵默不禁愣住了。这时,从旁边冲出几个宦官,就要伸手从她怀里拉过那个女孩。
宦官李德声音响起,“大胆,孟贵嫔在此。”
几个宦官连忙跪下,为首的一个开口说:“娘娘赎罪,这个小宫女犯了偷窃之罪,请容奴才们将她带走。”
“偷窃?好吧!”看着女孩恐惧的眼神,她摇摇头,“不要罚的太重了。”然后松开了手。
女孩看着她眼神里竟闪着绝望。
那个女孩的眼神……想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娘娘,求您救救彩衣吧,她是无辜的,她根本没偷过东西。”那群人走后,身边的李德突然长跪在地。
“彩衣?”她惊讶的看向李德。
“彩衣是左昭仪的侍女,……娘娘聪敏过人,……怕是早就知道,奴才是左昭仪派来的,……彩衣是和奴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奴才在心中早就立了一个誓,要想让彩衣能平平安安的出宫,好好嫁个人……”说完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赵默。
赵默没有再说话,只是撸起裙子,向外冲去。
……
再见彩衣,她已经躺在了一条苇席里,身上的血还在汩汩的冒。“混帐!”她拉起为首宦官的衣领怒吼,“你们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为什么……?”
“洒家都是给皇上办事的,娘娘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去找皇上便是。”为首的宦官跪在地上,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
赵默于是缓缓的松开那人的衣领,自顾的向前走去。是呀,命令杀人的人是他!
看着勤政殿匾额上的几个大字,她于是失神的走进去,门口的宦官竟然没有出手拦她。
案几上的奏折洒了一地,却没有人。
转过粗大的红色云杉的木柱,后面有一个小门,她不禁开始好奇后面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拓拨浚,正将已经浑身瘫软的赵淑嫔放在床上,看着这个女人造作的媚态,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本来只是想给她寻一个罪名,打入冷宫。但现在,他想杀了她。
于是他将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