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人声,几乎是同时,就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人,两人不敢迟疑,一把石灰粉洒下去,趁着众人忙乱之际,飞身从楼上跃下。
楼下却早已有十几个侍从打扮的人,拿着刀剑等在那里。
幸好来时就准备的比较充分,赵默不禁暗叹,忙拿出一包悲酥轻风洒了出去,看着面前几人倒下,两人跑向墙边,甩出抓子挂在墙头,然后向墙上爬去。
正当赵默抓紧绳子,要爬上墙时,衣摆却被人拉住了,同时有一道狠历的杀气从身后向她袭来,她于是连忙抽出腰间的长剑转身相格,却发现是拓拨浚!
他此时带着一身杀气,剑招狠历。赵默于是连忙招架,这样过了三招,终于稳住了身形,渐渐处于上风。
她不想恋战,便虚晃一剑向他咽喉刺去,想在他躲闪之际逃离。
却不想他竟不去闪避,只是抬剑刺来,于是只见剑光一闪,赵默的肩膀开始冒血,而手中的剑却掉在地上……
正在旁边与几个侍卫缠斗的楚轻风连忙一个健步冲过,将身上所剩毒药悉数扔出,然后扶住她,抓起绳子提气向墙上飞去。
“女侠,留步!”拓拨浚竟然看出了她是女子,“那玉镯对我有特殊意义,是我所爱之人所留下的重要遗物,还请女侠赐还,魏某可以用无数金银与女侠交换!”拓拨浚用剑撑着地面,抬眼看着墙上两人,奋力高喊着,不知这两人用了什么东西,竟然让他无法施力。
赵默闻听,不禁一呆,咬紧牙,转身欲走。
却被楚轻风拉住了,楚轻风亦不说话,只从她手上取下玉镯,转手抛向院内,然后拉起赵默飞快离去。
……
“何必如此对他!”回到醉乐坊,楚轻风突然问道,让赵默不禁征在当场。
武王宝镜
“何必如此对他!”回到醉乐坊,楚轻风突然问道,让赵默不禁征在当场。
……
看着手中的玉镯,拓拨浚又陷入沉思,昨晚闯进来的女子竟让他有一瞬间感觉是又见到了她。她明明可以刺中他,却宁愿扔剑在地,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做的!但是她身上却并没有那股栀子花的味道,而是另一种不熟悉的味道。
“查到了吗?”感觉有人出现在身后,于是他问。
“是江湖上有名的修罗双煞,听说以偷盗维生,只要想偷的东西都会到手,高兴起来也会杀人,且手段狠历!”说完,来人于是问道:“陛下,我们是否要?”
“算了吧!”沉思了一下,他说道。不知为什么?他竟不想昨晚那女子死掉!
……
楚轻风将一千两定金交给寒镜宫宫主的冷无忧,冷无忧先是一惊,然后不由心中一阵愤怒,于是冷笑道:“修罗双煞竟也有失手的时候!这要是宣扬出去……”
“哼!修罗双煞并没有自称过会次次成功的!只是江湖上以厄传厄罢了!宫主若不怕累,大可在江湖上替我们多多宣传!”楚轻风于是冷笑着说。
曾经名声也是他很看中的东西,但经历一些事后,名声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就像赵默所说,只要快乐的活着,活的问心无愧就行。
冷无忧不禁一愣,她不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但是用这两个字她却不知控制了不少人!
“作我的手下吧,我会给你你要的荣华富贵和权利地位或是其他任何东西!”她突然说道,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不去看她的男人,也是第一不受她控制的男人,她不由想要留住他。
“不!我已经有了一个要守护的人!”楚轻风说完,拱手转身飞快的离去,只留下冷无忧看着门口发呆。
……
自从寒镜宫回来后,生意就差了些,而赵默也受伤了。
谢晖来见赵默,说是他有个朋友慕名想见见赵默,楚轻风忙推说赵默扭伤了手臂,不能舞蹈和弹琴了,谢晖不禁一阵可惜,却也不再强求。
湘东王府,刘彧听完谢晖所报,不禁摇摇头,说道:“那就让方城如实告诉他,让他等着吧!”说着,他却似想起什么,又问道:“兰采馨受伤了,可知是那里受伤?”
谢晖忙道:“是一侧手臂。”
刘彧点点头却又说道:“不要告诉他蓝采馨受伤的事,只说病了,让他再等几日。”说完,又皱起眉头,“他看来也知道此行凶险,故而他到宋来,不可能只去带二三十人,你再派人探听探听,本王要知道他此次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归云楼拓拨浚被袭,他们才知道拓拨浚身边有二三十死士随护,为之前的轻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刘彧正在思索,谢晖却突然问道:“王爷,不知……兰采馨……会不会……有事?”
刘彧闻听不禁皱起眉头,泠泠的看向谢晖:“一个教坊舞技,又何必认真?谢大人该分清轻重主次才对!”
见刘彧有些生气,谢晖连忙躬身站好,但却再说不出话来。
过了七八日,赵默又执意让楚轻风去找生意,楚轻风不禁摇头,看着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城外,一处山涧间,用来做标记的石头上放着一张木牌,上面写着:“宝圣寺”
宝圣寺竟是一座已经破败的古刹,寺门上的红漆已经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一片片木屑从门上一块块的脱下,一阵风吹来,竟发出呜呜的声音。
楚轻风于是站在门口一阵犹豫,突然,门却自己打开了,楚轻风便握紧宝剑向里看去,却见一个披着头发穿着道袍的人盘坐在庙内破旧的供桌上,“修罗双煞,我有生意给你!”
……
“周武王铜镜,一万两黄金。”回来后,楚轻风疲惫的把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然后坐下灌了一大壶茶,无视在一边惊讶万分的天岚,继续说道,“下家说铜镜在皇宫,皇太后宫中。”
‘确定?’赵默瞪着他露出疑问。
“是,下家是个道士,据说妖精照到此镜便会现出原型,法力大失!所以他花重金要拿倒那面镜子!”楚轻风说。
赵默不由一阵沉思,万两黄金!只要做完这笔生意就可以好好安排孩子们的生活,然后离去了。
……
“你准备离开了?”楚轻风突然问道。
听见楚轻风的话,她连忙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有些询问又带着些不明情绪的眼睛。
“从北朝回来你就不一样了,为我们每个人都作好了打算。”他说完,就不再吭声,只是有些闷闷的看着她。
她竟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向门外走去。
“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得对我负责!”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让她的离开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
夜色中晚风凄厉,远处传来几声狼嚎,两人一身黑衣,拿着绳索,在宫墙附近停下。
两人拿出一条绳索,向高高的宫墙旁凸出的屋檐角处投去,等绳子固定好,楚轻风先爬了进去,然后一手将赵默提起,赵默顺势跃了进去,她的胳膊……楚轻风想着不禁一阵难过。
躲过几排巡逻的侍卫,他们向景福宫,太后的寝宫走去。
景福宫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让赵默不禁有些头晕目眩,楚轻风却突然惊讶的看着赵默说:“春药!”赵默不禁一阵惊讶,于是两人找了些水沾湿蒙面的布巾,然后向屋内悄悄摸了进去。
室内一片狼藉,有摔倒的桌、凳和妆台,床铺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
而一把铜镜正躺在床边垂下的帷幛上。
赵默不禁有一阵迟疑,楚轻风看了她一眼,在地上一个翻滚到了床下,就要捡起那把铜镜。
突然帷幛被掀开了,在床上的人滚下来前,楚轻风忙闪到一把摔倒的椅子后。
床上滚下的是个女人,有四十岁多岁,正脸色发红,冒着虚汗,当然是裸着的,女人趴在地上,目光散乱中带着悲哀,床上的男子掀开帘子跨了出来,伏在女人身上说,“母后,让皇儿好好伺候你。”
“畜生。”女人在紊乱的呼吸声中,凄厉的喊着。
赵默惊呆了,比看拓拨浚和……更……
想着,她看了眼楚轻风,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在想着怎么脱身。
突然一声惨叫响起,“贱人!”
只见那个男子捂着嘴向门外走去。
等男子走出去,两人连忙想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看那男子的样子应该是找人去了。
于是两人在卧室里飞快的闪动着,突然,赵默手下一软, ‘嚓’的一下,倒在了太后身旁。
看着太后白白的皮肤,赵默的另一只手握紧了匕首,准备在瞬间结束她的生命。
然而太后好像已经置若罔闻,只是在嘴里念叨着,“畜生!畜生!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
赵默看着太后无神的双眼,不禁一阵怜悯。想要伸手去……
却被楚轻风从身后拉住,闪入床下。
“将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放到我新做的笼屉里,火加大点,若蒸不熟就把你们宰了。”
“不、不、畜生、畜生……”女人的声音凄厉可怕,仿佛要把这黑夜划开。
“不听我话的女人,即使你是我的母后又如何?”男子的声音响起。
“皇上,太后她……”一个软软的女声想起,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响亮而悲惨的嚎叫,让听到得人不禁都打了个寒战。
赵默握紧了匕首,想要冲出去,却被楚轻风从身后抱住而挣脱不开。
“怎么,你想为他求情吗?……”那皇帝的声音又响起,“来人,把她也扒光了,放到锅里给我煮熟了。”
“皇上-饶-饶-命-命……”女子吓得发抖的声音响起。
赵默于是绷紧了身体,一个后肘,满意的听到一声呻吟,然后就滚了出去。
刘骏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不由一愣,然后看到了自己胸口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旁边两个宦官刚想要喊,却发现脖子已经断了。面前站着一个高个的黑衣人。
而那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早已吓得说不出话,一股骚臭味突然充斥了整个空间。
刘骏看着胸前喷出的血,竟没死。这是赵默最不想用来杀人的一种方法。
第一次用是在对付石横时。
她一边用匕首破开了他的衣服,拉开了他的胸骨,然后从里面把正在跳动的心脏取出来,缓缓的拿到了刘骏面前。
刘骏于是瞪着瞳孔已经缩小的眼睛,轰然倒地。
楼头残梦
刘骏于是瞪着瞳孔已经缩小的眼睛,轰然倒地。
……
走时点了把火,然后把小宫女放到一个僻静而安全的角落,他们爬出了宫,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脱去黑衣,用一把火烧了,转身向住处走去。
也许沾了血腥,也许是看到晚上开始时那一幕,两人的心都有些烦乱,为这个世道,为那些可怜却不能反抗的人们,那个太后最后死了,从蒸笼里弄出来前就已经死了,不知是否是气愤而死!
结果,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衣人正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
湘东王府。
黑衣人正跪伏于地,向湘东王刘彧禀报。
“什么?”听到黑衣人所说,湘东王刘彧不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个舞伎,一个乐师竟然都武功不凡。
想着,他坐了回去,冷笑着说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醉乐坊
道士的酬金给的很爽快,看来那面镜子对他确实重要。赵默不禁在心里想:为什么那面镜子就照不出象刘骏那样的禽兽,难道神仙也要偏袒这些不能算人的人?
把黄金交给楚轻风,却被他恼火的一把推开,他说:“我说过我会跟着你,你把我害成这样,要负责的。”
赵默不由一愣,然后看向他,带着信任和真诚。然后她在案几上写道‘帮我照顾那些孩子!我相信你!’
楚轻风只看了一眼,却不再说话了。这些孩子曾经和他一样有着可怕的童年,而赵默现在要把他们交给他。
……
下午赵默、楚轻风、天岚走向孩子们居住的小院。天岚已经哭红了眼,楚轻风也不开口说话,几个人都沉默着。
然而,小院里却静悄悄的,竟不见了十几个孩子的踪迹。
赵默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恐,楚轻风也突然快步向前走去。
两人同时推开了正厅的大门。
房里坐着的是谢晖……
谢晖看着他们不禁百感交集:“你们杀了皇上?”
赵默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手飞快的拉过天岚,一把推到楚轻风怀里。
“这是湘东王的书信,”谢晖说,“你们的事我暂时不会说的。”
宫里都在说皇上是遭了天遣。大臣们怕有损龙威,只对外宣称皇上是病死的。
赵默一个箭步走上前,谢晖于是递过书信,然后就发现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孩子呢?”楚轻风在不远处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