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星星眼,“真的?学姐要送给我吗?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呢!那学姐想要什么我送给你吧,这样就公平了。”孩子,你难道不能推辞一两句吗?若曦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小羊,摆手,“不用送我什么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若曦已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单细胞生物的小羊当然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他拉着若曦的手不放,“学姐,我一定要送你点东西的。学姐喜欢什么?啊啊,我是芥川慈郎,学姐叫什么名字?”
若曦囧了,这孩子说话的跳跃度还真大,看时间,似乎要下课放学了,不想再纠缠,若曦对他说,“我是玖兰若曦,高中部一年一组A番的学生,等你准备好礼物直接送我那里就行了。”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不小心就和网球部的人有了牵扯,又一不小心被单细胞生物拖下了水,从此刻开始,在漫长的未来中,若曦都一直在感叹,做人,果然不能太心软……
和小羊道别后,没两分钟,下课铃就响了。若曦没有回教室去拿书包,而是直接出了学校大门,塞巴斯蒂安细心的为她拉开车门,若曦说,“我今天想去看海。”塞巴斯蒂安没有异议,服从的微笑点头,“Yes; my lord。”
这边厢,网球部正选更衣室内,芥川慈郎迷糊糊的拉着忍足侑士问,“侑士,你有没有听说过玖兰若曦,今天那个学姐就说她叫玖兰若曦,我总觉得很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不清不楚,但【玖兰若曦】四个字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更衣室所有正选的耳中,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芥川慈郎身上。
芥川慈郎被他们看得身上毛毛的,原本的那一点点的睡意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各方射来的眼刀及鄙视的眼神,他艰难的吞咽口水,懦懦的问,“怎么了?有问题?”
忍足侑士笑意大增,胳膊搭在芥川慈郎的肩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很诡异的问他,“你说有个学姐告诉你她叫玖兰若曦,是这样吗,慈郎?”
慈郎呐呐点头,“是啊,学姐长得很漂亮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呢。”单细胞生物完全没注意到他说这些话时,更衣室内自家网球部员们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到鄙视再到好奇再到乱七八糟的视线……
向日岳人白了眼芥川慈郎,“那个玖兰若曦不就是最近那个特别嚣张的转校生嘛,每天都能听到她的传言,慈郎你脑子真生锈啦。”
单细胞生物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哦,原来是她啊。不过,嚣张?学姐一点也不嚣张啊,她上次还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盖毯子呢,是个好人,很温柔。”
忍足侑士的镜片后面精光一闪,转瞬即逝,挑眉,“她在你睡觉的时候给你盖毯子?你是在哪碰到她的呢?”
“就在我平时睡觉的小树林啦。”
这时,更衣室的大门被人推开,迹部景吾傲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桦地崇宏。瞪视了一圈,开口,“啊嗯,你们倒是让本大爷好等啊,换个衣服竟然换这么久,等会每人多挥拍300次,Na;桦地?”
“Wushi。”
忍足侑士笑容可掬的看着迹部景吾,挑着眉梢,关西腔的口音里含着戏谑和期待,“哦呀哦呀,我们在聊玖兰若曦的话题呢,景吾要加入吗?慈郎似乎和她关系不错呢。”满意的看到迹部景吾的眼神变了变,他再接再厉,“那位小姐似乎还在慈郎睡觉的时候帮他盖毯子呢,真是个体贴的小姐,关于她的传言似乎可信度很低呢。”
迹部景吾的脑海中一瞬间就出现了那个绝美的倩影,她绯色的如同红宝石般璀璨的星眸,她黑色顺滑的墨发,近身时淡淡甜腻的体香,及轻灵悦耳的声音……绝美的容颜,玖兰家的大小姐,他隐约的,埋藏在心底某个角落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上次景吾生日宴上她似乎也到场了吧,长相确实完美的无懈可击啊。”那个美得让人震惊的女人,不单景吾对她感兴趣,其实他对她也很感兴趣。一直没有接近她的契机,不过这次,倒是该好好感谢慈郎了。
而此刻,一直安静坐在车上假寐的若曦,却不知怎的,突然间觉得后背有些凉凉的,打了个寒颤……
NO。27劝人若曦
说起海,人们第一想到的就是它的宽广及深沉。一望无际,大气、磅礴、浩瀚无边。夕阳的余晖照射在海平面上,深蓝的海面被渡上一层浅金的光晕。清浅的海风吹拂过海面,层层涟漪,波光荡漾。
若曦静静的站在沙滩上,赤脚,鞋子随意的扔在一旁。她披散的长发被风凌乱的吹起,纤巧的身形在广阔的大海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如一粒细沙,单薄得惹人怜惜。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半个小时,就这么直直的站着直视海面,期间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没有人知道她在看着海面的时候想些什么。
塞巴斯蒂安亦不为所动的笔直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目不斜视,良久,若曦深呼吸,转身,对着身后的万能管家灿然一笑,如暗夜前的最后一抹光辉,美好得让人炫目。若曦说,“塞巴斯蒂安,我发现,身边一直有个人陪伴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一转身,就能看到有人站在你身后,一直默默跟着你,陪着你,那种永远不是孤单一人的感觉真的很好,非常的好。
敛目微笑,上前几步牵起她娇嫩的手掌,塞巴斯蒂安恭敬中不失宠溺的对答,“我是您的执事,永远只效忠于您,当然不会离开您。”契约,有时候禁锢的又何止是肉体的牵连,更是心灵的缔结。
若曦笑笑不再说话,放目,远远几十米外的沙滩上,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执着碳素笔在素描本上急急而画。若曦抬头对塞巴斯蒂安眨眨眼,塞巴斯蒂安无奈一笑,“小姐,请不要耽搁太久,现在已经错过晚餐时间了。”
“Yes; sir。亲爱的执事大人。”若曦俏皮的对他行了个宫廷礼仪,可爱的吐着舌头轻快的向远处的那个身影走去。塞巴斯蒂安就站在原地,直直的注视着渐渐远去的纤巧婀娜的女孩,暗红色的眸子里沉不见底,无波无澜。
那是一个漂亮的男生,白T恤衫,牛仔裤。鸢紫色的过耳碎发,白皙的有些不健康的脸颊,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五官,单薄的有些虚弱的身形。有种病美人的感觉,妩媚中带着坚毅。如果不是他有喉结,如果不是他身上不容忽视的男子气质,如果不是他韧性霸气的眼神,他被人误认为女人应该不足为奇。
幸村精市,唔,真人比看动画里更迷人呢。若曦好奇的蹲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手里的素描簿,也不出声打扰他,他似乎太过专注也没注意到她。4K大的纸张上,黑与白的线条形成强烈的反差,海是灰色的,天空是黑色的,碳素笔的力度用得很重,天空黑得没有任何的缝隙,仅那狭窄的浅滩处被简单几笔勾勒,有白色的线条出现,整个画面很压抑,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若曦啪的一下伸手打掉他手中的素描簿,“你是个胆小鬼吗?”她开口问,他反射性的扭头,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是愠怒的皱眉,捡起地上的素描簿,耐心的拍打掉上面的沙粒,起身打算离开。
“你的梦想是什么?”若曦没有阻止他转身的步伐,而是随意的坐在沙滩上,伸直腿,惬意的闭上眼睛。他抬起的脚步顿了顿,看了眼还算平静的海面,闭目,继续离开的脚步。
“你听说过飞蛾扑火的故事吗?”若曦又开口问,却不等人回答,继续往下说,“别人都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这又何尝不是勇敢的表现?比起犹如笨蛋的飞蛾,你相差太远。”意思就是他连没有思想的飞蛾都比不上。最后一句话,若曦的口吻完全是揶揄加嘲讽,还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幸村精市停下脚步,回头,吸气,控制好自己杂乱糟糕的情绪,他不想将隐忍多时的沉闷不甘的怒气发在一个女孩身上。他本不想和陌生人计较太多,但他天生的骄傲和尊严却让他无法就此默默离开。他的脸上没有面对亲人朋友的关心时强迫自己做出的温柔微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些冷,他说,“我的结局很快就会和飞蛾一样。”所以没有可比性。
若曦睁眼,绯色的眸子里星光闪耀,她笑嘻嘻的从地上站起来,走至幸村精市面前,歪头,绝丽的容颜眩晕着看到她的人。她说,“飞蛾扑火也是有幸存者的,不是每只飞蛾在扑火后都会死去。你太悲观了,没有勇气接受挑战的人,就没有追求未来美好生活的资格,Na;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的笑容太过美好,纯净的不带一丝的杂质;她的眼神太过剔透,清晰的能够让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表情太过纯真,让面对她的人很容易就丧失自我,放弃抵抗。他有些沉溺于她的美好当中,于是,他说出了他的梦想,他说,“我想成为职业网球手,站在世界顶尖的网球选手行列,挑战所有的强者。”
若曦哦了一声,又问,“那你现在近期的梦想呢?”
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带领立海大称霸全国,完成三连冠。”说这句话时,他身上的霸气显而易见,没有了刚才阴郁的气压,全身散发的都是王者的信心和斗志。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萎顿下来,身上带着隐隐的哀伤和不甘,信心和斗志也随之消散无踪,一切仿似都只是一个虚幻的错觉。
若曦拉着他的手强迫他坐在沙滩上,和自己并肩而坐。若曦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串用自己眼泪制成的珠链摘下来给幸村精市挂上,幸村精市原本飘渺的思绪在感受到脖子里那冰凉沁骨的凉意后回了神。他低头,诧异的看着脖子上的珠链,银色透明中带着红丝的妖娆珠子串成的项链,很美,美的妖异。
“戴着这个可以治病哦,你今天运气不错,我早上有戴着这个出门。”
幸村精市怔然,他不知道这个项链到底能不能治病,只知道他不能随便的收下这个。开口推拒,“这个看起来似乎很昂贵,抱歉,我不能收。”说着,就要将脖子里的珠链去下来,却被若曦阻止,若曦冲他撇撇嘴,“我都说了戴着这个可以治病,我也没说送你啊,只是借给你罢了,以后要还的,哦,对了,还有租借费也要给,我可不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看着面前斤斤计较的小女生,幸村精市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再去动手摘脖子里的珠链,而是好笑的看着依然在嘴里念念有词的女孩,他多日来被病魔缠身的阴郁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明朗起来,少了压抑,多了轻松,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冰冷的面颊立即变得柔和起来。
若曦抬手抚上他精致的面颊,“你笑起来真好看,比冷冰冰的时候好看多了。”
幸村精市有些尴尬的侧头,想要躲开某女无意识的抚摸。而某个光明正大吃人家豆腐的女人,却是浑然不觉,没有任何的自知,她甚至觉得天经地义,没什么特别的。估计是习惯成自然,汗……
“那个……我叫幸村精市,你好,请问,你……”
“啊,我是玖兰若曦,你好,幸村君,你可以直接叫我若曦。”
“你好,若曦。”虽然直接叫第一次认识的女孩的名字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看着面前女孩干净无暇的眼神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违她的意,于是就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若曦倒不是多想和他亲近拉关系什么的,只是她其实并不喜欢玖兰这个姓氏,听别人叫她玖兰小姐,她就觉得别扭,总会让她想到那个令人反感的黑主优姬,那个女孩才是真正的玖兰家大小姐,她才是这个姓氏的真正主人,和她一个姓氏,若曦觉得这无疑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但碍于元老会的那帮老头子的意愿,她不得不冠上这个姓氏,暂时没得选,迟早,她要把这个姓氏给扔掉。
“幸村君的心情好点了吗?”
幸村精市有些歉意的看她,“抱歉,刚才我失礼了。”
若曦摆摆手,“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那样,你比其他人好多了。”如果是普通人遇到他现在的情况的话,估计不崩溃也和暴躁狂差不多了。
幸村精市有些奇怪的问若曦,“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否则她不会说借他戴的珠链有治病的作用。
若曦神秘的眨眨眼,“因为我无所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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