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自己落到这种下场!是的,她和全天下女子一样,无法再接受第二个男人,但她不要委曲求全,死也不要等到男人厌倦之后的鄙视眼光!她宁愿舍弃一切!不要丈夫、不要婚姻。
她只要想到没有希望的未来,心头就再也热情不起来。
所以,从现在起,她再也没有必要刻意的讨好,去换取他无情的温柔。
没有结果的爱情,会随着这条路的尽头,而散去。
她为什么突然变得沉默,沉默得令他不习惯。一路上,她都是吱吱喳喳,说东道西的,突然静下来,还真难以适应。
崔墨耀端详她好久,她的眼光放在远处,既缥渺又疏离,仿佛天山寒冰。每当她浮现这种孤绝的神色,他就会想紧紧搂住她,以证明她仍在他怀中,没有消失。
只是,为什么她跟别的女子那么不一样?这既令他爱,又令他恨。爱她的古灵精怪,恨她的思想前卫。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她的脑袋里,为什么总装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有时候,她温柔如水,小鸟依人;有时候,她又倔强得像钢铁一样,全身都是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
冷若冰霜根本不适合她,她的微笑,是那般明艳动人,可是,她再也不笑了。
☆、眼神尽是轻狂!(1)
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想必大家都累了,傅健飞说:“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不好。”傅雅轩说。
“好。”崔墨耀说。
两人竟然同时出声,相互一视,对方的答案让他们不满,不由得怒目一瞪。
“你不是要归心似箭,要赶回去保护你兄弟的吗?”
“你不是不急的嘛。”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的。”怒火冲天的两人语调竟是不约而同,一字不差,这又让他们的心里更恼火了。
“停车!”
“赶路!”
傅健飞的头又痛了,问:“到底是停车还是赶路?”
“赶路!”
“停车!”崔墨耀大喝道:“傅健飞,本王现在命令你停车。”
“大哥,本……我现在命令你不准停车!”傅雅轩只想尽快回去交差,并非存心要跟他唱对台戏。
傅健飞在一家酒楼前勒住马匹,掀起马车帘子说:“轩丫头,跑了半天,就算我们不饿,马也饿了。要是半路上把马跑死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哼,傅健飞,你不是我亲哥。”傅雅轩冷冷地瞪着大哥一眼,怒气冲冲地下车,大步走进酒楼。
“小姐!”韵儿追上去,两人在一空桌上坐下:“小姐要吃什么?”
“茶。”傅雅轩不悦地吐出一个字。
“小二,上壶碧螺春。”韵儿机灵地喊。
“我要普茸。”碧螺春是崔墨耀喜欢喝的,她可不喜欢。
“小二,要普茸。”
傅健飞给了小二一些银两,吩咐他拉马去喂,然后才慢悠悠地进来,对着傅雅轩对面坐下。
店小二端茶上来:“几位客倌,要吃些什么?”
“有什么吃的?”
“江逝菜、鲁菜、川菜都有,本镇只此一家。这位姑娘,要不要尝尝本店的招牌蜜鹅?”
有川菜,就对了。想起以前一家人在家里围着炉子吃麻辣火锅,那种感觉才叫过瘾,可看这里这么落后,恐怕是吃不到火锅的啦。
此味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甜的,本姑娘吃不惯,来个麻辣蹄筋,棒棒鸡,红烧牛肉,辣子鱼,宫爆鸡丁……”
她每点一个菜,店小二就点一下头,她点的每个都是辣的,大家都听得张口结舌。
她冷目横扫:“怎么,这些你们店难道没有?”
“有有有,几位客倌请稍等,马上就来。”
傅健飞惊讶地盯着雅轩看:“轩丫头,你什么吃辣的啦?”
“从小就吃。”
她的爸爸祖藉四川,从小,餐桌上几乎每一样菜都要淋上辣椒豆瓣酱,甚至有的菜肴本身就是红通通的,或者干脆把肉塞到辣椒里焗烤来吃,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随便抓一把辣椒当红萝卜啃,连麦当劳的汉堡里也要夹泡辣椒,总之,她家里的人没有辣椒就活不下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仍盯着她看:“记得那一次你吃了一点麻婆豆腐,第二天就长了一脸痘痘,后来你发誓再也不吃辣椒了。”
差点忘了,傅雅轩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应该是不吃辣椒的。
☆、眼神尽是轻狂!(2)
傅雅轩吃吃了干笑了两声,一脸无辜地说:“那是大哥你不知道,我早改了这习惯。以前是看在你们的份上,我一直忍着没吃,现在我可是无辣不欢。”
她为什么一直忍着?望着那一张清秀的小脸蛋,崔墨耀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傅雅轩知道一直有怪怪的目光朝她身上瞟,但她不在乎,看就看吧,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就是她,不会为谁改变,更不会为任何事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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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饭菜就陆续上来了,傅雅轩也不客气,开始大吃起来。
这种久违的味道真让人舒心,好久没吃得这么豪了,好味,大块吃肉,大口喝茶,这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唔……好棒!”她脸上那享受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淫荡。
回味完后,傅雅轩才发现旁边三个人愣愣地看着她,她望着手里撕下的一个鸡腿,问:“你们为什么不吃?”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不理别人,一边吃一边说:“是谁刚才说肚子饿的?还是我的吃相太难受了,影响了你们的食欲,那我岂不罪过。”
她虽说罪过,但笑得一有揶揄。
“轩丫头,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傅健飞轻斥了一声。
“肚子饿讲什么规矩,快点吃饱好赶路,我赶着回家的。”傅雅轩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撕下一个鸡腿放到韵儿面前的碗,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韵儿,这个不辣,吃吧。”
韵儿犹豫地看着那金黄诱人的鸡腿,不敢抗命,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小口,真的不辣,而且味道好极了。她不吃还好,吃了一口就再也忍不住吃第二口。
“你说得没错吧。韵儿,你该尝尝大口吃肉喝酒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崔墨耀静静的坐在那里,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光像冬日里的月光,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尊高贵而冷漠的冰雕。
傅健飞却忍不住教训:“轩丫头,你还像个女人吗?”
“我全身上下,哪点不像女人啦,倒是我觉得你们不像个男人。连辣椒都不敢吃,还怎么上战场打仗,怎么保家卫国?”傅雅轩冷哼一声,把目光移到门外。
崔墨耀始终坐在那里,连指尖都未动过,此刻却忽然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一下子,就吃了一碟红烧牛肉。
傅健飞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块麻辣蹄筋,咳咳咳……辣得他嘴里直冒烟,连忙拿起一杯茶大喝。
“很好吃,很过瘾吧。”傅雅轩徐淡的嗓音夹杂着一丝笑意。
“我到外面去看看马儿喂饱了没。”傅健飞放下筷子就溜了,说是看马儿,其实就想出去买几个馒头祭祭五脏庙。
崔墨耀大口大口吃着饭菜,这辣的东西,吃在他嘴里像没味的一样。
半个时辰后,三人吃饭喝足,从酒楼里出来。
傅健飞正坐在马车上啃馒头,一见他们出来,连连把馒头往嘴里塞,却咽着了,吃不下,吐不出。
☆、眼神尽是轻狂!(3)
“大哥,你看我给你打包了什么?”傅雅轩晃晃手里油纸包着的糕点。
“噗!”傅健飞口里的馒头喷飞而出!
幸好傅雅轩闪得快,而韵儿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吐了一脸。
“大哥你……偷吃?”
“别说得那么难听,光明正大买的。有糕点吃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酒楼里什么都有啊,你又没说要吃,我还以为你不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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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要上车,忽然,不远处,聚了很多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也许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傅雅轩一边往人群里靠,一手拉住一个路人问:“这位兄台,那边为什么这般热闹?有东西派吗?”
“比有东西派还好的事。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今个儿是陆家千金要比武功招亲,这陆家千金可是城里第一美人,所有男人都摩拳擦掌的。”
那路人说完便急急忙忙往前奔,生怕慢了看不到美人儿了。
傅雅轩一听,兴奋得什么都忘了,一手拉着傅健飞,一手往着韵儿往前走。
“大哥,咱们也去开开眼界,我还没看过比武招亲呢。大哥你武功那么高,说不定能讨个大美人回去做我的小嫂子。”
“你可别胡说,我要生气啦。”傅健飞蹙起眉心,他听到女人都头痛。
“我不介意你生气哟。”傅雅轩俏颜一笑。
“一个我都养不起了,倒是奕王爷,应该多纳几个妾,好侍候轩丫头你啊。”傅健飞起了玩心。
傅雅轩脸色陡然一沉,目光向崔墨耀瞟去,他跟着身后,冷俊的侧脸,从下而视,宛如刀削,非凡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的冰冷。
“你说得没错,我要建个三宫六院,给他来个七十二妃,反正王爷家里的银子够填平昆明湖。”傅雅轩直勾勾地看着崔墨耀。
“如此说来,我也不好拒绝,在此先谢过贤妻了。”半天没开口的崔墨耀,突然冷声说。
“不用客气,这是为妻应该做的。”傅雅轩落落大方地应着。
臭男人,整天装模作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讨吧,讨吧,讨得越多越好,最好精尽而亡、马上风……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韵儿夹在两人中间,心里直发毛,王爷的脸色铁青得难看,像随时要杀人似的,偏偏小姐像什么都不知道,还笑得出来。
她拉了拉小姐的衣袖:“小姐,咱们不是要赶路吗,别管这闲事了。”
“姑奶奶现在不赶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急着要回去。”傅雅轩故意说得很大声,目光直往擂台上瞧。
韵儿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会儿不赶路,一会赶,这会儿又不急了,到底是为何?
人潮涌动,个个男人都争先巩后,众人对陆家千金的美貌早就垂涎已久,尤其这次还有机会得到美人的销魂一夜,教人怎么不心动?
在议论纷纷中,那位陆家小姐,款款步上擂台,由两个丫头搀扶着。
☆、眼神尽是轻狂!(4)
她一袭雪白的衣裙衬出她出尘的气质,小巧的脸蛋覆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明媚杏眸,淡淡的馨香随着她的走出而飘散,让众人忍不住屏住气息,移不开目光。
傅雅轩惊叹:“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招亲?”
傅健飞感叹:“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是很难找夫婿的。”、
雅轩心念一转,难道是因为红颜祸水?如果是,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抢亲了,应该是高不成,低不就,大多的剩女,都是这样。
旁边的一个手执折扇的锦衣男子说:“这位兄弟说得不错,陆小姐双十年华,就因为长得太漂亮,东挑西拣,最后陆老爷子不想再耽搁,才想到这个办法。”
“原来如此!”雅轩礼貌地点点头。
锦衣男子瞧着傅雅轩雪白姣好的颈项和清丽的容貌,甜美的笑容,竟然不比陆家小姐逊色丝毫,不禁有些失神,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小姐,你是外地人?”
傅雅轩正要回答,忽然被崔墨耀伸手紧扣着肩膀搂进怀里,他铁青着脸,一双寒冷冰洌的魔魅眼睛此刻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她是我的女人!”
锦衣男子被吓得心脏无力,连忙找路逃跑了。
傅雅轩不由自主地冷眼瞧了崔墨耀一眼,也不说话,用手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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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群众的声音静了下来,只见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在擂台上朗声说:“各位江湖的朋友,今天,我小女比武招亲,凡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八岁以上,都可以参加比武招亲,无论谁胜出,立刻成婚!现在,我们开始,谁先上来?”
群众立刻大大的骚动起来,有意参加的男子,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来!”一个气宇轩昂的霸气男子跳上擂台,向台下的人作了个揖说:“我玉面金刀白秋湖在此,谁要来比试?”
这男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最威风的,莫过于他的名号,玉面金刀,自出道以来,鲜遇对手,不仅人长得俊,掌中一柄金刀,万夫莫敌。这个,在江湖走动的人都知道。
有些男子的脸上,已失去了颜色,遇上这么强的对手,谁舍得拿自己的性命去较劲。美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