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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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又逃-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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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以我的愚见,你还是找喻小姐和柏小姐商量一下为好。”
  刚和柏楚楚说了各自先冷静一下,立刻就去找她们帮忙,这是不可能的,沈林道:“方先生,你是个善良正义的君子,夹在我和傅公子之间,想必你一定很为难,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这样会连累的你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如果你和傅定祎因为我闹得不开心,我会很愧疚。。。你明白吗?”
  她听见他的呼吸声,忽然觉得,一种怪异的气氛弥漫在电话线两边的人之间,他说:“沈小姐,我很抱歉,我给你带来困扰。但是真的,我没有为难,也不觉得会受连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就该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不是吗?如果是今年的那位陈先生,你也会拒绝他的帮助吗?”沈林心想:避嫌,你知道吗?你是傅定祎的好朋友,我跟傅定祎交恶,你应该置身事外,什么都不要管,避嫌你知道吗?想法如此,却不知道怎么让他明白,对方见她沉默,似乎笑了,说道:“看来沈小姐没有把我当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打扰了。”
  挂了电话,沈林心里觉得若有所失,苦笑。
  他与傅定祎的关系确实有些麻烦,他们做个朋友,交往交往,其实没那么难,但她下意识地就是不想和他关系太近。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傅定祎果然把那个服务员和三个厨师都辞了。
  沈林只好将戴尔请到朱园吃饭,趁机请他帮忙。戴尔的老板、包括他自己在申城都有不少产业,人脉关系也称得上通达,给四个人安排下工作是不难的,只是每次求他出手相助,他总喜欢用一点亲密接触来交换。
  说实话,从纯利益的角度来看,沈林怎么都不吃亏;而且,戴尔既没要求她陪睡,也不要求什么法兰西深吻,不过是亲亲脸颊眼睛、拉拉手,或者搂着她跳跳舞,戴尔本身也是俊朗挺拔的小伙子,温柔体贴、风度翩翩,但她的心里就是莫名地沉重——这次更甚以往。
  留声机里的音乐流淌着,戴尔扶住她的肩膀,低头深深地看她的眼睛,捉住他的手,亲亲她的手背,拉着她坐下:“亲爱的,我不是答应了你帮忙,你还在伤心什么?”
  沈林看着他,握住他想伸出来抚摸她脸颊的手,轻轻地道:“戴尔,你喜欢我吗?”戴尔摇摇头,俯下身去亲吻她的手背,单膝跪在地上,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抬头仰望着她:“林,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呢?我爱你爱的发疯,我愿意和你结婚,将我的一半家产与你分享,不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奉到你眼前。
  “在你爱的人面前,你的心跳加速,而在你喜欢的人面前,你变得高兴;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寒冬也似暖春,而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寒冬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寒冬。爱情是光明的字,被一直光明的手,写在一张光明的纸上,我甘愿奔向这光明,犹如飞蛾扑向火焰、又如黑夜追求黎明,如果你能接受我的爱,让它栖身在婚姻这个宝盒里,我就跳出了人间的苦境,来到了上界的天堂。”
  戴尔金棕色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英俊的脸庞融合在带着一点距离感的英格兰的腔调里,他的嗓音低沉、磁性、缠绵,他的表情虔诚、肃穆、深情,沈林觉得自己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了,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从座椅上起身,把她揽入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红唇,感受着她的迷醉。
  沈林猛地推开他,整整衣服头发,亲了亲脸色难看的戴尔的脸颊,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念的诗很动人,我承认,我很感动,可是你喜欢的女人如此之多,你的爱不足以让我心安。戴尔,我得先走一步了。”
  房门远远地在她身后,迎风一吹,酒劲有些上来,她开在白色的立柱上闭着眼睛缓一缓,睁开眼似乎看见一个熟人,昨天,他们还在电话里不欢而散。
  沈林突然有些脸红,戴尔的诗里说,在你爱的人面前,你心跳加速,有一瞬间,她清楚地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激烈的跳动。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失笑,今天喝了酒,血流加快,心脏工作忙碌一些是正常的。
  祸不单行这句话,说的还真有道理。
  过了几天,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敲响了摩登街沈家的大门,他们亮出证件,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告诉沈林,政府征收了她的房子,要用来做机密用途,政府会给她一笔补偿,但是不会超过这处房产的市场价值。说句财大气粗的话,沈林一点也不差钱。
  占私人房产归功用在这个年代本来没什么大不了,但当她努力了几天,试图找到一处合适的房产时,却处处碰壁了,所有人都有理由拒绝她的申请——她要再不知道有人整她,她就是个棒槌。
  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傅定祎。
  不得不打电话给柏楚楚,也不废话,直接向她讲述了自己遇到的情况,柏楚楚竟然没意识到她在有意无意地将矛头指向傅定祎,沈林又说了渝山公园的事情,没想到柏楚楚坚决否定了她的猜测,说傅定祎有时候虽然不择手段,但针对的都是商场上不讲规矩的对手,不可能对她一个女孩子采取这么下作的手段。沈林不接受她的说法,不加上这件事,傅定祎对她的手段已经足够下作了。
  这些人明显有备而来,跟他们义正言辞地打嘴仗没有用,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住处,然后找准机会反戈一击。
  柏楚楚那边立场不对,帮不上忙,陈泉冰在帮她做着最重要的事,不好找他;戴尔那边,刚麻烦了他,还闹了点小别扭,也无法;习昌宗这个人反复无常、对她忽好忽坏的,再说前段时间,他的义父死了,一大家子的人事都交给他,更是指望不上了——看似很多朋友,关键时候,能指望的只有自己了。
  沈林不得不安排一家子人先住在小旅馆里,自己每天到秘密据点易容后开始追踪。
  收了她家房子的那个负责人,姓黄,名赏书,是申城市政府治安局的一个小科长,治安局的工作跟国家秘密确实搭上了边。连跟三天,他每天的生活和工作很规律,偶尔逛逛公园,带着老婆下个馆子、喝个咖啡,生活里一个看起来特别或者可以的人都没有,正当沈林想着是不是要去监视他老婆的时候,一件惊爆她的眼球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晚上,黄赏书下班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遮遮掩掩地来到了永宁区短帮路的一处民房,第一次敲了三下,第二次敲了四下,然后门开了条缝儿,让他进去了,沈林轻巧地跳过围墙,循着灯光来到他们所处的房间,贴着窗户根静静地听,他们的声音不算小,听着另一个男子问:“沈林那贱女人怎么样了?”
  黄赏书道:“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都无家可归了,还养着一帮子奴才。哎,别提她了,我看她也没什么厉害的,有办法早想出来了,她这样专吃男人饭的,能有什么能耐。”另一个男子从嗓子里掐着声说话,缓慢而魅惑:“说得也是了。死相,你怎么老长时间不来,我可想死你了,嗯。。。。。。”
  亲嘴儿的动静传出来,哼哼唧唧的,听了一会儿,沈林觉得他们今天也说不了什么重要事情了,侧过身贴着墙往里面瞟了一眼,哇,真是香艳了,那位头发剃的很短,他骑在黄赏书的身上,衣衫半褪,臀部若有若现,上身隐隐地晃动着,黄赏书嘴里含糊地叫着不知是“阿瑞”还是“阿伟”。
  啧啧啧,民国现场版的断背山,沈林看了半场就窝到羊皮空间里面睡觉去了,明天开始要盯着这位兔儿爷了。
  第二天,天还黑着,黄赏书就早起离开了,没多久,被叫做阿瑞的这位,也起床了,做了饭,吃完叫了一辆车就走了。他的目的地是永宁区的一家酒楼,职务是酒楼里的经理。这座酒楼的实际用途暂不讨论,阿瑞和他的情人一样,工作生活是非常规律的,当然,不规
  律起来也是非常吓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版的断背山,俺的一点恶趣味~

  ☆、解决麻烦

  在饭店房间里等着阿瑞的人原来是周小洁,饭店房间的墙角可不是那么好听的,沈林是从窗户爬进去的,进去前还把鞋给换了。等进了房间之内,干柴烈火早已经燃起来了。
  沈林由衷地感叹,人心果然是最难逆料和猜测的。据她所知,周小洁已经是习昌宗的未婚妻了,周小洁应该是真的很爱习昌宗的,终于如愿以偿之后,现在演得又是哪一出,难道是因爱生恨?沈林知道周小洁早晚会报“勾引她的心上人”之仇,可是她怎么想出让自己的情人去收拾自己的“情敌”这么绝的招儿?
  事情基本上清楚,沈林琢磨着怎么把这一桩隐患彻彻底底地解除了,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一个人来。暗中做好了安排,沈林就安安心心地回去小旅馆住着。这几天忙着跟人,跟吴妈几人说的是自己住在朋友家,回到小旅店才知道不少人找过自己,柏楚楚、喻舒静、方鸣宇,最让她意料之外的是,傅定祎居然也亲自来过,难以置信!
  沈林借旅馆电话和柏楚楚、喻舒静还有方鸣宇分别通了电话,大意说了事情已有转机,又听他们最近的感想,原来竟然担心自己会想不开,寻短见,沈林在心中自嘲,就算寻短见,也不会是因为这种理由。傅定祎就算了吧,就算不是他做的,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小旅馆的环境实在太嘈杂,沈林不太习惯,除了去拜访弗朗索瓦夫人,她每天出去闲逛。那么巧就遇上了习昌宗,进入话题以后,她就知道他们不是巧遇。
  习昌宗瘦了很多,看她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样尖锐,看来当个帮派老大不容易啊,正想着,他突然说:“我的义兄王金奎死了。”沈林吃了一惊,看着沈林的表情,他颓然地叹气:“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死法。哎,我都忘了,那次他差点杀了你,你对他是没什么好感的。阿瑞被他一枪杀死了,他又被阿瑞的情人杀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原来太在意一个人,也会死的。”他笑得很迷惘、很沧桑。
  沈林沉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实话,她把王金奎卷进去,多少能想到阿瑞不会有好果子吃,可她没想到王金奎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去了。
  遗憾是不可能有的,只是心中略有些感叹。王金奎活得很单纯,单纯到被人作为一把武器,利用了一辈子,至死都在被人利用。至于阿瑞,他也是周小洁的一颗咬人的尖牙,不过,他帮周小洁咬人知道用些曲折手段,比王金奎可精明多了;和黄赏书一样,算是很特别的人。
  这几个人凑在一块,可以写成一部颓废、糜烂、黑暗,又有人性、有温情的悲剧,差可博人一叹,对沈林来说,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解的有限,她连唏嘘怅惘的资格都没有。
  冬日的阳光有些发白,习昌宗对着手里呵口气,搓了搓手,笑着问:“你不想知道黄赏书的结局吗?”沈林猛地转头,扳住他的肩膀,仰着头眯眼看他,一会儿,挑挑眉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我果然还是不能对你期望太高。”
  习昌宗任由着她的手捏着自己的双肩,自嘲地笑笑:“你是对的,我不值得任何人对我报以期望。黄赏书被判了死刑,他的妻子和他离婚了,这是我能为义兄做的所有事。”沈林问松开手,问道:“周小洁呢?”
  习昌宗低下头,淡淡地说:“她很好。”沈林“奥”了一声,一时也不说话,双双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习先生,我们朋友一场,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你一件事。周小洁很爱你,这个毋庸置疑,但是,她是个很疯狂的女人,她可以爱你,也可以由爱生恨,然后害死你。当然。。。。。。”习昌宗打断她,他背对着阳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嗓音有些怪:“沈小姐,我很感激你能对我说这番话,我有一个请求,你能——抱我一下吗?就当是安慰我刚失去亲人?”沈林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他,然后被他紧紧地回抱。
  习昌宗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沈林久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他说:“再没人能伤害你。”
  她沿着人行道慢吞吞地走着,心里有莫名的复杂情绪,但这情绪并不令她难受。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身看着长椅上的人,翻了翻眼皮,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说:“傅公子,往边上坐点。”傅定祎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依言往旁边挪了挪。
  两人都不说话,沈林看着傅定祎不停地拍在地面上的黑皮鞋,愣神,看着他拍地的频率越来越快,她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那个女孩子?”傅定祎一愣,眉头紧紧地皱起:“铭宇告诉你的?”沈林不理他,傅定祎站起来:“如果你和我去一个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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