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适合当妾,他也不想让她当妾!
原来,上一次她来王府当着李时光的面称呼她姐姐,竟是真的含了这样的心思,李时光就在那一日同他置气,可是因为木盛开的原因?
木盛开摇头,“于我来说,不晚!我也不感到委屈,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千漓,只要你愿意,你便是我最好的归宿!”
只要他肯,她不怕受这么点委屈。
但见花容千黎并不做声,木盛开又道,“我爹爹宠我,只要你当了他的女婿,你的身后便是整个青北。而我……也愿意同九王妃好好相处,愿意与她联手来帮助你,只要你愿意,你想要什么,我木盛开都可以尽我所有帮助你!”
条件是很诱人,也是他所想,可是……
他现在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花容千黎想要的东西,还不至于要靠女人来帮他得到。
花容千黎看着一身女装柔弱而坚定的木盛开,终于还是开了口,“往后,你还是称呼本王一声九王爷吧,千漓,千黎,总是要让人误会的!既然如玉来了,难得相聚,你也便小住王府,想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就走,没有给她挽留的机会。
他花容千黎只往前看,过往的事情既然没有发生,那便是已经过去了。
迟了,也就挽回不来。
一想到此时李时光还同他置气,他就有一股想去将她拖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这个女人过于纵容,开始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要重振夫纲!
木盛开站在原地,看着花容千黎决绝的背影,有一种无力与失落。
晚了吗?
是有些晚了,如果在他还未成亲的时候,她来了,是否时间刚刚好?
说不定现在的九王妃就是她了!
可是现在的她,不奢求九王妃的身份,只要是侧妃,甚至小妾,她都可以接受。
只求留在他的身边。
不委屈,因为身边有他。
只要花容千黎不让她受委屈,又哪儿来的委屈让她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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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屋子里抄写《女诫》,一遍一遍地抄写,一笔一划不缓不慢地写着,一颗心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李时光觉得自己完全地沉淀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这几日书法似乎又进步了不少。
她拿着今日所抄写的与昨日前日的相对比了下,一天比一天进步一点点,于是抄写起来更是不去管自己抄写几遍,只管每一个字的完美程度,她历尽做到做好!
古代生活没有什么可娱乐的,她唯有练字消磨时间。
听到外头缓缓行礼的声音,李时光停下了动作,她将手里抄写好的纸张放好,轻哼了声。
禁足禁足,就是不能出去,他成日里过来这边找她做什么?
明明还是他给她禁得足呢!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接下来是敲门的声音,“王妃不肯开门是么?本王数到三,若是再不肯开门,看本王如何教训你!”
混蛋,又来威胁她了!
李时光默不作声,低头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张用镇尺压好,继续抄写。
花容千黎见里头死活没有给个反应,顿时耐性全失,“来人,将这门给卸了!”
两名护卫点头,立即上前开始卸门,一旁的缓缓看得心惊胆战,好端端的,怎么王妃这几日都不待见九王爷了?
每一日九王爷都来敲门,她就是死活不肯开门,今日更是绝了,完全是把王爷当成空气了。
没过一会,房门被拆了,两名护卫一人抬着一边的房门站在一旁,而花容千黎直接踏入房间,看着依旧低头抄写的李时光,他走到她的面前,突然将她手里的毛笔抢走一把扔到了地上。
毛笔被抢夺走的时候,划过她的掌心,李时光只觉得掌心一凉,而后一大片黑墨在她的受伤晕染开,她摊开掌心,一片墨色。
抬起小脸,眸子一片平静,看不出喜乐。
“九王爷惩罚我禁足抄写《女诫》,如今我正在抄写,却不知哪儿惹恼了九王爷!”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心情败坏与心情极佳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地喊他,若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时候,便是冷冰冰地称呼他一声九王爷。
这个时候他还宁愿她恶狠狠地喊他一声花容千黎,或是……混蛋!
“本王来此敲了几天的门,你就这么对待本王的?”
他看着她一手的乌黑,最后还是没好气地将她从座位上拉起,连拖带拽地将她拖出了房间。
“你个混蛋!还不将我松开,花容千黎,你个混蛋!”
一抹清浅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唇边,他将李时光拖出了房间,这还觉得不够,直接将她往外拽,最后到了阳光下。
他回身将她一抱,深深地嗅了口气,最后松开,一脸的嫌弃,“李时光看看你,一身发霉的味道!”
“关你什么事情了?”
“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鉴于你这几日的表现,本王觉得似乎该要重振夫纲了,否则都要教你爬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重振夫纲!
李时光看着他,犹如看怪物一般,“那你把我休了吧!找别的女人重振夫纲去!”
她都没有给他来个妻纲,他竟然还想要重振夫纲!
那不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休她?
花容千黎抬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倒也没用多少力气,细致打量了那张娇媚明艳的小脸,最后露出了笑意,“休你呢?下辈子吧!”
“混蛋!”她一挥手拍去了他的手。
花容千黎也不同她计较,想了想觉得还是有解释的必要,便道,“今日盛开同白如玉来王府,并且本王让他们暂住王府,盛开你是见过的,白如玉,白家庄的小公子,也是本王的同窗!明日去见见他们吧!”
“哼!不见!本王妃正处于禁足的时候,哪儿是谁想见就见得着的?”
她轻哼了声,白家庄的小公子白如玉,她倒是有那么点点的印象,记得花容千黎曾将一封信让胭脂送去给他。
“禁足期间,该做到的礼仪还是必须要做,如玉难得来此一趟,你好好准备,明日一早,本王带你去月下西楼。”
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尚早,便道,“陪本王走走吧!”
于是,不由分说地拉上她的手。
李时光缩回了自己的手,这两天她考虑了很多,并且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不能沦陷在花容千黎的温柔里。
这个男人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李时光,你在吃醋么?”
走到前头的李时光突然听得他这么问,疑惑地回头看他,她吃什么醋了?
见她眼里的疑惑,花容千黎暗想,难道他猜测错了?
“本王与盛开没有什么的,这一点,你可以安心。”
以往没有什么,现在也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我没怀疑你和她有什么,不过我知晓木盛开喜欢你!”同是女人,她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得出来木盛开看花容千黎的眼神吧!
那眼神明显就不是平常人该有的目光,那么炙热、痴迷、陶醉。
“所以你吃醋了?”
他没来由的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上前一步将她的手紧紧地拽在手里,让她甩都甩不开!
“本姑娘做什么吃醋啊?花容千黎,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不过……你真不会娶木盛开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木盛开要是嫁给你,那么只能是侧妃的位置或是妾室,她可是你多年的同窗,你忍心让她做小?”
想了想,李时光又道,“不过你若是把我休了,然后直接娶她,那便是王妃的位置,倒也见不得会委屈她!地方志我看过,青北的势力不小,她爹可是青北的郡守,如果你娶了他的女儿,你的背后可是整个青北!”
她忽略了心底小小的不适,笑得格外的明媚,木盛开若是嫁给花容千黎,最终受益的便是他花容千黎!
花容千黎听她这么分析,想起木盛开的话,他想,在他人眼中,他便是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
却不知他花容千黎虽然喜欢权利,可是还不至于需要靠那些女人为他争取。
于是他道,“青北的势力是很诱人,不过……尉迟大将军也不是好惹的!本王若是这个时候再娶,就算你是个冒牌货,可尉迟大将军为了要让你更为真实,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盛开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本王的同窗,也是鲜少聊得来的好友,跟白如玉一样,跟苏沐一样。”
曾经,他想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过既然没有发生,那便都一样了。
做什么跟她解释这么多?
李时光有些疑惑,最后深呼吸了口气,“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因为本王以为你吃醋了!”
他拽着她的手就走,走了些路程,才问道,“月事是否已经过去了?”
他这么问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李时光心中警惕起来,莫不是今晚他想霸王硬上弓?
见她瞬间一副防备的样子,花容千黎无奈地笑了。
“天气炎热,本王只是想吃点你之前所说的冰饮,小十二说了你亲手制作的味道不错。想哪儿去了?李时光,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想对你做点什么?这么干瘪的身子,本王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寒不择衣!”
干瘪……李时光微微抽搐了下唇角,她这身材怎么看都不算干瘪吧!
她挺胸收腹站直了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说到吃冰,她还真好些时日没有吃到了,这些时日云见玉自然还偷偷给她送食物,不过因为来大姨妈的缘故,这几日云见玉送来的除了糕点便是一碗熬得十分美味的红枣汤。
花容千黎见她挺胸的模样,最终还是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的建筑上,他从未想过原来女人的身子可以这么吸引他!
对她的排斥越来越少,甚至要命地吸引着他!
敛了心神,他深呼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花容千黎难得来厨房一趟,厨房里一个个忐忑又心惊,生怕得罪了他。
李时光是厨房里的常客,看到厨房里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眉头轻蹙了下,看这样的情形也知道花容千黎平日里是多么地不亲民。
李时光吩咐了几个厨子又是准备西瓜又是准备冰块的,动作很快地准备了两大杯的冰饮,一人端着一杯冰饮朝着距离厨房最近的风雅亭走去。
花容千黎饮了一口,口感尚佳,看着李时光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想到她被禁足了这么久,半个夏日都过去了。
“好好听话,好好表现,往后本王考虑不禁你足。”
李时光乜斜了他一眼,将一块冰含在了口中,脸颊鼓鼓的,小嘴都嘟了起来,鲜红饱满,极为可人。
花容千黎忍不住凑了上去,在她的唇上轻啃了一口,吓得李时光一块冰块就这么从口中喷了出来,落在了地上,她捂着嘴,气愤地看着他。
“混蛋!”
花容千黎笑了起来,他最近似乎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不对她做些混蛋的事情。
甚至对于什么时候她肯妥协一事来了些兴致。
目光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或许他应当选择霸王硬上弓!
征服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也就不远了!
见他唇角微翘,清俊的笑意就浮了上来,那唇线极为好看,笔墨难以描绘,色泽艳丽,极为魅惑,李时光心想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以他这样的姿色自己被占点便宜,其实也算是被占便宜了。
只是……老这么对她,她会……成为习惯!
看到木盛开看他的目光,她的心里会泛酸,这样情形于她很不利。
她看了一眼从她嘴里掉出来的冰块,一想到花容千黎严重的洁癖,于是端了他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这才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花容千黎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的杯子,无奈地摇头,最后淡然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李时光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他,圣洁的花容千黎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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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李时光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现在了月下西楼。
其实也就是将她平日里的素色衣裳换成色彩鲜艳些的,然后让缓缓给她梳了个别致的发髻,抹上了胭脂,便是一幅风华绝代的样子。
花容千黎看到打扮之后的李时光突然又一种想将她珍藏的冲动。
只是,此时人已经到了月下西楼。
李时光的手被他紧紧拽在了手里,想挥都挥不开,不过当她看到厢房内的木盛开与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时,脸上的笑容一直都保持着。
温婉娴雅,最近她很拿手!
“念念可来了,千漓说明日才让你过来见我们,没想到今晚就来了!”木盛开起身朝她款款行了礼。
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