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的轻声低吟似也唤起了端木飞扬脑中的那一根精弦,同时刻也抬起了头对向纳兰容若。
“阎王!”四目相对,俩人相视一笑,齐声悦道。
大皇子的府邸,
“速去查探严万此人!”端木文孝坐在上位,肃面威气地对着底下跪着的人吩咐道。
“是!”底下之人忙领命而去。
“竟连老夫也不知此人的来历,看来此人真的神秘的很,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尽力拉拢他才是!”左相锊着胡子,眼中一片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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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常青树下,女子伏案挥毫着,日光普洒,穿过树隙,落在女子的白衣上形成斑斑驳驳,日影斜形,白与黑交相呼应,那是世界的主色!
今天的阳光似乎有那么点刺眼!萧凌抬着头,凤目拉成了一条线,眉宇微皱,一副倒像真的被刺到了的感觉!忽而,眉宇微展,遥想早上发生的事又不觉得有点好笑:
“小姐,国师还在呢!”城外的一处林中,月一脸不满之色,对着斜靠在树边,不知是睡还是醒的萧凌强烈地抱怨着!
“再探。。!”萧凌立马接上,回答的很是顺溜!
“还探?”月很是激动地拔高了嗓音,明目顿大,接着顿时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应了声‘是’!这都几回了阿,小姐还叫探,回的也一次比一次快,都不用想似的!月一步三回头,异常哀怨地看向萧凌,希望唤醒她哪怕半分的同情心!风和焱也各自坐在树旁‘修身养性’,外带看她一趟一趟的不辞辛苦打探消息,好不亦乐乎!月自然看的到,对着他们立马变的凶神恶煞,两道飞刀直接伺候过去,一道劲声‘哼’后,干净利落地甩袖而去!林中顿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情景几番复印之后。。。。。。
“小姐,小姐,哈哈哈。。。!”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月是恨不得现在多长几条腿,立马飞到萧凌的前面。
“上车!”萧凌猛然睁开凤目。
“哈哈哈。。。小姐,小姐,国师那煞星终于走了,哈哈哈。。。!”看来月已经对那纳兰容若深恶痛绝了。“咦?你们怎么不等我说完就上车阿?”还未到,那马车已行至她前面了。
“你笑的那么大声,不说,我们也知道了,还不快上来!难道你还想再走路回去?”萧凌侧卧着挑了挑眉,声音很是愉悦。
献宝没献成,月备受打击地上了车,瞬时,明目大放异彩,八卦道:“小姐,国师好像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阿,竟等到现在,啧啧啧,真是不得了!呵呵呵。。。”。。。。。。
嘴角顿荡起片片唇花,萧凌暗自微摇头地收回了望日的目光,持笔悬于纸宣上正要定下,尾眼斜视,顿住了笔势,“怎么样?”问完,复又悠然地下笔陶情。
焱静立在旁,恭敬道:“城主名叫陈雷,是左相的门生,也是他的大舅子!”萧凌一怔,笔势没控制住,一笔横划了开来,焱也立即收住了话口子。
眸中一道寒芒顿时似划过长空而来,又稍纵即逝,“怪不得老头动不了他!这可热闹了。。。!”刚才突兀的一笔好似没发生过,萧凌又悠哉地在案上飞舞游龙,唇边吊上的笑却是又妖又魅,“这样也能被我挑到,看来是‘肥肉’,大家都喜欢!冤家都是会狹路相逢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呵呵呵。。。还有呢?”
“此人贪赃枉法,近女色,好摆喜功,至于这次的大荒也是出于他的缘故!”
“哦?”萧凌优雅地收笔,又置于墨上蘸了蘸。
“听于年前收了一房十四姨太,此女子为当地有名的花魁,以其舞姿艳天下。陈雷为她便修了一水榭,但是却将农田最主要的水源给断了去,再加上赋役甚重,世风日下,当地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为何现在才知?”似风的声音,淡淡的,也是轻轻的!没有任何的不平,即使是一个微小表情也是分外吝啬的没有给!焱一愣,暗笑自己怎以为主子会大怒呢,他又何曾见过?
“城中有他的守军!”
凤目一亮,正好下笔一捺,一个漂亮的吊勾收尾,及好的掩饰了那一愣神,“多少?”
“三万!”
似乎很是不满意,眉峰顿陇,“怎么这么少?”
呃?焱立马被震住了,一副不知所谓地看向萧凌!少?那可是对方的人马,主子竟还嫌少!焱脸色顿时难堪了起来,“主子,那是陈雷的人马!”
“可一个月后将会是你主子的!”拂风般的声音有时候比起狂啸声更俱震撼力!萧凌微微笑笑,行书之手还是那样优雅顺畅。
焱一个惊雷乍起,瞳孔猛地收缩,忙低下了头!
“被这么一块肥地圈着,竟只养了这么点的人,果然是一个废物!而且还是一个不能废物利用的人!”顿势一收,拿起宣纸轻轻地吹了吹,煞是满意。
此时,风朝着这里走来。
“小姐,上次要月去订做的指套已经做好了!”风将一盒子置于案上,打了开来,十支暗黑色,周身萦绕着火红色条纹的指套安静地躺在了里面。
萧凌拿起其中的五支挨个套在了右手,闲适地伸缩了一番,似一利爪蓄势待命,俟机而动!星眸流转,萧凌将食指尖轻置于案上,一个缓步顺着案沿而出,顿时一道刺耳的刮声喷然而起!留下的是一条深见其底的划痕!
“像老虎的爪子吗?”眸光异彩,萧凌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艺术品。
风和焱有一霎那的失神。萧凌也没指望他们回答。
“那就来试试如何?”顿转首面向焱,柔媚的声音让人酥软了一半,焱却是暗叫不好!
“出剑!”下一刻,媚眼转厉,起手猛地攻向焱。焱堪堪地避开这一招,脚尖一蹬,与萧凌滑开一段距离,不容多想,立马抽出了剑迎上!萧凌并未躲去,执起右手碰去,焱心惊,想将剑收回,,萧凌立时扬起了笑,那是………狂、傲!
‘砰’,剑断成了两节!刹住了俩人的动作。
萧凌则非常满意地控了控右手,凤目撩向早已呆若木鸡的焱,“如何?”
“主子自是无人能挡!”立马单膝跪地。
“大人,睿王爷和国师求见!”一侍从向萧凌禀报。
“是吗?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告诉他们,来送钱的话,钱留下便可!不是的话,就留下喝茶好了!”萧凌不加理会,珍宝似地一一抚摸着指套。
“是!”侍从急急领命而去。
“焱,将里面写的都办好!明日之前!”萧凌拿起刚才写的墨宝,眼眸清澈,流的却都是精芒之水。
纳兰容若和端木飞扬被人拦在院前,等那侍从转述完萧凌的话,端木飞扬顿扬起了一丝愠气,目光直直地望进院里,却是什么也看不到!恨那,都到了别人家门口了,竟被人扫在了外面,却又是无可奈何!袖中的手,握了展,展了握,深吸了口气,终似下了番决心,狠狠地对着那侍从道:“喝、茶!”
纳兰容若倒没什么,一笑了之!
二人转身刚要跟着侍从离去,焱正好里面出来!一个刹那,纳兰容若和焱擦肩而过,一个恍惚,纳兰容若又转首朝着焱的背影看去!那是似曾相识,很奇怪的感觉,定是在哪看过!
“快走,在看什么啊!”端木飞扬一把狠拍,似把刚才吃鳖的怒气也给拍进去了!而这一拍顺然拍飞了纳兰容若的那一瞬间的灵光,再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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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 见面]
那颗常青树下的案几已被人撤了去,却是换了一把摇椅。萧凌独坐院中,目跳远方,那是晚霞正与地平线渐渐交融的情景,晚霞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消失,却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凤凰涅磐,下一次更加的绚烂多彩!萧凌闲然地晃动着座椅,‘咯吱、咯吱’,所带来的声音也极是舒缓、自然!庭院中似乎一切都变的缓慢、宁和了。
“别倒了!”端木飞扬一个横手凌空,顿时拦住了纳兰容若正欲往他杯子里添加茶水的手,面色不善,语气不和阿!
“这茶可是极品君山银针呢,宫里只怕也为数不多吧,这不喝岂不是太可惜了!”轻吊尾角,纳兰容若摆出一副极为惋惜的表情,将手给撤了回来。这古语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于这一点,绅士的纳兰容若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这勿施于人的‘人’,似有点黯云盖体!
这不说还好,一说这就有点像引发了雪崩,越来越大!“哼!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喝的还少吗?君山银针!哼!还以为她突然转性变大方了,你看看,这都泡了不下十来次了,这哪还是茶,都分明成水了!你也还真喝的下去!”一把挑起茶盖,茶盖不满的飞到了一边。
“那个女人真是愈来愈小气,愈来愈可恶,竟连茶都叩着!连份果脯糕点都不舍得摆上!”端木飞扬愤气亦然地控诉着萧凌的条条罪状,越说到最后,真是恨不得将萧凌直接就给打进天牢去!这时侯,一道很是不协调的声音在二人间顿炸了开来,‘咕噜、咕噜’!这怒气也顺带着又给飚了起来。
“来人!”连带着释放些怒火。
“王爷有何吩咐?”
“给本王和国师准备点酒菜!”
侍从愣了愣,硬着头皮回道:“回王爷,今日大人刚搬进府中,现在府中并无酒菜供应!”
“那你们吃什么?你家大人吃什么?”端木飞扬的眼神似要吃人,明白着不信!
“大人给了我们银两,让我们自个去外面吃。至于大人,小的就不清楚了!”
给你们银两?那女人会给!额角顿爆起了青筋,又被强压下去,咬牙切齿道:“那就上点茶!”
“是!”侍从赶忙从外面提了一壶水来,正要往他们的茶杯里加水。
端木飞扬真的火了,怒气一拍,桌上之物顿然抖三抖。恨声地从嘴里喷出几个带着火药味的字:“本王要的是茶叶,不是水!”
侍从又一个愣神,讷讷地回道:“回王爷,大人说府中暂时只有这些茶叶,而且都拿来招待了王爷和国师了,现已经没了!”
可恶!可恶至极!这么点点就说没了!端木飞扬有点怒不可赦了!
“可否再通报一下,就说王爷有要事相商!”一个不对劲,纳兰容若及时出来救场。
‘呼’,侍从暗呼了一口气,大叫好险!急忙应道了声‘是’,飞也似的跑了出去!没多久,却是慢吞吞地回来了,可见这万般的不愿阿!
“你家大人可怎么说?”问的是纳兰容若,火冒的那个在怒喝那很淡很淡的茶水!
“回国师,大人问,王爷要商的是公事还是私事?”见着是纳兰容若问话,这侍从也不怎么心惊肉颤了。
“私事!”端木飞扬这次一把抢先。
侍从的注意力猛地被拉了过去,头低的很矮,“回王爷,大人说如果是私事,说这远无冤,近无仇,跟王爷也不熟,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谈的!”
纳兰容若正欲开口,端木飞扬又是抢先一步,颇有点在参加抢答题竞赛。
“那公事!”脸色又暗沉了几分。
呃?侍从的反应也是慢!“大人说,如果是公事那就更不用谈了!今日还不算上任,跟王爷所管之事也八杆子打不着!如果是想问科举之事,大人说他还未想好,等想好了,王爷再来也不迟!如果是想增进同僚情谊,王爷留点钱下来即可!还有,大人说,想走后门,也是留钱便可!大人说,他只跟钱亲!”侍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快细如蚊吟了!
端木飞扬听完后愣在了当场,倒是纳兰容若一个不小心笑在了当场!
“哈哈哈。。。!有趣、有趣!哈哈哈。。。!”纳兰容若笑的颇有点花枝招展的味道。
“可恶!”可怜的茶几猛的吃了端木飞扬满含十成十怒火的一拳,桌上顿时一片汪洋。“多少钱?”这三个字恨声十足!似乎好不容易从端木飞扬的牙缝里给挤出来的。
呃?侍从呆呆地又抬起了头,就是没回话。
端木飞扬真想现在就劈了这眼前之人,所谓爱屋及乌,这恨也是恨乌及屋啊!“本王问,到底多少钱才能见你家大人?”瞳眸中倒映着的是侍从一人,背景则是一片滔天火海阿!
阿?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呀!侍从暗暗赞了一下他家大人,倒是把端木飞扬晾在了一旁。倏尔,又小声地回道:“回王爷,大人说一万两!”侍从现在对萧凌这横着打劫的方法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差跪着给上几炷香拜拜了!
抢劫!端木飞扬和纳兰容若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这两个字。
“一个人!”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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