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兰被猫吵得更难入眠,干脆起身下床,只披了件外衣,推开窗子找房上叫个不停的罪魁祸首。
咖“嘘……”房凌远今晚还真就等到她了,又害怕她吓着,捂着她的嘴轻声嘘了一声,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晃了一下,确准夕兰认出他,随即将火折子熄灭。
夕兰只觉得心嘭的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害怕已经看清是熟人,转瞬变成了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房凌远示意她小声,现在林府宅子里太多高手,稍有不慎就被发现了。
聆夕兰绕过窗子,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房凌远细心的过去将房门关严,反手拉过夕兰的手,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就像是猫儿躲躲闪闪的进了回廊,挪步站定在假山后。
“我说怎么深秋还有猫儿在叫,原来是你呀!有事何不让暗卫通传,要不是今晚我难以入眠,你要叫的哪年哪月?”
房凌远嘿嘿一笑,道:“就知道都统大人聪慧过人,岂会想不到窗下有我这只猫儿。”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什么事?啊!”夕兰忽然一惊,不能经过暗卫的口,非要自己来,难道是关乎切身性命的事?
房凌远拍了拍胸口,低着声音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没事都被你吓出病来了!找你是因为这两样东西!”他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竹筒。
今夜明月高挂,莹白的月光如碎银子般透过枝杈散落下来,照在竹筒上,夕兰借着月光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东西,这是……?摊开在手上的是一小块油亮的兽皮,打开兽皮里面放着的是一颗明黄的珠子。
就算没见过,这些日子记在心头的事还是让她第一秒联想到了藏宝图和凤尾珠,蓦地抬头,不待夕兰问,房凌远坦白道:“这两样东西是太上皇要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哼!蛇鼠一窝!”夕兰鄙视的轻哼了一声,盗取别人的财富不是蛇鼠是什么?
房凌远不以为然的摸了摸鼻子,道:“你不惊讶?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们一起去寻宝吧!”
“咳咳……”夕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道:“你不是想要还给百业谷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房凌远收敛气息,严肃道:“你以为我没将东西交给艾德,艾德就不知道藏宝图的存在吗?你以为他违逆太上皇遗旨非要纳林玉明为君是什么目的?是爱恋?错!艾德虽然年纪尚浅却深知为君的道理,这藏宝图你说是交出去还是扣在手里?”
夕兰眉头紧锁,一边分析一边喃喃道:“你是说艾德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她要不动声色的控制住林家,不想让林家独大,现在却仍要依靠林家,既要林家是过墙梯又要掌控林家,她明知有藏宝图却不能提出来,她要林玉明入宫是想控制林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玉明一个不是就会牵累全族,而你的意思是,有宝藏在手,拥兵自重,拿住要害保林家一朝臣?”
房凌远赞赏的点点头,深沉道:“宝藏在手却不一定要拥兵自重!”
“嗯?何意?”夕兰一怔,关系厉害她说的很对,解决方法不对吗?
“暗卫遍天下,这些年我培养了自己的小股势力,听闻南海四季如春,风景秀丽,且有良田悍民……。”
闻言夕兰的嘴张得好像鸭梨那么大,好半天才合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说……带着财宝避世?”
房凌远重重的点点头,道:“百业谷何尝不是避世多年?”
这个打击太大了,夕兰从没想过会这样,一时难以消化他的提议,脑子里一会儿是堆如山的金银财帛,一会儿又是艾德咄咄逼人的冷厉气势,忽然她想到一个更为恐怖的问题,道:“那景颜、弘棉、还有瀚宇的父母、郭议政王、天儿,等等……,林家、柳家,房凌远,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我恐怕决定不了!”她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别人的呢?尚书、相爷,人生好像不仅仅是爱情,难道她要自私的扼杀别人的事业理想来成全自己的苟且偷安?
“即便这一次你阻止得了林玉明入宫,可你能保证艾德不会抓住别的把柄控制林家?是离开虚荣权柄还是惶惶不安度日,林夕兰,你是一家之主,你要想清楚!”房凌远语调越来越沉,像是惠远寺的钟声,震的人心里闷得透不过气。
夕兰将藏宝图和凤尾珠原样放回竹筒,盯着竹筒发呆。
房凌远眸光一闪,不屑道:“你想将宝藏献出去,换取后世安宁?”
“不然如何?真要抛家舍业的去海南开荒?”夕兰简直要疯了,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
房凌远沉着脸,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抬手将竹筒的盖子扣好,在她手心里按了按,道:“你来决定!或许帝王是慈善君子,能放你一马!”
夕兰望着房凌远转身离去的背影,手指紧紧扣住竹筒,最后深吸一口气,“我怎么找你?”
房凌远背对着她的脸,稍缓了气色,头未回,低声道:“三日后,南城望乡亭,我等你!”
她真想得过且过,不说傻人有傻福吗?此时,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傻子,傻子……傻子?也许还有别的出路!恩,她得好好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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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5】分家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任夕兰再沉得住气也坐不住了,手里拿着毛笔,一会儿附身写下几个字,一会儿又将写好字的纸团紧丢掉,如此反复,看的官韦直皱眉。
“夫人,生儿育女是伦常之事,夫人需戒骄戒躁,以平常心待之。”
夕兰抿着嘴角愣愣的看向他,只把官韦看的满脸不自然方收回视线,丢下毛笔,僵硬的坐了下来。
官韦心中起疑,附身捡起地上的纸团,抬眼见她好似魂游梦境,双眸迷茫的不知在想什么,当下摊开纸团,‘分家事宜:岳炎,京郊别院、景宁府大宅、汉水郡迎宾客栈……,夏景颜,凤京老宅、锦绣成衣坊……。’
咖“夫人……这……什么意思?”
“啊?”夕兰神游归体,看见官韦手里拿着纸在她眼前摇晃,叹口气,“早晚要知道,正好,夫君帮为妻拿个主意。”
聆“什么?分家?”难得众夫郎齐聚一堂,就连病恹恹的魏枫都被抬了出来,可惜这样的盛世却是开会,会议要讨论的内容是—分家!
“为什么分家?夫人你该不会真是产前臆测症吧!”夏景颜一急便将稳娘解析夕兰最近患得患失症状的原因说了出来,最近她见夕兰食不安寝不宁,便向稳娘请教,稳娘说有些女子担心生子会有这样的表现,只说顺着她,别刺激她,待生了孩儿便会不治而愈。
其他夫郎听到这个词倒不觉得稀奇,只有夕兰愣了一下,转念想明白后,不满的哼了一声,指着一圈的夫郎们,“你们以为我产生幻象了不成,也对,我是快疯了,不是因为生孩子,是为……”看到他们表情不一的脸,她又生生的卡住了。
岳炎依旧是处变不惊,景颜挑眉斜睨,岳熙一脸关切,眼底却也写着敷衍两个字,魏枫不明前因,只静待旁观,烨弘棉翘着二郎腿手里托着茶盏不时的拨弄杯盖,显然也没往心里去,关键时刻还得是天儿,捧场的嘿嘿笑着,“夫人不要害怕,母亲说头一胎是会有些担心,以后生生就好了!”
一群乌鸦飞过,夕兰真感觉嘴角在抽搐,能不这么直白不?再说这事和生孩子也不贴边啊!
“哎……还是分了吧!这是我列的分家表,官官,念给大家听!”官韦脸上不知什么表情,抬眼扫了众人一眼,顿了顿,还是开口念了。
念完,这些男人终于换了另一种表情,岳炎黛眉轻蹙,凤眼微微眯了眯,“夫人真要分家也要有个原因,为夫与众位同幕可是服侍、孝义有违家训,夫人如此做,和休掉我们有何分别?”
夏景颜‘啪’的一锤桌子,怒道:“夫人可是又中意哪家的儿郎,戏耍着闹腾,想要为夫们应允?”
夕兰一怔,反应过来正想上前给夏景颜一个爆栗,杏眼圆睁,吼了回去,“你当为妻是什么人?色魔吗?青春年华都在生孩子还不够!还不觉得累吗?”
夏景颜一瘪嘴,哼道:“夫人只管生,吃好喝好哪里累着了!”
“你……夏景颜!你给我记住今天说的话,生孩子不累,以后你的孩子你自己带!”夕兰气的起身就要走,这几天压抑的情绪被夏景颜一触点爆,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烨弘棉放下茶盏,不拦夕兰,反而看着官韦冷冷发问,“韦,到底怎么回事?夫人临盆在即,你也不想出什么差错吧!”
官韦本也没想拦着,直言道:“藏宝图与凤尾珠都在夫人手上。”
话音一落,众人无不惊诧的看向林夕兰。
夕兰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迈步的脚又挪了回来,就知道官韦不会保密,其实她本也是想让官韦代劳,现在既然开了头,她不得不说了。
于是她将房凌远的事情说了,将夜鹰营的事情说了,将厉害关系说了,也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分家,必须分家,她不能自私的让夫郎陪她到蛮夷之地开荒,不能断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和美好人生,她有想过借助生子假患失心疯,可装疯能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艾德会长大,会成为一位真正的帝王,到时怎么办?只有将林家分了,让她放心,让她不再忌惮,这样才能保林家安宁,保后世安宁。
烨弘棉没想到这件事已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沉思半晌,抬眼看向夏景颜,既然下不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老虎,可涉及皇室,他不知道夏景颜是怎么想的?
岳炎听完也是半天不语,若不是诸多顾忌,诸多情谊,父亲也不会带着他们远离尘世,远离朝廷,避世在百业谷三十年,轮了一圈,没想到今天,他又站在了这个位置,还能让他说什么?
夏景颜从没像此时这样深沉,半阖着眼眸,冷的连睫毛都上了霜,最终对烨弘棉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夏家三十六朝基业,决不能败在我手上,夏艾德是太上皇御赐唯一的太子,废了她再无人能名正言顺,朝纲不稳,社稷不稳,如此大逆不道,我……决不允许发生。”
“那你的意思是分家?”烨弘棉进一步咄逼道。
夏景颜犹如惊弓之鸟,猛的弹跳,坚决摇头,“不,我宁可舍弃皇族封号,舍弃官爵荣耀,我也绝不会离开夫人!”
烨弘棉一怔,一句话倒把他噎的说不出话,夏景颜能舍弃,那么他呢?只有站在朝堂上,只有面对内廷、外廷,只有鸟瞰万家灯火,他才觉得心胸充盈,热血沸腾,难道要放弃这些碌碌无为的活一世?
晏阳天也如傻了般宁坐不语,他不贪恋荣华富贵,只心疼要与刚认下的母亲再次分离,这样的打击母亲能承受的住吗?避世,说起来轻松却是实实在在的离开尘世,尘世中的亲朋挚友是病是亡再也与他无关,避世与离世根本没有区别啊!
夕兰望着众人,眼圈通红,心里难受的嘶嘶作痛,分了!难道携手一生的誓约要流水般的逝去?人,终究斗不过天!
宠妻:六夫临门 正文 【346】约在梅林观
夕兰从来不知道秋天会这样冷,风卷着黄透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毫不留情的带走,去了不可预知的地方,这样的风似能打透衣衫,直刮得皮肤生疼,就连肉里的骨头都 渗着寒气,整个人不停的打哆嗦。
南城望乡亭里,伫立着颀长的身影,水蓝色的长袍,下摆在风中摇曳不定,像凛冽的旗帜,孤军招展,而这样的水蓝在秋风中也更显萧条清冷,也是这样的水蓝,将那人 衬托的一如洗涤过的碧空,干净的万里无云。
“你来了!”房凌远笃定的眼神印证了心里的果决。
夕兰深吸一口气,浅笑道:“秋天的空气不错,不燥热,不寒冷,正好适合出游。”
勘房凌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神却瞟向她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你以为还会有谁?”夕兰拍了拍身后的自制背包,道:“放心,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
女子大着肚子,后面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前凸后翘,看起来很滑稽,他不由得轻笑,道:“我还想人多热闹些,因为我有个好提议,题诗解意的游戏,现在只有咱们俩 恐怕不能尽兴!”
伦“题诗解意?”
“醉梦罂粟蚀断肠,地余三七来化伤;清心润脉银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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