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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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沉(父子)-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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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绝美容颜,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暗中跟随主子,以策万全。”

    “不必了,如果我没料错,你们的行踪应该已经暴露了。”

    “什么?”两人闻言大惊失色,他们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怎么还会暴露行踪?

    “萧瑾此人绝不是简单的角色,别的不说宗臣你应该知道的吧?他身边的那个护卫一样的人武功应该跟你不相伯仲,那个叫暗香的丫环,也不是好相与的,还有那个我们只闻名未见过面的‘一闪’萧朗。更不用说萧瑾本人,我竟然无法看透他的深浅……”

    “主子,恕乌木尔直言,若对方是这样难对付的角色,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是不是先不要招惹对方为好呢?毕竟咱们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

    “乌木尔,我有种预感,他与朝廷关系匪浅……”

    “主子……”乌木尔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真是那样的话,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若对方真的是朝廷的人那就算是留在这里有危险也值得了——毕竟这就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不是?

    “嗯,我意已决!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见见那个人。”宗云拿了条厚褥子扔给宗臣,后者接过来铺在地上同乌木尔和衣卧在简易的地铺上,他们毕竟是常走江湖的人,一点儿也不在乎环境的简陋与否。

    大概是太过疲劳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两人悠长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熟了,不过被他们这么一闹腾的宗云此刻已经毫无睡意,两眼直直的盯着垂着流苏的床帐,他的心中可谓是百转千回——萧瑾吗?我已经把赌注压在了你身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宗兄。”澹台瑾走下楼来,看见昨天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宗云竟然早早的坐在楼下的饭桌前等他,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于是走上前去问道:“宗兄身上的伤都无大碍了吗?”

    宗云站起身抱了抱拳道:“多谢瑾公子,在下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随即伸手一指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道:“这边这个是家弟宗臣,另一个乃是我的好兄弟,名叫乌木尔。”

    两人也对着澹台瑾拱手深施一礼道:“见过瑾公子,瑾公子的大恩我们兄弟铭感五内!”

    澹台瑾落落大方的换了一礼,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呵呵,大恩不言谢,我们也不要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来瑾公子请入座吧,不然早膳可都要凉了。”宗云打断了三人的客套,伸手拉开身边的凳子,请澹台瑾坐在了上座。他原本报出乌木尔的名字意在试探对方的反应,结果看对方竟然八风不动,古井无波,心中也没了底,但同时更加肯定了——澹台瑾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们这厢正在你来我往的试探,却听见客栈外面一声响亮的马嘶,店小二眼睛一亮,迎了出去——这样风风火火赶路的人一般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身,这样的客人招呼好了一般都会有多多的打赏银子。

    “小二,你可看到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丫环一个随从,一行三人往北边去的?”

    分外熟悉的声音,听得屋中的人眼前一亮,店小二还没等答话,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了过去。

    “萧朗?”你不是在暗部?后半句话碍于周围人多口杂,生生咽了回去,澹台瑾看着那个跨坐在骏马身上的蓝衣人,脸上微微带着惊诧,还有毫不掩饰的喜悦。

    “瑾!” 看着那个俊美的人,萧朗线条刻板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他们在外多年一直是表兄弟相称,再加上颇有些私心,所以萧朗便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唤对方。翻身下马,萧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虽然实际上分别的时间并不算久,可是他却好像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再加上听说这个人只带了暗香和暗一便跑去了动荡不安的北关,更是忧心如焚。眼下见对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牵过马缰绳交给店小二,随手又塞过去了一小块碎银子,看店小二眉开眼笑的牵着马去了后院的马棚,澹台瑾才扭过头来,亲昵的拉起萧朗的手,带着他进了屋子。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萧朗,说不开心是骗人的。暗香和暗一虽说也是体贴入微,忠心耿耿,可终究比不过这个人。虽然一开始他救助萧朗的目的不过是多培养一个人才,但是现在萧朗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却是不可替代。

    “这位是?”一眼看到来人背在身后的那把怪异的长刀,宗云就已经将对方的身份猜出了八九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客套的询问了一句。

    “家兄萧朗。”澹台瑾示意萧朗落座,而后笑盈盈的回答,随即又看向萧朗道:“这位是我在旅途中偶然结识的宗云宗公子,旁边这位是他的兄弟宗臣,另一位是乌木尔。”

    萧朗闻言向对方抱拳行礼,宗云也还了一礼,双方各怀心思互相打量,萧朗对于任何接近澹台瑾的人都抱有百分之百的警惕心,而宗云则开始猜测这个传闻中与瑾公子形影不离的萧朗是什么身份。

    已经延迟的早餐终于正是开动,萧朗拿起一个包子刚想送到口边,突然胸口一阵闷痛,好不容易压制下的真气又开始乱窜。澹台瑾离得他最近,听见对方的呼吸突然紊乱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开始见面他就觉得萧朗脸色不好,开始还以为是赶路过于劳累,再加上突然之间见面,喜悦将担忧冲淡了,所以他也就将这件事搁到了脑后,现在看出对方真的有些不对劲儿,澹台瑾而不敢怠慢,当下伸出手扣住了萧朗手腕处寸关尺三脉。

    众人见澹台瑾突然如此这般,也忘了吃饭,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只见澹台瑾切着萧朗的脉,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松开手,起身冲宗云一抱拳:“抱歉,在下有事先回房了,宗公子请自便。”言罢也不等宗云开口,拉住萧朗便上了楼。
 

日升月沉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章节字数:3112 更新时间:09…09…07 19:28
    暗香和暗一见自家主子都离开了,哪有还留下来继续吃早饭的道理?也起身跟着澹台瑾上了楼。

    “暗一,那我的药箱过来,暗香你守在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雷厉风行的吩咐一句,澹台瑾阴沉着脸将萧朗摁到椅子上,手探到前襟,修长的手指翻飞,几下就解开了衣襟的带子,看到那坚实的胸膛上自左肩到右肋下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痕,虽然已经草草包扎过,可还是不停的往外渗血,除了这一道伤口外,后背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刀伤淤青,每看到一道伤痕,澹台瑾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

    “先把这个吃下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个白色的小拇指大小的药丸子放到萧朗嘴边,让他吞下去,澹台瑾将右掌贴上了他胸前。

    萧朗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贴在自己胸口处的掌心涌进来,慢慢融到筋脉里,帮助收束四处乱窜的真气,知道澹台瑾是用内力帮自己疗伤不由得焦急道:“殿下!!”

    “闭嘴!”澹台瑾狠狠的瞪对方一眼,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手下的力道加重,又一股真气顺着穴道涌了进去,萧朗也知道行功的时候最忌分神,只得闭了嘴,任对方施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澹台瑾感觉到对方体内乱窜的真气已经归位,连带吃下去的药也发散开来,才停了工,收回手。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萧朗,示意‘一会儿再和你算账’。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先是小心翼翼的剪开外层的绷带,接着又一点儿一点儿将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布条儿剥离开,用温水沾湿了布巾,将伤口边的的污血擦拭干净,再拿起自己精心调制的寒露霜,将浓稠如蜂蜜似得药液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厚厚的涂了一层,最后才用绷带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看着对方此刻低眉顺眼的样子,澹台瑾刚刚按捺下的怒火又冒了上来,忍不住抬脚踢到他的小腿处,萧朗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幼稚举动,疼的脸上一阵扭曲。

    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澹台瑾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感情这家伙身上还有别的伤!低头瞄了瞄自己刚刚踢过的地方,果不其然蓝色的衣料被血浸透,变成了深紫色。这家伙身上还有多少伤啊!半是心疼半是无奈的蹲下身,轻轻的卷起萧朗的裤腿,将衣服卷到膝盖以上,低头查看伤势。

    澹台瑾医生出身,自然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可是这种举动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暗一,看见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帮一个侍卫包扎伤口已经十分不习惯,眼下又看到他竟然像奴才似的蹲下身去看对方腿上的伤口,嘴巴不由得张成“O”型,合也合不拢。

    “殿下!”这下萧朗再也坐不住,惊呼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澹台瑾抬起头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随即袖子一抖,护花铃激射而出,将萧朗如粽子一般牢牢的跟椅子捆在了一起。“暗一,去拿一坛烈酒,越烈越好。”

    “是。”虽然疑惑,但是暗一还是应了一声,跑出房间,一眨眼的功夫托着一小坛没开封的酒走进屋里。

    澹台瑾接过酒坛子,揭开泥封,一阵酒香飘了出来,看得出是有了年头的醇酒,他托着那坛酒,也不动,反而转头看向萧朗:“你是否该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弄得?”

    放着上身的伤口不说,但是腿上这一道口子就足有一寸多深,再往下偏一点儿估计跟腱就被砍断了,这家伙废过一只手不过瘾,还得要再废一条腿?

    “这个……”还没来得及细说,萧朗的脸就一阵扭曲,原来澹台瑾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将手中的酒液倒到了他的伤口上。暗一在一旁看的直冒冷汗,要知道能让萧朗露出这种表情,不知道会有多痛!难道这就是殿下的惩罚方式?可又不太像……

    “哼,你真是有本事了,这才几天不见,就弄得这一身伤回来!”无视对方痛苦的神色,澹台瑾依旧数落个不休,手上也不停,放下酒坛,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扁长的小方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约莫两寸长的弯弯的银针,还有一团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倍的银白色的丝线:“上回是手,这回是腿,你是不是想要告老还乡啊?”

    “殿下,我不是……”

    挥手打断对方的辩解,澹台瑾继续道:“告老还乡也好,回头我替你去说,把你家的世袭爵位还给你,再求父皇给你指一门亲事,你看柳大人家的千金怎么样?要不然李大人家的三小姐也成,听说是名满京城的美人儿……”

    暗一一脸黑线的听着自家主子兀自喋喋不休,这男人聒噪起来真比女人还可怕。反观萧朗,也插不上话,嘴巴无声的一开一合,急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哭出来。

    澹台瑾嘴上不停,手上却是利落的飞针走线,唰唰几下,将狰狞外翻的伤口缝合,接着拿过剪刀,咔嗒一声,将线头剪断,拍拍萧朗的肩膀道:“好了。”瞬间雷停雨歇。

    萧朗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怕自己伤口疼痛才故意说的那一大堆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个人的善良体贴,打一开始自己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方才还会因为他那一番话,急得差点气血逆行?大概是因为他说要赶自己走吧……

    萧朗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殿下啊殿下,你大概不知道,萧朗此生,不怕征战杀戮,不惧受伤死亡,甚至钢刀划过眉间也不能让自己皱一下眉头,但是,我唯一惧怕的是不能陪在你身边,——每每设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会恐惧的心折骨惊……

    在伤口上涂上伤药,又精心的包扎好,澹台瑾舒了一口气,起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斟了一杯茶水喝下去,却不忙着给对方松绑,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抬了抬眼皮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你这身上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吧?”

    萧朗的身手,他心里清楚,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上兵器的辅助,等闲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到底是谁,将他伤的这样重?而且看那身上的伤口,时间不同,深浅不一,竟不似同一人所为,甚至也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受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有这个能力,调动这么多的高手,一路追杀?难道……心头猛地蒙上一片阴影,联想到自己猜测的事情不无可能,澹台瑾的脸色更加阴霾了起来。

    “殿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愧是跟随了他那么多年的人,凭着对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萧朗就猜出了对方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澹台瑾挑了挑眉毛,声音中满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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