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最英明的皇帝。” 我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你……要我们的孩子……做皇帝?” 他笑道:“当然了。” “可是……”我心中竟有些害怕,我的儿子要做皇帝,那玄烨呢? “可是?”他看着我,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时怕咱们儿子再走上我的老路?为争皇位斗个你死我活?放心,”他笑道:“皇后嫡子,继位时理所当然之事,不然……我现在就下一道诏书,立咱们的儿子为太子。”说着他就就朝书案走去,竟是要真的下诏。 我连忙拉住他,“你疯了,儿子在哪呢?”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写完就先在你这存着,反正总会用得着的。” 他对我的这番情谊不禁让我眼眶微微发热,我投入他的怀中,轻声道:“你不觉得对我太好了么?” 他笑笑,“这就算好了么?我害嫌不够。”他抬起我的脸,望进我的眼睛道:“我要将世间最好的,全都给你。” 我弯了弯嘴角,也中却不知何处涌出一丝不安,耳边隐隐响起当初那个道士的话:偷来的!偷来的! 不自觉的,我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汉,我现在所有的,不正是乌云珠的幸福么?他说,我会永远陪着你,他说,我们的儿子要做太子,他说,我要将世间最好的全部给你! 那道士说我会双倍偿还,要怎么偿还?我的出现,转嫁了乌云珠所有的幸福,难道说,乌云珠儿子的夭折,乌云珠的香消玉殒最终也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不自然,他轻声问道。 我回过神,一边摇头一边暗骂自己想象力丰富,这么会想,怎么不去写小说啊?我不是下定决心要改变历史么?又何苦想这些没来由的东西! 思及至此,我甩了甩头,抛去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没事,只是在想要怎么劝你,我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 “什么傻事情?”他呆呆的问道,突然好像又明白过来,笑道:“我只是要你明白我的心意。” 我点点头,“我早就明白。” 他望进我的眼睛,极为认真地道:“答应我,永远不要……不要……” 望着同他眼中滑过的那丝不安,我展颜而笑,“那种事永远也不会发生。” 他的唇边渐渐扬起,眼中闪动着互知心意的欣慰,我仿似中蛊般的开口:“只要你还要我,我便永不负你。” 我从不知他是个这么容易感动的人,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足足让他兴奋了整个晚上,随后“造人计划”也跟着展开,直到次日清晨。 迎着朝阳,我慵懒的坐在窗前,由宫人们伺候着梳洗整装。 “主子,”湘云拿着一支朱笔嘟着嘴道:“她们都是跟您学的,怎么主子反倒不画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们哪里事跟我学的,前日的花钿明明事顺治画上去的,宫妃们争相效仿,也不过事想讨顺治的欢心罢了。 正在替我绾发的袭人笑道:“不是不画,而是分谁画。今后主子的眉间花钿,怕事只肯让一人画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却一语成谶,而我没想到的事,从那天起,我的眉间就那样空了好长、好长的世间……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请缨
又过了三日,百无聊赖之下叫袭人将的那张瑶琴取了来,正待一展“长才”之时,顺治青着脸匆忙而至,我连忙迎上去,“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顺治皱着眉道:“你可知道皇额娘到底要去哪里?” 我一愣,“不是去了山西么?” 顺治摇了摇头,“她们一出了京城的地界就直奔着江南去了。” 我讶道:“|江南?皇额娘去那里做什么?”话一出口,我便想了个明白,什么向山西的巨富去借银子,全是太后编出来的谎言,她要借钱的“债呀”根本不是在山西,而是在江南!只是江南现时疫症横行,她若提出要去,顺治一定不同意,所以她才会骗我们说是去山西! 大惊之下我猛的起身,顺治的脸色非常不好,显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颤声道:“她……若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皇额娘一定不会出事。”我一面佩服着太后的胆量,一面劝解着顺治,太后会出事么?她当然不会出事,她还要辅佐着玄烨成为一代大帝呢。 顺治咬着牙道:“我已派快马去将她们追回来,江南的事情,再另想他法。” 我摇头道:“皇额娘既然瞒着我们,已表示出她一定要去的决心,你派出去的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果然,第二日傍晚顺治派出去的人便传回消息,太后南下之心异常坚决,只是转告顺治勤理政事。无需担心。不过我想,她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定然满是欣慰。可以预见地,待她回来。她母子间的关系必然会有质的飞跃。 几日来,忧心忡忡地不只顺治一人,还有乌云珠他宛如。不过她们担心的不是太后,而鄂硕。后妃出宫回家是请旨地。而且就算请下旨意也得在宫门落锁前回宫,不得在外留宿,几日来两人来回奔波眼两丰清减,但上天似乎并未怜悯她们的一片孝心。吕硕的病情越发沉重了,这日清晨。我与顺治刚刚起身,正伺候着他换衣服上朝,她们二人便来到坤宁宫求旨,看着她二人消瘦下云地双颊,顺治叹道:“你们今日回去便在府中多住两天罢,别来回折腾了。” 她二谢过恩刚想退下,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朝着常喜耳语了几句,常喜面色微变,顺治问道:“什么事?” 常喜看了一眼乌云珠二人,小声地道:“回皇上的话,鄂硕今儿清晨病逝了。” 顺治一下子愣住,抬头看向乌云珠他宛如,她二人怔在那里,像是没明白常喜话中的意思,过了半天,宛如才痛哭出声,转身跑出门去,乌云珠虽也是虽也是泪流满面,却始终忍着没哭出声来,顺治见状叹了一声,柔声道:“你先回去罢,你阿玛……常喜,”他吩咐,“传旨,追封鄂硕为一等辅国公,世袭罔替。” 乌云珠呜咽着跪下,“臣妾谢皇上恩典。” 乌云珠退下后,顺治地脸色一直都有些阴郁,我上前替他整了整衣领,道:“若是不放心,一会下了朝也去看看吧。” 顺治微一错愕,接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想起……”他没有说完,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皇额娘真的不会有事么?” 我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用力地点点头,“放心吧,瞧皇额娘的面相就知道她是个他命百岁的人。” 顺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还会看面相?” “是啊,哪天级你算一卦。”我飞快地抚平他的衣摆,左右看了看,将他推出门去,“好啦,快去上朝吧,别净想些不好的事情,小心‘梦想成真’。”我吓唬他。 他听了这话居然认真起来,严肃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是不应再想的。” 从那以后,顺治果然没再提起这件事,不过却依着太后的教诲,每日勤政不倦。 十四年七月,太后终于北上回京,当凤辇驶至乾清宫时,顺治竟抑制不住地快步上前新自替太后打了帘子,太后下了凤辇,顺治端详了好一阵才开口道:“皇额娘又骗了儿子一次。” 话虽是指责的话,但其间那浓浓的担心任谁都听得出来,太后欣慰地一笑,“不骗你怎能借到这些银子?” 太后此次南下,不知她找的何人,竟借得纹银一百五十万两,随行之人皆说不知,只知到了江宁,有一晚太后带着张德海出去,不准任何人跟着,第二日中午才回到行宫,随后成箱成箱的银子陆续从各大钱庄运至行宫,除去五十万两银票,现银足足一百万两。此次随行的两千御林军太后一个也没带回来,全部留给了陈萧,用太后的话说,陈萧真是个可用之人,见了那么些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当即便求旨前去疫区,听太后说这话时,我不禁瞄了一眼身后的袭人,不出意外的,这小妮子满脸的崇敬之情。 众人随着太后回了慈宁宫,太后大概是连日赶路,真的有些倦了,几次说话都有些精神不济,顺治见状连忙让众人退下,一群人在行过福礼后太后突然看着我笑笑,又指了指右侧的耳朵,我条件反射般的抚上右耳,原来右耳的耳坠不知何时掉了,袭人忙四下查看,顺治笑呵呵地到我身边,“别找了,这样好看。” 我掩口而笑,现在他与太后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念着我的好处,不管我什么样都会说好看的,只是不知他这一句话是否又能带动后宫只带一只耳环的风潮。 又过了几日,太后想必是歇得差不多了,一大清早便将我找去共用早膳,吃饭吃到一半,太后突然问道:“身子还没动静么?”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点了点头,太后轻叹了声,“回去找个太医瞧瞧。” 我连忙道:“已经让太医瞧过了。说是一切正常,大概是……福份还没到吧。” 太后苦笑了一下。“你的福分没到,有人的可到了。” 我一愣,太后这么说莫非又有宫妃怀了身孕了?这个时候…… “是贤贵妃?”我问道。 太后讶异地看着我。“你竟然知道?” 我摇摇头,“这个时候应该就是她了。”顺治地四阿哥是十五年三月出生的。我算了一下道:“她大概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吧。” “一个半月。”太后皱了皱眉。“你既然知道,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我笑道:“若不是皇额娘今日提起,我也想不起来,况且这种事看地是机缘。急也没用。” 有关翻牌子的事,我与顺治都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在坤宁宫住个六七日,便会回乾清宫翻一次牌子,虽然这样仍未达到雨露均沾的要求,但也不再是独宠皇后一人,宫妃他朝臣们也都无话可说。 我夹了口菜塞进嘴里,“皇上知道了么?” 太后摇头道:“只有你我他替她诊脉的太医知情。” 我错愕道:“她自己呢?” “太医还没告知她实情。” 我放下碗筷,低下头缓缓地道:“该来地始终要来。”太后短短几句话中,我已猜到太后不想留住这个孙子。 太后从苏茉儿手中接过清水漱了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如果是个阿哥……” “皇额娘放心,”我抬起头,“这个孩子……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是个公主?”太后问道。 “不,是个阿哥。” 太后眼中疑惑更深,我深吸一口气,看进她的眼睛,“一个不满周岁便夭折地孩子,会对谁造成威胁呢?”这我还是往多了说,事实上乌云珠地孩子只活了不到一百天。 太后的眼中充满了诧异,过了半晌,她缓缓地点点头,“那……董鄂氏呢?” 太后真是在乎顺治的,我当初毫无理据的那么一句话,便让太后对乌云珠厌恶到今天,甚至只肯叫她董鄂氏。或许我还是有点对不起乌云珠地吧,我在心中轻叹一声,“皇额娘放心,事到如今,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妃,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嗯……我总不能说,现在想拐顺治弃位地是我吗? 太后她出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唉,不知为何,一想到她,我心中就不那么舒服。” 我轻声道:“若不是儿臣当初对皇额娘说了那一番话,皇额娘或许对她的印像会好些。” 太后笑了笑,“其实我心中是明白的,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福临因为她与我翻脸时的模样,能舒服才怪。” 听太后说得如此坦白,我不禁勾了勾唇角,太后又道:“惠儿,你告诉我,如果荣惠还是荣惠,你今日所受的荣宠是否都会加诸在她身上?” 我怔了半天,才轻声道:“其实是我……偷了她的缘份呢。” 太后满眼的不同意,“什么叫偷?你能来到这里权是天意,你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天意使然,所以你根本无需内疚。” 天意,我可以将这一切都推给这两个字么?大概是……可以的吧。 第二日,太后便又派了一名太医前去给乌云珠诊脉,随后,乌云珠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顺治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欣喜之余又找了太医来为我诊脉,开了一大堆补气育阴的药方,有几剂还特别吩咐要在房事之后立即服下,袭人满脸严肃的跟在太医身后,不时的将太医的话记在纸上,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我真想哀嗷一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恐怕又少不得变成八卦主角了。 不孕,这个还真是挺麻烦,不过我想了几天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我若在这几年内有了孩子,日后出宫便麻烦了许多。 这么想着,倒也不急了,顺其自然就好,只是顺治依旧很急,每天半夜都将我拽起来喝那个什么“百子千比汤”。有没有效果暂还不知道,但是那黑漆漆的苦药让我不得不怀疑开药方的太医是不是跟我结了什么仇了。 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七月就剩那么几天了,这日刚用过午膳,袭人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终于忍不住哀嗷出声,刚要做无谓的抗争,常喜一头是汗的跑进来,“娘娘,快……快……” 我手中捧着袭人硬塞过来的药碗,苦着脸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