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仅来了,看样子,是想逼她服下这药。
  “您服下这药,奴婢自然就会出去。”
  “若本宫不用呢?你莫非要逼迫本宫不成?”
  “倘娘娘不用,那,奴婢只能逾越了。”
  “本宫最讨厌被人胁迫做任何事。”
  “并非奴婢要胁迫您,只是,若您不服这药,恐怕您的孩子,连今晚都熬不过。”蘅月淡淡地说着,“您该记得,千机发作时,您的身不由己,真到了那会,您以为,孩子不会被您误伤么?”
  “你,倒是很会劝人。”
  夕颜眯起眼睛,伸手从蘅月的手中捏起那枚药丸,冷冷一笑间,药丸在她的手心被捏成碎末。
  “您别不知好歹,这一味药,炼制是极其不易的,上次被您糟蹋的些许,侯爷又要重新炼制,今晚您又糟蹋了一粒,休怪奴婢对您不敬了。”
  蘅月压下心头的愤愤,从袖中的瓷瓶里,复取出一枚药。
  只这一枚,她未来得及捏住夕颜的唇,强行让夕颜服下时。
  殿外,传来,一些声响。
  一些,谁都不会陌生的声响。
  是急促的脚步声,很急促,很急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暮方庵。
  雪,下得可真大啊,仿佛永远没个尽头一样的飘扬落下,只迷了人的眼,冻了人的心,却涤不去,那些污垢的地方。
  没有带一名宫人。
  因为,于现在的她来说,不需要再有任何标榜身份的东西。
  包括,在这‘姝美人’名义下的一切。
  她着的,是雪色的华裳,连襟边的袖口缀镶的貂毛都纯白得不带一丝的杂色。
  很纯粹的雪色,只,这心,再无法纯粹释然。
  她的身上,散发出幽幽德尔香气,这缕香气不同于宫中任何女子的熏香,很雅致,雅致中,却湮出一缕能蛊惑人心的媚冶来。
  这,本是她今晚,刻意,为他所熏的想。
  然,即便是这般的刻意,确始终刻意不来,他再次地垂怜。
  如今,不过成了另一种讽刺的意味。
  刻意,什么时候开始为,为了他,她开始变得这般刻意去做所有的事呢?
  初进宫,她因着他许给她的宠爱,由着自己的性子,着最鲜艳的孔雀蓝。
  那种蓝,鲜艳到极致,有着最明媚的色泽。
  也是,最衬托那抹明黄的色泽。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着西蔺所喜欢的那袭粉色。
  是什么开始呢,好像,就是从醉妃三年清修,再次回宫后开始。
  从那时起,她渐渐不再由着自己的喜好,渐渐一切都变得刻意为之。
  因为,她发现,轩辕聿深谙的眸底,开始有意无意为一个人驻留。
  也在那时开始,她悲哀地发现,她是无法容忍其他女子占据他的视线。
  原来,她真的爱上了他。
  犹记得,那时西蔺媺十月怀胎,临盆前,就一直胎象不稳,时时见红。
  终在一日的午后,西蔺媺宣她和西蔺姈进宫。
  那一日,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到轩辕聿。
  他着着玄黑的袍子,从殿外走来,犹如天神一般的俊美无俦,刹那,让她的眼睛,只看到一篇夏花灿烂。
  纵然,彼时,早过了夏季。
  但,这心底一夏,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记忆中。
  西蔺媺在那日,恳请他代为照拂她和西蔺姈。
  或许,在那时,西蔺媺就觉到了即将不久于人世,才会在轩辕聿跟前许褚这个心愿。
  西蔺媺难产离世后,在西蔺媺的灵位前,她和西蔺姈痛苦失声。
  她的心里,其实没有多大难受,只是,看到西蔺姈哭得那么伤心,她想,她一定要比西蔺姈哭得更为大声才好。
  从小到大的性格使她做任何事,都不希望被别人比下去。
  哪怕,哭,也一样。
  轩辕聿恰在此时,来到灵堂内。
  看到痛苦的她们,他语音暗地,让她和西蔺姈都可以向他许一个愿望,他会在能力范围内予以满足。但,许完后,他不希望,她们继续这样哭下去,因为那样的哭,西蔺走得,不会安心。
  这句许诺,其实,放到如今来看,不过是他把她们当小孩子哄的一种方式。
  可,在那时,她却是信以为真的。
  她还记得,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跳的很快。然后,她迅速止住泪水,几乎很快就许出了她的愿望:
  她想进宫,希望得到他的宠爱。
  那真是一个青涩的年龄。
  她同样记得,西蔺姈听到她这句许愿时的诧异,而西蔺姈并没有许出她要的愿望,只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水,哽咽地说,等想到时,再告诉皇上。
  也从那一天开始,他允西蔺姈换他姐夫。
  但,对于她的进宫,他却坚持要等到她年满十四岁以后再说。
  那一年,她才九岁。
  他对她说,倘若五年内,她能想到更好的心愿时,随时可以收回这一个心愿。
  可,她怎么会收回呢?
  姐姐西蔺媺进宫被册封为中宫后,成为整个家族的骄傲。
  从那时起,她知道,她是羡慕,甚至于嫉妒西蔺的。
  哪怕,是姐姐,她都不喜欢。
  而,这些光华,她知道,只有那个男子可以给她。
  是,五年后,他是给了她无尚的荣光。
  除了迟迟不肯册她高位,他予她的宠爱,她想,应该不会再比姐姐少一分一毫了吧。
  直到,夕颜再次出现时,她才蓦然发现,终究,他予她的宠爱,不过,如彼时的许愿一样,进不得深处。
  而,在这承恩虚浮的过程中,她却赔进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竟会慢慢装的,都是他的影子。
  没有办法抹去,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深地铭刻入髓。
  握住伞的手,真冷啊。
  不,不是受冷。
  这种冷,恰是从她心底的冰冷所致。
  今晚,他匆匆离去后,她的心,就很冷。
  抵达暮方庵后,天际的雪就下的愈大,甚至于,将山路都阻住了,有些坡,还被层层地厚雪压得崩塌。
  她以为,这该是天助,当晚,他定是不会回宫了。
  于是,在晚膳时,她亲手下厨,为他做了精致的素斋,并亲自端到他的厢房。
  那处厢房,是他为供奉西蔺的灵位专设的。
  里面,放着西蔺的灵位、画像,还有一些生前用过的东西。
  平日,都有老尼诵念经文,今天的祭日,更是有庵内的主持,率着众老尼们,从早上开始,就不停地诵读经文。
  轩辕聿,亦盘坐于厢房内的蒲团之上,同诵这些枯燥的经文。
  当她把素斋端进厢房内,从没有掩紧的轩窗口,扑愣愣地飞进来一直雪白的鸽子。
  正是这只看似寻常的信鸽将她安排的一切打乱。
  鸽子径直飞到轩辕聿的肩上,他稍停了诵念经文,看完鸽子带来的纸条时,面色终是一变。
  但,其后,他放飞那只鸽子后,仍精心于蒲团上的经文。
  一切,仿似没有任何异常。
  知道,他诵完经文上最后一字,语音甫落,却是立刻起身,吩咐李公公起驾回宫。
  她之来的接行至他身旁,看到的,是他眸底焦灼的神色。
  这样的焦灼,让她所有要去阻止住他的话语,都悉数的吞落于喉。
  她知道,再是阻止不了他。
  精心准备的这一切暮方庵之行,始终,全不了她的心愿。
  全不了,她想继续回到他身边的心愿。
  如果,没有那晚,西蔺姈饯行时,她的无法控制,她就不会在他的面前显示出让他失望的那一面吧。
  入宫以后,她留得住他的,除了昔日,那个许诺外,还有宫内女子少有的天真烂漫,这些许的天真烂漫,在他的庇护下,方得以绽放,纵然,带着些许的侨装。
  只是,现在,都不再需要了。
  她的素斋即便用暖兜捂着,终是凉了。
  她的心,也一并凉了。
  她听到,他让她在暮方庵宿一晚,等明日,雪稍小后,再回去。。
  可,这份关心,是她要的嘛?
  她不知道一个人待在厢房内多久,直到,外面的经文声也戛然而止,她方走出房门。
  不带任何一个宫女,沿着甬道,迎着旋舞的大雪,往山头走去。
  那里,是否,是她的归处呢?
  深一脚浅一脚地行去,经过高低不平的山哟时,她听到旁边的山坡一声巨响,她愕然地觉到眼前白光一闪,恰是一大片的雪卷着松落的泥土崩落了下来,砸坠于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惊骇地后退了几步,若被那雪块砸到,无疑,根本不用走到山头,就可以全了她的归处。
  但,当死亡离她那么近时,突然间,她不想死。
  不过,是得不到他的心,她为什么要去死呢?
  死了,难道,他会为自己流一滴泪吗?
  连姐姐的死,都没让他流下过一滴泪,更何况她呢?
  她真是蠢傻了,幸好,这块雪,没有砸到她的身,却砸醒了她的清明。
  她的步子往后退去,退去
  突然,足跟触到什么,那种触感,很冰很冷,透过皮靴传至她的莲足,让她的心,一并提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回首,看到,一侧的泥土,因着被雪坠压,崩落,里面,赫然,伸出一只手来。
  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子的手,纤细,柔美,在晚风里,曳出别样的森冷来。。。。。。
  天巽宫,偏殿。
  熟悉的声音,急促的步声,传进殿内正僵持的夕颜和蘅月耳中,凭谁,都是无法忽略的。
  “还不快走!”夕颜低声,厉斥出这句话。
  蘅月神色一怔,迅疾地捏开夕颜的唇口,手里握住那枚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唇中。
  夕颜被迫张开口,甫咽进药丸,她用舌抵住药丸,借势用力咬住蘅月的手指,蘅月吃疼地把手缩回,夕颜已起身,将口中的药丸吐进榻前的银碳盆内。
  碳火瞬间把那药丸吞噬,曳开别样的一种味道。
  而,夕颜来不及再用苏合香去遮住这份味道,因为,殿门,恰在此时开启。
  宫灯参差的彼端,玄黑的身影出现在那。
  她看不清他的脸。她只能觉到浑身,如坠寒冰。
  很快,她就会再次体会到,每一次的呼吸,都似被寒冰冻成尖刀,割进肺腑的感觉。
  她向后退去,余光,看到,蘅月的躬身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
  “出去。”轩辕聿的声音甫出,只是这俩字。
  她从这俩字里,突然,品到深深地不安,她向后退去,他的身影微动,已经大踏步至她的跟前。
  蘅月滞了一滞,终是没有停留地,向外殿行去。
  “皇上,臣妾要休息了,请您回殿。”
  这句话,带着不恭敬。
  可,她必须要说。
  先前,银啻苍给她的药,除了压制千机之毒,该对脉象同样是有压制的作用。
  是以,无论轩辕聿抑或张院正都不会把出她所中的毒。
  彼时,她明白,银啻苍的用心。
  哪怕,这份用心,带着,她不能接受的初衷。
  即便是骗,这个初衷,始终是没有变过的。
  他要的,仅是她的活。
  然,现在呢?
  她没有服那药,即将毒发前,轩辕聿一定会发现。
  而,她不要他看到,她寒毒发作的样子。
  因为,以轩辕聿对她的在乎,无疑,要的,仍是这个孩子的命。
  况且,这孩子,本不是他的,不是么?
  她向后退去,她能察觉到,寒魄从她的指尖慢慢地蜿蜒向上,从手腕的血脉,一滴一滴,渗进胸膛。
  不用多久,她知道,胸膛内,都将被这些寒魄之气侵占。
  到那时,就再来不及了。
  但,轩辕聿这一次,没有因她的话语离开,却,也停了步子,只眸光深暗地凝着她。
  她,坚持不住。
  必须,要点暖和的东西,必须。
  她翻身,往榻上去,伸手,甫拉过一条棉被,顿觉得他的气息,在她的颈后传来。
  这一察觉,让她下意识地,裹住棉被,俯下身,就是要避过他。
  这一府,她是避过了他。
  可,他的声音,低徊地从她头顶上传来:
  “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地避开朕?”他闻得到空气里,随着银碳的暖融,挥发出来的味道。
  这种味道,除了让他的心,更为攫紧之外,再无其他。
  她分辨不清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浑身的寒冷,已在这时彻底的缚住她所有的思维能力。
  她只愈紧地裹紧被子,看到,床榻下,漆黑一片,没有多加思索,身子,*着趴在地上,顺势一滚,径直滚到床榻下,在齿尖大战,失去语言能力前,她最后说了一句:
  “臣妾求您还臣妾一个安宁,好么?”
  榻底,很黑。
  血液似乎被冻结住,在她的身体里发出嘶哑的划过,她的心,觉得到的,只是彻骨的寒冷。
  牙齿开始不停地大战,她用力咬住锦被一角,这样,不至于自伤。
  小腹,对,小腹,她的手害怕地抚到那处,那里,竟冰冷一片。
  她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但,现在,她再没有多一点的精力去顾及,这次的寒毒发作,带着更为凛冽的态势。
  许是这几月来的压制,让它爆发的更为彻底。
  许是,她唯一经历过的那一次毒发,是她怀孕时,那时,也不会有现在这么艰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