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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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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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母立子,杀子保母,这两点,本就是相通的。
  唯一可惜的,只是,她先前将丝线浸了麝水,陈媛竟没有全办到太后的念头,否则的话,今晚这场戏该更精彩。
  然,也正因为当日丝线的香味,让她注意到碧落这个小丫头。
  一个有*,有所求的人,又让主子有芥蒂的丫头往往是最好利用的。
  也成为,她谋心中,最重要的一环。
  这些念头,从脑海中浮过时,她的唇边,勾起很浅的一道弧,这道弧,只勾起了一分,蓦地,她觉到一股龙涎香逼近她的鼻端,这才起的一分弧度都迅速地敛去。
  敛去间,她看到,轩辕聿稍俯下了身,墨黑的瞳眸正凝定她,瞳眸内,满是让她对视时有一阵目眩的碎星闪闪。
  “皇后,在笑什么呢,呃?”
  “皇上”她恢复怯怯的样子,眼底,含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臣妾没有笑,只是,跪得腿麻了,是以”
  “哦,腿麻?看来,皇后是跪太久了。”轩辕聿的唇边嚼出一抹光华动人的笑容,“既如此,皇后先起来罢。”
  陈锦凝着这动人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她笑吧。
  只这一笑,让她的目光再是离不开他的脸,如果,这笑,以后永远能一直为她所绽,那该多好呢?
  “殿内,太热,皇后既然腿麻,想是被这银碳薰出来,也未可知。”轩辕聿唤道,旋即语峰一转,道,“皇后且去殿外跪着罢,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起来。”
  当无情的话语,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出来时,陈锦方知道,什么叫做残酷。
  此时,这份残酷,正是他所赐给她的。
  但,陈锦仍无法将这句话,和犹挂在他脸上那抹动人的笑意联系起来:
  “皇上”
  轩辕聿笑得愈是动人,只这笑,落进陈锦眼中,却带了不一样的意味:
  “皇后,你,确实需要清醒一下。在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去殿外跪着,否则,或许,下一刻,朕让皇后跪的地方,可就不是殿外这么筒单了。”
  说罢,轩辕聿咻得回身负手,不再看她。
  陈锦的唇嚅动间,也再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现在的情形下,分明她说什么都是无用了。
  谋心之计,她已做到愚傻之态,他却仍不容她,或许,这一次的谋心,她错算了一步。
  就是,醉妃在他心中的份量。
  好,很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倒要看看,君恩凉薄那日,醉妃的下场又是如何的。
  而她,是皇后,没有任何大罪,连皇上都不能废黜的皇后!
  他能做的,除了罚跪之外,还有什么呢?
  她仍旧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看似恭顺地退出殿外,下跪在玉石阶上。
  有殿檐的遮挡,她是淋不到雪的。
  但,卷刮漫天飞雪的寒风,更是一种折磨。
  然,她受的折磨,仅在身。
  殿内的人,所要受的折磨,必在心。
  如此,她还是胜了一筹。
  想及此,她突然又想笑。
  可,这一次,她只笑在心里。
  殿内。
  轩辕聿走近李公公,吩咐:
  “传张院正。你们,一并退下。”
  “诺。”李公公得了令,迅速和莫菊同退出殿去,并,虚掩上殿门。
  殿内,除了一众宫人外,还有犹跪于地,此刻,战战兢兢的碧落。
  碧落的战战兢兢,随着内殿传来的步履声,终是愈为厉害。
  她看到,太后和陈媛缓缓从内殿行出,太后的脸上,犹笼着冰霜之意,只睨了她一眼,道:
  “哀家最恨的,就是对主子不忠之人,来人呀,把这宫女给哀家仗毙了!”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真与奴婢无关,是王妃吩咐奴婢,若要让娘娘今后在宫里的路走得舒坦,皇后,必是第一个障碍!太后,您饶了奴婢罢!”
  “碧落,我真的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陈媛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径直走到碧落的跟前,语音很低,只得她一人可闻,“碧落,不要一错再错,哪怕,我知道了些许事,可却容得你到了今日,你又何必,为了别人的一些许诺,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碧落本骇得煞白的脸随着陈媛这一句话,却涨出些许的微红:
  “王妃,您的话,奴婢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也罢,只是,你今日做了这些事,难道以为,和禄儿还能在一起么?”
  陈媛的声音愈低,这么低,却是垂垂地砸碧落的心头。
  “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碧落下意识地跪着向后退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恁谁都瞧得出,她的心虚。
  陈媛不再多说,她缓缓站起,躬身,跪于太后和轩辕聿跟前,一字一句道:
  “太后,皇上,是妾身一念之差,为了醉妃在宫里的前程,想借着荷包内的天门子,反陷皇后于不义。如今,醉妃因此,差点小产,妾身自知罪孽深重,难逃死罪。但,妾身有个不请之请,还请太后、皇上只发落妾身一人,万勿再牵连不相干的人。”
  即便碧落凉薄,她始终,还是要顾念着禄儿。
  “皇上,事以至此,总归是要有个发落,方能服人心。哀家深知醉妃的情绪不宜太过波动,是以,哀家希望皇上全王妃一个名声,切莫让醉妃过于悲痛才是。”
  “声名?母后让朕怎么去全这声名?醉妃心思缜密,只这一个声名的幌子,就能瞒过她去么?”
  “哀家知道醉妃此时不宜再劳烦心力,但,谁犯了错,就必须为这个错付出代价,王妃同样如此。”
  “母后口中的错,是王妃的错,还是,那规矩的错呢?”轩辕聿这一语,带着针锋相对的意味。
  太后眉心蹙了,却再不接口。
  “启巢皇上,太后,张院正求见。”李公公在殿外禀道。
  “张院正?”太后的眉心微蹙,淡淡一笑,道,“传他进来罢。来人,先把这个贱婢给哀家带下去!”
  “诺。”
  “太后,奴婢真的没做什么,太后,是”
  碧落还要说些什么时,早被推开殿门的李公公一使眼色,两名太监一拥而上,将她一个掌掴,饶是下颔错位,再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彼时,跪于殿门外的陈锦因这碧落一句话,微抬起了脸,她是不怕碧落咬她出来的,宫里,讲的是证据,碧落若咬她出来,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是连她承诺她的都是得不到的。
  只是,纵这般知道,她还是心下略有些忐忑,眼见着碧落被拖将出来,经过她身旁时,眸底,满是哀求的意味,她宽慰地递给碧落一个眼神,如今的碧落,看样子,口不能言,对她,更不会有威胁,她一直很仁慈,不会吝啬任何,给一个没有威胁,又那么可怜的人。
  但,这份仁慈,亦只局限于一个眼神罢了。
  殿外真的很冷,随着殿门被关上,不仅那些许来自银碳的温暖被隔断,连她的视线,亦被阻隔。
  然,又如何呢?
  她不信太后会纵容一个包藏谋害皇嗣祸心的王妃再次活着。
  她,一点都不信。
  殿内,陈媛的目光,因着张院正的进入,刻意地避闪起来。
  人,就在那,近在咫尺。
  这么多年,再一次近在咫尺。
  哪怕,这月余,她都刻意避开,院正替夕颜请脉的时间。
  只,为了,避开,这份,近在咫尺。
  犹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十年前的事。
  彼时,为了夕颜的病,她唯一一次,按着当初的约定,在旧府的梧桐树上,系上一条蓝色的丝带。
  而他,一个被外界传说,云游四方的神医,竟还记得这个当初的约定,在她系上丝带后的几日后,就出现在了襄亲王府。
  不仅找出了夕颜病症的根源,又开出方子,逐渐调养好夕颜自小孱弱的身子。
  但,那一次,她和他,除了极少的几句关于夕颜病情的话之外,再无其他。
  也不能再有其他。
  从她嫁于纳兰敬德开始,一切,便都结束了。
  很多时候,自以为放弃的,不过是一段感情,可,后到终了,却发现,那是一生。
  这一生,将尽时,在今晚,再次见到他,她的心中,素来死水般平静,却还是起了一丝的微澜。
  “臣参见皇上,太后。”张院正躬身行礼。
  “平身。”轩辕聿免了他的礼。
  “皇上传院正至此,难道,有什么好发落不成?”
  “母后,朕知道,您担心的是什么,然,凡事,总会有转圜的余地。”
  “哦,皇上口中的转圜,哀家愿闻其详。”
  “这事,朕会给外面一个最好的发落,至于王妃,只需暂时不能留在宫中,待到醉妃安然诞下皇嗣后,再容其回宫,不就两全了么?”
  “皇上的意思是,王妃染了急症,必须送往宫外医冶?”
  “是。”
  “这,倒确是一个好法子。”太后若有所思地道,“只是,这急症,一时间发得出来么?这宫里,可到处都是眼晴呐。”
  “张院正自有法子,母后不必多虑。”
  “也罢,就由皇上去处置吧。但,哀家有言在先,倘若,王妃将知道的事外泄,那么,即便在宫外,哀家依旧,会遵着规矩,赐王妃一死。到那时,可莫怪哀家心狠。”
  “太后,妾身不敢。太后,能否再容妾身见一次醉妃娘娘?”
  太后睨了她一眼,道:
  “王妃,今日,皇上开口,能容下你的命,就是造化了,在醉妃诞下皇嗣之前,你,不能再见她。当然,哀家,允你的事,亦会兑现。”
  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本来,除了历朝的皇上、皇后之外,这个杀子立母的规矩,任何人知道,只会是死路一条。
  可,终究,她还是心有着不忍。
  哪怕,再冠以什么名目,因着陈媛对她的不忍,她,也再做不到狠心。
  唯一能狠心的,只是,话语间的狠心罢了:
  “好了,王妃的事,就交给张院正吧,皇上,你也早点安置,毕竟,明日还要早朝呐。”
  “朕明白。”
  殿外,雪下的凄迷,这份凄迷中,注定,一些事,不会再纯粹,而被掩埋在了所有的真相背后。
  天曌宫,偏殿侧院。
  张仲从没有试过说一句话,会这样的艰难,但,再艰难,却终是要说的。
  “请王妃服下这药,一个时辰之内,王妃即会罹患急症,皇上会安排人,送王妃安然出宫。”
  “有劳院正大人。”
  陈媛即便心底不能做到平静,这一句话,偏是要做到平静,她伸手,甫要从张仲手中接过那碗药,张仲却已把那药碗奉搁于桌上,只这一搁,轻泠声响起,却分明,把心底某处的伪装一并敲碎。
  陈媛拿起那药碗,待要饮下,唇际触到褐色的药汤时,终滞了一滞,她,还是不放心。
  “院正,醉妃的安危,妾身交予院正大人了。”
  她只说安危,并不提皇嗣。
  是的,在她心里,看重的,仅是颜儿的安危,再无其他。
  哪怕太后允过她,她亦愿意去信。
  然,这宫里,又岂止只有太后一人呢?
  而她知道,她不在后,张仲,就不会再有顾忌。
  彼时,她绘给陈锦百子荷包的图样,实则,张仲是不会陌生的。
  他对她的一切,都很熟悉。
  包括,她绣画时所用图样的特殊处,他不会忘记。
  可,自从那年后,他于她的一切,都会刻意地去疏远。
  也正凭着这点,她方能绕过张仲,把那百子荷包直接给了夕颜,并且,哪怕,张仲每日请脉,看到那图样,他就不会细瞧。
  荷包内的乾坤,不细瞧,仅凭嗅觉,根本是无法洞悉的。
  因为,天门子,磨成粉,从束口处,慢慢渗漏进荷包内,气味不过一晚,就挥发怠尽,唯剩那粉末,会顺着锦缎的针缝处散落,而下面,恰是夕颜的床榻,夕颜终日卧榻,必是悉数吸进这些天门子粉,如此,胎儿定然会小产不保,却又不致太过霸道。
  她做出这一步的谋划,凭得,不过是张仲的疏远罢了。
  否则,又怎能如愿呢?
  这层疏远,凭得,亦不过是他多年前的怜惜。
  “王妃,为何,总顾虑着别人,忽略自己呢?”
  张仲这句话,说得很慢,很慢。
  过往那些场景,一幕幕地浮现时,却,闪过得很快,很快。
  “妾身不明白院正的意思。”陈媛的手扶住桌,径直地就要回身,避开,张仲骤然变得深途的目光。
  只这一回,她的袖摆,再是被他执在了手心。
  那么紧地执着,她,挣不去。
  二十多年前,她挣过,一挣,就是二十多年!
  “媛,选秀以病避之,你是为了她。迫嫁襄王,你是为了皇命。收养夕颜,你是为了襄王。被她误会,又不自辨,亦是为了襄王,这二十年来,有哪一次,你能为了自己,活一次呢?”
  原来,他都知道。
  “现在,很快,妾身就能为自己而活了。”
  “是么?假若我告诉你,皇上对此事的发落,是以谋害皇嗣之罪处死碧落,你,是否又要不忍呢?”
  陈媛的身子一震,旋即回身,这一回身,她看到的,是张仲目光中,含着对她的疼惜。
  是啊,他一直都懂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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