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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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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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自幼跟从师傅以来,嗅觉就是最好的。
  宫里,到处都是杀人的陷阱,当他还是皇子时,他就必须识得所有药书里记载的毒药,并且仅凭嗅觉就能从刻意掩饰的其他味道中分辨出来。
  很无奈,却,是必须的。
  所以,今晚,夕颜身上的味道,他怎会错过呢?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么
  他松开她的手,将药瓶放回一侧的抽屉,复从袖里,取出一血红血红的陶罐。
  那陶罐除了上面雕以镂花的字外,周身,都红艳得让人无法直视。
  第六十二章  血宫砂(03)
  轩辕聿打开陶罐,里面,是一只颜色灰暗的守宫,夕颜乍看到这守宫的头时,仅联想起那日的蛇,心有余悸使她不禁向后退了一退。
  “朕不想勉强你。”他淡淡说出这句话,复道,“你应该也并不想成为朕的女人,对么?”
  这句话,她应该否认。
  毕竟,这牵涉到一个帝王的尊严,可临到唇边,却不过是莞尔一笑:
  “臣妾愿为皇上分担任何忧心的事。”
  话语甫出,她再收不了。
  顿了一顿,她复道:
  “皇上这几日操劳国事,应该很疲累了吧,臣妾伺候您早点休息。”
  顾左右而言它,原来,她还是不能做到豁然。
  轩辕聿凝着她,他的眸底,深黝一片,连一丝幽蓝都不可寻。
  这句话,他继位十年来,似乎只有小李子说过。
  太后对他的要求,永远是那么高,不管他累或不累,从小到大,他在太后面前,不能有一丝的软弱显现出来。
  而其余嫔妃呢?
  她们要的,仅是雨露恩泽,无论他累或不累,她们计较的,她们要的,只是这个。
  哪怕,他明白,眼前的女子,也有着她的计较,她所要的,却,因着说出这句话,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怔然。
  他的手,缓缓将她半边的薄纱褪了下来,如雪的臂端,血色守宫砂清晰地映现在那。
  她的手臂轻轻地颤了一下,他将那守宫放在她的臂端,低声:
  “日后再点,还是会有。”
  “若皇上信臣妾,那么,有没有这守宫砂,都是一样的。”
  守宫伸出舌头,只那么一舔,就将那守宫砂悉数舔尽。
  她的心里,怅然若失。其实,她并没有失去什么,不过是不习惯罢。
  可,她也知道,今日侍寝之后,倘自己还有这象征贞洁的守宫砂,太后那边,是根本无法交代的。
  只是,司寝曾说过,初夜,是会有血的,这血
  她眉一颦,伸手,取下一只耳坠,随即,把那坠子的尖锐部分用力地刺进指腹,这一刺,她的手却被他蓦地握住,他握得很紧,使得她仅刺进了一点,只那一点,腥红的血珠子便沁了出来。
  “皇上”她的声音很轻,纵这么轻,他却还是听得分明。
  他顺势拥起她,她一惊,身子已被他拥入明黄色的帐幔内。
  帐幔纷纷扬扬地垂落,遮去所有。
  她的身子很柔软,应该是长年习舞的原因吧。
  她的柔软,是那样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手心。
  她的馨香,是那样淡雅地萦绕在他的鼻端。
  可,他并不能拥住她太长的时间!
  因为,她,是纳兰敬德的女儿!
  他轻轻拥住她躺到锦褥上,然后,那只守宫随着他手势一挥,化为一滩鲜红的血,映在锦黄明褥上那方洁白的绸帕上,分外的醒目。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耳坠,随着身子躺到绵软的褥上,那耳坠就从她的手心里滑落,没有一丝声响地落在彼处。
  他骤然收手,松开她,径直睡到了里侧。
  他和她之间,隔了当中那一块白色的绸帕,终是谁都不会逾越一步。
  她的心,跳得并不平静,脸却没有晕红,她也侧了身子,朝向垂落的帐幔那侧睡去。
  隔着层层的帐幔,外面是兀自摇曳的烛火,她的身后幽幽的龙涎香传来,神思恍惚间,她本想撑着不睡的眼帘重重地压了下来,压下来的刹那,她下意识地朝榻外靠了一靠。
  除了雨声,殿内很安静,除了更漏之声,一下一下,瞧在尚未入睡人的心底。
  轩辕聿稍侧了身,就着光影,望向夕颜,她雪色的薄纱笼住莹白的胴 体,在烛光下,折出一种晶莹的光泽,让他有片刻,移不开目光。
  三月的天,殿内,是不冷的,然,若这么睡,终究是会着凉,他拿起一方锦被,盖到她的身上,这一盖,她却下意识地往外避了一避,一避间,她的身子径直地就从床沿边滚了下去。
  他一惊,忙伸手揽住她。
  第六十三章  血宫砂(04)
  这一揽,她乖巧地倚进他的怀里,没有一丝的推拒。
  记得,每每在人前,因为敷衍的必要,他牵住她的手,她总是不露痕迹,却实是费了心思从他手里挣脱出去。
  后宫,没有一名嫔妃会拒绝他的圣恩。
  惟独她。
  起初,他曾以为不过是她的欲拒还迎,以此来做为吸引他的手段。但,她却在此时自请去暮方庵祈福。
  这祈福,说是说三年,可,没有上谕的召回,一辈子也就在那了。
  所以,若她是聪明的,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欲拒还迎。
  或许,就在那时,他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她要的,只是王府的安宁。
  只是,这种牺牲,旦凡入了宫的女子,再怎样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一损,通常都是不会做的。
  惟有她。
  他拥着她,竟忘记了松开。
  现在的她,该是睡熟了。蝶翼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些许的阴影,被他拥着,却颦了一下眉。
  难道,她连睡梦里,都抗拒他吗?
  下意识地低首,恰是一只耳坠咯到了她的腰际。他将那耳坠拿起,甫一拿,便发觉耳坠上另有乾坤,他仔细瞧了一眼,原来之前那股若隐若现的麝香味是从这耳环上来。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哂笑,这宫里,能怀得他的龙嗣,是所有嫔妃最大的心愿。
  但,竟然有人是不愿意的。
  这,是否可以看做她的另一种特殊呢?
  还是,她早就瞧破了,怀得龙嗣,意味的,就是死亡绝非是宫廷倾讹所导致的死亡。
  殿外,传来一阵凄利的夜枭叫声,只一声,四周,又寂静无声,他轻轻松开揽住她的手,复把锦被替她盖上,这一盖,她没有反射性地避开,而是安然地蜷缩在锦被内,沉沉的恬睡着。
  在四个时辰之内,她是不会醒的。
  殿里,没有拢任何迷香,她之所以沉睡,是因为,这龙榻另有玄机,只有历代帝王方能知道的玄机。
  他起身,下榻。
  他的步子很轻,身形转动间,守在明黄帐幔那侧的司寝、司帐都不会发现。
  行至后殿,他将最靠里的烛台轻轻一旋,一灯火通明的暗道出现最靠东的一堵墙幕后。
  刚刚,看她行至此,他是有些担心的,幸好,她碰的,不是设有机关的烛台,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杀了她。
  他并不是一个慈悲悯怀的君王,更多的时候,他是冷血残酷的象征。是以,对于她,也不该有所例外。
  走入墙幕,一身影早站在那,见他来,转身:
  “看来,以后她会成为皇上最好的障眼法。”
  是的,惟有妃位以上,方能侍寝到卯时。
  其余嫔妃的侍寝时间不过是一个时辰,结束后就会被送回宫,按着规矩,司寝、司帐则移守进最里侧的帐幔,他若离开龙榻,定会被她们察觉。
  而,目前,他需要每隔五天进石室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对如今的他,是至关重要的。
  但,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太后,都不行。
  “希望如此。”他的语气依旧是极淡的。
  既然太后要看到的,是雨露均泽,那么,他给她。
  他的心,早就空了、冷了。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心的外面,结出一层又一层密密的茧,把它包缚得牢牢的,是任何人都到不了的深处。
  石室门缓缓关上,隔去了那一隅的通明。
  直到更漏声响至晨曦将露前的一刻,他才回到寝殿。
  榻上,她仍熟睡着,只是,睡相实是不敢恭维。
  第六十四章 血宫砂(05)
  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床锦被被她甩到了榻下,她蜷着身子兀自趴睡着,白色薄纱裙下,露出一半莹润白皙纤细的小腿,这样的睡姿,很不雅,然,却是带着*的。
  他摇了一下头,他在想什么呢。
  她,是襄亲王的女儿,这点,是不变的事实!
  甫上榻,明黄的帐幔外,传来司寝的声音:
  “皇上,卯时一刻了。”
  十年来,除了每半月一次的免朝及除夕,其余时间,他都必须在卯时一刻起身,卯时三刻上朝。
  这,就是做为帝王必尽的另一种义务。
  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进。”他淡漠如常地道。
  掀开帘子先进殿的,是彤史莫梅,她上得前来,恭声:
  “皇上,留还是不留。”
  “留。”
  这一个字,莫梅并无意外,做彤史这么多年,皇上从来没有不留过。
  留的意思就是她可以将这次侍寝记入彤史册内,并且,侍寝的嫔妃将有幸孕育龙嗣。
  若是不留,那么,不仅她不用记入彤史册,也会用一碗汤药绝去侍寝嫔妃期望孕育龙嗣的念想。
  “奴婢恭喜娘娘。”
  莫梅唤了一声,却不见夕颜应声,反是继续熟睡着。
  按着规矩,此时,夕颜该起身,一并叩谢帝王。
  可,这位娘娘竟还睡着。
  莫梅低垂的眸华,恰看到,地上那方染了血的白色绸帕,绸帕褶皱地躺在那,连上面的血都粘染得犹如几朵盛绽的梅花。
  包括,那同样坠落在地的锦被,只能说明,昨晚的‘战况’很激烈啊。
  果然
  “不必让她先起。莫竹,伺候朕上朝。”
  说出这一句话,轩辕聿下榻,瞧了一眼地上锦被,莫梅早就识趣地将锦被拿起,近身替夕颜盖上。
  这一盖,她的眉心皱了一下。
  没错,娘娘臂端的那颗守宫砂是没有了。可,为什么,她的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依旧无暇如一块白璧?
  她做彤史这么多年,见过的自然不少。印象里,虽除了先皇后之外,其余嫔妃侍寝时,留下的痕迹皆不会很多,但,绝不会一丁点痕迹都不留下。
  除非
  这会子,突然,夕颜轻轻地转过身子来,睁开惺松的眸子,低唤:
  “离秋。”
  “娘娘,您醒了,恭喜娘娘。”莫梅轻声道。
  夕颜这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冰冉宫。
  昨晚的一切,浑沌成一片,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熟,熟到,连之前发生的事,都似乎记不太清。
  她揉了一下头,这一揉,方瞧到,榻前,那明黄的身影伫立在那,正由人伺候穿上朝服。
  下意识地避开看向他,一低脸,却看到莫梅手里那块染了‘血’的帕子,脸,顿时烫了起来。
  即便那不是真的,可,毕竟,别人会当做是那个呀。
  她有些讪讪地想从榻上起来,此时此刻,她也该对他行礼吧,怎能还这样躺在榻上呢。
  莫梅瞧她欲待起身,忙使眼色示意旁边的宫女近前搀扶她起来。
  夕颜的莲足才踏进丝履,却见他回了身,向她走来。
  “今日不用去慈安宫请安了,回宫歇着去吧。”他淡淡说出这一句话。
  她仰起脸,才要说些什么,他却突然勾住她的身子,让她更紧地贴近他。
  他的脸,离她那么近。
  他的眼珠是那么黑,凝着她的此时,宛如里面有碎闪闪的星,一下一下地,耀进她的眸底。
  虽不是第一次那么近,却是第一次,让她的心,砰地急跳了一下。
  她,不习惯这样的亲呢。
  他凑近她,他的唇薄而优美,这一刻,几乎贴在她的唇边,低声,带着一丝暧昧:
  “昨晚,朕不舍得弄痛你,却还是”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旁人听起来,不过以为是他压低了声音,不愿被她们听见。
  莫梅本悬起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原来,是如此啊。
  是皇上怜惜娘娘罢了。
  倒是她多想了。
  第六十五章 圣恩隆(01)
  夕颜坐着肩辇,不仅梳着高高的宫髻,连额发都一并往后拢起。
  这代表着,她已成为帝王真正的女人,以后的额发都必须象那些嫔妃一样向后梳起。
  她的眉心,贴着高位后妃特有的花钿,那是一朵宛如夕颜花的七彩鎏金花钿,在她的姣美的脸上,辉映出别样的风采。
  当她的肩辇经过禁宫内的甬道时,宫人纷纷下跪行礼,这一瞬间,她有一丝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掀开的这一页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并不习惯这一切,或许,她将用很长的时间去适应。
  是的,一定要适应。
  毕竟,握得住宫里的权势,哪怕只有一点,对她,对纳兰王府,都是好的吧。
  闭上眼眸,她让自己的心绪归于平静,包括昨晚,那些蛰伏的记忆却在此时一并地涌了上来,让她的心,终究无法平静下去。
  再回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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