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额娘生的,你少来。”
“额娘是我的。”
“……”
耿同学忍不住抬头望天,这两只她不认识,明显属于皇家伪劣产书啊,爱新觉罗家顶这两只没规矩了吧,应该……
“阿玛,您回来了。”弘历满是讶异的声音惊住两个正缠着母亲撒娇的人,也吓了被缠的人一跳。
耿绿琴下意识朝院门口看去,那里哪有某四的身影,于是,她忍不住转头瞪了一眼一副什么都没做过模样的大儿子一眼。
丫的,小腹黑!
“四哥,你谎报军情。”小锦绣首先发难。
弘昼接着道:“四哥,你吓到额娘了。”
耿同学内牛满面,丫个死小子,这么调侃自己老娘,真不孝!
“好了,都下来站好,瞧瞧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弘昼都是大人了,不能再这样跟额娘撒娇了。”
弘昼不愤地看着妹妹,“为什么锦绣可以?”
“她小啊。”
“也不过小两岁。”
“那也是小。”
“就是。”锦绣跟风。
弘昼认真地看着母亲,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困惑,“额娘,为什么您从来只把锦绣放在心上,却不把我跟四哥也一样放在心上呢?”
耿绿琴伸手摸摸儿子的头,没说话,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可能会厚此薄彼,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各自的道路要走,而她不能改变便只有祝福,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走向既定的命运轨道。
一个未来的风流皇帝,一个后世抽风的王爷,总算没闹到兄弟阋墙的惨境,耿绿琴想自己还是很欣慰的。
能怪什么呢?
只能怪他们身为皇家人,怪他们身为男儿身。
某四的子嗣本来就少,活到成年的就更少,他们这对自打出生到现在活蹦乱跳健康好好头好壮壮的小子自然便惹了过多的重视,她就算有心也无力将他们带离这座泥泽之城。
胤禛站在门口看着那对相顾无言的母子,心头掠过一抹无法言喻的感觉,那一刻的耿绿琴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身上那股无奈与凄楚,不同于平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人禁不住揪紧了心酸涩难言。
“额娘,弘昼错了。”弘昼偎进母亲的怀中,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地认错,尽管额娘什么都没说,可是他却觉得额娘伤心了难受了。
拍拍儿子的肩,耿绿琴眯眼笑道:“额娘没事,额娘只是不知道怎么把对你们妹妹的偏爱用最正当的理由说出来罢了。”
于是,前一刻还为某人心酸的人马上都认定某人又抽了。
不论某四还是某琴身边服侍的人,大家的想法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高度一致。
所以说,当抽风成为一种常态的时候,偶尔正常的情况反而成为了一种变态的异常。
“绿琴。”
某四一出声,一院子的下人都忙不迭地请安问好,耿同学母子母女也不能幸免。
规矩太大实在很让人蛋疼!
胤禛扫了变得规规矩矩的儿子一眼,哼了一声,“不去书房读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儿子告退。”两个小少年灰溜溜遁走,临出门前不忘给自己额娘一记哀怨的临去秋波。
耿绿琴忍不住伸手掩唇笑,这两个臭小子。
胤禛从某琴身边走过,径自向书房而去,“跟爷过来。”
“嗻。”
小锦绣偷偷冲母亲扮鬼脸,被耿绿琴一拍掌拍一边凉快去了,拍完了做怪的女儿,耿同学认命地跟过去,心说:也不知道某四要怎么跟自己算账呢。
唉!
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
爱咋咋地吧。
两个人进了书房,某四坐着某琴站着,沉默了许久。
久到耿绿琴以为某四就打算这么着用沉默憋死她的时候,他说话了,“记得你答应过爷什么吗?”
没头没脑被人扔过来这么一句,耿绿琴愣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说:“记得记得。”
胤禛扬眉,很怀疑地瞅着她,就凭她刚刚那么会儿工夫的怔愣他就肯定她当时答应的一定十分敷衍。
“陪着爷您嘛,奴婢怎么会不记得。”她宁愿不记得。
“记得就好。”就算敷衍也好,念在她还能想起来他今儿就放过她了。
“奴婢不敢忘。”总有一天老娘我要远离皇城远离你们这群腹黑BT,热情投奔向外面广阔而自由的天地。
“这两年你一直没给爷准备像样的生日礼物,你说怎么办才好?”
什么?
秋后算账?
这账算的也太置后了啊,她不就三年没准备礼物么至于么,想归想,嘴上耿同学还得表决心,搞谄媚,“爷您说,奴婢照做也就是了。”说归说,实在强人所难咱也能阳奉阴违。
胤禛扫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了句:“那就再给爷生个孩子吧。”
耿绿琴惊悚了!
好半天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开开……开什么玩笑?那孩子是她说生就能生的吗?当她是送子观音,让谁生谁就能生怎么地?
胤禛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悠悠心情很好地喝自己的茶。
半晌之后,三魂六魄归位的耿绿琴终于能正常发音了,她无比诚恳地看着某四,无比真挚地对他说:“爷,这个奴婢恐怕无能无力啊。”不能强人所难到这个份上吧,再说了,这生孩子在古代那就是个性命相关的事啊,他们皇家医疗条件号称最强也让多少女人死在了生产上啊。
“这个孩子不用上玉碟。”某四慢悠悠地补充说明了一句。
这个倒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等等,耿同学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呸呸呸,考虑个毛啊考虑?
这事就不是个能考虑的事,不是他说生,她想生,那孩子就一定能生得出来的,更何况她还不想生……怎么这么地纠结呢?
耿同学内伤了。
“爷,这事再怎么威胁利诱都没用的了,怀孕这个事那本来就是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活儿,奴婢答应了也没用。”最后,内伤的耿同学决定对某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爷知道。”
丫的,知道你还整这么个不太现实的要求出来,切,鄙视你!
“爷既然知道,还跟奴婢提这个要求,合着爷您这是拿奴婢打趣来了。”她的脾气忍不住冒头了,有这样的没啊?
“哼。”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哼,马上让耿同学清醒认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娘西皮的!说着说着就忘了眼跟前这人是跟老康一个级别的腹黑啊,而且后世的评价还特小心眼。
那啥,不能得罪小心眼还记仇的,尤其是男人,尤其重要的是这男人将来还是一国之君,所以必要时候耿同学的姿态摆的绝对够低。
“那奴婢就尽人事听天命,爷也不能非要奴婢保证能生得出来啊。”眼瞅着老娘就往高龄产妇奔了,你就想也要看老天赏不赏您这位未来雍正爷的脸么。
靠之!
别以为天子天子的就真他么地是上天的儿子了,那不过是你们这帮子人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正文 第130章
人生有时候很奇异,有些事不提不想还好,你冷不丁地拎出来一提,本来没事没事儿的事它鬼使神差就降临了。文趣吧
本来自打某四抽风兼欠捶地跟耿同学对怀孕一事就口头达成协议后,一连数月毫无消息,然后就在耿同学终于把这事抛到脑后,不再担惊受怕之后,她被老天关爱了,中奖了!
于是,耿同学没脾气了!
这个时候,老康开的不良开端的千叟宴也举行过了,人正琢磨着往避暑山庄走呢,而耿绿琴在某一天跟宝贝女儿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时一个不注意晕了下,然后就被赶来的太医给诊出了喜脉。
原本照着康熙的意思今年的塞上之行耿绿琴依然是榜上有名的,可惜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耿同学这胎体弱气虚,不宜远行,宜静养。
最后,耿同学悲摧的没能抓住康熙年最后一次公费旅游的机会,搁京城陪劳模某四了。
在西宁监军没能跑青海湖溜达一圈就够遗憾了,老康头的最后一次团体旅游她又没能赶上,真是……让人无限扼腕,这是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次啊,马上老康这腹黑小老头就要迈上人生的终点站了。
为此,耿同学颇有些惆怅。
屁的体弱气虚,明显就是某四跟太医狼狈为奸把她给卖了,她明明身体倍好,吃嘛嘛香,上窜下跳毛问题也没有。只不过,她没法拆某四的台,这就更郁闷加内伤了。
最近闲着无聊的耿同学在琢磨一件事,其实在许多人眼里这位耿主子基本一直是无聊地闲着的。
耿同学在琢磨的事呢,后世的群众对此问题研究的兴致也极其的浓厚。那个啥,就是关于小年糕同学后面生的几个孩子的名字问题。
这取名字吧,古时的人讲究的就是论资排辈,一辈人有一辈人的统一规划,可偏这小年糕的孩子就是不带弘历这帮人的那个“弘”字,人是“福”字辈。文趣吧
有问题啊,有问题!
绝对的有猫腻!
这个事吧,据说还涉及到某四头上帽子颜色的问题,耿同学一琢磨这不成啊,这绝对是不能明目张胆去问的,这要万一刨出个无法置信的答案来,她这不是跟自己脖子上的吃饭家伙过不去么?
当然了,耿同学倾向于另一个猜测,就是其实小年糕其实后来没再生过仔就是为了给年家一个华丽丽的烟雾弹,以表明年糕同学还是很受宠的,让年家父子们踏踏实实死心踏地给某四卖命。
嗯,这个虽然有些道理,但孩子多就能说明问题了?
耿绿琴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看天,男人的下半身向来是不怎么由他们主观控制的,柳下惠同志那也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硕果仅存的一枚标致性人物,不过,后世人们普遍认定丫不举。
咳咳……学术研究研究一下,正直的耿同学坚定地认为自己这纯属于学术研究的范畴。
春喜伸脚踢了小孟子一脚,丢了个眼色过去。
小孟子嘻嘻一笑,也丢了个眼色过去。
小喜子一看也掺和了一眼。
他们三人一致认同主子这会儿八成没想啥好东西,瞧那嘴上的笑猥琐的……
正直的图蒙海严肃的瞪了他们仨一眼,默默看了主子一眼,心说:又抽上了。
端着一盘水果的古尔泰一过来就感觉到同伴之间那种诡异的气场,无声地询问。
大家用眼神回答了他。
于是,古尔泰眼角微抽,镇定地将水果盘放到正走神走的很快乐的主子面前。
为什么是古尔泰这个侍卫去做这种丫环的差使呢?
这个原因很简单,他在拍春喜的马屁,且不怎么有效果,还被耿绿琴评价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光棍请继续努力”。文趣吧
当时那话让一堆人笑做一团,他们的主子实在太可乐了。
后来,耿绿琴还囧囧有神地补充了一句“我精神上支持你,行动上看个热闹”。
耿同学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为此她号召身边所有人员积极加入旁观古尔泰追妻计划的行列,并奉行没有阻碍就显示不出古同学的决心信心以及爱心,所以请大家不要客气,请尽情地使绊子吧,有啥阴招损招尽管上不要藏着掖着,古尔泰的痛苦就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古尔泰对此只有一个深刻的感想——娶老婆那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像人家李卫娶小翠那叫一个水到渠成,轻而易举。轮到他这里吧,偏不巧赶上主子闲得穷极无聊满世界找乐子的时候,于是,他就悲剧了。
最悲剧的还不是这个,古尔泰有些悲愤地想:为什么王爷也有意无意地站到了看热闹的队伍里,甚至对主子采取了令人发指的纵容态度。
昨天,对,就是昨天,古尔泰十分非常地想去挠墙,昨天就在书房,王爷无比严肃认真地对他闲话家常似地说了句:“爷觉得扎伊克跟春喜也挺配的。”
没错,这是多么地丧尽天良啊!
“古尔泰。”
“奴才在。”
耿绿琴微微侧头看着他笑,那笑让古尔泰有些惊悚,“那啥所谓追妻重在参与。”
“主子——”他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耿绿琴继续微笑,一副我很温柔很善良的表象,“我决定让扎伊克跟你公平参与竞争,你没意见吧?”
古尔泰一脸苦色,心说:我要说有意见,您一定用您经典的回答说“我允许你有意见,但绝对不接受你的意见”,他的目光瞥向小孟子,果然小孟子也忆起前尘往事,几不可见地抖了下。
古尔泰没敢发表意见,但旁边的扎克伊忍不住出声了,他觉得自己被硬扯进来实在太冤了。
“主子,奴才就不搅和了,古尔泰挺不容易的。”
古尔泰感激地看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