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琴对于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代是很鄙视的,另一个时空小三都TMD登堂入室作威作福了,这个时代还是受气包,即便她这样是皇子小老婆的,因为名份不是正的,即便是侧福晋其他皇子也是不喊她们嫂子的。
而后世闻名的侠王十三同学竟然喊了某琴一声“小四嫂”,可想可知某琴内心的震骇度!
果然,无所不用其极才是皇家本色哇!
胤祥无视她抽搐的眼角,继续再接再厉,“小四嫂,民间不是有句话嘛,夫有千斤担,妻挑八百斤,如今四哥卧病在床,正是你表现贤惠的时候。”
耿同学嘴角微抽,“十三爷,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咱们不能捞过界。”
胤祥因为她的说法差点儿笑出来,这个耿侧福晋果然说话很有趣,还捞过界?
“爷也不让小嫂子多受罪,只要帮着处理四哥的一半就好。”
“奴婢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丫的,骗谁玩呢?谁不知道雍正是个工作狂啊,他的一半没准就是旁人正常的几倍,她才不上当。
“难道小嫂子你就忍心我四哥醒过来时拖着有病的身子继续忙得虚脱?”胤祥绝不轻言放弃,继续游说。
“十三爷,”耿绿琴正色道,“奴婢真的帮不上忙。”那些乱七八糟的党派争斗和黑暗官场猫腻,她懒得参与。
“小四嫂,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四哥?”胤祥跟她卯上了,实在是有些东西实在不方便让其他人经手,现在四哥重病,他只能拽上她。
这么些年下来,足够他们看明白耿侧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的事她向来懒得过问,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别人的事她看到也当没看到,你问她也不会说,她自己的事逼到没办法,她也是能赖就赖,赖不了就沉默,做出一副“你们看着办”的表情,大有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架式,让人很是无语。
尤其这次的事更让胤祥深刻理解了这点,即使是四哥的家眷,却也绝不向着四哥,他们谁都不信她跟着皇阿玛出来会什么都没看到,但是看她的表现,你是打死她都别想问出一星半点儿的事情来。
竟然还跟皇阿玛做了那样的交易,用一个月来交换一年的自由,放眼所有人的家眷,恐怕她也只能是独一份了。
耿绿琴被十三说的悄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寒!
心疼某四?
某四哪里需要她来心疼,雍亲王府多少女人抢着要表示心疼啊。再说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悲摧的,不知道被某四不厚道的打劫了多少次,她能混到如今的地步,那老实不客气地说也是她自己努力奋斗来的。
虽然,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但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看着,当事情不能由自己掌握时,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十三爷说哪里话来,奴婢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爷呢。”耿同学一边说一边鄙视自己,这话说的自己好寒呐,“奴婢不是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四爷么。”合着刚才给某四擦身的是您啊。
“你那是本分。”胤祥才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
“是呀,女人么,就是要本本分分的才好。”耿同学马上顺水推舟地说下去。
胤祥突然觉得有些关疼,这个耿侧福晋有点儿难缠呢。
“小四嫂,你应该知道咱们的皇太奶吧。”
“嗯。”庄妃娘娘啊,女人谁不景仰啊。
“皇太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耿绿琴马上跟了句,“则天女皇也很了不起。”
胤祥无语了。
耿同学微笑了。
要不是时代不允许,她都想再提一下慈禧同志,那可是被一致认为败完了清朝祖宗基业的人彪悍女性啊。
胤祥揉着太阳穴轻叹,“看来爷要说服你挺困难。”
“爷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到奴婢身上。”
“爷是真不甘心。”胤祥带点恨恨地说。
“其实世上的事本来两全的就少,爷要淡定。”耿同学很是轻描淡写的说。
胤祥不跟她磨矶了,直接走人了。
耿绿琴欢乐地目光十三离开,然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看护昏睡中的某四。
只不过,没一会儿工夫,就见几个侍卫抱着几只打上封条的大盒子进来了。
耿同学抽了,心说:丫的,十三你丫还跟我卯上了是吧?
十三爷办公的地点换到四爷养病的房间了!
尤其让耿同学瞠目的是,十三同学竟然把公务均匀地分成了两份,而且朝她直言不讳,“另一半是四哥的,小四嫂,你看着办。”
TNND,她就想凉拌了他!
“皇阿玛给我跟四哥的时间有限,你也知道到时间无法复命的结果。”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耿绿琴朝床上昏睡的某四瞄了一眼,娘的,照某四目前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在时间到之前恢复健康都是个问题呢。
统筹灾情,规划河务啥啥的到底关她毛事?
耿同学十分非常的郁闷加郁卒。
“十三爷,统筹灾情的给我。”耿绿琴认输了,反正她自打穿过来就一直在丢现代姐妹的脸,也不差这一回了,娘的,越想越不愤,为什么她就这么熊啊?
胤祥笑了,他早就猜她会分担也是统筹灾情那一块。
耿绿琴拿到工作先做的一件事是要了几张白纸,开始画表格,学的知识多果然还是有好处的,只是拿后世学到的东西来三百年前使用,多少是有点作弊的感觉。
靠之!
但是,她还不想被那种笨统计的办法给累死,不管是不是作弊先把活儿干完了再说吧。
表格画完了,叫人拿了一些钉子进来,她自己亲自己动手把纸全钉到墙上,看看,非常满意,然后开始动手。
胤祥忍不住站过来看她忙,越看就越惊讶,她这种办法统计起来方便快捷了许多,看起来也一目了然,于是,他对眼前的人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哥说的没错,她很会藏拙。皇阿玛说的更没错,她的脑袋就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时不时就让人惊奇一下。
耿绿琴是不知道十三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她当然也不能告诉他其实后世这种统计法很普及,很小儿科的。
果然,作弊还是很爽的!
第 65 章
烛火将屋内映得一室明亮,退去高烧,恢复神智的某四半坐半靠在床头,翻看着手里的册子,末了,语音带了一丝诧异地道:“这是她做的?”
“没错,四哥,我算是对小四嫂服气了。”胤祥大方的表示对某人的赞叹。
胤禛嘴角微扬,合上册子,拢了拢肩上披的外衣,“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是比旁人多了些。”
“这下,可省了咱们的力气了。”胤祥不无庆幸的说,他原本也没想到某人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把统计的事给摆平了,结果却让他喜出望外。
“嗯。”
“四哥,你就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好。”
“说起来今天还没看到小四嫂呢。”
胤禛瞄了一眼自己兄弟,“怎么突然改了称呼了?”
胤祥哈哈一笑,“这样听着亲切吧,弟弟为了让她帮忙,什么招儿都使了。”
胤禛笑了,很有兴致地追问:“结果呢?”
胤祥的声音忍不住带了丝暧昧与调侃,“最后还是四哥您的面子大啊,她怕皇阿玛责怪四哥您办事不利,所以就插手了。”
耿同学是不在,她要是在,一定会一蹦三尺高,这绝对是误会,她压根不是了某四,绝对不是。
耿绿琴当时肯帮忙,绝对是因为看准了十三同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跟她死磕到底的姿态,而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耿绿琴就不知道某四兄弟之间的私下话题了,她正蹲在行辕的一个角落面壁画圈圈。
当然了,耿同学并不是在诅咒什么人,她只是在划拉一些数据。
嗯,江南的油水果然很大,大发国难财的官员很多,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子有多少能到老百姓手中她不知道,她现在知道的是多报空领的比较多。
一个不经意,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了。
随着滚滚黄河长江水奔腾而去再不复返。
很好很强大!
都说八爷党是搂钱党,照她看,这票爷的手下没几个干净的。
看到那些阴暗的不想看的东西,耿同学的心里不舒服,可她也知道这事自己也就只能干看着,因此她才一直不想搅和到里面去。
有时候事情看不到她能骗自己说没发生过,可是看到了,自欺欺人就比较难!
唉!
她的理想从来就不高,可自打穿越过来后,总感觉那个不高的理想怎么就那么难以实现?
以前她的RP没这么差啊,难道时空变了,RP也跟着变?
这也忒让人抓狂了!
悲摧啊悲摧!
然后,耿同学又想到了自己跟康熙的那个不平等的交易,明明她的日子掐头去尾的足够一个月了,可惜,她不能跟皇帝较真儿啊,人家指鹿为马,她也只能跟着说,对,马就是长鹿那样儿。
真TMD憋屈啊!
所以说,耿同学一直不喜欢伺候领导,基本上领导在耿同学的认知上那就是跟“不讲理”划着等号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
要不怎么说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呢?
合着她穿越过来上面给分配一堆领导,从大到小,从老到幼,从男到女,她虽然在一些人眼里也多少算是个领导,但是架不住她服务的领导多,给她服务的人少哇,一划算她还是个被压迫阶级。
相较于面壁纠结的某琴,图蒙海这个中南海保镖的心思就简单多了,他就搁某琴不远处站着,那就是一无声的存在,誓死保卫某琴的安全,绝不打扰某琴纠结缅怀甚至抽风。
一个小厮打长廊那边过来,看到某琴的身影,小袖子一甩,请安,“主子,四爷找您呢。”
耿绿琴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好抒发一下胸腔的郁闷,给她一点点儿个人空间是会死哟,这个四四也忒不厚道了,好歹念在她才帮他处理了一桩大公务的份上睁一眼闭一眼让她混两天能咋地?有啥事您跟十三吩咐呗,那丫可是您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未来的某一天还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汗,耿同学突然觉得自己又抽了。
没办法,领导召见,不去不行。
耿绿琴只好回去见某四,进了屋子一看,十三同志也在,看样子兄弟两个沟通良好,表情都很愉悦。
“奴婢给四爷,给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NND你们吉祥了,老娘的两只黑轮才刚休息过来。
靠之!
“跑哪里去了?”某四淡淡地看着她问。
耿绿琴回答道:“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那都是你们大清朝的驻虫蚂蚁呀,搬的可是国库白花花的银子。
“爷还病着,就乱跑。”
“奴婢看十三爷跟您有正经事谈,所以不敢在跟前打扰。”偶识时务啊,多有眼色的人,还这么不依不饶的,真难伺候。
“甭拿借口搪塞爷。”某四眉头微蹙。
耿绿琴心说:这多真的话啊,我是真不想听到啥不想听的东西才躲出去的。
“爷听你十三爷说,你让爷再重新誊写一份?”胤禛扬了扬手里的册子,问。
耿绿琴点头,“这是奴婢写的,既然是要呈交皇阿玛御览的,自然是爷再重新誊写一份比较好。”像她这样把功劳出让的人多难得啊,赶紧感谢佛祖吧。
“你倒是有说法。”
耿绿琴明智的没发表意见。
胤祥看看两个人,笑了笑,识趣地说:“四哥,弟弟先忙去了,有事再来找你。”
“嗯。”
耿绿琴很想挽留一下十三同学,可惜十三同学没给她那个机会。
“过来。”胤禛朝那个站得远远的人说。
耿绿琴撇撇嘴,走近。
某四声音放低,也柔软了几分,“你以为这事瞒得过皇阿玛吗?”
“瞒不过。 ”她也不过是掩耳盗铃骗自己爽呢。
“哼。”
别以为就你丫的会哼哼,猪圈里的老母猪比您会哼多了,耿绿琴十分不爽地想着。
“爷有那么可怕吗?”
差不多跟老虎一样,您自己琢磨吧。
“坐过来。”
真是愈来愈过分,耿绿琴心说,好吧,看在你丫的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坐过去就坐去,正好也站得累了。
胤禛伸手拉过她的辫子,解开,某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便在他的手中散开。
耿绿琴嘴角微抽,心说:丫的,敢情您老人家的头不是自己梳,我这一根大辫子梳起来那也费不少工夫呢。
如今的发式她就梳辫子拿手,清朝果然是个适合梳辫子的时代啊,男女通用。
“绿琴。”
“嗯?”
“难得你也知道心疼爷。”胤禛很是感慨。
耿绿琴忍不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