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容景也立在床边。
“朕来时,听说崔前辈喊你去了。”
“嗯。问一些事情,只是没有帮到什么。”说得很内疚。
慕容景怜惜将她拉近自己,以下巴轻轻碰着她的额头,温柔道:“别内疚了,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朕。朕会想办法的……”
“嗯……”
慕容景再待了一会儿,即匆匆离开了。沈素儿看着他的俊朗的背影,有些心疼,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他好像也日渐消瘦了一些。
回到主寝室中。
两名宫女也在守着。
缓缓坐在床前,摒退了二名宫女。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1
缓缓坐在床前,她摒退了二名宫女。
床上的少年,这几天的脸色是比第一天好些了。
“只是小三,你干嘛不醒来呢?我……我煮东西给你吃,好不好?虽然没有御厨做的好吃,可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上的。再不醒……我就不做了!”任性,又有些威胁的口吻。
抿唇,不语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三,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不醒?!再不醒来我也讨厌你了——”
“你甩他二巴掌,不就醒来了吗?”一个清冷冷,温言,却带着一丝邪气的声音骤然在房间中响着。
倏地,沈素儿回首,居然是——司马洛?
穿着慕容景的衣物,没有戴着面具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区区的北宛皇宫,算什么地方?我想来就想,想走就走。”他斜睨着床上的初雪,扬了扬眉,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沈素儿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懒得说了。司马洛难道对她还没死心?!好像也没那么容易会死心。唉,目前多说也无益,司马洛不同小宝,撇开她本身不说,他对慕容景就有误会很深。只是,再怎么说,司马洛和初雪也是有一半的血缘关系,算起来也是兄弟?“司马殿下,你说……初雪要怎么才会好起来?”
“干嘛问我?我又不是大夫。”他薄唇轻抿,随意地耸了耸肩膀。倒是寻常,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情绪。
司马洛的个性本就难以捉摸。狂妄、粗暴、任性、清高、温柔,淡雅,孤傲,平易近人……任何的情绪,短时间出现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会奇怪。
“我以为你见多识广。知道怎么救初雪。”
“像他这种情况……找我师傅不就行了。”
“啊?……你师傅?”沈素儿心一颤,是惊颤,带着惊喜的惊!思绪顿了顿,倏地立了起来冲近司马洛跟前,很激动地抓住了司马洛的肩膀,“刚才你说……你师傅可以救初雪?”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2
“奇怪吗?我师傅是高人。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司马洛眸子今天有些奇怪了。看着沈素儿的目光有些奇怪,或者突然想通了什么事,身上的冷戾几乎全收敛。恢复了初见时的淡雅和清绝。
“那、那……那你也应该懂些吧?……”说是说,还是询问的口吻多些。
“我对毒没兴趣。”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失望。
他信步到初雪跟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摇头道:“体内的毒自胎而生,难解,恐怕日子也剩下不见了。不过……”说这话时,那隐藏于眸底的光芒闪了闪,似乎另有打算。
“不过什么?”沈素儿也跟在他身后,紧张问着。一瞧到司马洛的悠闲,不急不躁的神情,她就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半晌,没等到司马洛的回应。
瞧着他那紧抿的薄唇,沈素儿明了,轻叹一声,无奈道:“说吧,有什么要求?”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会没什么要求她都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了。
“跟我回南蛮。”她干脆他也就直接说了。
“除了这一点。”这要求太老套了。以初雪的死来要胁,是不是要胁的结果就是她随着他回南蛮,再让慕容景受伤?之后初雪好起来,再误会,误会再误会!……晕了!这种事情她稍动一下脑筋都能想象到后果,比不答应还糟糕。
于是乎,她认真道:“我喜欢慕容景。会喜欢多久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不会离开他。换一个要求。”
司马洛的眸子微眯,隐藏着一股危险,却又强忍下了,声音不由僵了僵,“你觉得除了这一个要求,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谈条件?”
“……”秀眉轻蹙不语。
半晌,二个皆没有说话。
司马洛不急。
缓步到了桌面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悠然喝了起来,“你先好好想想。我等你。”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3
沈素儿淡问:“初雪也是你弟弟,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错!他不是我弟弟,我姓司马,非慕容。”司马洛佯装淡然。在说这话时,还是掩饰不掉眼底闪过的一丝怨恨。说道:“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喜欢听。下不为例。”他对她,总是说下不为例,然而下不为例,为是下不为例,不为例了又会怎么样?他没想到。
沈素儿怔了怔,转念即想起了什么事。
“你心中有恨吧,有这么深的恨,肯定受过不少苦头。”沈素儿没有生气,淡淡的嗓音,轻描淡写之间偏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怜惜。一个几岁的孩子,一夕之间,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亲密的哥哥一下子离开,而他要背负着母亲跟男人跑了的屈辱活着,在那一种人情冷暖自知的深宫中,能活到现在并当上太子,肯定会有一部难写的辛酸血泪史。
她不恨司马洛,真的,一点也恨。
相反的,她很佩服他。
同时的,她又很同情他……
如今,他又要失掉自己心爱的女人!
有时,沈素儿想想都觉得无语了。
世上安排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妙,又如此的令人纠缠不清,心酸难解。
或者,这就是人生。
——残酷的人生,必须经历风雨的来完整一个人的人生。
她低垂眼睑,续而幽幽一叹,“司马殿下,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有些误会,也难解啊。初雪为什么会出生就带着毒性?那是母后在南蛮的宫中给人下毒了,若她再不逃出来,恐怕到现在早已经香消玉殒了。你当时年纪小,大概不知道吧。”
“你——胡说!当时她活得那么好,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
“这事情,我没有必要说谎。初雪今年十九,算算时间吧。是不是和母后出宫的时间很近?还有,我相信崔神医说的,刚才你也说了,初雪的毒是来自胎儿的,若母后不中毒,初雪会落下这病根不?”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4
沈素儿也缓缓步近桌子旁,轻坐了下来。
见司马洛神色有些难看,但还没发作,于是,继续劝说,“若她不逃会……是什么结果,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的?这是一个误会。冰释前嫌,大家都会好过些。”
司马洛俊容渐渐的缓和,是一种相当诧异的缓和,并非什么冰释前嫌的表情,倏地,他说了,“素儿,失忆后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圆滑,世故,又很有技巧,和那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能一较高下,不,也许比他们更厉害。”
沈素儿有种想彻底崩溃的感觉,听司马洛的口吻就是刚才她那么费劲说的全功尽弃了。撇着,漂亮的小脸淡然没了,像盛开的鲜花一下子蔫了下去。
司马洛微眯的眸子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若无其事道:“想通没,要不要随我回去?”
“不可能。”沈素儿断然拒绝。
再这样搅下去,事情会更乱。
三兄弟,有时,她夹在其中真不是滋味。
有人或者会觉得这是一种桃花运,但是,对于真正体会其中的人来说,这相当于桃花劫。若她没有喜欢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倒好,偏偏她对其中一个人产生了感情,这一下更复杂了!若她再继续搅下去会怎么样?只会越搅越多事端。
“初雪的死你不在乎?”
“在乎。”
“那你干嘛拒绝?”
“……我只是不想事情更复杂。”不能冲动,也不能乱下决定。那一种自我牺牲的精神真不适合某女,“说说吧,我也是一个无情的人。司马殿下,我很自私的。所以啊,牺牲自己去救初雪的事情我不会做。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有意思……”隐约间,司马洛的嘴角轻轻勾勒而起。
倏地,他乌黑的眸子一暗,往门口看去。
沈素儿也一惊!
“母、母后……”她猛地立了起来!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5
皇太后内心的震撼和激动是无法描述的,至少以作者拙劣的文笔就形容不出来。近二十年了,突然见到自己以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的儿子,内心会是怎么的情绪?
她立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含泪的眼中激动莫名。不只是沈素儿刚才的一句“司马殿下”,光是看他的容貌就已经知晓,他的确是自己的心中日日夜夜都在想着的另一个孩子。
激动得久久连话都说不出。
若非由一个老宫女扶着,早就站立不稳了。
沈素儿看着皇太后,再看向司马洛一眼。
不明白!她不明白司马洛想做什么。
她不会天真到以前皇太后是无意中撞见司马洛的,很明显是他故意留在这里。
再说,他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
皇太后和宫女悄然迈进来,她或者会听不出什么,难道他也不知道?
汗!分明就是有鬼。
司马洛那阴暗的眸子在想什么没人猜出来,但是,不会是好的情绪。
“好久不见了。身体可好?”倏地,他俊脸上泛开了一抹笑意,只是再怎么笑也掩饰不掉眼底的冰寒之意。他依然坐在原地,倒茶继续喝着。
这时,皇太后渐渐冷静了些,让老宫女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缓步迈了过来,再看了一眼沈素儿,估计心中有顾忌,然而,刚才听到的一些对话,很显然二人已经认识,而且,素儿还知道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洛儿怎么会来这里……”皇太后的声音中还是止不住颤音。
“别喊我名字,你没资格。刚才你在门外没听到吗?”司马洛反问了。这么看来,她听到的也不多,那么他就有必要再补充一句,“我是来带走我的太子妃的。”
“你的太子妃?”错愕,倏地的目光落在沈素儿身上。
沈素儿窘了,同时,也有些着急了,眼下是什么状况?
几乎形同四面楚歌……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6
司马洛却好像说上瘾了,“我们南蛮的太子妃,居然成了北宛的皇后,您说……这要如何是好呢?”
靠!他在乱说什么呢?!
这话忒提是皇太后了,连沈素儿自己听了都超级麻痹!
沈素儿赶紧撇清,“司马殿下,东西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南蛮的太子妃了?!”
“什么时候?凤印呢?”
“凤印?什么凤印?”她装糊涂了。不装也得装,因为……现在回想一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早弄掉了,从回到京城这一段路上,她都好像没有瞧到那凤印。
司马洛俊脸更沉。
盯着沈素儿的眼睛本带着怒火,却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眼中的深情浮出了水面,宠溺的浅笑,“素儿,是我不好。把你放在北宛皇宫中,也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沈素儿一听,表情是僵住了!MMD,司马洛真TMD比她还懂得人心?不对,这么做,也恰恰充分瞧出了司马洛心底对皇太后的怨恨有多深。
目光看向皇太后,果然见她的脸色发白,惊呆在原处。
不好啊!
皇太后貌似也是在生病之中,气不得。
忽而的,沈素儿还意识到一事,在初雪的卧室中,特别是在初雪正昏迷不醒之际,他们不应该在这里说什么打扰到初雪。她轻声请求,“母后,司马殿下,有什么话可否先到外间再说呢?这样会打扰到初雪歇息。”
“打扰到什么?他反正都要死了,再说,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我们说话根本对他就没影响。”司马洛不耐烦说着。
“司马洛,别太过分。”沈素儿压下了心底的愤怒,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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