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情
很快的，到了全国大赛的日子。因为比赛地点在东京，所以仁王也就不再要求雅籁每场必到，雅籁也就闲了下来，每日看着窗外发呆的时间更多了。
“雅籁，我回来了。”换了鞋放下包，仁王连衣服都懒得脱就跑过去抱住雅籁，感觉到她有点僵的身体和还很呆的表情，仁王皱眉，“你又坐在这里发呆了一整天，对吧？”
“嘿嘿……”雅籁眨眨眼，傻笑着承认，“没有人叫我，我就……”
“就又对着窗户发呆一整天？”仁王彻底无语，扭头看了眼窗外顺手把窗帘拉上，“一成不变的样子你都看不腻么？”
“这个……”雅籁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窗户外面是啥样子，不过说出来会被弟弟敲吧？
“算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仁王无力弯腰的以额抵着她的额头，“我败给你了。”
“呵呵……”被他亲密的动作弄得有点心跳过度，不过已经越来越习惯仁王时不时的亲密举动雅籁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雅治你不去洗个澡么？一股汗味耶……”
“有放水么？”仁王起身脱掉外套。
“有，在你打电话说赢了的时候我就帮你放上了。”雅籁点头，皱皱鼻子，一只手推他，“快去啦，臭死了。”
“嗨嗨。”仁王帮她拢拢发，“明天是决赛，要不要来给我加油？”
“决赛？”雅籁歪头想了想，“我是想去，可明天要去复查……恩，查完再去还能赶得上么？”
“唔，大概。”仁王算了算，回答。
“好，那我会去看的，请加油。”雅籁微笑。
“会的……”仁王眯起眼，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很美。
第二天一早，仁王就把雅籁从床上生拖硬拽的拉起来，硬是讨了个鼓励的拥抱才放她继续去睡。而雅籁没睡一会就被仁王爸拉起来，到复查的时间了。
坐车刚到了医院门口，仁王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似乎是客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很急的样子。
“不行，我要陪女儿复查……让他等……什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说完，仁王爸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爸，如果有事你可以先走，我一个人没关系。”听了半天的雅籁开口。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回去？”仁王爸摇头。女儿行动不便，放她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雅治比赛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我可以叫他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去。”雅籁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快去吧，很急不是么？”
仁王爸犹豫了一会，“好吧，我先把你送去诊疗室再走。”
雅籁点头微笑。
又是一番例行检查后，雅籁被主治医生高木拉着谈话。
“仁王小姐，你的父母呢？”高木医生的表情很严肃。
“他们都在忙，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好。”直觉不是什么好的事情，雅籁收起微笑，同样严肃以对。
高木医生犹豫了下，“好吧。仁王小姐最近是不是总是感到头痛，视线模糊，有时会有暂时性失明？”
雅籁点头，回答，“是的。出了什么问题么？”
“对，你的脑里这个地方有淤血，初步认为是由于地震时头部受到的剧烈撞击形成的。”高木医生拿出雅籁头部CT图指着上面的一片阴影区说，“它压迫着你的视觉神经，所以你会感到视线模糊，甚至暂时性失明。如果它继续发展下去你很可能会完全失明。”高木医生说完，等着少女歇斯底里的呐喊。可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少女仍旧是很平静的微笑。
“没有治好的可能么？”雅籁想了想，问。
“很小，甚至可以说趋近于零。”高木医生犹豫片刻，还是把事实全盘托出，“它所在的区域太过危险，一个弄不好就会导致永久性失明，所以在它的位置明朗之前，或者在它没有完全恶化成脑癌之前，我不建议你做手术。”
“这样……”雅籁低头思考了一会，抬头，面容上有一抹恳求的神色，“高木医生，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么？”
“请说。”
“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让我知道就好，可以吗？”雅籁说，表情诚恳。
“为什么？”这个请求让高木医生很奇怪。
“如果说出来可以治好我的病的话，那么把它昭告天下也没什么，但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那又何必让其他人为我担心呢？”雅籁微笑着解释。
“好，我答应你。”高木医生想了想，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答应。看着少女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敬佩，如果今天是他得这种病，恐怕不会比她更镇定，也不会比她想得更多，“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每半个月要来我这里复查，而且一旦它的位置转移到了可以做手术的区域，我就会告诉仁王先生。”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雅籁可爱的皱皱鼻子，“我很惜命的。”现在的日子，她真的很珍惜，多享受一刻也是好的。
又被嘱咐了些注意事项，雅籁把诊断报告放到腿上，移动轮椅准备离开。
“对了，铃木医生让我告诉你，你恢复的情况很好，下个星期可以来拆掉手上的绷带，受伤严重的双腿也可以开始复健了。”在她关门之前，高木医生高声提醒，听到她的回答后放下心来。微微苦笑：是个倔强独立，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孩子呢。
坐下没多久，门又响起来。“仁王小姐，还有什么……”抬头看清来人后，高木医生站起来露出笑容，“侑士，你这小子可是稀罕人物，今天怎么知道来看我了？”
忍足侑士推推眼镜，“今天搭老爸的顺风车，就顺便来看看高木叔叔。”
“原来我还真是顺便。”高木笑笑，“网球打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今天想去看看全国大赛的决赛。”
“决赛？”突然想起几分钟前从他这儿走出去的那个少女也是要去看全国大赛的，“刚刚从我这儿出去一个小姑娘，也要去看全国大赛。她行动不太方便，正好你顺路，不如带她一起去吧？”
“就是刚刚叔叔嘴里的仁王小姐？”看他点头，忍足精明的脑袋迅速运转。仁王，全国大赛……这个仁王小姐应该和立海大的仁王有一定的关系，那么应该也是一个美人了。从来不会拒绝美人的忍足慵懒一笑，“OK；没问题。”
“她坐着轮椅，是个漂亮的金发美人，很好认的。”高木医生催促道，“你快去追，她肯定没走多远。对了对了，她失忆了，在重新学习日语，你跟她讲话的时候记得慢一点。”
“嗨嗨。”忍足转身准备离开，“不过高木叔叔，很少见你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因为这个孩子，是倔强又懂事，让人心疼啊。”高木医生感慨，看到忍足不解的表情又笑了起来，“我答应过她不把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你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去从她嘴里套吧。”说着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高木医生有点得意，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两个孩子无论是外表还是其他什么，都很配呢。侑士小子，将来追到美人了一定要感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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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赛
淤血……失明……脑癌……还真是恐怖呢。把轮椅停在垃圾桶前，雅籁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病情诊断书。虽然看远处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但那些距离很近的字还是很清晰地映入脑海，这些日子努力学习的成果也成功的将这些语言转化为懂的意思。原本以为，换了个身体活下去就可以摆脱霉运，事实上她也确实平静了一阵子，可谁想到，更大的霉运在这里等着她。果然，最近还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的，被霉神眷顾的人呢。
难怪她从清醒到现在，一直像是隔着一层不浓的雾在看人。原以为是一点后遗症，伤好了，眼睛也就跟着好了，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至于不想让其他人也知道的原因，是不是真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想让人担心？虽然她自己也不想承认，其实，她只是怕被抛弃而已。在利益至上的现代，抛弃一个患有几乎不可能治愈的疾病的女儿的情况并不少见，更何况，仁王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是只有仁王雅籁一个女儿。虽然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雅籁知道这种可能性在仁王家发生的概率很小，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落在她这个霉神眷顾的人身上就成了百分之百，她真的，再也不想被抛弃一次了。另外一个原因，或许真的就是她自己刚刚说的那样，不想让他们担心了吧，虽然只处了对于人一生来将很短暂的时间，可他们真的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尤其是那个人……
摇摇头，甩出所有不该有的思想，然后面无表情的把有关淤血的报告全塞进垃圾桶，雅籁转动轮椅离开。
忍足追出来时看到的自然也是这一幕。好奇心上涌，等到少女走远一点后立刻上前把刚被少女丢掉的报告捡起来，迅速浏览了一遍后折好。高木叔叔说的没错，是个倔强的女生，只是懂不懂事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很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忍足镜片一闪，迈开腿追了上去。
“小姐，这是你掉的东西么？”
雅籁抬头，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拦路的人：苍蓝色的半长发，俊秀的面容，架着的一副不同于比吕士无论何时都能反光的眼镜让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是个没见过的人，雅籁判断。但他手中的诊断报告倒是很眼熟，她该放进碎纸机里的！不过他浓厚的关西腔让雅籁有点困惑，花了点时间理解了下他的意思，雅籁平静的回答：“不，那不是我的。”反正那只是诊断报告的一部分，没有署名，不怕谁认出来。
雅籁端详忍足的同时忍足自然也在端详她：淡金色的长卷发垂在胸前，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五官漂亮到让人惊艳，是个相当程度的美人，只是那双腿因为主人坐着轮椅而无法窥探全貌，不过也可以看出是一双相当漂亮的腿了。忍住吹口哨的冲动，忍足道：“是我搞错了。”说完慢吞吞的折起报告，放进口袋，就在雅籁以为他要走的时候忍足露出一个微笑，“美丽的仁王小姐，你好。我是忍足侑士，高木叔叔让我送你去全国大赛会场。”
高木医生？雅籁眨眨眼，脑海浮现出那个算得上老好人的形象，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如果是高木医生推荐的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加上他给自己的感觉也属于没有威胁类的。想到这里，雅籁点头道谢，“那就麻烦你了，忍足君。”顿了顿，“对了，我叫做仁王雅籁。”
医院距离会场真的很近，只走了十分钟左右，忍足就推着雅籁到达会场。比赛正打到双打一，虽然模糊，但仁王一头标志性的银发还是让雅籁地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弟弟？
“那个……忍足君？”雅籁拉了拉忍足的衣服，不确定的问，“下面是谁和谁的比赛？”
“立海大的仁王…柳生组合对青学的小林…山下组合。”忍足推了推眼镜，“有你认识的人吗？”
雅籁可以确定他是在明知故问！“仁王是我弟弟。”并不准备透露更多的消息，因为雅籁认为两人还不是很熟。
察觉到小女生的戒备，忍足不在意的一笑，继续看比赛。
双打一的比赛由仁王的一记跳杀宣告结束。
终于结束了！雅籁揉了揉眼睛，庆幸的想。一直追着那个黄绿色的小球让她的眼睛很难过，本来视力就不好目标又小纯粹是在找不自在。唔，我果然还是适合发呆。
“雅籁，你眼睛不舒服？”仁王跑过来问她。
“比吕士！”雅籁看着眼前的弟弟慢慢开口，却很笃定，“你不是雅治，你是比吕士。”
COS成仁王的柳生和一旁看着的忍足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一直跟在柳生身后的仁王却一脸得意的走出来，边走边摘掉假发和眼镜，嘴角挂着雅籁近日熟悉起来的略带玩世不恭的微笑。他走过来弯腰抱了抱雅籁，“噗哩，我就说雅籁不可能认错我，搭档你输了。”
柳生摘下假发，戴上眼镜，“我低估了雅籁的观察力。你是第一个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分辨出我和仁王的人。”
“其实很好认的，”雅籁侧头微笑，指指仁王又指指柳生，“雅治不如比吕士绅士，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
柳生推推眼镜，“看来你的COS技术还是不到家，仁王。”
雅籁看着狐狸纠结怨念，却并不准备告诉他自己能够看穿两人伪装的真正原因：自从发现眼睛的不灵光后，她认人就很少靠眼睛，大多数时候靠的是感觉。从小到大在人情冷暖中训练出的野兽般的感觉也很少背叛她，所以就算仁王柳生的COS技术再高超，对不是用眼睛来判断的她来说也完全没有意义。
“对了，那是什么？”雅籁指指两人换回来后一样交换了的黑色护腕样的东西，似乎重量不轻的样子。
“重力护腕？”仁王柳生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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