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晨擦擦汗揉了揉已经完成虾米一样的腰……神哦,你素不素想累死偶,然后这个世界就和平了?
白晨仰面朝天,欲哭无泪,她真是脑袋进水了才主动要求当跟班的,当骑兵不好啊?干嘛非要站在轿子后面,看人家坐轿子,自己活受罪啊
白晨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偷笑,一会儿又欲哭无泪的,这多变的表情把轿子里的赵恒看的十分享受,他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赵恒的轿子不是普通的八抬大轿,他的轿子比正常的轿子要大很多,四面都垂着厚重的帘子,曾经赵恒上轿子的时候她有借着掀开的帷幔偷偷往里瞧过几眼,然后立刻被震惊,呆呆的在原地愣了好久。
这轿子里空间不小,有十几平的样子,下面是一层光滑可鉴的木质地板,地板上面铺了好几层厚厚的丝绸被褥,被褥上安置着几个小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吃食,再后面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架子,架子上书本古卷也堆了很多,白晨直接被雷到,这是去打仗么?这简直就是去春游啊
白晨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瞅着就快要累瘫了,前面的八抬大轿顿了顿,停了下来,白信贴着轿子听了一会儿,而后略微点点头,走到白晨的身边道:“姐,皇上说你没背过这么沉的东西,说你要是忍不住了,就上去跟着他休息会儿再下来走。”
白信的表情里带着更多的温婉,白晨一看到就纠结,完蛋了,信儿对赵恒这祸害的好感又飙升了,不行不行,她是不会让着祸害把信儿给收买的嗷嗷嗷
白晨跟进摇头:“不用,我还能走。”
白信看了看自家老姐,腰都挺不起来了,汗水哗哗的淌,连头发都湿了一大片,两个脸蛋热的通红,手里的剑几乎都快垂到地上了,白信压低声音,又问了句:“姐?”
白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啦,快走啦,快走啦”
白信只好微微叹出一口气,朝着几个轿夫挥了挥手,几个轿夫**一声抬起轿子,又继续晃晃悠悠的超前走去。
过了头午便是晌午了,太阳火一样炙烤着北方的平原,白晨晃晃悠悠的跟在赵恒的轿子后面,两只眼睛晒额模糊不清,险些翻了白眼。
白信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跟在赵恒的轿子外面,后来发现到轿子后面几乎块晃成秋千的人不免跟着眼角微微的抽了抽。
周围护驾的侍卫将军也都铁青了脸,这到底是那个近卫队里的人啊,怎么教育成这样的软蛋??简直就是丢所有当兵的人的脸哦
白晨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因为她已经累的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情了,她努力抬起眼皮往半空中一瞅,还没来得及诅咒这讨人厌的骄阳,身子一歪,仰头栽倒在地,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
等到白晨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刺目的阳光了,取而代之的是玄黄的丝绸顶棚,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
飞龙??白晨眨眨眼,顿时汗颜,她现在正坐在赵恒的轿子里,四周是厚重的皇家帷幔,身子底下的软趴趴的床垫子,旁边赵恒正靠在垫子上翻着手里的书。
白晨擦擦脑袋上的汗坐起来,不敢看赵恒也不说话。
赵恒早就瞄到白晨醒了,他合上书递过来一杯凉茶。
白晨低着头接过来,闷头喝了一口。
“嗯……我马上就下去。”
赵恒头也没抬,低头拍拍袖子上的灰尘道:“坐着吧,省的昏倒了还要被抬进来一次。”
白晨汗颜,幽幽的抹了把汗,垂着脑袋捧着茶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抬头。
外面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铿锵有力,间或参杂着马蹄哒哒哒的声音,轿子不紧不慢的晃悠着,从轿子顶一直垂落到被褥上的黄穗子跟着节奏慢慢的摇来荡去,白晨无聊的盯着穗子打发时间,轿子里的赵恒却幽幽的说了一句话:“趁现在赶紧休息,省的打起来没力气逃命。”
你妹啊白晨大囧,超级鄙视的瞪着赵恒,恨不得能在他身上少出一个大洞来。
赵恒依旧垂着眼皮子看书,无视白晨几乎要喷火的视线,许久之后赵恒空出一只手把面前的点心往白晨那推了推,道:“吃饱点。”
你妹白晨干脆转身不看他,伸手往空间里摸啊摸,摸出个苹果攥在手里,想来想去,伸手抓过赵恒轿子里的金丝帷幔,包到苹果上就开始擦啊擦啊。
直到擦得光可照人,白晨才呐呐的停了手,一口一口狠狠的咬着苹果,心里还在不断的嘀咕:嗯,还是俺们自己种的苹果好吃,哼,不知道谁上次快饿死了,多亏了自己庄园里的水果才不至于饿死
就这样一路折腾到前线,其实也不是前线啦,就是离战场进一些,其实也还有好几十里地的距离,不过御驾亲征这个词倒是真的很鼓舞人心,据探子回报,说前线的士兵听说皇上御驾亲征,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不得了,似乎打仗也更有力气了。
入夜时分,营地内外升起大大小小的篝火,米信带着人吩咐好各自的职责,并命人砍伐了许多的木头,栅栏一样围在营地的周围但当暂时的防御。
另外分出两个小队去远一点的地方巡逻,一个小队在营地守夜,剩下的人就聚在火堆旁边或者烤火取暖,或者煮饭聊家常,而整个营地最安全的中间区域,则是一个超豪华的大帐篷,金灿灿的黄金顶,篷布上舞龙绣凤,红地毯一直从帐篷路铺到帐篷外,门口垂着重重的帷幔,将整个大帐密闭的超级好……
白晨在一边的普通帐篷里翻白眼,她冷冷的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烧兔子烧的相当有兴趣的某祸害——赵恒。
“喂,你费那么大的劲儿搭好的帐篷,为什么不进去住非要挤在我跟我弟的帐篷里?”白晨很想掀桌子,可惜,这帐篷里只有地铺,没有桌子。
赵恒微微一笑,捏起筷子戳了戳烤的油滋滋的兔子,眉毛微微一拧,又将兔子扔进火堆里继续烧了起来。
“傻啊,瞒天过海不懂啊?”赵恒从白信手里接过调味料,又细细的洒到油滋滋的兔子上,调味料一沾火,立刻冒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赵恒微微点了点头,把兔子掉了个个儿,继续烤着。
白晨气的从白信手里一把夺过调味料,将白信揪到一边摁着就问:“信儿你是不是被人洗脑了?”
白信眨巴眨巴大眼睛,很是疑惑的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白晨继续道:“赵恒这软蛋,你怎么还这么上心?”
白信一听白晨直呼皇上的名讳,赶紧捂进白晨的嘴噤声道:“姐,你怎么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
白晨扒拉开白信的手,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忘了他是怎么被咱们欺负的了?这种皇帝不值得你跟啦,要跟也跟一个超有帝王气概的明君才对啦”
白信眨眨眼,看着白晨,闷头来了句:“皇上,真的是一代明君”
哈啊?白晨掏掏耳朵,她自以为已经把信儿和凤儿练就的金刚不坏,而且也已经把赵恒软蛋的形象描绘的深入人心,为毛才一年不到白信就被洗的这么彻底啊??难道六年来的潜移默化还比不上人家一年的思想教育??果然封建统治阶级是残酷的,为了维护其统治真的是不择手段了
“皇上说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说是为了百姓,他一定要来御驾亲征,一定要把辽人赶出中原,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白信一双大眼里渐渐闪耀出星光,白晨泪奔,你妹啊,这还是她当初教育赵恒的话啊
看着白信眼睛里越积越多的赤果果的崇拜,白晨欲哭无泪,果然还是被洗脑了,还洗的相当彻底,相当的完美啊
回头狠狠的瞪一眼当事人,赵恒正捏着筷子戳兔子肉,木头筷子沾到肉就很容易的戳了进去,赵恒笑着回头:“可以吃了。”
白信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拿盘子,帮着赵恒一边切肉一边分,简直就成了赵恒的小跟班,白晨吃醋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啊
白信将盘子递到白晨的面前,白晨叹了口气,接过盘子坐到白信的旁边一口一口的吃着烤兔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夜袭很危险)
(夜袭很危险)
话说赵恒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皇宫里的么?为什么兔子还能烧的这么好吃?白晨砸吧砸吧嘴,又接过信儿递过来的兔子肉,一口咬掉一大块,大口大口的吃着。
赵恒吃的不多,只吃了一条兔子腿,吃完之后他优雅的拿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水,细长的丹凤眼里满含着笑意,并且三五不时的若有若无的扫白晨一眼。
其实说是御驾亲征……白晨擦擦汗,抬头望了一眼一马平川的北方大平原……这根本就是踏青啊哪里是御驾亲征?
赵恒有模有样的站在看台上,极其威武的看着米信米大人在下面操练三军,下面的将士看起来相当的紧张,不时的有人走错步子,要不就转错方向,在整齐的队列里显得尤为突出。
米信米大人顶着一脑门的青筋十字架,焦躁的怒视着下面让他丢脸的兵卒,恨不得下去一人赏一个爆栗。
白信就一直站在赵恒的身后充当影子的角色,白晨叹了口气,很无语的跟着赵恒这祸害看着下面的操练。
相较之米信的焦躁和下面士兵的紧张,赵恒倒是很镇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看着底下的人越来越不淡定越来越僵硬,赵恒才挥了挥手,叫米信示意大家不用紧张。
看你了一上午的古代版军演,赵恒站在看台上大手一挥,开始演讲,说的那叫一个豪迈,下面的三千士卒皆激昂澎湃,热血沸腾,高呼三声:精忠报国,大有不杀走辽狗誓不为人的架势。
白晨看着底下傻瓜一样振臂高呼的人们,微微抽了抽嘴角,再一回头,看到自家弟弟无比坚决的神情,白晨跟着心里咯噔一下,信儿不会也在心里默念什么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吧……
不要啊信儿……乃可素偶们白家的人……不是他们赵家的踏脚石撒
然而白晨的一举一动以及赵恒的一举一动都如数的汇报给了后宫的郭皇后,同样也一字不落的传到冬月口里的美人耳朵里,美人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接着看她的书,顺便赏了冬月些银子,叫她继续去打听一切消息。
郭太后思量片刻,决定找吕端商量对策,于是连夜派人请了吕端吕大人进宫,商量这件事。
吕端早就知道白晨这个人,当然对于白晨的能力也是相当的肯定,只是后宫女人之间的事情,实在不好插手,再说,皇上既然带白晨上战场,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为何他不带皇后不带嫔妃,偏偏带白晨?
吕端捋了捋胡须,笑道:“现在陛下在前线,实在凶险万分,这个时间不能出丝毫的差错,还是等皇上回来了,再像娘娘说的,将白晨问罪也不迟。”
郭氏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前线不是东京,随时有可能发生变动,为了皇上的安全考虑,还是不好乱动的好。
送走了吕端,郭氏回到福宁宫,倚在自己的小榻上,旁边的宫女立刻端上香茶,打气扇子,小心翼翼的伺候郭氏,后堂里慢慢走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个五彩琉璃小碗,盖着凤纹的琉璃五彩盖子,旁边一个精致的玉质汤匙。
来人慢慢走到郭氏的身边,将打扇和捶腿的宫女喝退,伸手接过郭氏手里的茶杯,换上托盘里的小碗。
这人正是郭氏的乳娘,年纪四十出头,由于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一身简单的长裙,眉眼还残留着年轻时的风韵。
“娘娘,吕大人怎么说?”乳娘问。
“吕大人的意思是等到皇上回来再说。”郭氏喝了口银耳汤,淡淡的回答。
“等皇上回来,岂不是一切都晚了?”乳娘皱起眉头:“孤男寡女,肯定日久生情,若是再怀了龙胎,后宫里就又多了一个娘娘”
郭氏叹出一口,这她也想过,但是……
“但是,现在若是闹起来,皇上就在前线,哀家真是害怕有个万一。”
乳娘跟着点点头道:“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安危,这是肯定的,可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哦?”郭氏放下勺子,看着乳娘:“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乳娘得意一笑,贴近郭氏的耳朵道:“如此这般……”
郭氏越听越高兴,组后不免露出得意的微笑。
至于这次的这场仗,完全出乎了耶律休哥的预料,没想到这次的宋人竟然这样的勇猛,不但没了平日里傻乎乎的阵图作战方法,反而打起了异常灵活的机动战,这使得他们打起仗来略微有些吃力,但也不是完全败下阵来。
耶律休哥坐在大帐里仔细的看着胡桌上的地图,一双满是茧子的手细细的顺着地图指着,看着。
“报”一个兵卒撩开帐篷的帘子急急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