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发的余地,那就慢慢来吧
白晨颠了颠这几日的收入,刨除流动资金和进货的银子,其余的也就没剩下多少,但是还是要给杜无言送过去比较好,起码也告诉人家,自己也是讲信用的人,这样以后再接,就好借了,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是?
想着白晨微微扯了扯缰绳,掉转马头慢慢去了城南杜氏赌钱社。
杜氏赌钱社是杜家众多产业下的一脉分支,虽是小枝,但却是杜家牟利最多的一个行业,杜无风十五岁接管赌钱社的生意,赌钱社的掌柜的带了他两年,十七岁正是掌权,明里只有杜氏赌钱社这么一个买卖,但暗地里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由杜无风暗箱操作的。
北宋人爱好赌球,狂热程度不亚于现在的赌球热,尤其皇帝也喜爱球戏,这更促成了博弈的产生,而不管是蹴鞠、马球还是捶丸,其中最大的庄家,就是杜无言
杜无言经营赌钱社两年的时间,也跟着不少赌徒称兄道弟,自然也打听到了很多的各种各样自己需要的消息,而这球戏,他则是利用了杜家的关系,一路银子通到顶,收揽了这层关系,毕竟是皇家挑头的赌博,里面的水分也是相当的大的。
这也不过是杜无言的第一步,但也就是这一步的成功,才让杜十堰杜老爷子完全的肯定了杜无风,并吩咐他放手去做,而杜无风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关扑。
所谓关扑,即商人的所有商品既可以卖,亦可以扑。关扑双方约定好价格,用头钱(即铜钱)在瓦罐内或地下掷,根据头钱字幕的多少来判定输赢。赢可折钱取走所扑物品,输则付钱。所以关扑一般不赌钱,而是赌物。北宋的关扑不仅限于日常生活用品,有时赌得很大,诸如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等,都约以价而扑之。
而杜无悔就是给商家和扑家前线的线人,他秘密提供地方给商家了扑家,每天固定时间,而他只要从中抽取利润和提成就可以了,而他又给别人提供了方便,再加上杜家的家大业大,在东京城里的名声也极其的好,这也使得很多人都愿意去他的地方博弈或者关扑,而他的赌博社生意也因此越来越好,做的越来越大。
说道这个有实体店面的杜氏赌钱社,其实里面开的只是非常流行的一些赌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斗禽虫,说白了无外乎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走马、走犬及斗促织等,但就这几个,也已经让赌钱社热闹非凡了。
白晨下了马,抬头看了看赌钱社,只见里面人山人海,呼喝声不绝于耳,人人精神亢奋,或是喜形于色,或是漫骂呼喝,亦有人抱头大哭,看影子应该是熟的倾家荡产了吧……
门口一小厮看见白晨来了,乖觉的牵过白晨的马,将白晨让进赌钱社,顿时一群大老爷们门斗看向门口,一般赌钱社都是男子来的地方,鲜少能见到女子,即使见到了,多半也是乡野泼妇之流,很少能看到这么周正的好人家的姑娘。
白晨看这些人都看自己,她也就不走了,而是停在门口对小厮说了句:“我找杜大哥。”
小厮眼珠子微微一转,心里头立刻明了,恭恭敬敬的请了白晨就往二楼让,赌徒们一见小娘子往二楼走了,也都继续该干嘛干嘛,人家小娘子的确不是来赌钱的,看来是老板的朋友之流,那就不该他们的事了。
白晨上了二楼,依然能听到楼下人们的高声呼喊,直到七拐八拐,拐了许久,渐渐听不到人声时,小厮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抬手敲了敲门。
“大官人,有位姓白的小娘子找您”
里面寂静了一小会,接着木门一开,正是杜无风。
“你来了,快请进”杜无风挥手喝退了小厮,转身将白晨让进了屋子。
杜无风的小屋不是很大,倒是相当的精致,金丝楠木的书案,红木清漆雕花对门小厨,靠墙跟一整排的书架,却都是《论语》《诗经》之类。
“那边闲下了?”杜无风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搬了圆墩让白晨坐下,又热情的招呼白晨喝茶吃点心。
白晨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掏出小钱袋放在金丝楠木书桌上。
“这是这几日的进账,虽然不多,还是给大哥拿过来,以后再有了,小妹一定先给大哥送来,不会拖欠大哥的银子。”
杜无风哈哈大笑,他把钱袋又塞回白晨的手里:“我还怕妹妹拖欠我银子不成?你那边刚开业,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这些东西哥哥我也不急于一时,妹妹你就好生收好吧”
白晨连连摇头,又将钱袋放回了桌子上:“大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些银子,说什么我也是要拿回来给大哥的。”
杜无风见白晨执意不肯收下,只好将钱袋收下了,两个人又互相考套寒暄了几句,白晨推说天色不早了,就离开了,杜无风一直将白晨送到门口,直到看着白晨走远了,在回了二楼。
白晨晚上回了家,白氏已经做好了饭,白信今日去见了皇上,封了个翰林院编修,过几日就要去翰林院任职,在一堆老学究里面,还真的成了唯一的“童学。”
不过白信走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气势也很足,也蛮有风度,可是等到晚上受封了回来,就蔫吧了,小脑袋垂下来,一双眉毛拧的紧紧的,小脸蛋皱巴巴的好像在纠结什么的样子。
“你怎么了?”白晨显得无聊,伸手戳了戳白信的小腮帮子,白信哀怨的瞪了白晨一眼,低头问:“姐,我怎么觉得当今圣上这么面熟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白晨一怔,连忙擦擦额头上的汗打哈哈:“啊,怎……怎么可能,人家是皇上,咱们平头小老百姓怎么能见得到?”
白信一脸怀疑的瞧着白晨,许久之后幽幽的说了句:“可是皇上还叫我跟姐姐你带好,叫你没事来宫里坐坐……”
“呃……”白晨一句话噎在嗓子眼里,没了声音。
“姐,你跟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往考上状元的人到现在都还在翰林院等着编职,我是今年才刚考上的,还不是状元,皇上一看我的名字二话没说就给我编职了,翰林院编修,虽说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官,但很多人都是极眼红的,都说我是沾了姐姐你的关系……”白信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一双眼睛微微的瞟了白晨一眼,果然看到自家姐姐面色不善,他就赶紧住了嘴,拦着白晨的胳膊转移话题。
第一百四十章(好孩子不挑食)
(好孩子不挑食)
“姐,同窗说要给我庆祝,要我请他们喝酒,我能不能去你那,毕竟我也不想多花银钱。”
白晨其实没在生白信的气,白信学习刻苦努力,虽不是状元,但也的确是上了三甲做了京官,她是生自己的气,让弟弟在别人面前被人瞧不起……赵恒这祸害,想想白晨也就小时候欺负过他一次,也不带着这么报复人的不少字大庭广众的,还都是朝臣的面前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让别人以后怎么看白信?接着姐姐的关系往上爬,这姐姐却还不是宫里的娘娘,一个市井小娘子,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之术,才入了皇上的眼,提拔了白信这么一个京官……
白晨叹气,事都已经如此,她还能怎么办?
“恩,好,你同窗们什么时候去,姐亲自给你们下厨。”
“好那我先去吃饭了”
“恩”
白晨点点头,看着白信高高兴兴的进了门,转念才一想,不对啊,什么叫他先去吃饭了?明明完饭是大家一起吃的好不好
想着白晨真是气得牙痒痒,她一下子窜进屋子里,揪过来白信就扯他的小脸蛋,愣是扯得他呲牙咧嘴。
“什么叫你先吃饭?”
“哎哟哟,姐,疼,松手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你……你敢掐京官的脸,我可是皇上钦赐的翰林院编修,哎哟哟……”
“唉,你这倒是提醒我了,现在不掐以后就没机会了,凤儿,你也一起来”
凤儿正忙着端菜,瞧见这一幕整好白晨又叫她,赶紧放下盘子冲了过来,一左一右的起伏起白信来,白晨疼得嗷嗷直叫,可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他这个倒霉催的哥哥就只好当了炮灰,任由人家又搓又捏的……
“你看你们,又闹信儿你好歹也是京官了,现在像什么样子??晨晨,凤儿,都来吃饭”
白氏一进门就看见了打得火热的这么一幕,三个孩子像儿时一样互相看了看,赶紧松开手吐吐舌头,乖乖的跑去洗手吃饭了。
“过几天就要去上任了,信儿你是打算住在宫里还是住在家里?娘还是觉得你住在家里好一些,毕竟又不远……”白氏说了一堆,说到底还是担心信儿,不想他离家太远,想必也是陈家谷那一战留下的后遗症不少字
白信很听话的点了点头:“要是不忙的话我就回来住,到时候娘要做好吃的给我哟”
白氏宠溺的挂了一下白信的鼻尖:“哪回少了你们的吃食?”
“是啊,有好吃的可都是给了哥呢”
“好啊,那你的鸡腿也给哥了吧”白信说着伸出筷子就要夹白凤碗里的鸡腿,吓得白凤赶紧缩回手:“才不要,你碗里又不是没有这个给你,姐说胡萝卜吃了补身子,小人参呢小人参”
“你”白信瞪着自己碗里的胡萝卜,一时间哑口无言,再看白凤,小筷子点了点碗底,夹起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流油。
白晨在一边捂着嘴偷乐,白凤最讨厌的就是胡萝卜,这倒是跟自己很像,想着白晨也把自己的胡萝卜放进白凤的碗里:“你们啦都在张身子,这个必须要吃”
顿时白信眉开眼笑,白凤苦了一张脸,撅起小嘴看了看白晨,这才不甘不愿的夹起胡萝卜,吃一小口皱起眉头咧开嘴,好像吃的是穿肠毒药似的。
“你们让来让去的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这胡萝卜还有的是,来,晨晨”白氏说着抱出一个小筒,筒子里面全是满满的蒸好的胡萝卜,白氏夹起最大的一块放进白晨的碗里,白晨一瞧见这两根指头粗的胡萝卜就想哭,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对,对,有的是”三个孩子哈哈大笑,胡萝卜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咽了,白氏也会心一笑,她的娘可不是白当的,她能不知道这三个孩子的心思?
总之育儿的经验,不能让孩子挑食,什么都得给他们吃,只是少吃和多吃的区别,但可千万不能不吃。
食店的生意慢慢越做越好,白晨空间里的水果也熟透了,白晨全都给摘下来,让人送到太医院陈昭遇的小房子里,满满的堆了一地。
“你这是要做什么??”陈昭遇叼了半根黄瓜,一边就着酒,一边啃一口黄瓜,没事还咂咂嘴,表示味道极好。
白晨嘻嘻一笑:“果子酒啊,那不是葡萄么?还有桃子,草莓,梅子够做果子酒的了吧”
陈昭遇捏了捏胡须,前前后后瞧了一圈:“恩,梅子酒好做一些,其他的倒是有些难办。”
白晨眨眨眼,假装很惋惜的叹出一口气:“那好吧,既然难办我就把这些水果弄到集市上便宜卖了,总比烂掉了折了本钱好吧”
说着白晨就要去把水果收起来,陈昭遇一看,赶紧的喝止白晨:“难做又不代表不能做你这个臭丫头,总是跟老夫过不去啊”
“谁跟你过不去”白晨故作委屈的撇撇嘴:“你说的难做嘛,那花钱买来的,总不能扔掉不少字”
“好好好,老夫说不过你,老夫这就去做,不过得多弄些酒缸,还得找一个大地窖放酒……”
“这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了,下午我就让人把大缸搬到这里来,你封号了口,我就找人搬走存起来”
“呐呐呐,说好了啊,酿好了我要第一个先喝啊”
“放心,师傅这么好,帮我酿酒,绝对第一口是师傅您的”
陈昭遇这才放心的捏捏胡须,嘿嘿一笑。
虽然说这些水果不花钱,但是账目上还是要对的起来,毕竟杜无言的人还在自己的食铺帮着打理,每日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多的原料,也不是个办法,想到最后只能赖哥大乌龙,自己买自己的货了,可是这么大的一批货,她的银子都投入了食铺里,也就没多少家当了……
想到最后白晨眨了眨眼,好吧,既然你杜无言说要帮她,那她就蹭到底吧
想着正准备走,食铺外头急急的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矾楼的掌柜,于伯。
“于伯您怎么过来了?”白晨笑细细的上前打招呼。
于伯一见白晨,便客客气气的一拱手,道:“白姑娘,许久未见,漂亮了许多啊”
白晨连忙回礼:“哪里,于伯才是,越发的年轻了。”
“唉,好了好了,咱俩别在这里互相恭维了,不瞒你说,老夫来事有事要跟白姑娘谈谈”
白晨微微一怔,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