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呆了一下,有贼?为什么他们守在宅子外面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我……我看见了……”白凤还要说声么,被杨康制止住了。
“先养好身子,回来去开封府说吧”
凤儿点点头,又坐回白氏的怀里。
有贼?白晨咬着下唇,树大招风,果然住的宅子太大了也招人侧目白晨望着熊熊燃烧的宅子不禁心里一沉,烧了也好,这宅子本就不是她合理买来的,是杜无悔卖了她一个人情以很便宜的价格给她的,烧了整好可以换个小一点的院子,也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眼见着东方泛白,一夜就这样悄然的过去,一夜的大火将宅子烧了大半,仅留下的一小半还满是残垣断壁,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竟是无限的苍凉。
杜无悔和威廉姆都在一早赶了过来,白晨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跟杜无悔道了个歉,虽然这宅子因为跟杜无悔没有半点关系,好歹以前也是杜家独家的产业,结果住了也就小半年,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付之一炬……
杜无悔看样子倒是很平静,没有太多在意,只是低头安抚白氏和白凤,还命人去买了水果点心,说了一堆安慰的话,而后直接走到白晨身边,拉着白晨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没事不少字”杜无悔问。
“没事,只是你的宅子……”
“早就说过了它已经是你的了。”
白晨低下头,微微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听厢军的人说是进了小贼,打翻了油灯?”
“恩。”白晨点头,眉毛却微微一皱。
“好了,别担心了,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杜无悔轻声安慰。
白晨低头不语,眼里却隐隐有些微怒。
“这些日子你就先好好在家休息吧,矾楼的事我会打理,银子什么的不够就跟我说,我先替你附上。”
白晨慢慢点头,却不再言语。
远远跑来矾楼的一个小厮,他在杜无悔耳边耳语几句,杜无悔微微皱起眉头,直到两人分开,杜无悔才按着白晨的肩膀道:“矾楼出了点事,我先回去处理,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看着白晨只是点头不说话,杜无悔还是有些担心,但矾楼的事情也的确紧急,权衡一下杜无悔还是扭头,跟着小厮一路急急忙忙的走了。
威廉姆看着杜无悔走了才赶紧冲了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确定了白晨没事他才拍着胸口长舒出一口气。
“这样不行,太危险了,你们跟我去住吧虽然地方不是很大,但是你们一家人进去住还是住的开的。”威廉姆握紧拳头,很认真的盯着白晨说。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住的地方离赖大哥那边也很近,大家相互有个照应的话,也比较安全”
白晨心里也有点烦躁,她不确定这件事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遭受的多了难免会起疑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威廉姆却不放弃,一直劝说白晨去他那里住,白晨被烦的不行,这才低头答应,威廉姆欢呼一声冲进了焦黑一片的宅子,说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完整的东西然后给他们搬家。
救火的厢军在火势停了以后就慢慢的撤走了,空荡荡的大院里只留下刚才护在自家人身边的白衣男子,白晨狐疑的看了一眼,果然白衣男子动了动就朝她走了过来。
“神捕司统领之子,杨康”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一抱拳,介绍道。
白晨直接被这名字雷到……杨康啊……《射雕英雄传??》貌似他不是这个年代的,是北宋末年的不少字??
白晨眨眨眼睛,看到杨康狐疑的看着她,才赶紧福了福身子介绍说:“奴家白晨,见过官人。”
杨康微微抬手,亮出手里的东西递到白晨面前,白晨一怔,那金灿灿的东西不正是白氏交给她的弯刀么?
“这是小娘子的东西么?”杨康问。
白晨思索了一下,又微微抬头瞧了眼杨康的表情,只见神色淡然,看上去很平静,这才慢慢的点头:“是。”
杨康点点头,接着拉开刀鞘,又递到白晨的面前:“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你的东西么?”
白晨扫了一眼,洁白光亮的到身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象是什么动物的图案似的,只是模糊的很,看不真切,的确是白氏曾经给她的那把刀。
“是。”白晨继续点头。
杨康眼神猛然变得灼灼,白晨一怔,只听得杨康一挥手:“带走”
几个壮汉冲了出来,扣住白晨压着就走。
“为什么抓我”白晨挣扎。
“为什么抓人”白信也冲了过来,可几个人彪悍的很,一把将白信推到了地上。
杨康亮出手里的弯刀,淡淡的说:“此乃契丹人世袭的宝刀,我们怀疑这人跟契丹人有关系,需要带到大理寺问话”
“什么”白晨一怔,这刀是契丹人的刀?还是世袭的
眼睛望向白氏,只见白氏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白氏是契丹人?可是……可是她不是跟杨家有仇么?白晨猛地一怔……跟杨家有仇……这……
一丝怀疑慢慢爬上心头,白晨回头望了一眼白氏,而后垂下眼睛,跟着杨康慢慢走了出去。
“娘”白信急了,赶紧跑回白氏的身边:“姐被抓走了,娘什么契丹啊?那弯刀到底是哪里来的?”
白氏晃了晃身子,白信这才注意到白氏眼中的虚弱,他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和烦躁,扶着白氏慢慢坐下,小心的拍着白氏的后背。
“娘……您好点了么?”白信小心的问。
“嗯,娘休息会就没事了……”白氏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丝的焦虑。
白晨被杨康一路带到大理寺监狱,一路上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弯刀,时不时问那么一两句话,类似于,这刀是怎么来的,有什么用处,为何一直戴在身上云云。
白晨自不会告诉杨康这是白氏给的,其实说到最后,这刀不也是自己的么?要真审理起来岂不是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所以白晨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陈家谷一战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了,看能值些银两,放在身上好逃难用。
杨康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再多问,却还是觉得很疑惑,只是审案之事不归他负责,他只管先把白晨押到监狱,再向人汇报就好。
白晨还是第一次进监狱,古代的监狱跟地下室似的,一进门便是一阵黝黑,腥臭之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毛,闭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了黑暗,倒是刺鼻的腥臭之气仿佛也没刚才那么强烈了,白晨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她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沿着漆黑的小道七拐八拐,耳边不时传来女子如冤鬼一样的哭泣声,黑暗里间或露出一两双善良的眼睛,或者模糊的轮廓,都已经把白晨吓得够呛,努力收回视线,白晨只能望着自己的脚尖,这样就看不到如鬼魅一般的可怖场面,而不久之后,呜咽声慢慢的淡了,她的牢房也到了,有人稀里哗啦的打开了铁锁,接着白晨一个踉跄,被人推了进门。接着漆黑的铁锁落下,押送她来的人转身,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空间活用方法之一)
(空间活用方法之一)
都亭驿里,耶律休哥也微微皱起眉毛,李群青嘴里形容的那把弯刀,怎么看怎么像耶律氏一组特有的弯刀,可惜他没有见到,就无法确定,可这女子身上明明有萧氏的镯子,那么这把弯刀又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他曾经把自家的弯刀给过萧和硕也从未听过萧家的人会带着耶律氏的弯刀的
李群青小心的瞧着耶律休哥的表情,紧缩的眉毛和因微微沉思而下垂的眼睑,这一切无不说明,主子现在很烦恼,而这烦恼的事,恐怕还是出在白姑娘身上。
“主子,要小的去救出白姑娘,顺便问个清楚么?”
耶律休哥扭紧了眉毛,抬头狠狠的等了李群青一眼:“你要是再也不想会契丹了,那你就去”
李群青自觉自己太冒失,不禁摸摸鼻子低下了头。
耶律休哥思量半天也摸不到头脑,只好吩咐李群青暗中监视大理寺监狱,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顺便嘱咐好好铺垫,探听一切消息,并以最快的速度,将讯息送回契丹。
“那,我们要不要找人将白姑娘保出来?”李群青还是有点担心,这白晨明显跟契丹又关系,要是这样死了,岂不是很不好?
“这种事不要插手,别为了儿女之事坏了大计,再说这事也不用担心,自有人会去保她出来,杜无悔是什么人?动动指头,就能让她安然回来。”耶律休哥淡淡的回答。早在白晨被劫的那一次,耶律休哥就看出来了,白晨不会有事,因为那个男人,真的是相当的担心……
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有些不悦,萧和硕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会有别的男人担心?可现在的节骨眼上,耶律休哥又无法做出设么动作,这里是大宋的东京,不是契丹的上京
“是……”李群青在一边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耶律休哥揉了揉脑袋,手指触到桌子上一份档,那是大宋宫里出来的档,用契丹文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最近宫里的一切动向,包括赵光义的病情还有王继恩的动作。
哼,耶律休哥暗自冷笑,这倒是个极好的棋子呐
白晨打量着这座不大的牢房,四处都铺着微湿的干草,一个小破木床,墙上缀着几个铁链子,四壁灰白,斑驳不已,只有头顶上一个方形的小木窗,隐隐洒下一丁点的光芒。
白晨抱膝而坐,牢狱之灾什么的虽然可怕,但她现在身上有个空间,自己可以随时躲过去,只是非到必要她不想冒险而已,因为这件事若是自己不再,可能家里人会因此遭殃,那就不好了。想着白晨又不免焦躁起来,这弯刀一开始白氏给她的时候她就觉察到这不是中原的东西,可没想到却成了这次牢狱之灾的主角……契丹的弯刀,那现在她岂不是成了奸细而被关在这里?可问题是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非但如此她自己还是个红果果的受害者……
可是公堂上的人会信自己的话么?这契丹弯刀往桌子上一摆,她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还是在宋辽局势紧张的现在……
白晨正深深的思考问题,却没有察觉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慢慢来到了牢门前。
“哼,坐牢的滋味好受不少字”南无影子环胸而立,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白晨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唇红齿白,清丽可人,只是神色略显得意,瞧得白晨微微有些不悦。
“你要是好好地不招惹我家姐姐,也就不用多受这份苦了。”
白晨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被陷害的?可弯刀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难道这事不需要坐牢,只要在外面审理清楚就好,可有人却陷害自己让自己多享受一下无妄之灾??这……好像也说不通啊。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白晨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小姑娘不怒反笑:“哈哈,你不配认识我,我只告诉你,杜无悔是我家姐姐的,谁也别想从中破坏”
我晕……白晨捏了捏脑袋,有点无语:“所以你就陷害我,让我坐牢?”
“哼,不是我陷害你,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非得来制裁你”
白晨叹气,果然……
想通了这不是陷害是赤果果的突发事件之后,白晨决定不再搭理这个为妙静报仇的好姐妹,她转过头去继续思考,她到底要如何自保好一些。
沐香见白晨不再搭理她,越发的生气,她本来今天是来嘲讽白晨自不量力的,没想到却被白晨忽视,心里越加的不爽快,话也越说越难听。
“你以为你是什么?除了矾楼都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摆什么臭架子”
白晨微微皱眉,她不悦的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沐香,严重的不屑越发的浓郁,甚至最后嘴角都浮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的笑容。
“我是什么不用你管,至少,这牢门堵不住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沐香被白晨的视线看的浑身发毛,但她还是故作镇静的回嘴:“给你三分色彩你还就真开启染坊来了”
“你不信?”白晨微微一笑:“那你可看好了”
话刚说话,漆黑的牢房里突然没了白晨的影子,沐香一怔,扑到木制的围栏上使劲伸头往里头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空了刚才还关着白晨的牢房空了沐香瞪大眼睛,极其惊讶的看着空荡荡的牢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之事?为什么明明关在牢房里的白晨突然就不见了
突然想到这一点,沐香也顾不得害怕和紧张,扶着木围栏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