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很恼怒,他现在真想拿芴板抽晕这个坏丫头!
“咦,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脚气啊?我爹得脚气的时候也是疼得厉害。”
乌溜溜的眼睛继续放萌,果然潘美举到一半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哇嘎嘎嘎,白晨在心里暗爽,萌不倒你姐就不姓白!
潘美正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紫宸殿的大门一开,一个公公踱着小步慢慢的走出来扯着脖子吆喝:“皇上有旨,宣诸位大人觐见!”
潘美只好又深深的看了白晨一眼,才不情不愿的抱着芴板昂首阔步走向紫宸殿,其后的官员们按照官阶依次跟在潘美身后慢慢也进了紫宸殿。
第五十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晨百无聊赖的站在垂拱门外,周围是玉树凌风手握长矛腰挎大刀的禁卫军,白晨不好打扰人家保卫家园,所以她只好躲在一边的树荫里左看看右看看。
“韩王,韩王!不可啊!”
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在树荫后面,白晨缩缩脖子,抱着极其八卦的好奇心微微扒拉开树逢向里面一看。
乖乖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白晨赶紧蹲到地上。
树丛后面那个仪表堂堂,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少年不正是那个脑袋进水的装13货!!嗷嗷嗷,现在想想,敢自称为“孤”的人不是皇子是谁!!嗷嗷嗷,怪不得他能有那么足的自信心说要赏银白两还外带送匾的,原来他不仅是皇子还是韩王!而且韩王不就是宋真宗赵恒登基前的封号?!!!完蛋了……惹谁不好把未来的宋真宗当吃霸王餐的给倒吊在树上顺便奚落了一把,当时他要吃布丁给他吃就好嘛……白晨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回铁定死定了……
正当白晨蹲在树底下一脸黑线欲哭无泪的时候,赵恒也在另一边皱眉毛握拳头:“孤说可以就可以!”
王明急的抓耳挠腮,这小祖宗脾气上来了,死活要去千里外的郭城去见那个什么布丁小娘子!出门倒还是小事,可现在兵荒马乱的,而且韩王身份不同以往,大皇子二皇子相继逝世,这韩王不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么?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啊!再说,什么布丁小娘子?哪里有什么布丁小娘子嘛!况且,这布丁到底是什么啊?衣服上的补丁?补丁小娘子?难道就是她把太子的衣服撕得碎碎的然后倒挂在树上的?唉,那就怪不得太子急着找她了。这四年来太子连做梦都咬牙切齿喊着补丁补丁,害伺候的公公以为是哪里的衣服破了洞,翻箱倒柜的找了好几个月,就为了那么一个补丁,王明叹气,到现在想起来他还粉郁闷粉纠结,都是这补丁惹的祸啊……
“这一仗打得那么厉害,连父皇的十万大军都几乎全军覆没,杨继业战死陈家谷,孤一定的去找那个卖布丁的小娘子!她帮过孤,孤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赵恒今年十九,但仍改不了骄傲自大的毛病,有时候脑袋也比较一根筋,说白了就是没常识,总是想啥就是啥。
这边树影下面的白晨听得一阵感动,还好不是找她报复,没想到臭屁的不得了的小子,还有那么一米米的好。
“王明你马上派人去郭城,寻那个小娘子,顺便接她来东京,孤还要给她赐匾。”
白晨心里打小鼓,这熊孩子脑袋还挺好使,还想着匾的事呢!
“至于她把孤绑在树上的事,就等她到了东京再说吧。”这话是赵恒轻声嘀咕的,王明没听清,但也不好问,倒是赵恒说话的地方离白晨蹲着的地方比较进,又借着风,整好飘进白晨的耳朵里,吓得她一哆嗦。
果然,就知道这货没这么好心!
想着白晨微微露出两只眼睛,赵恒的长相跟四年前差不多,只是女气略微减了一些,柔弱的书生气多了一些,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转间有那么点暧昧的勾人的味道,嘴角微抿似带着淡淡的得意和高傲,细长的黑发束起在头顶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衬着他月牙白的大袍一直垂到腰间。
白晨咽下口水,的确这货比四年前要帅那么一米米,可她现在根本没心思欣赏帅哥哥,她倒是真的很想立刻跑路啊嗷嗷嗷!!!
刚刚伸出脚丫子准备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却不小心踩在一根树枝上,咔嚓一声脆响立刻响起在寂静的走廊里。
“谁!”王明大喝一声。
呸啊!倒霉催的!白晨死命的拍着自己倒霉催的脚丫子。
下一刻赵恒就撩开树丛踩着花园走到了垂拱门外,而后就这么命运似的看到了白晨。
目若含星,面带娇羞,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不俗气质,连转头的动作都那么清雅缓慢。
白晨想哭,她拼了命的才控制好自己用最慢最慢的速度缓缓的转过头去。她可不想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引起这货的注意力啊!嗷嗷嗷……
“你是谁?”赵恒如高山流水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白晨眨眨眼,努力回想着她自己到底有没有告诉过这货自己的名字!
紫宸殿面圣的人缓缓的走出大殿,潘美急急的跑出来,却正撞见太子赵恒站在那小姑娘面前,他只得摸摸鼻子低头向赵恒行礼,自他身后走出来的人也跟着一起行礼:“参见韩王。”
赵恒移开视线,眼睛从容不迫的一一扫过众人,极其随意的摆摆手:“不必拘礼。”
潘美抬起头,细长的眼睛从赵恒身上扫到白晨身上,再扫到对他一脸不善的杨延昭身上,最后他思量半晌,跟赵恒道了别乘着软轿慢慢出了垂拱殿门沿着左嘉福门消失在廊门中。
杨延昭走到白晨身边,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太子赵恒。
“杨将军,这位是?”赵恒细长的眼睛飘向白晨。
“奴家是杨将军的远房妹妹。”趁杨延昭说话前白晨决定剥夺他的发言权。
“妹妹?”赵恒眯了眯眼,微微审视着白晨:“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奴家一介草民怎么可能有这殊荣见过龙子龙孙,哈哈!”白晨想也不想立刻否决,这货还记得当年把他吊在树上那一幕,她是死也不能承认的啊!
“是么?”细长的眸子里怀疑的意味越来越浓,赵恒背着手慢慢走到白晨身后,从后面打量着白晨的侧影。
像,怎么看都很像那个不听自己把话说完就兀自跑在自己前头的布丁小娘子!
白晨在前头猛咽口水,娘哎,千万表认出来。
“杨大哥,我们不是还要去找陈大人么?事不宜迟,快走吧!”白晨赶紧求助杨延昭,杨延昭一直很惊讶的站在一边,直觉告诉他白晨似乎见过太子,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诡异的吓人。
“好,走吧!”
跟太子告了别,替白晨撩开轿帘,两人上了轿子一路往太医院赶去,后面赵恒挥了挥手,王明就小心的凑到赵恒耳边:“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赵恒指了指白晨远去的小轿说:“替孤好好查查她!”
“是!”王明一拱手,眼睛却追着拿定小轿,还好小祖宗不闹着去郭城了,不过,那人不是杨将军的远方亲戚么?太子难道看上这小娘子了?想想杨家因为这一战连升三级,他们家的亲戚应该也配得上太子殿下不少字
第五十一章(神医神相)
(神医神相)
软轿一路晃晃悠悠到了翰林医官院,高大的宋式双层高殿矗立在两个人的面前,浓郁的中药的味道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得到。白晨吸了吸鼻子,感觉嘴里似乎慢慢渗出了一丝丝的苦味。
白晨惧怕中药不亚于惧怕打针,她小的时候曾经因为不想打针而自以为聪明的选了中药,结果没等喝完就全吐了,吓得柳彤眼泪都出来了,打那以后白晨就讨厌中药的味道,而且一闻到就会想吐。想着白晨不免又干呕起来,额,好恶心……
杨延昭看着面色苍白的白晨不免担心起来:“没事不少字”
“没……没事……”白晨干笑两声,难道要跟这大帅哥大英雄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吃中药产生的抗拒反应?那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想着白晨甩掉脑门上的汗,笑嘻嘻的站到一边。
翰林医官院很大,由几座大殿共同构建而成,建筑风格跟皇宫的风格很像,大气的高台楼阁,精致的雕花和丰富的色彩,这一切将庄重和华丽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并无一不在彰显着北宋的财大气粗。
白晨感慨,不愧是中国历史上最富有的时代,连一个医官院都修建的如此气势磅礴。松柏和高大的槐树穿插在大大小小的院子里,将医官衬托的越发的清幽,从敞开的殿门里望去能看得到几排长长的桌子和桌子上满满的中药材。
怪不得老远都闻得到味道……白晨吸吸鼻子,不情不愿的的撇了撇嘴。
“啊,这不是杨将军么?”大殿里走出一个一身文职官府的中年人,身子已经微微有些发福,皮肤白净,脸上很抒情的蓄了两撇细细的胡须。
“啊,王大人!”杨延昭潇洒的抱拳行礼。
白晨也跟在后面点头。
王怀隐也连忙回礼,一个劲的客气客气。
“不知陈昭遇陈大人可在?”杨延昭开门见山的问。
王怀隐伸出中指柔柔的捋了捋嘴上的八字胡,笑嘻嘻的回答:“在,怎么不在,哪天不是他最闲?”
白晨微微皱眉,有名的神医竟然是最闲的……这……这货不会是伪货不少字貌似北宋欺骗消费者的事还是很多的……
杨延昭谢过王怀隐,带着白晨穿过旁边的廊门一直走到一个极其清幽的院子里,这院子不是很大,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种着三颗树,一颗是银杏,一颗是杏子,还有一颗,说是树不像树,倒更像是葡萄、紫藤一类的东西,沿着灰墙直直的爬着,主茎倒是粗的很,就是叶子很奇怪,既不像不葡萄也不是紫藤……
这到底是什么呀?白晨围着看了半天,这树长得奇奇怪怪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叫什么,那名字好像就挂在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憋得她难受得很。
杨延昭拉了拉白晨的袖子,白晨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杨延昭慢慢进了屋子。
一进门一股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使得白晨精神为之一震,接着传来一阵浓郁的酒香,白晨继续吸吸鼻子,的确是酒的味道没错,但刚一进门的极其清凉的味道又是什么?
“你闻到了什么?”漆黑的阴影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极其猥琐的老头子的脑袋,通红的鼻子正对着白晨喷出阵阵酒气,白晨尖叫一声,摸过最近的物体直接靠了上去。
咦……手指戳了戳怀里的东西……为啥是温的……还是软的……缓缓抬头,却正对上杨延昭尴尬的视线,白晨讪笑两声,缓缓放开很无辜的将手举到杨延昭的面前:“哈哈,抱歉,抱歉!”
“嘿嘿,完了,你的嫁给杨延昭了!”旁边酒糟鼻的老头子极其猥琐的指了指白晨,顺手又扬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关了好几口,灌完还不忘嘶嘶的大叫:“好酒,好酒!”
啊!!白晨在心里抱头尖叫,这老家伙难道就是陈昭遇?不是不少字?这么一个酒糟鼻猥琐老头会是北宋神医?怪不得他会是最清闲的……
“陈大人您就不要开末将的玩笑了。”杨延昭赶紧说:“今天来是请大人来救人的!”
“救人?”陈昭遇捏紧酒壶,下吊的猥琐眼神从杨延昭身上飘到白晨身上,而后这老头子极其暧昧的窃笑三声:“杨延昭啊,你要救的……呃!救的这个人……呃!是不是,跟这个姑娘有关系啊??呃!”
一句话下来连打三个酒嗝,白晨扭住鼻子,很无言的瞪着这个猥琐老酒鬼。
“哎呀呀,你这个小姑娘真不知道珍稀东西,这么好的酒能闻到味道都算你命好哟!”
白晨移开视线,直接望向屋外,她好想到院子里去哦,至少不用闻这老头子的酒臭味!
“陈大人莫见怪,白姑娘她生在乡村,不懂规矩也是有情可原。”杨延昭看陈昭遇板起了脸,连忙在一边调解。
“嘿嘿,老夫不怪她,老夫就问你这白姑娘一个问题,她若是答上来了,老夫就给她免费医治一辈子的病!”
这陈昭遇一看就是喝高了,步子都走不稳了,捏酒壶的手抖抖了,竟然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这么一大堆胡话……
白晨转过头瞪着陈昭遇,顺便很不屑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陈昭遇嘿嘿一笑,晃悠悠走到白晨旁边,将手里的酒壶伸到白晨的面前晃了晃:“老夫也,呃!也不为难你,你,呃!就说说这酒里有什么跟其他酒不同的地方?”
白晨不屑的瞪了陈昭遇一眼,切,就这么破问题?一进门就闻到你这酒里的清凉味了,谁不知道你这酒里掺了什么啊!
“薄荷!”白晨鼻孔里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