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伊鲁卡
没有记起回忆的野木每一天在浦原的商店里都很安静。三代毕竟年岁大了,正在决定五代火影的人选。
所有的一切都在被破坏的木叶村中告一段落……
*
“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一直都没有拉近的……这种差距是什么……到目前为止……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我……”
鼬将被他打到与昏过去没什么区别的佐助抓着衣服领子拎起来靠在墙上,用更加低沉冰冷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你很弱,为什么会这么弱……”他凑近佐助的耳边,说的话更如利刃一般刺进佐助心里,“因为还不够深,你的恨。”霎时睁开的红色眼睛……
……痛苦,不是一个人的。
可是知道的,又有谁呢。
……
某一水面上。
“为什么要撤退,凭你的能力!”
“对现在的鸣人我们不必焦急,而且,我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月读和天照的使用使现在的鼬非常疲惫。
前面不远处突然现出一个人影,急速飞奔的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便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水面上的路被人挡了!
停下来的身形,踏在水面上的脚步,在清清的水面上现出淡淡的水纹。
风很适时的吹过来,在两方之间掀起一条水的流线。
“白月夜火,又来了个麻烦的人!”干柿鬼鲛手上一动,便去拿背在身后的鲛肌,“我早就想跟你大战一场,既然你主动出现,就接受我的挑战吧。”鬼鲛可不会去管什么其他的,他只对眼下发生的事感兴趣。
夜火没有说话,黑发拂过脸颊。
“怎么,不说话是表示没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干柿鬼鲛自认当你的对手绰绰有余!白月夜火,你不要把眼光调的太高了!”
干柿鬼鲛,还是那种容易冲动的脾气。
“我可不管你们木叶的人要来多少个,我的鲛肌会把你们逐个摆平。”
她可是从来都没有瞧不起谁过,她自认,她从来都没有高过谁。
鬼鲛的说辞,完全曲解了夜火的出现。
“出手吧,我可是对于没打败你一直耿耿于怀!”说话间,鬼鲛就打算解开鲛肌上的白布条。
“鬼鲛,不要动。”一直没说话的宇智波鼬,双眼平静无波,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阻止了鬼鲛手上的动作。
他现在,展露出的只是黑色的眼睛而已。
“鼬,她可算得上是木叶的人!”
“我知道。”鼬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鬼鲛很是摸不着头脑。
青草绿叶的两岸映衬的天空湛蓝,空气的颜色正透过头上阳光匍匐在水面之上,可是既是如此,却并不让人觉得其中有什么暖意。
目光望见的时候,衬托的只是水的澄澈而已。
连那两眼中的余光,也是一样冷清。
水面之上,轻动的步伐,晕开的几许涟漪远去,晓袍上的云朵将水面下的倒影陪衬出几朵红云。黑发垂在脸颊两侧,面容上是多年未变的神情。
宇智波鼬,他开口说话。
“你出现在这里,是要与我一战吗。”连一个句子的问号,他都没给。“我想除了这个,你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未多加沉浮的言辞,未多加起伏的神色,对于夜火的到来,他只是给冠上了一个战斗的名号。
看着这样的鼬,夜火她想叹气,在心里。
现在的见面,是不说朋友之谊了吧。
奉了组织的命令要抓走鸣人,却和鬼鲛在木叶村子里暴露了目标,与红和阿斯玛对上,在用写轮眼伤了卡卡西之后不见踪影。
直到刚才之前,在旅馆里找到打算和自来也去找纲手的鸣人之后,因为佐助的意外出现和最后自来也的到来就变成了现时的局面。
遥想鼬做的所有,在他的心里一定是极度的不愿意吧。
“就算要和你一战,我也不会傻到一个人送上门来,我在这里,只是一个人在这里看风景。”说出这样的理由,就连她自已都不能说服。
在那间旅馆里鼬和佐助对上的时候,夜火她就在那间房子的房顶。
佐助对于他的恨已经足够深了,可是在每次鼬把佐助打到地上之后却还要在佐助的耳边加上更加黑暗的言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佐助有能力杀了他那一天做铺垫吗……
其实夜火跟上来,只是想找到一丝一毫可以帮到鼬的方法。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找到。
她知道他的秘密,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的秘密。
晓,之,朱,雀。
他手指上的那个戒指,夜火看的清楚。
这个在手上,那个秘密就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
成为一辈子沉重的负累。
所以他才想,有一天佐助可以杀了他的时候……
他好解脱吗……
“拔刀吧,用你的白鸟和我一战,我会速战速决,不想等到木叶的追捕人员到来惹来更多的麻烦。”红色的写轮眼再现,再也没有之前半分的疲惫之色。
白鸟……
她看了看自己的斩魄刀,没有去动。
让她对自己的朋友动刀,她实在不愿。
“宇智波鼬,我不会和你打。”她随即似是道出了理由,“我打不过你。”夜火完全没有拔刀的意思,连那徒手的鬼道她也不会出手。
“你不是很厉害吗,连大蛇丸都被你薛去了双手的灵脉,以你的实力,就不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鼬对夜火似乎根本不领情,“还是,你认为我现在很可怜,在用自己的方式放我一条生路。”宇智波鼬,一时间在夜火对面变的咄咄逼人!
“没有。”夜火答的平静。
“看见我额头上戴着的护额了吗,这上面有一刀划痕。这是叛忍才有的标志!”叙述的话语,冰封的冷酷,“叛忍,就是十恶不赦之人!”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漠视之间天下之事似都不再纳入其内,他只以这双血色双眸就早已看透世间所有。
他的泪水永远都是流在心里不为人知。
“所谓叛忍,就永远是你们的敌人。所以说,像我这样的人,永远不用别人给我生路,我的生路,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鼬在这个算是唯一的朋友面前,此刻以自己晓之朱雀的身份说的是如此决绝。
“白月夜火,收起你眼中的怜悯,我不需要。”
在看过大战之后木叶的悲凉之后,在再次亲手将自己的弟弟打到昏迷以后,他那隐藏在内心深处被刻意冰封住的真正神态变的更加虚弱。
要说怜悯,夜火在面对鼬的时候从来没有在眼中显现。她知道,若是真的表示出了一星半点,那都是对这个男子的不尊重。
夜火她不知道,鼬他为何要这样说。
但是他的意思,她明白。
“话不多说,若是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没有拔出刀来。
“你既不冲过来,我便冲过去了。”黑色的晓袍随着那快到就要看不到的身形而动,向夜火冲过来时只是在水面上留下一个不甚清晰的影响。
“水遁,水牙弹术!”
结印手势快到让人以为他根本就没有结印,水面之上,水遁的忍术制造出大型的旋转水柱,攻击的目标只有夜火。
厉害之间,夜火只能几个踏步旋身才险险躲过一击!
“火遁,凤仙火之术!”
水遁未过,火遁又来。
在水面之上,火系的忍术依然使的如此地道!
……几番之后,夜火的左臂上终于留下一个流血的伤口。
“鬼鲛,跟上。”
不再回头,留下夜火一个人依旧站在水面上,身后跟着鬼鲛的宇智波鼬在深邃之中飞身远去……
‘嗒……’
左臂上的伤口,一滴血红滴入水中。
夜火只是在外衣上撕下一块长布条,三两下将伤口缠上就此了事。
……
又是夜,只有半轮缺掉的月。
月下的一切影子,更加的深沉。
某一个树林之中,依稀有火光和烟气升起,噼啪的木条炸裂声响,在黑色的上空升腾起零星的泡沫。
鬼鲛同他的鲛肌一起正靠在一棵树上大概是暂时的睡着了。旁边另一个本该有人休息的地方,却是空洞一片。
寻觅而去,远处一棵异常粗壮的大树之上,宇智波鼬正站在树干之上看着夜空上的那半轮月。
这似乎,跟本就不是他会做的事。
同一棵树的另一侧树干上,微微几衬的轻擦声响,再次安静之后,那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在看月亮。”
“只有半轮月亮可看。”
“你的眼睛,还好吧。”
“还好。”
鼬说着就这么坐下来,只有半轮月的月光却依稀之间可以照清他的身影。这个时候,在黑暗之里,他的神情竟然在突然之间柔和了不少。
虽然不是他心里绝对的真正神情,却依然已经卸下沉重的冰冷,柔和了很多。
鼬的这种表情,真的很少见。
很荣幸的,今天的夜火见到了 。
“今天伤了你。”鼬突然如此说,虽是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在这样的夜里透漏出他的几许歉意。这个时候,他是卸下晓之朱雀的身份在和夜火说话了。他现在做的,只是那个最简单的宇智波鼬。
“我知道,不用在意。”侧头看去,旁边坐着的男子暂时卸下沉重之后,除了那几许柔和便是掩藏在内里的憔悴。“朋友之间,不用说什么对不起。即使是在心里也不用。”
“那便不说了,这也不像我会出口的话。”一时之间,鼬脸上竟然突显几许笑意盎然,和平常极度大相径庭的神情,似乎还带上了几分调侃。
夜火看着他有一度的愣怔。
少见,真是少见。
原来宇智波鼬,也是会调侃人的!
这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场景,她今天算是全都见到了。
她这一趟,还真没白来。
夜火心里想着,顺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瓶酒,心情不错的她抬手就喝了一大口。“果然是好酒,不枉我大老远带着它来。”
她还打算再喝,却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有好酒,不是应该与朋友共享吗。”那份调侃的笑意还在脸上没变。
夜火询问,“你的身体,允许你喝酒吗?”
“还没什么问题。”鼬说道,“何况你带来好酒一个人喝,实在是不够意思。”鼬现在不光是脸上连眼里也带满了笑意。
夜火笑笑,“有酒不论好坏,当然应该与知己共享。”她一抬手,便将酒瓶递在鼬的手里。
接手的人再不说话,仰头便喝下几大口。
衬着月光清辉,这一个身影……
其实,也很单薄。
“好久都没喝酒了,都差不多要忘了酒的味道。”
“若是你以后想喝,我带给你便是。”
“不用了,今天喝了,便会永远记住酒的味道了。”鼬放下装酒的瓶子,叫了一声夜火的名字。“夜火。”
“你想说什么?”
“组织原本是打算抓你回去的,可是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重新发布的消息,再看到你便是直接取你性命。”
“是吗。”她不甚在意的说着,“看来我的命还挺值的,劳烦你们晓组织的高级人员大动干戈。想想,也算没有白活一场。”
“下次见面,不会只是割伤你的手臂了。”
“啊,我知道。”
两人云淡风轻的说话,一言一语间都把生死看的极淡。
“夜火,这瓶酒空了。”……
这世上的一切
晚上。
卡卡西的病房。
窗扇微微开着,掩映出外面早就已黑的天幕降盖四野,似乎周遭的所有,都在这半开的窗扇之间掩熄了生命。无处不在的风试探着徐徐吹来,吹动垂直而下的雪白色印花窗帘轻轻拂动,贴合之间在那里飘荡起婉转的流线。
几息之后,吹来一片绿色的叶子落在了窗台上。
今夜,无星无月。
漆黑一片。
那一片绿色的叶子,也被立刻印上了漆黑的颜色。
被渡上黑色的白色床单,旗木卡卡西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银灰色的头发很是散乱,双眼闭的安静,呼吸感觉过去似乎踏寻不到,依然是戴着那个黑色面罩,静静的,就如静阙之下搁置的生命。
“卡卡西这家伙,好像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这几天没见他拿着亲热天堂到处乱晃还真是不习惯啊!”
“不用担心,他醒了一定还是会看。一辈子的习惯,大概戒不掉了。”
“这次的木叶,也多亏有他了。”
“让这家伙借机多睡几觉也好。”
“若是没有纲手的话,我会考虑他当做五代火影的人选。”
“啊。”
夜火和三代一句一句的说着,她伸手将盖在卡卡西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那件事情……”三代没有戴火影的帽子,没有穿火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