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花轿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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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花轿的贼-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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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茶沫子。




有口难言

第二天,集镇上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钱满罐,死了。
一早,大家来到楼下用早饭,刚一坐下,就见店小二一阵风的过来:“二位公子,要用点什么?”
石峻叫了几样清粥小点外加几份小菜,可看小二还没走的意思,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水儿不由好奇,睁大眼睛看向他,“小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小二似就等着人问,立刻满脸堆笑的说:“公子您有所不知,咱这昨天夜里出大事了!”言毕却又停住不说了,卖起了关子来。
水儿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大事,快说啊,”看看小二的脸,以为他是要好处,心里不屑,却又难忍好奇,伸手不客气的将石峻的荷包拽了来,掏出一快碎银就丢给小二:“快说,快说。”
小二却摆摆手,将银子还给了她,“公子,您知道吗?昨天夜里,钱满罐死了!”
“啊,死了!”水儿和于家三口全都吃了一惊,水儿掉头去看石峻,却见他依然只是闲闲的摇着扇子,脸上挂着懒懒的笑。
干嘛成天摇着那破扇子?天气还没热呢!水儿越来越不喜欢读书的人,真是烦。
小二接着说,“钱满罐和他的那帮狗腿子昨天夜里全都死了,听他家的仆人说,昨天半夜来了两个黑衣人,下手可狠着呢!扑哧一刀就结果了钱满罐,满院子几十个打手,眨眼间杀得干干净净,又警告他的儿子如果再作恶,就要灭了他满门,他儿子吓得尿都出来了,呵呵!”
钱满罐大概是作恶太多,他的死在镇上人的眼里,可是天大的好事,可见人还是不能作恶太多的,看着小二的笑脸,水儿心里这样肯定着。
“不过那两个黑衣人倒也怪,钱家的妇孺老少却是一个也没伤的,只是叫他的儿子将这些年来搜刮的的钱物散给百姓。”小二一脸的不解。钱家的仆人在对人说到这事时既惊又喜,没想到那黑衣人眼见了他躲在桌子底下发抖却没伤他,看着满院子的死尸他怎能不庆幸。
只是,什么人可以这么狠?一下子杀人家几十号人,却又不伤妇孺仆佣,满镇的人都在猜议论这件事,开心快意之余却又惊疑。
“黑衣人,是谁呢?”水儿微颦了眉,心中猜测着,钱满罐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只是,这么巧,昨天自己刚刚跟他们动过手,夜里他就……天呀,官府在查这案子时,不会怀疑到我吧!想到这,水儿的小脸儿不由刷的白了。
呜……不要啊,冒充人家飞鹰堡的新娘子这件事还没完呢,要是再扯上人命官司,那,那……水儿越想心越惊,神色慌乱,眼睛瞄啊瞄的恨不得拔腿就跑。
“江公子,你,怎么了啊?”看着水儿阴晴不定的神情,婉儿轻声询问。
“啊,哦,没,没事,”没事才怪,水儿心里叫苦不停。
“可是,可是,你怎么满脸的汗啊,”婉儿关切道。
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婉儿可是打心眼里感激,自觉不自觉的,眼神就老是跟着他,哎呀,真是羞死了,自己一个女儿家,怎么老是去关注他一个男子。婉儿不由满脸飞霞,低下头去。
“啊,是吗?那个,呵呵,有点热,这鬼天气,”忙忙的擦了下额头,水儿全然没看见婉儿娇羞的神情,胡乱找了个借口,却全不记得如今还刚是三月天气,哪里会热。
“是吗?”石峻移身过来,“那二弟,我帮你扇扇吧。”说着真的用力对她猛扇了几下。
水儿正懊火着,见他如此,不由更烦,一抬手拍开,“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一急,什么也不管了,“你们怎么不想想,钱家死了那么多人,官府怎能不查,而昨天我们才跟那钱满罐动过手,夜里他就死了,只怕官府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你们却一点不着急的好象。”
于家三口一听,一下也惊了起来,“江公子说得对啊,这可如何是好?”
“还用问吗?跑啊,还坐着等官府来抓吗?”话一说完,水儿一下子跳起,忙忙的就要跑。
石峻在一边笑着听了半天,这小丫头,终于开窍了,心里赞许,此时见她就又往门口冲,心里好笑,忙一把拉住,“二弟,别急,你这样慌张让人看了只会更加怀疑。”
转头吩咐阿奇准备动身,又对于家老汉说:“老人家,你若留下,只怕也是有麻烦,若不嫌弃,就随我们一起动身吧!”
于家三口不由感激万分,紧着给他拜了好几拜,水儿在一边看着,心里对眼前这个男子不由多了几分好感,虽说他有点烦,但心肠还是不错的。
掌柜的随着赵奇来到他们面前,将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对着水儿连连作揖,“江公子,钱家恶贯满盈,欺压老百姓良久,无人敢言,江公子昨日替大家伙儿出了老大一口气啊,如今,”说到这里,掌柜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颇有深意,“钱满罐死了,想必钱家也再不敢作恶了,这都是江公子给大家带来的好运气啊,江公子能住在小店,乃是小店的福气,老朽怎敢收您老的银子,那还不得被乡亲们给骂死。”敢情,水儿现在已经成了小镇的恩人了!
水儿听了这话却没一点开心的样子,刚刚掌柜的那种表情,就好象,就好象大家心里都认定了钱满罐的死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天啊,这怎么得了,看着掌柜的充满感激的脸,水儿嘴张了几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脸的懊恼。
一边石峻满脸兴味的看着她,这小妮子,讲义气,逞英雄,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如今,有口难言了吧。起身拉了水儿的手,并无一言的,出了大门,丢下一脸错愕的掌柜,茫然不知所衷,刚刚那个年长的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斯文的吗?怎么,怎么刚刚自己好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股完全有异的气势。
于家三口和水儿坐在马车里,石峻改为骑马,一行人很快的就离开了小镇,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太阳高高的照着,一丝儿的风也没有,官道两边刚刚冒了芽儿的柳枝一动也不动,麦苗儿伸展了腰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虽只是三月的天气,却也令人微微的生了些许的汗意。
看着窗外树木急闪而过,水儿只是楞楞的坐着,心里一阵的发慌,从迎亲的队伍里逃出来已经几天了,飞鹰堡的人有没有找到扬州去啊?现在他们要找的该是真正的颜小姐了吧?钱满罐到底是什么人杀的啊?那两个黑衣人是谁?怎么会只杀他和打手,却不动妇孺和仆人呢?死了那么多的人,官府肯定要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吧?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来追捕自己了!
越想心越惊,再一次的懊恼今年流年不利,她做了什么嘛,怎么什么事都算到她的头上来,那天那么些人明明不是她打倒的不是吗?可是,那又是谁救了她呢?
使劲的抓了抓头,水儿懊火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大口的呼了口气,一眼看到前面骑着马的石峻,不禁有点暗笑,这个读书人,竟然也会骑马,也不怕摔死他。
看着看着,突的,心里一跳,这个背影,就好象,是在哪里见过的!怎么,怎么那么眼熟!




愁思

楞楞的盯着石峻的背影,水儿深深困惑,虽说她平常有点迷糊,可是这一次,她确定自己见过这个背影,可是,自己和君大哥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正想着,一只巾帕伸到眼前,晃了两下,定神一看,于家三口正满脸关切的看着她,婉儿晃着手里的帕子,轻声问:“江,江公子,您怎么了,一直的发呆,叫您也不答应?”
“啊,怎么,叫我,有事吗?”水儿仍有点恍惚。
于妈妈将一只果子擦得干干净净,递给水儿,“江公子,口渴了吧,快吃个果子解解渴,没事,没事,只是见江公子想什么想得入神的样子,”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是不是和钱满罐的死有关系啊?都是老身一家拖累了公子!”说到这里,满脸的愧疚。
水儿直是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于伯母您别多想,这个,那个,啊,我是想家了,没,没什么的!”
从没经受过这个的水儿实在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人,她知道现在于家都认定了自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可,自己真的不是啊,就连自己,也是被人救的呢!可是,说了他们能相信吗?
她现在真的觉得老天是和自己开了一场大玩笑,本来只是想去偷点东西,可怎么就遇上那么个莫名其妙的新娘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死逼着自己替她上花轿,本来说好了也只是等她和那什么裴公子跑远了,自己就可以跑路的,可好不容易跑了,现在竟然又有可能和什么人命官司扯上关系,天呢,这到底是哪对哪啊!呜呜,我江水儿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老天爷他就这样整我。
一想到这里,江水儿不禁又懊恼的使劲直拍自己的小脑袋瓜,倒霉,真是倒霉!于家三口不知就里,着实唬了一跳,婉儿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拉住水儿的手,慌得直叫,“江公子,江公子,您别这样,您怎么了啊?”
任由婉儿怎么关切,水儿心里的苦恼就是说不出,眼见于家三口急了起来,她才勉强的装了笑脸,胡乱的拿话搪塞了过去。
一路行来,却是太太平平,既不见飞鹰堡的人来追寻她回去继续当新娘,也没有官府的人张榜通缉她,如此水儿却更加忐忑,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怎么突然会这么好。从小混迹的经验告诉她,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可是,这都是为什么呢?
再过一日,就到了去高邮和南京的交界口,眼看就要和君大哥分道扬镳了,念及此处,水儿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惆怅又像是轻松,自从娘和师傅走后,她就再没被人照顾过,这几天,虽说他有点烦,有时没事都咬着舌头跟她说话,但是,他对她的照顾倒也无微不至,这让水儿多少有点窝心,突的,想起了那晚睡在马车里的情形,水儿的脸腾的一阵炙热,飞起一片红霞,他,他的怀抱好温暖,真像娘!想到娘,水儿小手轻捂心口,那里,娘留给她的那块玉佩润润的贴着她的肌肤,就像是娘的手,轻又柔!
半晌,叹了口气,一回头,却见石峻和婉儿并肩站在客栈的走廊里,满脸看着她,心一慌,像是心事全被人知道了似的,水儿不觉有点恼,没好气道:“你们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想吓死我呀!”
说完,理也不理他们,转身就走,婉儿见她恼了,忙忙的追了过来,陪着小心的说:“江公子,我们有叫您啊,可是,可是您好象在想着什么,神情专注,我们叫了几声您也没听见。”
真的吗?水儿楞了楞,自己怎么就没听见?
石峻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二弟,在想什么啊,这几天看你都很不对劲,是有什么心事吗?”
水儿一拍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一个大男人会有什么心事啊!”
“那你刚才………”
“我刚才没什么啊,呵呵,呵呵……”水儿打断婉儿的话;讪笑着。干嘛呀,追根刨底的。
“哦,那就好,”婉儿半信半疑,“娘借客栈的厨房做了点家乡口味的点心,特叫奴家来请江公子去尝尝。”
“啊,那个,多谢于伯母,只是那个,我,我有点累了,想要睡了,还是不去了,”抬头看见石峻,忙将他一拉,“哎,你去,你去吃吧,替我谢谢于伯母啊。”
说完,掩口连连的打了几个哈欠,那情形,就好似只要身边有张床,她立刻就会躺上去似的。
婉儿无奈的看了看她,“那,好吧,那我们过去了,江公子,您好生歇着吧!”
“好的,好的,”水儿胡乱点头,心里只盼他们快点走,自己好能静下心来整理思绪。眼神闪过,石峻站在一边正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那眼光,直好似就要看到人的心里去。
水儿不由一呆,心突的一慌,赶紧冲他们一摆手,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耳听得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忍不住的回头去看,石峻修长的身形伴着婉儿阿娜娉婷的倩影,是那么的相得益彰,那么的……。般配!
呼吸一窘,眼前的情景在水儿的眼里没来由的格格不入,心里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刺刺的疼。




婉儿(一)

水儿双手交握,楞楞的站在庭院里,太阳早已经落山了,空气里弥漫着各家做饭烧的柴木香,隔壁酒楼里传来的阵阵香气,夹杂着阵阵吆喝和嬉笑。
自己是怎么了啊,这些日子来,遇到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事,难道,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起来,向来爱哭就哭,爱笑就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端的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啊,为什么要对刚刚的那两个并行的背影耿耿于怀!
甩甩头,水儿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自己现在关心的,应该是飞鹰堡在发现自己失踪后,到底有没有找回扬州去,颜老爷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跟那什么裴公子走了,而更重要的,是官府有没有将钱满罐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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