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旨还是便条啊,就这么一句话。”柳笛脸朝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路霜白大喝一声。
“柳笛领旨谢恩。”大叩拜一礼。起身从路霜白接过圣旨,心想这玩意不能丢,过个几百年可是珍贵的文物一件。
柳笛对自己的老爹道:“怎么突然赐婚了?还是锦衣卫来传旨?”电视里传旨的不都是太监么。
“咳。”柳天恒小声道:“皇上怕你暴力抗旨……”然后叉腰爽朗笑道:“当然,爹知道你是不能的!”
“……”柳笛握着圣旨,笑道:“怎么可能抗旨,今生最幸福的两件事,第一是有清清这个好的朋友,第二件就是成为瀚王妃”
“总之,恭喜笛笛喽。”佘清清酸溜溜的说:“等你嫁入王府,人家再去看你好了,今天不陪你了。”什么嘛,以为皇帝把柳笛嫁给了大老粗,准备看笑话的,没想到竟然是赐婚给瀚王。
等佘清清走了,路霜白也揣了赏银回去复命了,柳笛这才把圣旨扔到地上,狠狠踹了几脚:“谁用你赐婚了,多管闲事!”
“哎呀!”柳天恒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不要踩,会满门抄斩!”
柳笛拾起圣旨吹了吹,眯着眼睛想对策。
“笛儿啊,爹劝你一句话。你不要动逃婚这种念头,咱们柳家也算名门望族,在老家好歹也有上万口人……”
“嘿嘿。”被看穿了:“我不会那么蠢的。”皇帝降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的真会嫁?”
“真的。”能嫁就能离,她有信心一个月内得到休书。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皱眉问:“瀚王?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柳天恒也苦苦思索着:“瀚王……皇帝唯一的弟弟……爹也只知道这么多。因为他已经有十几年没出王府了。”
超级宅男?!皇帝是打算把她嫁过去,逼他弟弟受不了,从府里逃出来吗!
“不过你能成为王妃,爹还是很高兴的,哈哈哈——”
“我是嫁出去,您高兴吧。”
“你这是什么话?笛儿这么漂亮,爹就知道你嫁入皇族!”柳天恒道:“像爹这么伟岸潇洒,女儿自然也不差!”
“爹,您……见过河马么?”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很美丽的。身材苗条,鼻孔内敛,牙齿整齐的拥有翩跹体态的生物。”
*******
入夜后,雅情听到小姐房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敢娶我?瀚王殿下,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正文 出嫁
1根据柳笛的推断,她爹策划结婚这事绝对有段时间了,圣旨一下,第二天就把婚礼需要的物件,变戏法似的都拿了出来。
所以三天时间,反倒显得绰绰有余。剩下的两天都是柳天恒在反复教导柳笛,千万不要和王爷动粗,如果实在忍不住,就找几个下人当沙包捶。
说着说着,感慨万分,遥想起当年他娶柳笛娘的往事,口若悬河的大谈特谈。并拿出爱妻的遗物——步摇簪塞到柳笛手中。一边说着女儿长大了,一边还掉了几滴眼泪。
柳笛说爹的教导孩儿都记住了,一边收下那步摇,谁知柳天恒想了想,说还是舍不得,又把那簪子拿了回去。
柳笛无语。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呈现无语状态,尤其是成婚当日,瀚王府来接她入轿的时候,她从盖头的缝隙去看,怎么都没看到传说的身骑骏马的夫婿。
哼,有种不来接我?我看你拜堂还能不现身?
事实证明,她太过自信了,瀚王当真拜堂的时候,也不见人影,是一个太监端着一套男子大婚的礼服,与她完成的拜堂。
哼,算你厉害,我看你新婚之夜还能不出现?
事实再次证明,柳笛又乐观了,身边的女官进进出出了几回,连‘白绢’都铺到柳笛身下了,传说中的瀚王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柳笛整个人呈石化状态,宫里派来的女官看不下去了,悠悠的说:“可能再等等,殿下就来了。”
可刚说完,就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眉开眼笑的说:“王爷让王妃自己先歇着,等他忙完,过几天就来看您。”
‘天’这个时间单位,用的很妙。柳笛自己掀开盖头,仰在床上,带死不活的说:“坐一天,累死老娘我了。”
女官心里叹息,虽然这柳家小姐不像传说中的长的那么不堪,但如此没规矩,嫁给瀚王也不算冤枉。默默的施礼退了出去。
这时陪嫁的雅情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脸色发白:“小姐,这王府太奇怪了,到处都是绿森森的古树,阴气特重不说,府里的下人也都跟木偶似的,问什么都不搭话,这哪是成婚的气氛啊!”说着还打了个哆嗦。
这点柳笛进府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王府多树多水,就跟一植物园似的。
“小姐,你说会不会王爷已经薨了,让您来给他配冥婚?”
柳笛咽了下口水,干笑:“怎么可能……”但从种种迹象看,不是没有道理。想象力过剩的两个人越说越来劲,最后还顺便讲了几个鬼故事。
“谁在偷听?”突然柳笛抓起婚床上的喜果扔向窗外,接着一道黑影在窗上一闪而过。
柳笛冲到门口,开门眺望,宅院深深,哪有半个人影。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看守的一队侍卫跑过来询问。
“没事。”柳笛笑道。然后返回殿中,兴奋的直搓手:“不管你是谁,但是本姑娘正闲的无聊,今夜就会会你。”
于是,还在偷听的小小身影,深深感觉到了压力。
这么彪悍的王妃,推倒恐怕不容易吧……
正文 奇怪的规矩
1说归说,柳笛严阵以待的样子仅保持了一刻钟就困倦的受不了,让雅情伺候着除了凤冠霞帔,等雅情和其他侍女都退了出去,她扑到在婚床上,抱着柔软的锦被滚来滚去:“床,人家好爱你——”
砰!门被重重撞开,柳笛撩开幔帐,警觉的喊道:“什么人?”难道是刚才偷听的家伙?!不要命了,敢闯进来。
“王妃,是老奴。”一个脸皱的像酸黄瓜的老女人走了进来。也不顾柳笛的意见,指挥着两个侍女在床榻上开始挂一道白色后纱的帐帘。
“这道帘子,您不能拆。”老嬷嬷绷着脸说道:“直到下个新月之夜。”
柳笛暗自一算,今天是十八,离下个月初的新月夜还有十几天呢,她拨弄那道帘子:“这是什么意思?”
“您只管在床里侧,休息您的。”老嬷嬷道:“外面的情况,您不要看。”
“否则?”很想蓝胡子的故事,如果违背丈夫的意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王爷没交代否则,但劝王妃您一句,还是遵守的好。”
柳笛脸色一苦,心说可能是那宅男太怕生了,不好意思直接见她,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等老嬷嬷一行人走了,她才钻过幔帐,跑到里面去睡了。
真的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到啊。她盯着白发的厚纱,目不转睛的看。如果怕生的话,为什么要等到新月之夜才能撩开呢。
劳累了一天,柳笛边想边沉沉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
“唔……”柳笛拉过被子盖住脸:“再睡五分钟……”
雅情无语,干脆大掀开锦被:“小姐,你都睡糊涂了。”什么叫‘五分钟’?
柳笛卷成一团,痛苦的哼唧:“一分钟……”眼睛睁开一道缝隙,见雅情对自己怒目而视,,翻了个身,脸朝下,撅起屁股,再慢慢的拱起背,动作看的雅情直抽嘴角:“小姐,您就不能改改,万一被王爷看到了……”
“正好休了我。”
柳笛迷迷糊糊的穿戴整齐,摇摇晃晃出了殿门。本来是要进宫给瀚王的生母太后娘娘拜礼的,但瀚王情况特殊,故而此程序省略。改成接见宫里的女官。柳笛一张没睡醒的脸,看的那女官颦蹙眉头。
见完女官出来,临近晌午,柳笛终于有了清醒的趋势,伸了个懒腰,这时就听身后有个男音,无比鄙视的说道:“王爷,怎么娶了这个东西!”
东西?柳笛嘴角抽搐,含笑回首准备教训出口不逊的家伙,但看到对方的容貌后,便嘴巴呈现o形。
哇,帅哥。
可,那又怎么样?
柳笛刚要责难,那人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这么嚣张,他谁啊?”
“在下王府左护卫指挥,司徒元海。”那人转身自报家门。
正文 初见真容
1司徒元海。
柳笛别有深意的诡异一笑:“原来是司徒家的人,难怪,难怪。”柳天恒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八卦爱好者,在饭桌上没少和柳笛抖落京城贵胄的绯闻秘史,而其中的司徒家就是八卦中心。
司徒元海的傲慢瞬间被柳笛的诡异笑容击碎:“王妃,您这笑是什么意思?”
“哦呵呵——”柳笛以袖遮口:“本妃能有什么意思。司徒护卫您想多了。”但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再次嘀咕:“啧,难怪,难怪。”
回到房间,雅情给柳笛端来一碗研碎的冰块,上面淋着新鲜的果汁,在恩国公府的时候,小姐常吃。
她称它为果汁刨冰。
柳笛舀了一勺碎冰放入口中:“你不吃?”
雅情摇头,道:“刚才司徒护卫的表情很渗人呐。”
“唉,就那心理素质还跟我斗呢!懒得理他。”
严重鄙视他。
“可不是。”雅情附和:“小姐,您可是跟佘清清那种人磨砺过的。”
提到佘清清,柳笛便露出胃酸肝疼的表情:“她好像也快成婚了,估计得带着他连中三元的丈夫打上门来。”
“小姐,咱不怕她,您嫁的是王爷,她哪能比。”
“可瀚王究竟在哪呢?”柳笛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我想被休,都找不到人。算了,不说他了,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都准备齐了。”
“很好。”这样就算被休了,也能活的很滋润。
柳笛在王府中的生活,大致如此,用过早膳后由宫里的女官教礼仪,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和司空元海互相投射怨毒的目光,之后练武,游园,听戏,发呆。
最后吃饭,和雅情讲鬼故事,睡觉。
天天如此。
但有一件事,让她很既烦恼恐慌又兴奋好奇。从几天前开始,她明显感觉到婚床上睡的不止她一个人。
而此人只能是瀚王。
可万一对方真的是心灵脆弱的宅男,她这么鲁莽的拉开帘子,吓到他怎么办。
纠结。
这晚,离新月还有十天。入夜后,柳笛感觉到他又来了,就睡着白纱厚布的另一边。
不行!受不了了!
待到三更,柳笛一咬牙,撩开两人中的遮挡。
啊!
这是……
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卷着小小的身子卧在她身边,碎发遮住半边脸,露出一个翘翘的鼻尖。
听到声音,他揉着眼睛,撅着粉嘟嘟的小嘴,睡眼朦胧的看柳笛:“发生什么事了?”
好可爱,柳笛爱心瞬间爆棚,一把抱进怀中。
“小正太,你是谁啊?瀚王的弟弟?侄子?”
“我……”脸贴在她胸口。
唔,王妃,你好有料。
正文 破解封印的必要条件
1与此同时。
空旷的殿宇内光线昏暗,熏香的袅袅残烟,沁人心脾,陆霜白单膝跪在地上,越加看不清人那个男子的容貌。
“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你可曾派人去看。”男子微微抿着,如雪长发披散在榻上,语气慵懒。而珠帘外站定的,穿着织金龙袍的年轻皇帝,则绷着脸,不时斜眼冷瞧白发男子。
陆霜白道:“属下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一旦有消息,立即向上祖和皇上禀告。”
“不用向我汇报了,对瀚王有好奇的,只有皇上。”榻上侧卧的男子,半坐起来道:“不过,我倒是对瀚王妃很感兴趣,呵呵,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上祖,那个女人真的能破解瀚王的封印吗?”双十年纪的皇帝,略蹙眉头,魂魄穿越显然超乎了他的认知能力之外。但是他将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白发似雪,却拥有着年轻容貌的‘上祖’身上,瞬间觉得没什么理解不了了。
皇帝齐瑞臻一贯没表情。继面对自己的父皇是断袖,亲弟弟藏匿真容数年的悲剧事实后,又要面对自己的弟妹是异世界之人的情况。
皇帝扶额告诫自己,淡定淡定。
白发男子反问:“什么封印?”
皇帝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白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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