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了你可别笑话我呀,我就这首歌能把歌词记全了。”吴诗惬意的靠在弘昱身上,眉眼弯弯。盈满幸福的温柔声音淡淡飘荡在房内,唱出的却是心底最深的爱意和誓言。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一曲完毕,吴诗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抬头瞧了瞧没什么反应的弘昱,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弘昱的吻便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炽热的爱寸寸缠绵,点点入心。
“弘昱……宜儿和寅儿还在,会吵醒他们……”只是吴诗这话却起了反效果,弘昱微顿,随即放开了吴诗,将两个熟睡中的小家伙一手拎一个,丢给了住在他们主屋旁的袖水和袖盈。他转身又进了房,没了打扰,吴诗也便没了借口。
两人又是如一年前的洞房夜般折腾了一晚,黎明时分,就在吴诗沉沉睡去前,弘昱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就是弘昱手心里的宝。”
吴诗感动的将弘昱紧紧抱住,眼泪瞬间湿了眼眶。她会和弘昱一起慢慢变老,她是弘昱的宝,弘昱也是她的宝,直到永远……
——全文完——
番外1 一辈子的妻
我,爱新觉罗?永璇,曾经的八阿哥永璇,如今的仪亲王永璇。
道光二年七月,我的三哥爱新觉罗?永璋的祭日,我照例带了壶酒,几碟三哥生前顶顶爱吃的菜,独自一人去陵园拜祭他。自从十年前三嫂跟着去了后,只有我还记得每年都来探望三哥了。
撒了上好的醇酒于三哥凄清的墓上,我将食盒放在墓前,燃了香摆了碗筷,静静的陪伴着孤独的三哥。如今有三嫂相伴,怕是在地下也不会寂寞了吧,三哥……
视线模糊了,这七月的凉风这么一吹,害得我又想起那些久远的几乎忘怀的往事。
乾隆十七年的大年三十,我同三哥永璋、五哥永琪一起出席了皇阿玛的家宴。宴会上,三哥与五哥商量着要在上元节那日出宫游玩。只可惜当时我才七岁,所以十分羡慕比我大了五岁而能跟三哥偷溜出宫的五哥。
“永璇也想去。”
“不行,永璇你还小,不可以让你的额娘担心。”
眼瞧着我就要哭鼻子了,三哥立刻便心软妥协,与我定下了五年之约:“那这样,等你和永琪一般大的时候,三哥就带你去,怎么样?”
只是,当时的我连五年也等不得,“可是,还要五年。”
“五年都等不得,算了,就当三哥从来没有说过吧。”聪明的三哥以激将之法逼我答应了这五年之约。三哥……若是永璇知道了结局,当初宁愿跟你定个十年、二十年的约定。五年,太短了。
七十年一晃而过,三哥和五哥的容貌我早已是记不得了,只记得三哥最是疼我,也拥有着我见过的最是温柔好看的笑。而五哥却总是欺负我,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笨拙却令人心疼。
乾隆十八年,自从三哥与五哥上元节那天出了宫之后,他们就经常让我帮他们瞒着别人,时不时的偷溜出去。虽然我心里无比羡慕他们两个,但一想到五年后,我也可以像五哥一样出去玩个痛快,便也忍住了。额娘说过,生在爱新觉罗家,若是不能像五哥那般聪颖或是像三哥那般洒脱不在乎,就要学会乖乖忍耐,这样才能活得久。
额娘说对了,忍耐的结果就是我确实平安的长大、娶妻、生子,只是伴随着的却是身边亲人的一个个离去。
乾隆十九年,皇阿玛要为三哥赐婚,被三哥拒绝了。自那次之后,三哥的笑容多了很多当时的我看不明白的东西,也是自那次之后,皇阿玛彻底对三哥放弃了,转而对五哥投入了更多的培养与重视。所以当初那个笨拙的五哥渐渐不见了,五哥也变得和我一样乖巧听话,只是我知道他仍是以前那个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了,所以不见了……
乾隆二十年,庄亲王有喜事。三哥和五哥奉旨出席,但是待三哥从庄亲王府回来后,他便不再笑了,整日呆在自己的寝宫,偶尔见面也像丢了魂一样。五哥则越来越受皇阿玛的重视,骑射武技、天文地理,无不精通。
转而便到了乾隆二十三年的上元节,十二岁的我早已忘记了五年前与三哥的约定,更何况这几年里,我与三哥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但是在上元节那天傍晚,三哥找到了我,外貌俊俏如昔,却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三哥了。
“永璇,三哥按约定,带你去见识外城的花灯。”许是怕吓着我,三哥难得的将微笑重展于脸上。
看着如此的三哥,本欲拒绝的我竟开口只得一句“好”字,鬼使神差的跟着三哥瞒了守城禁卫,出了紫禁城,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外城灯会。
坐在名为望月的茶楼上,我头一次与三哥推心置腹的说了一晚的话,直到天际泛白,才意犹未尽的回了紫禁城。
乾隆二十五年七月,我的三哥爱新觉罗?永璋病逝,他是所有皇子里唯一一个二十六岁尚未娶妻的。三哥善雕刻,他的寝宫里摆放着无数小木人,无妻亦无子嗣,陪伴着他人生最后一段日子的依旧是那些没有感情的小木人。
我知道,其实五哥最喜欢三哥的性子,洒脱自在,不受拘束。但是自从三哥走后,五哥便变得沉默寡言,我与他便也渐渐疏远了。
随后,每年的七月,我都会去陵园拜祭三哥。也就是在三哥死后的第一个祭日,我见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漂亮女子,她有着一双盈盈的眼眸,却满含着泪水,她有着一张姣好的脸庞,却浸满了悲伤。
直至我走到三哥的墓前,她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你是……”女子轻轻的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厉害,想来定是哭了很久才会如此。
“永璇。”
“八阿哥永璇……我是你的表姑姑双儿。”女子低头看着三哥的墓,一动不动。
“永璇不会叫你表姑姑的,因为你是永璇的三嫂。”我想起了乾隆二十三年那次灯会上,三哥与我说的话,双儿,果然便是眼前的女子吗。
三嫂听我这般唤她,立时便哭倒在了三哥的墓前,她的眼泪不停的滑落进那掩埋着三哥笑容的细土中,固执的唤着三哥的名,一遍又一遍。“永璋、永璋、永璋……”
我亦蹲在了三哥的墓前,看到这两个为爱而执着一生却终究无法在一起的有情人,如今他们终于又见面了,只是他们的中间却隔着无法跨越的生与死。待三嫂稍稍平复后,我才凭着依稀回忆,与她讲述了灯会茶楼上三哥与我讲的每一句话,因为那每一句话都如同刻在我心里一样,让我震撼亦让我难忘。
“三嫂,永璇曾在三年前听三哥提过你。当时永璇尚小,不懂他为何执意不娶妻,不懂他为何执着于手中的木人,年复一年。那时,三哥是这般对我说的:‘不是不娶妻,三哥这心里头早已住了一个女子,只有她才会是三哥一辈子的妻。永璇,你要记住,你有三嫂,你的三嫂叫双儿,是三哥最爱的女子,亦是三哥一辈子惦念着却无法眷属的女子。’我从见过那样的三哥,眼神中透着的是深情,笑容中含着的是回忆,只是当回忆结束,他便重新变回了自己手中的木人一般,不笑不哭,亦不多言语。”我才说完,三嫂便又哭了,她抱着三哥的碑,极尽温柔。
之后,每一年的七月,待到三哥的祭日,我都能见到三嫂的白衣身影,很是温柔的替三哥打扫的墓与碑,见到我便会唤我一声“八弟”。
三哥死后,作为名副其实的皇长子,五哥永琪在乾隆三十年的时候,被封为和硕荣亲王。不仅仅是皇阿玛,就连身边其他皇子、妃子们也认定了五哥有继承皇阿玛大统的希望。只是,天不遂人愿,乾隆三十一年三月初八,我的五哥爱新觉罗?永琪,亦因病而逝。两位伴随我童年长大的兄长都没能走过他们人生的第二十七个年头。
再然后,我的十五弟永琰被封为嘉亲王,随即继承了皇阿玛的皇位。
嘉庆十八年,也就是永琰继任皇位的第十八个年头,三嫂也去了,最终我的亲人都一个个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三嫂走时听说很是平静,且终其一生,亦是没有嫁人。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是永璋的妻,一辈子的妻。
七月的风还真不能多吹,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蹒跚着从三哥的墓前站起了身,酒入土,香燃尽,这一生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不留一点痕迹,连回忆也仅带着模糊的感伤。
三哥,永璇也老了,不知还能再来看你几年。若是有下辈子,到时候我们约上五哥,再一同去看花灯吧……
道光十二年八月,仪亲王爱新觉罗?永璇薨,年八十八。
第一章 事端
乾隆二十三年,庄亲王府四阿哥弘昱所住的东院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自此大阿哥永宣和二阿哥永寅又添了一个妹妹,赐名咏宝,意喻她是整个王府的宝。
而咏宝果然人如其名,很快便因那见人便笑的可爱模样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除了她阿玛之外,她确确实实成为了大家的宝。
小格格咏宝并没有继承她阿玛弘昱的娃娃脸,倒是与吴诗愈长愈像,扑闪着大眼睛,笑起来又两个甜甜的酒窝,特别的讨人喜。
待咏宝大约五岁时,弘昱被乾隆封为镇国公,赐镇国公府宅一座,便搬出了庄亲王府。不过,因为王府的众人都极是亲近,所以大部分时间吴诗还是会拉着弘昱,抱着孩子在王府享受合家之乐。于是便出现了大家最喜欢与咏宝交流的以下对话。
“宝儿,你是谁的宝?”
“我是额娘的宝。”每次咏宝都会睁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却又认真无比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是阿玛的宝?”
每当这时,咏宝都会不假思索的鼓起腮帮子,嘟起了小嘴,显然有些闷闷不乐的回答:“额娘是阿玛的宝,宝儿是额娘的宝。”一番童言无忌,立刻引得除允禄和弘昱之外的人哄堂大笑。
但此话确实不假,不管是已经七岁的双生子永宣和永寅,还是五岁的咏宝,亦或是才满一周岁的小阿哥永宸,弘昱一律视而不见,在他眼里始终只有吴诗一人是他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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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格格又不见了!”服侍咏宝的婢女玉梅从咏宝的房里冲了出来,正巧见到大阿哥永宣和湘儿的女儿林安安在花园中相谈甚欢。连忙疾步上前,想要让永宣替她出个主意。
安安如今正值二八好年华,当初比利与湘儿在决定女儿的名字时却出现了很大的争议,最终在吴诗的协调下给他们的女儿起了两个名字,英国名字就是安妮?里格,而中文名则随母姓林,叫安安。因为是混血,所以安安相较于满汉两族的女子,更添性感妩媚,却继承了她娘的温婉单纯性格,所以就连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永宣也对她极是钟情。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她身穿淡粉长裙,微风习习、荷叶影动,美景衬美人更是动人又动心。
永宣则是一身紫衣长衫,大眼粉唇,笑意融融,端的是精致一张脸。而说到永宣就不得不提到他与永寅两兄弟了,虽然两人是双生子,又与弘昱一样长着张可爱漂亮的娃娃脸,只可惜性子却是大相径庭。永宣在京城的长袖善舞是出了名的,逢人便是一张无害的笑脸,但是,若要有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也能表面微笑暗中使狠,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所以极少有人敢去惹这看似温和的笑面老虎。
而永寅则与他大哥不同,既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性子也温和得很。唯一一点却与他的阿玛弘昱极是相似,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家人而是吴诗,这也与他自小便喜欢缠着吴诗有关。永寅虽然温和,却在两年前做过一件让人乍舌的事,连素以笑面虎之称的永宣都禁不住的大叹不如。
两年前,也就是乾隆三十七年。乾隆的十一阿哥爱新觉罗?永瑆侧福晋富察氏随口说了句“四表姑也不是顶好看”,但是正应了祸从口出这一成语,不过两日,身怀六甲的富察氏便小产了,肚子里的孩子亦是随之掉了。后来只知当日给富察氏的安胎药被无故换成了堕胎药,却不知何人所为。富察氏哭得昏倒了好几次,终因小产后人过于虚弱,大病了一场,两个月后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