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发现你一样。”
这个回答让杨子震惊,难不成他的母亲也是穿越而来的?所以导致她的儿子的一言一行都包含着文明的气息。
“那她是那个种族的?”试探性的问着,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让她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她就是玛雅。”
“你们是不是很害怕玛雅?”玛雅这个才词对于杨子来说,那意义未免太深刻,这个族人似乎敬重着,却又恐惧着,解释不透的情感。
叠亦回答道:“因为被哈达诅咒了的玛雅将会给族人带来灾难。”
“哈达是谁?”
“母亲说他是死神之子,因为背叛了死神所以成了最恶毒的咒灵,而母亲就是被哈达诅咒过的玛雅,所以为族人带来了灾难,最后族群中未能逃脱的战士都被哈达抓走了,也带走了母亲,她临走之时告诉我,一定要坚强的活着,因为玛雅还会回来。”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继而十分认真的问道:“要是哈达也诅咒了你,我也会像父亲一样随你而去,但是请不要将灾难降临到我的族人的身上。”
漆黑的夜色中,杨子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能想象出他的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瞳中肯定噙满了悲伤。
不时,他继续说道:“母亲说,只要我一直努力的活着,不让族人蒙难,神灵的福泽就一定会到来,我已经尽力了。”
一句话说罢,像是倾尽了所有,连着长夜都跟着颤动。
而杨子在听罢他的这一席话之后既为那些族人的认知无奈,同时也明白了他为何舍生忘死的穿梭在丛林中,只是为了保护他的族人,这时她开始怀疑,他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的人了,不然怎么忍心自己的儿子吃这么多的苦?
轻轻地抚上他的面颊,而后趴在他的耳边问道:“你也认为我会为你带来灾难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而是轻轻地附上了她的唇,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许久,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的冲击声伴着风的嘶鸣声将这黑色的长夜装饰的愈发的狰狞,可杨子却是在叠亦温暖的怀抱中睡的深沉,似乎这是她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谁的最安稳的一天,那安稳的喘息以及不时的嚅嗫声,直教叠亦的心都跟着醉了,于是不自觉的将她拥的更紧,继而用最温柔的话语说道:“无论你是玛雅,还是哈达,你都是神灵赐予我的福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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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三天后,杨子将那从林子里拖回来的拓桑也是雕刻的差不多了。
这一回,她基本是用上了所有上等弓箭用的材料,当然也不乏有些实在找不到的材料,就连那弓箭的图纸她都画了半个晚上呢,野鸡毛都被她弄断了好几根。
为了让这把弓创造的独一无二,杨子还特地在弓臂上刻了一朵山茶花,而在为纳尼亚做的那个弓上写上了她的名字。
末了,她将那弓臂上刻了一个槽,而后将剑齿卡在了上面,上了鹿筋做玄,还在弓端涂上了芋仔树的树胶……
待所有的工序都做完了之后,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只弓,虽然没有完美的曲线,也没有精致的雕刻,但却包含了她全部的爱,紧紧地将这两只弓搂在怀中,就像拥住了这个世界上两个她最爱的人,幸福至极。
这天清晨,她有意与叠亦一道醒来,不为别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她不想被别的女人占领了。
可是她的这点小心思被叠亦看了彻底,谁不知道她是每天睡到自然醒啊,这会子眼睛都睁不开,一边嘀咕着什么,一边扒拉在他胸口的手胡乱的摸着,差点将叠亦给点燃,要知道,清晨本来就是一个万物复苏的时间。
本来想哄她继续睡,可是她那不可置疑的样子让叠亦觉着又好气又好笑,不为别的,人家起来的时候直接是拉着他的那个起来的,他要是说一句话,她就猛地往他身上贴,那绵软的小手揉搓的他几近爆发,无奈只好给她穿上衣服,而后抱着出去。
记忆中他似乎没有给女人穿过衣服,尤其是这个躺在怀里比棉花还软的女人,而且那手那没有地方抓。
本来他想给她穿上她自己的衣服,因为他觉着她似乎不太喜欢他为她准备的兽皮衣服,可是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以至于离开了兽皮她就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无奈他只好用兽皮将她裹起来。
记忆中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着兽皮,遮不住的白皙与修长,那裙子尽管已经快过膝盖,但是叠亦还是觉着太短了,而那细致而光滑的脖颈之下,尽管有田黄石项链盖着那傲人的曲线,他还是觉着太低了,无奈只得不时的为她往上提着。
这一天,是叠亦第一次迟到,因此在那一帮准备好的男人中,他的到来非常的扎眼,尤其是怀中还蜷缩着一只尤物的情况下。
其实杨子还是相当识时务的,不知道是觉着这天太冷还是被一帮男人盯得浑身不舒服,恰巧在到了练习靶子的那地方她就睁开了眼睛。
实则叠亦就是很简单的将她放了下来,但那随之而下的目光便将她层层包裹,那眼神流露出的惊艳与赞叹让她不禁的也往自己的身上刷了两眼,半晌,她觉着也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觉着小腿和胸口有点窜风,兴许是因为她皮肤色泽的原因,尽管穿的和别人一样多,依旧觉着露的太多。
不过叠亦可就不乐意了,那一张黑着的脸因着目光的聚集变的越来越黑,直至最后,他居然命令所有人回去喝了糊糊再来。
杨子闻之不禁诧异,真不知道她的男人还这么会吃醋呢,也正好趁着他们都不在,杨子将那支为他准备的弓递给了他。
毕竟男儿心性,这边醋还没有吃完,只待看见弓的时候就将这事儿立马给忘记了,那拉玄,上弓,射箭,一气喝成,接着压根就眼里无它的一箭连着一箭的发射着,好不高兴。
午时,男人们去到了丛林中准备着捕捉长毛象的藤网以及打磨着他们的长矛,杨子则将她的那些小动物们喂了一遍,后又想起家中缺了的两位草药,就回了一趟山谷准备拿上她的篮子。
本来族中的女人们几乎是倾城而出的,因为这最后一次狩猎关乎着所有人的温饱问题,几乎是人人到场的,可是到了山谷中,杨子却在也门山洞前的树旁看见了满脸泪水的卡西以及低头沉默的也门。
按着他俩那样子,杨子已经猜到了因果,不过她从来都没有预料过今天的这一幕,本以为卡西过的很幸福,可显然不是,已为人妇的她全然比以前更加的无奈。
而卡西显然也知道杨子就站在不远处,连忙收拾了脸,却收拾不了那蚀骨的悲伤,也门直接看了杨子一眼,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杨子也不追问什么,因为自从她与叠亦成了夫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每每见了都是掉头就走。
这会子,卡西见杨子走了过来,勉强的扬起嘴角,然后准备离去,却被杨子一口叫了住,她没有转身,杨子走了过来。
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杨子能感觉到她隐忍的微颤,在心中拟了几遍的词语,这才说道:“很多时候,缘分不可强求,与一个爱你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有的时候也会很幸福,只是你从未放在心上罢了,若是你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看他,你就会发现,一直是他在撑着你前行,从不曾离开过你。”
杨子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算是得当,却是话到这处之时,卡西那隐忍的悲伤终于流露了出来,一下子坐在了树边,而后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
两天后的正午时分,在一声急促的呼声之后,杨子被猛地惊醒,想来一定是猛犸象群来了,于是急忙朝着山谷跑去。
走到那个满是糊糊的山谷之上,杨子老远的就看见那些女人挤在了山坡之上,然后随着猛犸象群的到来不断的高呼。
不同于她与纳尼亚狩猎的方式,他们射杀猛犸象的方式不是寻找有利的地势,而是匍匐前进到离着象群最近的地方,接着由最勇猛的战士拿着长矛激怒象群,从而使得它们慌乱,最后围剿那些脱离群体的个体。
如此,杨子心下认为,要是没有足够的体力与毅力,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些个几十吨重的长毛象给射杀的,也怪不得他们在多少天之前就开始不断的练习着。
一下子几万只猛犸象群的迁徙,声势是十分浩大的,它们因着高大的身躯与沉重的身体,几乎可以摧毁沿途的一切。
杨子觉着,族人这样观看以及猎杀的方式从现代人角度上来看不但不安全而且十分惊险,因为男人们猎杀猛犸象的山坡与女人们观看的山坡只有一条宽约五米左右的凹地,男人们将猛犸象从象群中分开来是没错,可要是猛犸象一个不慎跑到了这边的山坡,亦或者他们没有能及时拦住那些力气惊人的大象,结果都是一样的惨烈。
于是看着它们不断的由远及近的滚来,杨子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又退,要不是被卡西强行拉着往前面推,她都能退到山谷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象群已经过去了大半,男人们仅仅在最后几只靠近的时候全部起身,而后拿着长矛拼命的刺向猛犸象的胸口,使其乱了方寸。
在一帮英勇的战士当中,杨子看见她的男人矫健的如一只涉猎的猎豹,一下子冲在了人群的前方,然后将手中长毛的一把刺向了猛犸象的胸口,猛犸象吃痛的仰头长啸,那比着正常猛犸象大出将近一倍的身体的愤怒,连着大地都跟着震撼。
当所有的人都躲闪开来之际,他却趁机拿出杨子做的弓箭,再次射向了它……
如此,猛犸象被彻底激怒了,身后的几只也因着它的咆哮而慌乱起来,于是开始朝着丛林四处开始逃窜,不过等着它们的将是那些硕大而坚固的藤网。
二十分钟之后,几乎所有的布置藤网的地方都传来了男人们欢呼的声音,于是女人们紧接着沸腾,接着就雀跃着朝着自己的男人那边跑去。
可就在这时,杨子预料的一幕发生了,以也门为首的那个关口没有把好,确切的说那绑定藤网的大树就被叠亦射杀的那只猛犸象给活生生的挣脱了,拖着那已经被撕的不像样的藤网正朝着女人们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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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被惊的女人和孩子们也像被惊的象群一样四处逃窜,无奈那山坡不过三五米的宽地儿,要么就往后跑,要么就从山坡上跳下去,但这处离着地面的距离怎么都有十几米,有的女人能从它身边绕过去,但是有的却因着孩子的缘故在被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只得不断的往猛犸象前面跑,最后将自己逼上不归路,因为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些因为一个差池或者推搡就被猛犸象一脚踩了上去。
杨子在一颗小树的倚仗下也侥幸逃脱了,惊魂未定的她看着那些依然狂命疾驰的女人们,心又被提了上来,无意看见那山坡边上长满了啡啡藤,啡啡需要依附大树生长,于是在一颗与另一颗树之间,啡啡用藤将它们全部连接起来,成了一张大网,于是毫不犹豫的用尽全力高呼道:“都跳到树藤上,全部跳到树藤上,往下跳啊……”
在不断急声呼喊的同时,那些追击着猛犸象的男人们真是又急又燥,忽听杨子这么一喊,急忙跟着叫唤起来,于是在那只猛犸象最终倒下之后,那些跳到树上的女人全部生还,那些没听见亦或者没放在心上的女人大部分被猛犸象砸伤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杨子统计了一下被踩伤的人数,一共是四十八人,所幸没有人死亡,也幸亏这只猛犸象是被叠亦射中了命门,坚持了没多久,不然的话估计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这一帮受伤的女人和孩子当中,最重的莫过于被踢到脑门与胸口的三个女人,还有两只大腿都粉碎性骨折的那个曾经得过严重肺炎的孩子。
女人们一开始的时候就被杨子灌了桑白根和月季花叶,短暂的昏迷后已经有两个醒了,这其中就有不和杨子说话的希诺。
不过那个粉碎性骨折的孩子,可急坏了杨子,毕竟这个医疗设施不发达的地方,她没有办法给他手术,在孩子一声声嘶哑的哭喊声中,她最终戴上了叠亦和也门,一同去寻找可以内服的草药,至于外面的那些代替石膏的竹蓖和牡蛎粉,也只好带着找。
深夜的林子里加上没有星辰的夜晚,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点上火把又怕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