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错姻缘 作者:芷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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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错姻缘 作者:芷素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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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洛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颤,笑的比哭还难看,笑得很是绝望,笑得我毛骨悚然。 
  “你不是知道很多毒吗?有没有一种吃了后会忘记过去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苦笑着,“或者你在我头上重重用石头砸下去,那么我就跟你一样没心没肺了!你现在说的话,我也就可以轻松的说出来,轻松的去看以后的话。” 
  我低下头,心有些乱了。是呀,他说的对,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劝别人忘记过去,很是不负责任!可是没有人给我选择的机会。一睁开眼,在我面前的就是现在,没有过去。千万回,连做梦都想着自己恢复了记忆!想知道从前却一点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就像心口上爬着无数蚂蚁,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姐夫,我不但是你的小姨子还是你的弟妹。就是想起来了,还有再选的机会吗?”我注视着他,声音轻的若隐若现。 
  他怔住了,默默的收回了目光,眼中的痛苦变成了冷漠,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中。人改不了命,我知道,他明白! 
  提步向前,擦肩而过…… 
  “菱萼,你的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心重重的一颤,脚步未停,我看向前面的路,步子很沉。 
  马车行到街上时,车外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无意的挑开身旁的帘子,四处望着,淡淡的欣赏人流带过的喧哗。 
  我突然愣住,呆呆的望着远处,那熟悉的身影在交错而过的人群中穿行。他是如此惬意和悠闲,阳光下的侧面更是俊美的无可比拟。身边红衣美人相伴,谈笑间温馨无限,两人身后长长的发丝在微风中偶尔纠缠……这一刻,我觉得无比的孤单,仿佛被世间所遗弃。心如空洞,无边无际。 
  太子有姐姐,杨谌有花解语,我是多么的多余!太子恨我忘了他,杨谌恨我打扰了他的生活,我想恨,却不知该去恨谁! 
  “王妃,花将军以前是王爷的军师,花姑娘像王爷亲妹妹一样,从小就爱粘着他。”白珠试图解释,我放下帘子,回过头来对她缓缓一笑,“其实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白珠低下眼帘默不作声。 
  杨谌很少对女人笑,至少没对我真心笑过,他对花解语笑,很温和的笑。这种笑有一种魔力,能让人看到美好,觉得安心。只是,这笑容不属于我,他从不在我面前这样笑。他不喜欢穆大小姐,昨日在四王府时可以看出。但是他喜欢花解语,她的大气,美丽,气质,都是他喜欢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曾经在沙汤上生死相依患难与共。 
  我无心进入他的生活,却实实在在成了他们的障碍。可是怎么办呢?如果哪一天,我有勇气了,胆子变大了,那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颠簸一下,我猛然被震醒了。抬头问:“怎么了?” 
  巧儿探出脑袋不一会儿又缩脑袋,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抿了抿嘴,犹豫了下回道:“……有个姑娘挡住了路。” 
  白珠拉紧了我的手腕,目光一紧。她一向很敏感,风吹草动都会警惕起来,不像一个简单的丫鬟。我奇怪杨谌怎么给我这么一个丫头,刚在太子府时听巧儿提到,才知道他让她监视着我,心里很是来气。 
  “臭丫头,躲什么躲。叫你们家小姐出来,当了王妃就不搭理人了!” 
  听着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声如黄莺,语气却很粗鲁。我不由得蹙了蹙眉,坐着挪了两步到车口,掀开帘子。 
  一个年纪与我相仿,身材娇小的姑娘正两手插腰,站在马匹旁边歪着脑袋看我,那又圆又大的眼珠子转个不停。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笑了:“你刚在说谁?” 
  她的眼珠子转的更甚,一副怀疑的眼神瞅得更紧:“董菱萼?” 
  我轻轻点头,笑问:“我们认识?”我知道,认识我的人不少,我能认出的太少。这姑娘有可能是以前的朋友。 





  第二十章 旧友相逢 

  小脸蛋上的大眼睛子忽闪个不停,直直的瞅着我。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我轻咳两轻,依旧疑惑的看她。 
  姑娘的表情终于动了下,做了个怪脸冲着我吐了吐舌头,不屑的说:“小样儿,在我面前还装淑女!” 
  我笑容一垮……装? 
  “当了王妃就不认识老朋友了?”她说的酸溜溜,声音不大。 
  “你是……”我刚要问,巧儿在身边拉我衣脚,低低的声音道:“萧家小姐,大小姐以前未婚夫的妹妹。”哎呀,差点成亲家的人啊!我下了马车,打量了她一番。这姑娘眉清目秀的,个子不高,头顶到我鼻子上面。 
  “萧家小姐。”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眼睛使劲的睁。本就很大的眼珠子更是像牛眼一般:“董菱萼,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天,再看她:“要不你告诉我,我们怎么认识的?” 
  她长出了口气,很失望的样子。半晌后才冒出一句,“这个,说来话长。” 
  我和萧沫进了香云居二楼包房,巧儿和白珠守在门外不肯先回府。 
  萧沫口中的“说来话长。”果真是说……来……很长…… 
  照她说,我与她从小认识,要说相识之时也根本不知道那时多大岁数,她与我同年同月,小我两天。她把我俩从小到大的一些鸡毛蒜毛的事情一一拿来说,说的口沫横飞,说的我昏昏欲睡。就当我即将入梦之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撑在桌上的手肘猛得一麻,一下子清醒了。 
  萧沫瞄了一眼门口处,站起身来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很仗义的,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该是你的都会分给你。” 
  我不解,仰望着她。她笑了笑,凑的更近:“咱俩以前合着开酒楼开赌场开妓院的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除了一开始就知道的二哥,那个,你也知道的,他不出钱,咱没本钱。” 
  “赌……妓……”我口瞪口呆,“你开玩笑的吧!”我怎可能干那事儿?保准这丫头看我失忆了故意来整我。 
  “切!”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挨着我身旁坐下,给自个倒了杯茶喝上:“没有钱你从哪弄来那些花花草草呢?你以为那些东西那么容易就找得来。就你那身板儿,常常去劫富济贫,顺便自己黑点儿,遇到高手迟早得翻船。” 
  我哑言,如果这会儿有镜子,我很想看看自己的表情,此时的嘴巴里肯定可以满满塞进一个大鸡蛋。难不成欣公主说的是真的!劫富济贫?开赌坊?开妓院?我快哭了,不会的,我是好孩子…… 
  “现在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前些日子晚上穿了夜行衣终于探到你住的地方,刚想跟你说话,你就准备给我大喊……”说着大力拧了下我的脸蛋儿。 
  “你你你……”晚上……黑衣人!忙指着她问:“你当时是不是拿了只钗放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不让我说话,最后在我肩上打了一下把我打晕了?” 
  她放下茶杯,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是啊!” 
  “哼哼……”我苦笑,一直还以为是穆大小姐干的呢?没想到冤枉了人。 
  “不过后来去了一次再不敢去了。” 
  我给自己也倒上一茶杯,真是渴了。喝了一口,懒懒的问:“为什么?” 
  萧沫回头又瞄了眼门口,声音放低,嘴角凑到我耳边:“你那丫头厉害着呢?差点没被抓住,还敢去?” 
  我也转头去看,虽然门是关着的,但两个丫头的影子被阳光照得投进屋内,隐隐可见。 
  “白珠?”我蹙眉,知道那丫头会功夫,上次跑到娘家跳墙时就知道了。没想到还真是个高手? 
  萧沫撤回身子坐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现在需要毒药,迷药……大量的,大量的。对了,还有你新制的那个一摸就痒的药,反正是要各种整人的药。你快给我准备些,这些天赌坊和云红楼都不安宁!” 
  “嗯?”我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实话实说:“我可忘记怎么弄那些药了。” 
  “啊!”她一把揪着我的领子,刚要大吼,又忍着低下声音,“不是让姨母把书都给你的吗?还没整会呢?” 
  “嗯?”我错愕的看她,“你刚说的那些事儿,姨母也有掺合?” 
  她揪着我的衣服更紧:“当然了,姨母大人,我商沫长这么大,最佩服的人就是她了。明里是药铺的半个搭手的,暗里是京城两大妓院的老板,三家赌妨的掌柜的。做起事来,那脑袋瓜子真抵得过十个男人。” 
  我听得全身发麻,我可别也是什么赌场老板,青楼掌柜的才好! 
  “咱俩比她差远了,咱们的云红楼生意越来越差了,姑娘们都快走光了!” 
  我身子一软,滑跌在地上……埋下头,捂着脸,这些肯定不是真的! 
  萧沫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拉我起来重新坐到椅上,自顾自的说着:“明明你姐姐要嫁给我大哥的,怎就搞错嫁给太子了。你不是要嫁给太子的吗,怎么又嫁到了谦王府?现在我大哥娶的那个女人跟尊神似的,老是板着一板黑脸。不就是丞相女儿吗,千金小姐吗?再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能改嫁不成?摆着那副谁都欠她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抬头看她一眼:“这事儿皇上不让再提了,要砍头的!” 
  她抿了抿嘴,平了平怒气,转过头来看我:“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家里这个不让说,那个不让说,都快憋死我了。” 
  这姑娘不像坏人,说话的样子也看着实诚。但让我去相信自己是什么什么的老板,我还是不信。但她是以前的朋友应该是错不了的。 
  上马车时,萧沫递给我一本书,叹了口气:“这是你出嫁前给我看的,我还是琢磨不清楚,看来我确实不是那块料,还是你留着吧!改天我去谦王府找你,咱们一块研究研究。” 
  我接过书,跟她告了别。 
  上马车后,回想着萧沫说过的话,心中着实不安。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看到第一页上那两个字“炼丹”……我傻了眼! 





  第二十一章 金琳墨 

  晚膳比以往丰盛一些,谦王殿下也没有以往那样先动筷子。我面前摆着三杯盛满酒水的白玉瓷杯,杯内水光波动。他的目光一转,带着我的目光去注视杯里之酒。 
  我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不喝了,以后都不喝酒了。”不仅是头疼难受的问题,最主要是酒后乱说话弄得我一点小秘密都没有了。 
  “我又没说让你喝酒。”杨谌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很是悠闲。嘲笑了一句,瞥眼看向一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桌台上放着一盆花木,高不过两只筷子,宽不过大的碗口。木上秃秃没半片叶子,枝上却挂着青涩的果子。那枝竟是金色,我眼睛猛的睁大,这是什么怪栽呢?在书上也未见过。 
  杨谌收回目光看着我:“礼部尚书今日送来一盆金琳墨,说是此物不长叶却开花生果,果熟成墨状。”最后意味深长的一句,“堪比老鼠药!” 
  我眼睛一亮,手痒痒的感觉。抬眸看着他:“从未听过?” 
  他笑了笑:“哦,连你都未听过,看来真是很稀有了。”支撑下颌转着眼珠子沉吟着,“据说又叫三杯醉,故明思义,喝上三杯酒后,再看它时,那枝会变成红色,真是匪夷所思!”说着他拿起酒杯,连饮了三杯后拂袖起身,走到桌台前,细细观那金琳墨。 
  我也无比好奇,起身跟了过去。还未走近就听他叹了一声:“呀,真的能变呢!” 
  “真的吗?”我忙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还是金色的,不免有些失望。 
  杨谌转头鄙夷的瞥了我一眼:“人家说,喝上三杯的人才能看到,又没说任谁喝了三杯后,看它一眼,它就会变红。” 
  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转身去喝酒。三杯酒后,肚中火辣辣的。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看花。 
  低头瞅了半天。 
  “变了吗?”他凑过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 
  “还没变?”片刻后,又问。 
  我偏了偏头看他,脑袋晕呼呼的,身子有些发软:“咦?你有四个头?” 
  “……”他笑了。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早上,巧儿扶起我穿衣洗梳。坐在镜台前,望到巧儿苦着的脸,笑问:“怎么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撇嘴道:“小姐啊!……您怎么……连自己与商小姐开赌坊的事儿都抖出来了呢!” 
  我一震,转过头去:“我什么时候说的?”着实无此印象。 
  巧儿无奈的看着我:“昨天晚膳时!” 
  我咬了咬唇……杨谌!什么鬼东西金琳墨的,拿我当猴耍啊! 
  整好衣裙,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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