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才人,万一淋坏身子可怎么办?您身子弱,伤势还没复原,不能再受寒啊……”
“你先回去。”
“奴婢不回去,奴婢要陪着才人。”
“若我病了,你也病了,谁照顾我?”我呵斥道,“立即回去!”
“不,才人不要赶奴婢走……”羽哥求道。
“是不是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我佯装发怒。
她迫不得已地起来,不情不愿地回去,捂着嘴,一步一回头,终究消失在漆黑的雨中。
冷雨越来越大,全身湿透了,就连骨血和心也湿透了,如冰那般冷硬。
克制不住地发抖,咬紧牙关,忍着,熬着……
完颜亮的心有多狠,我就有多少坚持!
“陛下,阿眸求您,见见阿眸……”我大声喊道。
“只要陛下肯见阿眸,阿眸都听陛下的……”
“阿眸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见阿眸……”声泪俱下。
“陛下……陛下……陛下……”
担忧二哥的病情,心急如焚,却只能一声声地喊,一声声地哀求,祈求完颜亮的怜悯、心软。
不知喊了多少声,大殿没有出现他的身影,只有悲凄的喊声回荡在冰冷的夜雨中。
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了,肝肠寸断。
却仍喊着:“陛下……陛下……陛下见见阿眸吧……”
双眼睁不开了,我索性闭眼……仿佛身上再无一丝热量,仿佛再也无力支撑,仿佛已经死去,仿佛再无任何知觉……然而,到底醒过来,还在大殿阶下,跪在雨中,等待他的心软与召唤……
雨一直下,仿佛永不停歇,夜晚的光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么漫长,漫长得仿若十年、五十年,百年……
不知晕了几次,不知倒下几次,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却发现已不在雨中,在大殿,两个宫娥扶着我,八虎怜悯地看我,“才人晕倒了几次,先吃点儿膳食吧。”
这是完颜亮吩咐的吧,难道他终究心软了?
心中雀跃,我喝了一杯热茶,在宫娥的服侍下吃粥、吃糕点,狼吞虎咽。
填饱肚子,宫娥道:“才人的衣袍湿透了,先沐浴更衣吧,以免受寒。”
想起去年七月刚进宫的那晚,他也是让宫娥服侍我沐浴更衣。这次,他是担心我受寒、生病才让我进殿,还是别有心思?
无论如何,我必须把握这次机会。
沐浴更衣后,宫娥引我到天子寝殿前,说陛下在里面,示意我进去。
心神略定,我走进去,寝殿昏暗,一盏宫灯散发出幽迷的光影,令人遐想万千。完颜亮靠躺着在床上,衣袍在身,身上盖着一角棉被,闭眼假寐,鼻息匀长,面庞沉静。
他要我怎么做?要我侍寝吗?
“陛下。”站在床榻前,我低低叫了一声。
“什么事?”他慵懒地问,嗓音低沉,魅人心魄。
“阿眸听说……二哥在地牢染了痢疾,若不及时诊治,就有性命之危。”我跪下来,凄哀地祈求,“阿眸恳求陛下,救救二哥……二哥救过阿眸数次,对阿眸恩重如山,阿眸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对朕可没有。”完颜亮冷淡道,未曾睁眼。
“只要陛下让太医医治二哥,阿眸任凭陛下处置……”我豁出去了,“无论陛下要阿眸做什么,阿眸都会尽心尽力地完成;陛下要阿眸身上任何东西,阿眸会捧在手心献给陛下。”
他懒懒睁眼,“你身上已没有任何东西让朕感兴趣。”
我跪在床前,握住他的手,“有一样东西,也许陛下有兴致。”
他不屑地勾唇,“什么?”
我坐上床榻,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阿眸的心。只要二哥好好地活着,阿眸会忘记完颜雍,一心一意待陛下,让自己喜欢陛下。”
完颜亮怔怔地看我,似在研究我这句话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我继续道:“阿眸不会再对陛下虚情假意,只要给阿眸一点时间,阿眸会慢慢喜欢陛下。”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二十二】 收集:52资源联盟
“晚了,朕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再也不敢爱了。”他怅惘道,寥落地问,“心碎了,还能恢复如初吗?朕对你已无情意,你的心,朕没有任何兴趣。”
“不是的,倘若陛下对阿眸再无情意,为什么让阿眸进来?陛下心疼阿眸,对阿眸还有情,才会让阿眸进来。”
“阿眸,你越发厚颜无耻了。”
“陛下,阿眸诚心诚意……”
“你诚心诚意,是因为想救你的好二哥!”完颜亮微怒,支起身子,“倘若赵瑷没有染病,没有危在旦夕,你会这般厚颜无耻吗?”
是啊,他说得对,倘若二哥好好的,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吧,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日发生,但不会是今日。
他怒指着我,“你永远想着别人,永远为了别人求朕,从未为朕想过!”
我凄楚道:“从今日开始,阿眸会将陛下放在心中。”
他躺下去,闭上眼,漫不经心道:“朕给你一个机会,取 悦朕。朕尽兴了、高兴了,也许会考虑让太医去医治赵瑷。”
终究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幽冷道:“君无戏言,陛下不要敷衍阿眸才好。”
他安然躺着,眉宇沉静,我解开他的衣带,脱了他的衣袍,接着用棉被覆住他光 裸的身,最后解除了自己的衣袍,钻进被中,慢慢伏在他身上……摒弃所有杂念,驱散可耻的念头,一心一意地取 悦他。
对!取 悦他!
往下蹭了蹭,以舌尖描摹着他结实的胸与那粉红的小点点,完颜亮仍旧闭眼,无动于衷,我以唇**,用力地吮吸。
挑逗半晌,唇舌往上,吻他的脖子与耳垂……
他的身子僵硬如石,似乎有了一点反应,我更卖力地舔吻,吻他的唇,就像以前他吻我的那样,恬不知耻地撩 拨他体内的火。
可惜,他依然不动,决心考验我。
只能往下吻,继续勾吻他的乳点……不知为什么,身躯发生了变化,湿湿的,热热的,体内好像燃起小小的火苗,幽幽地燃烧……
继续往下滑,完颜亮却拉住我的手臂,将我往上扯。
陡然间,那炙热的坚 挺碰到了我,我僵了一下,已经发烫的脸腮仿佛点燃了一把火,更烫了,一路烧至耳根。
他终于撑不住了吗?我终于做到了吗?
往上蹭,我抱住他的头,按在我的胸前,逼他吻我。
他**那粉红的乳 尖,用力地吮吻,我轻呼道:“疼。”
没想到,他竟然用牙齿咬,疼得我惊叫。
我使力抱他坐起身,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垂、脖子、双唇,“听”他的话,拼尽所有,取 悦他,让他尽兴。
“陛下……”我喃喃道,强逼自己像一个放 荡的淫 妇那样,引 诱他的心魂与我一起堕至男女情 爱的深渊。
完颜亮抬起我的身,我坐上去,吞没了他——是的,我要吞没他,拆了他的身躯,喝干他的骨血,让他尸骨无存。
紧抱着他,摆动身子,让他深深地沉沦,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一切的一切。
可是,他还是清醒的。
即使他闭眼享受,还是没有被我诱 骗。他躺下来,要我继续取悦他。
盯着这张可恶的脸,真想趁机掐死他,让他再也醒不来,永埋地下!
心中充满了厌恶、憎恨、屈辱,涌动不绝,可是,不能流露出来,必须好好掩饰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喜怒形于色。
忙活了好一阵子,双腿酸疼,双臂乏力,越来越力不从心,可是,他还是那要死不死的样子,我只能坚持。
有点晕……怎么回事……
“陛下,阿眸腿酸,累了……”我费力道。
“继续!”完颜亮冷酷道。
“阿眸真的很累……”
“那便滚回去!”
他没有睁眼,语声如冰。
我咬牙坚持,可是越来越晕,越来越无力。也许是今日走了太多的路,跪了太久,又淋了一个时辰的雨,身子吃不消吧。可是,他不让我歇会儿,我只能勉力撑着。
一朵乌黑的云笼罩下来,将我压在地底下,我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中,传来焦急的喊声,一声又一声,仿佛耗尽了心血。
是在喊我吗?
阿眸……
睁开眼,完颜亮的脸膛映入眼中。他惊喜地笑了,“你终于醒了。”
“阿眸怎么了?”我慌张道,想起身,却还是无力得很。这才发现,我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而他在床的外侧,和刚才的情形恰恰相反。
“你晕倒了。”他端来一杯茶盏,“喝点儿热茶。”
他体贴地伺候我喝茶,我心中欣喜,他终究关心我、在乎我,对我并非已无情意。
原来,刚才我太累了,突然晕倒,吓得他慌了手脚。他还说,刚才我面色发白,嘴唇发乌,手脚冰凉,吓死人了,如若我再不醒来,他就要传太医了。
我娇羞道:“阿眸没事了,方才的事……是不是……”
完颜亮气恼地瞪我,“你还要不要命?”
我委屈道:“方才阿眸跟陛下说了……阿眸很累,是陛下不信……”
他面色一僵,“好好好,就当朕……强人所难……时辰不早了,睡吧。”
我扒了他的中单,他不解地问:“做什么?”
“阿眸光着身子,陛下也要光着身子,赤 条 条与阿眸相拥而眠。”
“不得了了,阿眸越发淫 荡了。”他失笑,却很愉悦。
“陛下不是喜欢这样的阿眸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我扶他躺下来,枕着他的臂膀,搂着他的腰身,阖眸,弯唇,微笑,像一个与夫君同眠共枕的幸福女子。
这一夜,完颜亮与我相拥而眠,宛若恩爱的夫妻。
——
许是太累了,次日醒来,完颜亮已经去上朝了。
宫娥服侍我沐浴更衣,吃完早膳,他匆匆赶回来,淡淡地问:“怎么没回去?”
我挽着他的手臂回寝殿,“陛下不想看见阿眸吗?”
每日下了早朝,他一般在书房批奏折,今日回昭明殿,必是为了我。
他拂开我的手,“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既然你没事了,就回去罢,朕去书房了。”
说罢,他径自转身,我连忙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陛下这么讨厌阿眸吗?”
“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放手!”他掰开我的手,“朕已传太医去地牢医治赵瑷,你不必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引 诱朕。”
“真的吗?”心中欣喜若狂,我差点儿掩饰不住。
完颜亮转过身,目色阴寒,“朕再也不想看见你为了别的男人取 悦朕的淫 荡模样,更不想看见你虚情假意的嘴脸,滚!”
我错愕地呆了呆,道:“谢陛下……救二哥一命。”
他冷“哼”一声,“朕救赵瑷,是因为他是宋主的养子,还有一点价值,与你无关。”
话毕,他大步流星地离去。
只要二哥没有性命之危,我就放心了。
痢疾是急症,倘若诊治不当,病人就会一命呜呼,太医院的太医能让二哥逃过这一劫吗?
离开昭明殿,我前往地牢。护卫和狱卒没有太为难我,让我进去,正巧,太医正为二哥把脉。
二哥已被痢疾折磨得仅余一口气,脉象微弱,嘴唇干裂,虚弱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走他。
我请狱卒设法弄来两碗水,加入一些盐巴,然后喂二哥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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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为二哥把脉后,束手无策,并不知道这个急救的法子,赞我聪明。
我问他可有良方,他摇头,我为二哥把脉,想了一阵,开了一张方子,“这张方子能治好他的痢疾,这几日劳烦你照料他,辛苦了。”
他看着方子,两眼放光,想必是很高兴得到医治痢疾的良方。他还答应我,会治好二哥,然后拿着方子回去煎药。
扶起二哥,我又喂他喝了半碗水,忍不住掉下泪。
这半个月,他必定受了不少折磨、屈辱,又不幸染了痢疾,仅剩一口气,差点儿丢了一条命。
他微微睁眼,虚弱道:“三妹,是你……”
“二哥, 你觉得怎样?”看着他苍白得吓人、凹陷得可怖的脸,泪水止不住。
“不要哭,我没事……我还要逃出去,救你出去……我不会让自己死……”他说得极慢,说一下停一下,喘得厉害。
“好,我等着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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