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琳琅,想必醒来听婢女说皇上来过,更为情动,觉得过往一切都过去了,这个男人还是可以依靠的,所以眼巴巴的去南苑请安。皇帝却拒不见面,我觉得这时之于两人感情,真是到到了是否值得继续下去的决策关头。结果这头猪又做了什么?真是猪!第三次机会失之交臂。
琳琅问过李德全前因后果,终于明白的问题的症结所在,她的反映却只是“嘴角渐渐浮起笑意,那笑里却有一缕凄然的悲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我认为琳琅不是对后宫的阴谋算计感到如此,而是对康熙最终死心。
琳琅本是个“心肝玻璃人”,内心其实敏感而易碎,这种女人的心只能够碎一次,再无挽回余地。琳琅本身又及其聪慧,她之所以有如此的反映在于她终于看透了她与康熙之间的永无可能,不是因为后宫诸人的算计,而在于两个人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信任,爱却存有芥蒂,又怎能够长久。
纳兰已经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阴影。试想以后两人相处,也许就在琳琅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个毫无意识的话语,一个身边不起眼的小玩意,连琳琅自己都不自觉的时候康熙都可能联想到纳兰,然后进行他天马行空的想象,然后又觉得自己备受伤害,一声不响的跑到哪个角落去舔着自以为是的伤口。这样的两人又怎能够长久下去。(猪头玄啊,你自己去舔伤口无所谓,伤了我们的妹妹是就大了,瞧你第一次疗伤就就把我们小八的哥哥或是姐姐弄没了,以后多来几次,我们妹妹还有活头吗?)
疑问的种子已经撒下,并生长发芽,也许康熙可以当作若无其事,但是心中的毒瘤却不可抑制的成长。这种事在现代生活中也时常见到,怀疑,然后整天疑神疑鬼,一个稍微不正常的举动都能够成为罪证,突然想起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个类比。只有拥有赤子之心的人才能够无怨无悔的去爱,到了此时,琳琅和康熙都不具备这种条件了。
琳琅的聪明之处在于她早康熙一步看出了真正的问题所在―――他们对彼此都不是纯然的信任和坦白。若说在手帕事件时琳琅只是无怨,那么在如意则是让她彻底的看明白,然后心死。这样的一个女人,一旦心死,决不会死灰复燃。玻璃碎了,又岂可重圆。琳琅经历了丧子之痛,皇帝重新垂爱,心中又对皇帝燃起希望,至南苑的彻底心死。
某玄啊某玄,从开始到“白壁青蝇”,某玄一直是主动,触礁一次后,之于他的情感和帝王的尊严骄傲受到了平生的第一次挫折,之后再见如意,伸出无限的后怕,怕是又是另外一颗大石头迎面砸来,怕自己再也没有迎接这种打击的勇气。就这样一次次,他错失了得到妹妹心的最好机会。事不过三,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试想某玄在夜探琳琅时便旁敲侧击如意之事或是在南苑见妹妹一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在细细查问,他和妹妹必然有比翼双飞的未来。只是他的天子自尊和情却让一切鸡飞蛋打。其实琳琅这样的女人需要的不过事一个男人的真心相对和全然信任,这样她才能够交付真心。猪头玄具备前者,缺了后者。这次的如意,我认为幕后人是端嫔和惠嫔,至少惠嫔充当了一个消息提供者的身份――告诉端嫔纳兰有一柄紫如意,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花冷回心”,“寂寞芳菲”中琳琅的表现其实事她最终真实自我的表现。当她对于一切皆无所求,对一切皆可以坦然面对,又不需要委屈自己迎合任何人时,表现出来的真自我。只是这种平静在“拟凭尺素”中被打破了,首先的刺激来自于画珠。
画珠对琳琅的刺激并不在于对皇帝对画珠的宠爱,而在于自以为亲如姐妹的人的背叛。琳琅此时已经是一无所有,甚至在心中对于纳兰的梦都失去了,而画珠之前的所作所为琳琅隐隐约约是知道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这样才能够安慰自己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拥有姐妹之谊。而这种不愿去想的自欺欺人必需要一声惊雷方能是她轰然醒悟。
画珠宠冠后宫就是这一声惊雷―――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又来了一个刺激――宜嫔所生五阿哥。琳琅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曾经拥有过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孩子,只是失去了,不可再来。作为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地步,心中只是想:至少我这一生,要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任何人都夺不走。
况且她本来就拥有,只是让那个男人害的没有了,她想要再次索讨本来拥有的东西,我觉得完全不过分。所以之后对于康熙的所谓“算计”,我给予全力支持。康熙到了此时何尝不明白他和琳琅的永无可能,只是不愿去想。有点三公子和素素二度和好后的小心翼翼。我想到了最后决裂时,康熙必然是和三公子一样的感叹:“用权利强留了她这么多年,终究是留不住”。
纵观全文到现在,琳琅实在是太聪明了,她和康熙之间的感情她是最先看透的一个。匪大塑造了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有那个时代的特色――从一而终,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但是琳琅又是个才女,间具了一些文人的傲气,使得她不愿意死心塌地的等待,所以她一旦看透,就不会回头。如果琳琅笨一点,或者说像那个时代的任何女人一样等待(想起《少年天子》里面的花束子),她和康熙还是可以善终的。而康熙,如若对爱勇敢,包容,不要在潜意识中放进那么多帝王的颜面,他们也可以相属。
还有一点要说的,很多人说琳琅为什么痴爱纳兰,我却觉得琳琅其实爱的不是纳兰,只是那段单纯去爱的岁月,那段感觉自己曾经幸福过,拥有过的岁月。就像柔福临死时对赵构说的,他们爱的不过时华阳花影中的彼此。
所以有人说这篇文章本可以喜剧……是匪大忠于史实,一定要悲剧,但是我认为悲剧是他们两人的环境性格使然,怨不得别人,当然更怨不得匪大。
不过对这篇文章,却觉得有点和《玉碎》一样的感觉,只是三公子和素素的性格稍微变一变而已。三公子刚开始的积极主动和素素的被动,后来三公子遇挫后对素素的冷淡,怀疑素素心有所属,以致和好后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都能够和《春欲晚》相对比。素素和三公子巨大的身世诧异,素素的自卑和谨小慎微,两人心中怀疑却并不交流,也和《春欲晚》甚像。总之一句话:《春欲晚》和《玉碎》截然不同的故事背景,人物性格,在男女主角的感情路数上是同出一门。
看了匪大这么多的文章,发现匪大喜欢麻雀变凤凰的格局,却总给一个破碎的结局。《玉碎》如是,《春欲晚》如是,只怕《双城》也是如是。还好有一个《童话》了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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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匪多一句嘴,玉碎写的粉滥,那个叫惨不忍睹啊……我已经锁上了。春晚好像又步入后尘,让我沮丧一把,也许我是该去休息了。
还有大家提出的许多问题,文还没有写完,伏笔之类后文会有交待,所以请大家稍给点耐性。不过好像无论怎么写,都不太令大家满意了。要不大家帮忙写几个番外,随便怎么着都行。有位朋友写的番外就极好,细腻动人。
至于最初的大纲,唉,还是表提了。吃饭吃得意兴阑珊,所以说得有点直白,大家表理我,该怎么砸就怎么砸。反正某匪皮实,再自恋一把,这种宠冠六宫的待遇,旁人必然还羡慕得紧呢。咔咔……
收拾残肴冷炙下……
跑回来说,krissong66,未问过你的意见就先斩后奏将你评贴了上来,你不会反对吧,若是不允,请在相约那边给我发短信,我马上撤下。
第46章
碧落回到储秀宫,锦秋正在院子里看小太监拾掇那些盆花,见她进来,说:“主子才刚还问你回来了没有呢。”因琳琅素来宽和,从来不肯颐气指使,所以碧落以为必是有要事嘱咐,连忙进屋里去,却见琳琅坐在炕上看书,见她进来于是放下了书卷,脸色平和如常,只问:“太皇太后叫了你去,有什么吩咐?”
碧落陪笑道:“太皇太后不过白问了几句家常话。”琳琅哦了一声,慢慢的转过脸去,看半天的晚霞映着那斜阳正落下去,让赤色的宫墙挡住了,再也瞧不见了。她便起身说:“我有样东西给你。”
碧落跟了她进了里间,看她取钥匙开了箱子,取出两只檀香木的大匣子,一一打开来,殿中光线晦暗,碧落只觉眼前豁然一亮,满目珠光,那匣子里头有好几对玻璃翠的镯子,水头十足,碧沉沉如一泓静水,两块大如鸽卵的红宝石映着三四粒猫眼,莹莹的流转出赤色光芒,另有几方祖母绿,数串东珠——那东珠皆是上用之物,粒粒一般大小,颗颗浑圆均称,淡淡的珠辉竟映得人眉宇间隐隐光华流动,还有些珠翠首饰,皆是精致至极。她知这位主子深受圣眷,皇帝隔几日必有所赠,却没想到手头竟然有这样价值连城的积蓄。琳琅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些个东西,都是素日里皇上赏的。我素来不爱这些,留着也无用,你和锦秋一人一匣拿去吧。锦秋人虽好,但是定力不够,耳根子又软,若此时叫她见着,欢喜之下难保不喜形于色。这些赏赐都不曾记档,若叫旁人知晓,难免会生祸端。你素来持重,替她收着,她再过两日就该放出宫去了,到时再给了她,也不枉你们两个跟我一场。”
碧落只叫得一声:“主子。”琳琅指了一指底下箱子,又道:“那里头都是些字画,也是皇上素日里赏的。虽有几部宋书,几幅薛稷、蔡邕、赵佶的字,还有几卷崔子西、王凝、阎次于——画院里的画如今少了,虽值几个银子,你们要来却也无用,替我留给家里人,也算是个念想。”
碧落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琳琅从箱底里拿出一个青绫面子的包袱,缓缓打开来,这一次却似是绣活,打开来原是十二幅条屏,每幅皆是字画相配,碧落见那针脚细密灵动,硬着头皮陪笑道:“主子这手针线功底真好。”琳琅缓缓的道:“这个叫惠绣——皇上见我喜欢,特意打发人在江南寻着这个——倒是让曹大人费了些功夫。只说是个大家女子,在闺阁中无事间绣来,只是这世间无多了。”
碧落听她语意哀凉,不敢多想,连忙陪笑问:“原是个女子绣出来的,凭她是什么样的大家小姐,再叫她绣一幅就是了,怎么说不多了?”琳琅伸手缓缓抚过那针脚,怅然低声道:“那绣花的人已经不在了。”
碧落听了心中直是忽悠一坠,瞧这情形不好,正不知如何答话,锦秋却喜不自胜的来回禀:“主子,皇上来了。”
琳琅神色只是寻常样子,并无意外之色。碧落只顾着慌慌张张收拾,倒是锦秋上前来替她抿一抿头发,只听遥遥的击掌声,前导的太监已经进了院门。她迎出去接驾,皇帝倒是亲手搀了她一把。李德全使个眼色,那些太监宫女皆退出去,连锦秋与碧落都回避了。
皇帝倒还像平常一样,含笑问:“你在做什么呢?”
她唇边似恍惚绽开一抹笑意,却是答非所问:“琳琅有一件事想求皇上。”皇帝唔了一声,道:“你先说来我听。”她微仰起脸来凝望皇帝,家常褚色倭缎团福的衣裳,唯衣领与翻袖用明黄,衣袖皆用赤色线绣龙纹,那样细的绣线,隐约的一脉,渐隐进明黄色缎子里去,如渗透了的血色一样。又如记忆里某日晨起,天欲明未明的时候,隔着帐子朦胧瞧见一缕红烛的余光。
她忽然忆起极久远的以前,仿佛也是一个春夜里,自己独自坐在灯下织补。小小一盏油灯照得双眼发涩,夜静到了极处,隐约听见虫声唧唧。风凉而软,吹得帐幕微微掀起,那灯光便又忽忽闪闪。头垂得久了,颈中只是酸麻难耐,仍是全心全意的忙着手里的衣裳,一丝一缕,极细极细的分得开来,横的经,纵的纬……妆花龙纹……那衣袍夹杂有陌生的香气。
如今这样淡淡的香气已经是再熟悉不过,氤氲在皇帝的袍袖之间,她忽然觉得一阵虚弱的恐惧,皇帝见她眸光如水,在晦暗的殿室里也如能照人,忽然间就黯淡下去,如小小的,烛火的残烬。不由问:“你这是怎么了?适才不是说有事要我答应你?”
她本是半跪半坐在脚踏上,将脸依偎在他的衣袍下摆,听得他发问,身子震动了一下,又过了良久,方才轻声开口说道:“琳琅想求皇上,倘若有一日琳琅死了,皇上不可以伤心。”皇帝只觉得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