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定射到他锁结的位置上,恰恰替缇鲁蒂报仇,但是这技艺一不练就生疏,只射到他两腿之间,却把他吓一大跳。
“你……你怎么会这个?……”他眼神游移不定,十分疑惑。
“哼哼。”我昂起头,做出趾高气扬的样子,“你以为女人好欺负,我的伴娘缇鲁蒂可是被你打掉了半条命。我再往上一点准保让你家断子绝孙!”
再次弯弓瞄准。
萨尔阿波罗挽住我的胳膊,哀求,“芜菁大人,求求你冷静,你不结婚了?”
“当然结,教训过他我再结婚。”我一定要有个让人目不暇接终生难忘的婚礼。
“我们到一边去!”他斩钉截铁。
“开什么玩笑!”灭却师拔脚迈前一步,想阻止我们。
“我要去换衣服,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衣服毁了!”萨尔阿波罗挡在我面前遮蔽我,面朝灭却师,伸出一只手,嚣张无比,“给我安静的等,然后用你们的小脑袋,想好接下来的对策吧!”手掌变换姿势,食指向上,语气冷酷,“我也会在换衣服的时候,想一想该用什么方式,把你们给宰了!”
萨尔阿波罗一脸苦相的换衣服,天啊,他的衣服基本都是一个色的,款式也差不多,居然还要比划琢磨换哪一件。
“乌尔奇奥拉的灵压怎么感觉不到了?又死一个?”我蜷缩起身体。
我不喜欢死亡。
他们都说没关系:那些入侵者很弱。可是为什么我们这边一个接一个损兵折将?
我歪着头,疑惑犹豫的眼神望向萨尔阿波罗,“如果我说我害怕了,你会不会笑我?”
“恩,那边的灵压有点混乱,黑崎一护和葛力姆乔动手了。”萨尔阿波罗在思索,“还不清楚具体事宜。乌尔奇奥拉不可能被入侵者打败的,也许中了什么暗算……肯定是不小心,那些小虫子没那么厉害!”
“没事,我帮你先解决这边的,那个灭却师交给我了。”我振作精神跳起来,“让我们通力合作。”
萨尔阿波罗仿佛被刀架在脖子上,“芜菁大人,拜托您别让我为难了,被蓝染大人知道,我就算不死在入侵者手上,也会被蓝染大人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
“我哥很温和的,虽然有时候有一点点可怕,但是我们好好和他讲,他一定能理解的。”我觉得蓝染不会对我生气。蓝染永远不会对我生气的,“其实瞒住他也可以,我用了“绝”,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这里了。”
我得意的告诉他,不然我哪有可能跑到他这里。
“很神奇,有空让我研究一下。闭上眼几乎感觉不到你存在……”他跺脚,“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使用了穿越空间的力量来这里?要知道蓝染大人最不喜欢你用这个!好了,我把外面的家伙解决,就马上送你去婚礼的地方,你呀……乱跑的话遇到那些入侵者怎么办?”他挠头,“我不会让你成为目标的,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冰箱里有果汁,喏,这里还有电视遥控器。”
“听你的口气简直跟我亲哥哥一样,”看他的样子,绝对不会让我出战,“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试图用星星眼软化他。
“芜菁大人——”他几乎要爆发的样子,“我总要先把那些入侵者干掉!放心,我会加快速度,让你能赶快结婚。”
“谢谢你,我欠你好多。”我对他说。
我不能不识好歹。
他愣住,旋即说:“婚宴上我会多喝几杯。”
“加油!”我挥挥拳头,“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真是个孩子。”他系上斗篷,用手抚平。
我记得超人特工队里,斗篷乃是自我毁灭的大忌啊,比如被卷到飞机螺旋桨啊,比如被敌人踩到导致跌倒啊……最蠢得就是自己一脚踩到自己的斗篷,跌一个大字型。
“我是大人了,大人才会结婚。”我指着他白色的斗篷,问他,“又不冷,你穿成这样干吗?”
“不是很帅吗?”他张开双臂,“第二幕,就要开演了——”
那个,你以为自己要到悉尼歌剧院当指挥?
我一边喝橘子汁一边看电影——
突然感到妮莉艾露•;杜•;欧德凡修克的灵压!她回来了!
等等,这种十刃之间打斗的气势和灵压冲击,如此的熟悉,是妮莉艾露对战诺伊特拉。
我反而放心了,他们以前就经常这样,反正诺伊特拉不可能赢过妮莉艾露,我舒口气,用遥控器按住快进。
真的没心情看下去,但是萨尔阿波罗说过他那斩魄刀解放不太好看,叫我别出去。
我答应他了。
他也答应我会好好教训灭却师,这方面我应该不用担心他手软。
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混沌不清,仿佛迷雾。我一手扶住头,再这样就无法维持“绝”了——坚持!一定要坚持!我每天都有锻炼!为了不给萨尔阿波罗找麻烦要撑住!我的念力训练是蓝染亲自指导的,为了证明蓝染是个好老师也要撑住!
不对,好几股强大的灵压莫名其妙的在虚夜宫出现!队长级死神的!我匆忙的找寻萨尔阿波罗的监听装置,他以前在所有宫殿都安装的,我要赶紧知道事态的发展!
那些死神居然卑鄙的突然进攻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觉得心跳加速,害怕突然一个死神冒出来拿斩魄刀砍我。
哥,我好害怕啊!就算用了空间转移,万一传送失败到不了蓝染那里呢?
眼前一黑。
我快要死了吗?
不,也许是快要恢复记忆了。
好痛苦啊,脑子里好像有搅拌机搅着脑浆,我揉着太阳穴,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原来梦里说的是真的,但是,恢复了记忆又会怎么样,神枪说的话很不吉利啊。
附近的灵压已经变了,有死神的,还有什么?萨尔阿波罗顶得住吗?我惴惴不安。
会不会大家全死光了,我需要听到一点点声音……至少证明周围还有人活着。
找到监听器,随便打开一个。
嘈杂的杂音,好像用手指刮擦着黑板,我笨手笨脚调整波段。
“你们死神对我们赶尽杀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们难道妄想要成为神吗?你们到底是得到谁的许可来砍杀我们这些虚啊!是因为我们吃人类吗?那么又有谁赋予你们权力去保护人类?没有!你们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得到任何权利!死神认为虚是邪恶的,所以消灭我们!表示认为你们自己是正义之士!而这只不过是自命不凡的想法罢了!”
这是第七十刃佐马力•;路鲁的声音。
“我何时说过,以死神的身份杀你,我之所以杀你……只是因为,”清冷的仿佛落花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如此残酷,“你胆敢向我的骄傲挑战。”
死神的骄傲?好血腥的骄傲!
刀和身体接触的声音,那么得快。
“万岁!万岁!”佐马力•;路鲁临死前大喊:“蓝染大人万岁!”
他现在是否满身血污?
我掏出手帕想拭泪——没有眼泪。
我微微一笑,当一个人无法再哭,就只能笑了。
灵子箭洞穿了滑向萨尔阿波罗心脏的刀刃,我摇摇头,竭力把晕眩感抛开。
“所谓超人药后,五感变得无比迟缓,被砍了后,几百年之后才有痛感!你真天才!做这种变态药!”我真诧异自命不凡的死神如此卑鄙无耻下作,嘴唇微动:“一秒钟相当于一百年。”
我想到一个词——“百年孤独”
印象里《幽游白书》的户愚吕(兄)也是处于类似的求死不得的境地。
我以为萨尔阿波罗至少还能蹒跚走几步,但是他根本无法动弹,宛如行尸走肉。他乖乖的为了更好的未来卖命,什么都交出来——可是即使归刃,也架不住敌人的卑鄙。
我想到井上织姬的能力——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所有事项加以限定,拒绝,否定。可以回归到什么都没发生的状态, “事象的拒绝”!只要有那个萨尔阿波罗还救得回来,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首先把眼前这个戴着丑陋面具的死神给宰掉再说。
“有什么能力就秀出来,对了,告诉我名字,我要贴标签的。”那个恶心的死神笑声难听,说话的声音也难听。
“我真想赞美你极其销魂奋不顾身的娱乐奉献精神——”我昂起头大笑,盖过他的声音,手臂抬起,手指握住我的“□”,很有亲切感的告诉他:“你给我死在这里!”
如果可以给我一双翅膀,我愿意为你展翅高飞。
就算 这片大地已经完全沉入水中
如果可以给我一把剑,我愿意为你挺身而出。
就算 这片天空已经用刀将你射穿
——妮莉艾露•;杜•;欧德凡修克
“我遇到的第一个失忆者,是我的宠物猫咪,叫咪咪,变成人后还和我有婚约呢,然后他被九尾给打挂掉了,尸骨无存;第二个,严格来说不是失忆,他那是转世,所以忘记前尘往事也不奇怪,最后被我的家教学生宰掉了;第三个,是一把斩魄刀,菊花,改名为菊七里,我最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就是他,封住了我的记忆。”她抬起眼睛,“妮莉艾露•;杜•;欧德凡修克,是因为被暗算——失忆明明那么容易,轮到自己,怎么那么不好受呢?想起来,为什么更加不好受呢?”
蓝染第一时间派了市丸银来找寻芜菁,当然作为蓝染心腹和副手市丸银也的确没找错地方——只可惜来的不算时候。
他到的时候,三名死神倒地,灭却师在地上喘气,两只杂毛虚缩在角落不知死活。
萨尔阿波罗维持同一表情一动不动。
最奇怪的是芜菁,她马上就要成为幸福的新娘,但此刻的表情却仿佛是被遗弃的难民。
单膝跪地,双手抱头。
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气。
涅音无伸出手想挪动一下身体,涅茧利离她只有几步远,但是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回忆起刚刚被制作出来的时候,蹒跚学步,涅茧利跟在她后头拿着一支笔记录数据。生气起来就踢她——“怎么这么笨!”
涅音无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达不到他的要求。
“我做的,当然没问题。十二番我说了算!”他力排众议,愣是把她安排成了副队长。
别人都说他对她坏,利用她,坏脾气,不是试验就是骂,女协组织去海边慰劳旅行,她找他在学生泳衣上添一个名条,他不耐烦的说“我现在很忙!没空帮你缝那种东西!你一早和我说,我倒是可以在你泳衣上绣上“母猪”的字样……”
涅茧利是好科学家。
他给了她生命。
不管吃多么苦的药,打多么痛的针,她都没有怨言。
她希望看到他一星半点的动静,呻吟一声也罢,她无法想象这个人就此消失。
她不寒而栗。
阿散井恋次一声不响。
露琪亚呢?她怎么样了?
眼角的余光向四周看看,希望她出现,又不希望她出现。
全身从脊背到足尖没有一处不痛,算了,反正和黑崎一护和队长打过以后,比现在还凄惨呢,后来不是照样生龙活虎。
他仰望的是一个背影,追寻的是天上的明月。
他努力生活,双膝不管多么发软,也要站起来。
这次,还能再站起来吗?
佩谢•;卡迪谢和唐多恰卡•;毕尔斯坦依然生存,陷入昏迷。
妮莉艾露大人,就是他们生存的意义。
不管她还记得多少。
石田雨龙举步艰难,笼罩全身的是冰冷的感觉。
那个女人眼熟,一开始他只有模糊的一点点印象,伴随她颓然的颤抖,记忆的阀门忽然开了。
哦,是那个病人家属。
他看到她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的发抖,似乎刚才的攻击只是梦靥,她只是一只需要呵护的小动物。
就在上一刻,她拿着类似灵弓的尖锐长刀抵住他的胸膛,疾言厉色:“你认为你是正义的?你才是对的?小鬼!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对的事情——
你可以自以为是对的,但是你那个自以为对并不等于“裁决他人的对错”!你没有杀死虚的权利!你也没有伤害缇鲁蒂的权力!你更没有破坏我婚礼的权力!”
她毫无预兆的突然抱住头,似乎被什么击中脑袋,宛如狂风里的电线一样摇曳。
“芜菁,不要感情用事——”市丸银很快明白发生的事情,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蓝染大人在等你。”
豪华的世纪婚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疼爱你一生的丈夫——蓝染惣右介,温柔,头脑好,有涵养,而且非常非常爱你。
“这些全都是骗人的。”芜菁先是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语,但是她的表情变了,让市丸银更为不安的是,她的表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