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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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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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斋戒,加上抄经书,谁能有咱们这般虔诚?”十六阿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看着曹颙道:“昨儿吩咐你了,早饭没吃吧?” 
  曹颙点点头,看着带着几分兴奋的十六阿哥,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为什么眼前这个,让他看不出孝心来,只觉得十六阿哥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对于十六阿哥“三日不食”的建议,曹颙也没有反对。 
  这道家不是还有辟谷一说么?禁食几日,全当养生之法。 
  至于为康熙祈福之心,曹颙自不能同十六阿哥同日而语。看着上面宝相庄严的佛像,曹颙心里挂念的还是父母家人。 
  关于康熙,希望他晚年这几年想看些,脾气稳定下来,要不然这天子近臣也委实不好做。 
  曹颙跟着十六阿哥,在佛堂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金刚经”的日子,却愁坏了齐敏一个,实搞不清楚,这两位爷为何不消停在王府园子里呆着。 
  这仁寺不大,能进驻的兵丁有限。幸好寺庙四周,多是空地,使人把守起来,也算是方便。 
  若是寻常日子还好,他这个大总管交代下去,就不用操心。 
  现下,就是晓得有漏网匪徒隐匿热河,他哪里还敢轻忽,自然日子留守在寺庙这边。 
  他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十六阿哥与曹颙不地道。不管是真为皇帝祈福,还是在这边“以身做饵”,都没有他什么好处。 
  晓得真相的,只有他同几个心腹,寻常兵丁哪里会晓得把守寺庙的任务有什么意义? 
  若是全城搜铺那样的事儿,大家还巴不得,这其中狐假虎威的,每日落下个几两银子不是难事。这给寺庙守大门,有什么油水? 
  在齐敏看到的地方尚好,没人敢懈怠;看不到的地方,大家也就松松垮垮。就算晓得寺里有个皇子阿哥,也没几个人紧张。 
  除非是疯子,否则还真有人敢刺杀皇子不成? 
  曹颙的悠哉生活,只过了半日,便有些坐不住,腿酸不说,也饿得慌。 
  这个佛堂空荡荡的,除了眼前的东西,只有暗室里还有个方便出恭的马桶,其他别无一物。 
  到这个,十六阿哥倒是令人佩服,坐姿比曹颙标准不说,《金刚经》也比曹颙抄得快。 
  曹颙站起身来,捏了捏手腕,掏出怀表看了看,还不到申初“下午三点”。他打量了十六阿哥周身一遭,也没见荷包这类的东西,不由挑了挑嘴角。 
  虽说十六阿哥平素爱说爱笑,但是也是说到做到之人,看来这三日真是没东西吃。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早年他在清凉寺时,虽说也读过《金刚经》,但是像现在这般静下心来抄写却是头一遭。 
  不知不觉,曹颙进入状态,浑然不觉十六阿哥正撂下笔瞧自己。 
  十六阿哥见曹颙抄得用心,没有出声,侧耳听了听外头,见没有异动,才轻轻身,往角落的暗室去。 
  曹颙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才看在十六阿哥已经起了。他低下头,接着写下一句…… 
  到了晚上,也没有铺盖。等物。 
  虽说已经。是三月中旬,但是屋子里仍带了寒气,地上也有些阴凉。 
  十六阿哥早早地将蒲团拉到一边,同曹颙分开半丈的距离。 
  曹颙看了,挑了挑眉道:“十六爷这是?” 
  十六阿哥。揉了揉脸颊道:“上次同你一道安置的,我就摔了跟头。这次别再你打个把式,踢了我,那岂不是冤枉?啧啧,怎么是同你在这屋子……” 
  他原想。要说两句荤话,不过看了看上面佛像,还是将话收住。 
  曹颙想了想,将蒲团扔了过去,道:“我比十六爷多穿了一个马甲,这个还是十六爷垫着。” 
  十六阿哥撇撇嘴,将蒲团扔回来,道:“当爷是傻子么,我也穿着三层衣服,这都过了清明了,冷不到哪去。” 
  正如十三阿哥所说,虽说地上有些硬,屋子里有些凉,但是因曹颙穿的不少,所以也不觉得冷。 
  只是饿得难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曹颙却是早起至今米水未进。 
  除了刚来这世上被拐骗时饿过肚子外,曹颙还是头一次是挨饿。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想得都是吃的。越寻思越难受,只觉得嘴唇已经干了。 
  “这是烙饼呢?”十六阿哥听他老翻身,开口问道。 
  曹颙瞧了十六阿哥一眼道:“十六爷不饿?” 
  “这才一日功夫,算什么?小时候生病,太医让消消火,饿个三、五日也是有的。不过是那时还能喝几口水罢了。”十六阿哥回道。 
  曹颙听了,觉得新鲜,道:“大人都饿得慌,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的,自然拼命说自己好了,就算是再难受,也不敢躺着。”十六阿哥说道这里,有些愤慨,道:“他大爷的,说起这个来,倒是想起不对头了。等回到京城,得好好问问那些太医……” 
  这一说话,分散了注意力,倒是不觉得那么饿了。 
  不晓得什么时候,曹颙沉沉睡去。 
  十六阿哥睁着眼睛,看了曹颙这边一眼,低声道:“真是羡慕你,娇儿爱子,父母的心头肉,我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小阿哥……” 
  京城,畅春园,清溪书屋。 
  圣驾是初九回驻畅春园的,因春日晴好,三阿哥诚亲王便上了折子,请皇父幸王园。 
  万寿节将近,康熙也愿意多同儿孙多亲近亲近,便有几位小阿哥陪着,一道去了在三阿哥的园子。 
  因白日间多走了几步路,康熙便觉得腿有些酸。 
  不过还不到歇的时候,还有不少奏折没有看。因此,用了晚膳后,他便坐在炕上批起折子来。 
  照前几日一样,今天他也没有掀牌子。 
  实是精神乏了,连说话都懒得说,更不耐烦动。 
  原本以为凑上些银钱,对西北战事就利。如今得到的消息,却令康熙懊恼不已。 
  因战线拉的太长,供给不便,如今的情况是军粮不足。加上缺少马匹的问题没有解决,两路大军如今只能在西北干耗着。 
  朝廷的颜面得要,总不能说现在前线没有存粮、将士们没有马匹,才动不了的。 
  少不得,康熙这边再次遣使策妄阿喇布坦,勿要“怙恶不”,否则“可尔泰、巴尔库尔、两路大兵、俱已齐备”,云云。 
  军前那边,康熙也不能容他们干耗着。毕竟着数万大军在前线,加上十几万的攻击线,这银子如水似的。所以他也下了谕旨,叫他们在明年草发时进剿。 
  虽说按照下边官员折子,说这两路预备军粮甚是充裕,不过是没有运到军前。 
  但是康熙做了五十五年皇帝,也晓得这话里话外说得有水分。要不然的话,再远的路,半年也该运到。 
  只是这个若是深究下去,只会丢了朝廷的颜面,于前线战事无益。 
  康熙能允他们晚上一年再出兵,也是再等今年的新粮下来。 
  如今,策妄阿喇布行文胡图克图,又行文喀尔喀诸王,也有示弱求好之意。康熙这边只能含糊着,下旨命大喇嘛与诸王回文给策妄阿喇布,也想要稳住他,省得他有异动。 
  想到这个,康熙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而后随手拿起个折子。 
  是十六阿哥的请安折子,康熙打开来,见除了请安问好,恭颂万寿节这类的话外,剩下的就是提到同曹颙打算“斋戒祈福”。 
  “胡闹!”康熙嘴里说着,脸上却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今儿就是十五啊!”想着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现下正在仁寺斋戒,康熙心里颇为感动。 
  他因右胳膊有疾,从去年开始就用左手批复帖子。 
  他拿起毛病,在十六阿哥的折子下批道:“知道了,尔等勉力办差,朕心甚慰。” 
  撂下笔,他寻思了一回,吩咐边上的魏珠道:“召王嫔侍寝。” 
  “嗻!”魏珠躬身应了,退出去传旨…… 
  仁寺里,人影晃动。 
  几个穿着僧衣之人,隐在暗处,看着不远处透着灯光的佛堂。 
  “就是那边?怎么无人把守?”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侍卫都在外围,这边没留人,只有连个小沙弥送水送吃的。”另外一人回道。 
  “原还怕他不出来,没想到这么急着找死……小的们,上……”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四十一章 斋戒(下) 

  溥仁寺,佛堂外。 
  那几人蹑手蹑脚,走到窗下。其中一人,轻轻伸手捅破了窗户纸,往佛堂里窥视。 
  背对着门口的,是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个身上穿着三品官服。 
  偷窥那人,冲边上的伙伴点点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个竹筒来,对着那已经被捅破的窗户纸,往里面吹气。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扑通”两声,再看屋子里那两人,已经倒地。 
  其中有个还碰倒了烛台,蜡烛虽说没灭,但是却使得屋子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窗外几人见了,往四周扫了几眼,见并没有异常,为首那人才带着两人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剩下一个,在外头望风。 
  随即,却传来“咦”的一声。 
  屋里的蜡烛灭了,屋子一下子变得黢黑。 
  随即是刀剑出鞘的动静,接着是几声闷响。 
  外头那人听着动静不对,上前一步,道:“老大,老大……”话音未落,已经直直地倒下。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重新有了灯光。地上躺着几个像粽子一样地家伙。 
  一旁站着地。是曹颂、智然、魏黑还有几个宫廷侍卫。 
  看到地上昏倒那几个家伙身上地僧衣上不乏血迹。智然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僧帽已经落到地上。露出头发来。这几个显然不是僧侣。 
  这样看来。这几套僧衣地真正主人。怕是已经到西方寻佛主去了。 
  曹颂同那些侍卫怎么会想到这些。他们脸上都多了几分雀跃。看着地上地几人。越发兴奋。已经寻思如何逼供。看有没有同伙。 
  趁着众人不留意,智然出 
  时值月中,天上满月如银盘。 
  智然仰首,望了望星空。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屋子里已经开始审上了,乱糟糟的。地上这几人虽说看着穷凶极恶,但是也不是什么手段高明之人,否则也不会轻易落网。 
  问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有用地东西。那几个侍卫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人。带着几分戏耍之心。 
  魏黑早先也在江湖上混过,见了眼前闹剧就觉得有些吵,也从屋子里出来。 
  见智然还在院子里站着,魏黑道:“智然师傅,折腾了大半夜。快去歇吧,明晚还得守着。” 
  智然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出去。 
  曹颂他们那边,也都留意到僧衣问题,开始按照这几个人交代的,寻找那几个倒霉僧侣,看有没有幸免的。 
  曹颙一无所知。他好梦正酣。梦里都是各种会餐的场景。甚至上辈子,事务所餐会的情景都有了。自助烤肉店里。肥嫩多汁的牛肉,还有个圆脸地服务小姐…… 
  另一侧。十六阿哥侧着身子,睡相要比曹的规矩许多。 
  屋顶上。曹甲、曹乙没有坐着。 
  在这月圆之夜,坐在屋顶上实在太显眼。那可不像是保护,更像是招人了。 
  两人都是顺着青瓦屋脊躺着,就听曹乙低声道:“给,老大!” 
  曹甲伸手接了,是几块拇指粗细的牛肉干。他丢在嘴里,咀嚼着。 
  曹乙那边,嘴里也没闲着,一边咀嚼,一边低声道:“老大,这大公子那边几顿没吃了,咱们用不用丢几块牛肉干进去。” 
  “不许多事。”曹家压低了音量回道。 
  厢房,院门里,廊下,隐秘处站着不动的,是十六阿哥的几个近卫。 
  曹颙醒来时,天还未亮。 
  因屋子里点地蜡烛有小孩胳膊那么粗,所以还未燃尽。 
  曹颙是饿醒的,起身搓了搓脸,看着佛像发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尚未完全忘记的美梦。 
  那长签子上的烤肉,腌好不由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想着还要坚持两天不吃东西,曹揉了揉肚子,实是怀疑自己地毅力。 
  “什么时辰了?”十六阿哥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是醒了,还是迷糊着,含糊问道。 
  曹颙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才寅正二刻“凌晨四点半”。 
  “再睡会吧,还不到卯时。”曹说道。 
  十六阿哥听了,却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青石板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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