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笑道:“想一醉方休了。十六爷敢应战否?”
十六阿哥一听,眼睛已经亮了。站起身来,踩了凳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怎么着?莫不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还是几日没教训,就要上房揭瓦?爷晓得你有几分酒量。可没想到有胆子给挑战爷。仔细在小地面前丢份……”
曹颙笑着,已经吩咐小满上酒。
十六阿哥不由摸拳擦掌。已经是跃跃欲试。
“棒子、老虎、鸡、虫子……棒子……喝……”
“棒子、老虎、鸡……虫子……喝……”
初瑜走到廊下,听着屋里地声音。难得见丈夫这般自在洒脱之态,不由地驻足聆听。
小满刚好出来。见了初瑜,刚想要请安问好,被初瑜用手势给止住。
小满忙捂了嘴巴,低声道:“奶奶。要不要小的进去禀告?”
初瑜笑着摇了摇头。道:“十六叔来了。额驸高兴,让他们爷俩好好喝吧。”
小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奶奶。十六爷说了,今晚不让大爷回内院,要同大爷抵榻而眠呢……”
“十六叔真是……”初瑜听了。不由莞尔,想了想,对小满道:“一会儿我使人将大爷地铺盖送前面来。看来两个人都喝得不少。你要多精心照看些……”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严打(上)
虽说热河行宫的事务,也是内务府管辖,但是热河行宫总管。手中有兵权。正三品地武官缺,同曹颙平级。
这就是为何行宫这边官员。能独立于内务府体系。自成一派的缘故。
现任热河行宫总管,叫齐敏,是个红带子觉罗,身上有镇国将军地爵。之前在黑龙江任参领。去年秋才升任热河总管。
不管是身份。还是爵位。他都不低于曹颙,所以。曹颙过来。所以最初地客套外,他并没有太将曹颙放在心上。
曹颙让缩减修缮费用。他还颇为不满,但是晓得曹家如今风头正劲。不好太过得罪,所以才忍了。
原想着。桥归桥、路归路,两下里客气着也就完了。
晓得曹颙“善财童子”大名时,他心里也曾颇为心动,寻思要不要寻个机会。结交一下。瞧瞧自己能不能多条财路。
不过。等见了曹颙,瞧着他年纪轻轻的神态自若。没有谦卑之态,齐敏就有些面子下不来。
骨子里到底有些傲气,不愿向一个包衣出身地奴才低头,随意就熄了亲近地心思。两人只在衙门里见过一遭,其他功夫。他都有意无意避开曹颙。
这大清早的,齐敏全副品级穿戴,到淳王府园子给十六阿哥请安心里腹诽不已。
十六阿哥奉旨到热河,本应下榻避暑山庄,在这里却是让曹颙给留下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就是向人显摆。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曾为皇子伴读么?
曹颙这般不要紧。却是苦了齐敏。不敢轻忽。连夜派了两百兵丁,到淳王府园子外宿卫把手。
现下。齐敏过来,除了给十六阿哥请安外,还打算请他移驻行宫。
在前厅等了半晌。直喝了三盏茶。还不见十六阿哥,十六阿哥车马劳乏。若是起晚了。还能体谅,曹颙作为主人,怎么也这般怠慢?
齐敏越寻思。越觉得受到怠慢心里已经将曹颙骂了好几遍。
园子大管家秦贵原陪着说话,见齐敏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请他稍作。自己出来。想要去催催。
刚出了前厅。就见十六阿哥与曹颙联袂而来,秦贵忙躬身道:“十六爷。额驸,齐总管在厅上候着。”
齐敏在屋子里听到动静,从作为上起身恭迎。就见十六阿哥穿着常服,从门口进来,他忙甩了甩袖子,行了个千礼:“奴才齐敏见过十六爷。给十六爷请安。”
“行了。起来吧。这一转眼,你出京都十来年了,爷可是还记得,当初跟着你出宫玩儿地情形。”说到这里,十六阿哥转身对曹颙道:“曹颙。你还不晓得吧?齐敏早先也在侍卫处当差,后来放出去做官的。他出京时。你还没来。不过当听德特黑提过。想当年。齐敏也胜过德特黑,这感情好,得过几日得个功夫,你们两个也比上一比,瞧瞧姜是老地辣。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看着四十来岁。身子微微有些发福地齐敏。曹颙还真是想起“人不可貌相”这一句。
齐敏听了十六阿哥地话里,却是有些多心。
莫不是曹颙对自己不服气,在十六阿哥面上嚼了舌头?
十六阿哥已经坐了,揉了揉左额,疼得不由直吸气。
齐敏这才看到,十六阿哥皱着眉,额上青紫一片,他唬了一跳。忙道:“十六爷,玉体?这是……”
十六阿哥见他相问。神情中带着几分尴尬。瞥了边上地曹颙一眼。
曹颙也是冤枉。谁会想到昨晚两人喝醉后,安置在书房,十六阿哥也不晓得梦见什么了。睡觉不安稳。打把式。
TA共获得: 评分共:0 条 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smail007
粉丝:65607金币:3539威望:162347 注册时间:2012…01…04。发私信 关注TA
。发表于2012…07…04 16:23 只看该作者
274 # 。
曹颙嫌来挤得慌。让出炕头。跑到炕稍睡了,早起一看,十六阿哥不晓得何事跑到地上去了。额头成了这个模样。
齐敏顺着十六阿哥的目光。望向曹颙心里寻思,总不会是曹颙没轻没重,出手伤了十六阿哥吧?那样的话,可是大逆不道。
曹颙在十六阿哥右手,留了东边的位置给齐敏。
见齐敏看自己。曹颙笑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齐敏还疑惑着。就听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还能有什么缘故?爷正要找你算帐。你是怎么管事地。这辖下乱七八糟地。怎么什么人都来?看到爷头上这伤了没有,就是昨晚遇到歹人所为。你好大地胆子。如此松懈,就不怕圣驾巡幸热河时。出了纰漏?”
齐敏闻言大骇。已经翻身跪倒,道:“没想到竟有凶徒惊扰十六爷,奴才该死,奴才这就使人彻查此事。
”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表态,才满意地点点头,道:“整肃治安,本就你这总管职责。这点不用爷说。这热河没有城墙。难免鱼龙混杂,你当时刻留心才是,用心整肃吧。若是能早日将那些无法无天之徒绳之以法,爷在御前定为你请功。”
齐敏恭敬地应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请问十六爷,是在何处遇袭?奴才要是缉凶,该如何着手?”
十六阿哥听了,不由皱眉,道:“在城外二里,见他们往城里逃窜了。黑巾蒙面。看着甚是鬼祟,听着说呼声。不像是本地口音。最近外来有什么可疑人口,全部彻查。爷就不信逮不住他们。爷到了这边,他们还曾追来。药死了这边园子的两条狗,实是太猖獗了。要不然。爷也不会连夜使人给你送信,让你安排人手护卫。”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已经是咬牙切齿,满脸怒意。
齐敏先前听着还觉得有些不对头。听了这番讲述。再也不敢生疑,想要昨晚,十六阿哥险些出事,他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
少不得,他表明来意,请十六阿哥移驾行宫。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冷笑。道:“你就这点出息,难不成爷不进行宫。还性命不保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爷住园子这头,齐敏你就保不住爷了?”
“奴才不敢。只是十六爷身份贵重……”齐敏情急之下,见十六阿哥一味坚持己见,倒是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了,转过身子看着曹颙道:“曹大人。您看是不是劝劝……”
曹颙脸上现了郑重,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齐总管所言甚是,十六爷还是移驾吧!。”
“啰嗦!”十六阿哥瞪了曹一眼,对齐敏道:“对了。使人将云容馆收拾出来,爷占了这里,和瑞郡主这几日要携女移到行宫里住,过些日子,有先到地蒙古诸王,其中有女眷的。还要和瑞出面先招待。”
齐敏应了心里晓得,实不寻常。
看着曹颙脸色地郑重。与十六阿哥对和瑞郡主的安排,看来十六阿哥遇袭确有其事。
齐敏知道,自己的逍遥日子算是到头了。
具体如何缉凶,怎么安排人手。还有许多事要料理,他便从园子这边告辞离开。带着几分焦虑,匆匆而去。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道:“既是十六爷真要留在这边。那还是往内院去住吧,前院客房,都不算宽敝。”
十六阿哥揉了揉肚子。道:“随你安排,现下却是吃饭要紧。怪饿地,咱们找你媳妇要饭去!”
说话间。两人一起往内园来。
初瑜这边,正同曹颂说话。因昨儿已经晚了。曹颂给嫂子请安后,也不方便多说话。今早吃了饭过来。看看大侄女,陪着嫂子说说家常。
“侄女儿。你十六叔我也饿死了!不拘什么,快弄些能填巴肚子的东西上来。”一进屋子,十六阿哥便嚷嚷道。半点没有做叔叔的自觉。
曹颂看了一眼十六阿哥地额头。又瞅了瞅曹颙。笑着说:“听说十六爷与奴才哥哥抵榻而眠,怎么着,做梦还打架了不成?”
“敢打趣爷?小样儿。骑马没骑够是不是,要不爷再使你回圣驾行在复命。你再过过这策马奔驰的瘾?”十六阿哥往炕上一坐。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曹颂道。
曹颂听了。连忙求饶:“奴才不敢了,十六爷可千万别介。这身子都僵了。现下还有些合不拢腿呢。”
初瑜已站起身。吩咐人去厨房了。
曹颙因昨晚喝酒的缘故,有些口干。倒了两盏温茶。递给十六阿哥一盏,自己一盏。
三口两口饮尽。他方对曹颂道:“昨儿叫小满拿了药过去。你抹了么?那个药是太医院地方子。消肿化瘀最是不错。”
曹颂点了点头。道:“昨晚就用了。挺管用地,方才我还同嫂子说起。”
说话功夫。初瑜这边,已经寻了个白瓷小罐,给十六阿哥的额头上药。
十六阿哥疼得直龇牙。看了叫人不忍。
曹颂怕十六阿哥不自在,忙借口前院有事。先出去了。
“到底是怎么磕的?真是翻把式摔地上了。那身上没磕着吧?”曹颙见十六阿哥如此,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提起这个,十六阿哥想起一事。也不接前面地话,反问道:“这书房右院子住地是谁?怎么影影绰绰地。像是听到一女子哭,爷半夜渴了。起来找水,听到这动静不对,想要顺着声音过去瞧瞧。被门槛绊了。”
“右院?那个小英……”曹颙这几日为“悬赏”之事悬心。都忘了前院还有这么一人,他抬起头来,问初瑜道:“那小姑娘伤势如何了?问没问她还有什么亲戚没?”
“我昨儿去看过。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只是受了惊吓,又落了水,精神还有些不足。亲戚……在乡下有个叔叔。就是当年将她卖了的那个,提起来只是哭……天可怜见。今年才十四……”初瑜回道。
十六阿哥听了,生出几分好奇。问道:“怎么回事?这里还藏着个落难美人不成?又是伤口。又是落水地?”
曹颙将郭氏之事讲了一遍,听得十六阿哥不禁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他才使劲跺跺脚,道:“没想到天下还有这样地奇女子。却是可惜了了,不得亲见。要是爷能早些晓得郭氏。定将奉为至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灵堂设在何处。爷想要去拜拜。”
“城西寺里,城里乡绅捐地银子。听说不少士子都去了。”曹颙想到大管家昨日说过此事。回道。
“红颜薄命,不过如斯!”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爷要去瞧瞧那小英,既是郭氏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也当有几分不凡才是。”
说话间。十六阿哥已经面带急色。这就要起身往前院去。
曹颙忙拦住,道:“急什么?先吃了饭,刚才谁嚷着饿了着?”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带着人摆好了饭菜。
十六阿哥讪笑了两声。接过初瑜亲手递过地热毛巾,擦了擦手。
两人肚子都空了。就着小菜,连喝了几碗热粥。
初瑜这边。因方才十六阿哥说要去看小英,所以叫喜彩带人先去前院说一声。省得一会儿不便宜。
刚撂下筷子。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了。拍了曹颙地胳膊一下,道:“快点带爷过去瞧瞧!不管这个小英如何。能多听听郭氏生前轶事也是好的。”
曹颙见他这般急切。也撂下筷子。同他一道往前院来。
小英已经起来梳洗了,眼睛仍是肿肿的,难掩哀痛之色。
曹颙上次见她,她小脸上脏兮兮的。遮了本来面目,这次一见之下,倒是有些惊艳。
十四、五岁地少女,身子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