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也好,风寒也好,可是都过人的。
他想了想,道:”这才从衙署回来,不冉这么赶,明早拿我的帖子,去衙门报备,先请一旬假。”
虽说晓得户部年底最忙的时候,可既是病了,身体与工作无法兼顾,曹颙便只能先可着自己个儿。
张义应了,曹颙回了梧桐苑。
张义与曹方两个落在后头,亲自将曹颙送进二门,才彼此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
虽说曹颙吩咐不要惊动李氏与初瑜,可家中没有一个正经主子,他们也不便宜进内宅,谁来照看曹颙?
曹方觉得不好瞒着昌平那边,可直接违逆家主吩咐往那边送信,又有些不妥,心中犹豫不定。
他虽是大管家,可半天拿不定注意,张义看看着急,道:“老爷既病着,总不好身边没人侍候,是不是打发人往宫里送信,先请大爷回来?”
曹方听了,忙点头道:“对啊,这个时候,正该请大爷回来做主。
曹方下去安排人不提,张义看着曹方走得慌慌张张,不由摇了摇头。
若是先头的大总管还在,怕是已经打发人往昌平去。
他心里想的是曹元,正是曹方的兄长。
今年年初,曹元中风,而后就木了半拉身子,行走不便利。
曹元便辞了总管职位,正好曹方回京,曹颙便让曹方先兼了总管职位。
论起来,早在曹颙开蒙读书时,曹方就做了他的长随,在他身边待得最久,而后一直打理曹颙的私产,论起资历来府中无人能及。
可比起随着曹寅往来江南官场的曹元大总管老说,曹方还缺了几分主见与魄力。
除去曹方外,最后资格接替总管职位的,只有三人,就是吴氏兄弟与张义。
可吴氏兄弟的老二吴盛已接替曹方的旧差事,去了广州;吴茂与张义两个,一个分管府中内务,一个分管外务。
不知老爷不提拔他与吴茂中的哪个,而是用曹方做大总管,是不是怕他们两今生嫌隙,毕竟吴氏兄弟与张义、还有外放做官的赵同四个,都是曹家家生子,也是较早就跟在老爷非凡言似无身边侍候……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有些不对,怎么没见吴茂?
他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到底不放心曹颙,疾步去寻吴茂。
却与迎面赶来的吴茂碰个正着。
“听说老爷身体不适,还请了太医?”吴茂走得急了,气喘吁吁,显然是从外头得了消息赶回来的。
看到张义,他顾不得歇一口气,带着几分急迫问道。
张义道:老爷病了,陈太医已经走了。我正想寻你,打发人往二门吩咐一声,请曹家二婶子带人去梧桐苑先照应一二,省的没人看着,叫人担心。”
因老太太丶太太去温泉庄子,内宅除了曹颙,再也没有能做主之人。
吴茂不敢耽搁,来不及细问,先到二门传话,请了曹方家的交代一番。
曹方家的虽听说曹颙回府,可却不晓得是这个缘故,当即也唬得不行,立时抬脚就去了梧桐苑。
传话给内宅后,吴茂才细问究竟。
张义转述了陈太医的话,吴茂听到“风寒”二字,脸绷得紧紧的,立时觉得心惊……
所谓风寒只是引子,小曹人生的转折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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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病来如山倒
曹府来人在西华门外等到天佑时,恒生正好也在。
虽说兄弟两个都在侍卫处,但今儿天佑中午当值,恒生休沐。兄弟两个约好,等天佑当值下来,就去拜访一个一位擅长设计园子的老翰林。
恒生开府时,曹颙与初瑜刻到他名下的几处产业中,就有温泉庄子相邻的几顷地。
虽说土地面积不多,却正经有几个眼好温泉,位置又是处于曹家庄子与十六阿哥私园中间。
只是早先修建王府花园,顾不上昌平那边。
听李氏与初瑜提及,以后曹府众人要常去温泉庄子休养,恒生惦记着早点修园子,就有些迫不及待。
听说曹颙病了的消息,不仅天佑变了脸色,恒生也神情惶惶。
兄弟两个顾不上多问,立时叫小厮牵马。
到底是天佑稳重些,见恒生双眼发木,上马就要狠甩马鞭子,忙喝道:“二弟,内城策马犯律法,不仅要惹来御史,还还引得父亲着恼!”
恒生听了这话,先是皱皱眉,随即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尽管天佑这般提醒恒生,可离紫禁城远了,离了闹市,天佑也忍不住将马肚子夹得紧紧的,嘴里吆喝着催马速行。
平素里觉得不远的路,此刻却像走了许久。
直到回了曹府,看到曹方与张义、吴茂,听了三人转述陈太医的话,兄弟两个才微微放下心。
至于是不是往昌平庄子去信,兄弟两个还来不及商议,直接奔往内宅去梧桐苑。
曹颙已经去了官服,在炕上躺下。
曹方家的带着梧桐苑两个大丫巢春霞、春雪,站在跟前服侍。
曹方家的,是曹满之母,早年也做过曹颙保姆,被曹颙当成半个长辈,现下又是内宅管事妈妈,主子们都不在,由她暂时看顾曹颙也说得过去。
见天佑与恒生回来,曹方家的松了一口气。
怕惊扰曹颙,她屈膝给两位少爷见礼,压低了音量道:“两位少爷动静小些,老爷方吃了药睡下。”
天佑与恒生蹲手蹲脚近前,仔细看着曹颊半响,见曹颙虽双颊赤红,可神容平静,睡得很是安稳,便退到外间来,询问曹方家的。
“除了发热,老爷还哪里不舒服?”天佑问道。
曹方家的回道:“老爷只说有些头疼,说许是睡眠不足,睡一觉起来应该就会好些。”
天佑点点头,道:“父亲安置前,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曹方家的回道:“老爷让在屋子里摆几个醋碟,还说不要让人随意进里屋,既然老奴带着春霞与春雪两个照看汤药,就不要轻易离了梧桐苑,省的将病气散出去。”
说到这里,曹方家的想起自己方才没有开口拦着天佑与恒生,一阵懊恼:“老婆子真是糊涂了,连下人奴才老爷都爱惜,生怕将病气过给他们,自是更心疼两位少爷。两位少爷有孝心虽好,可也要体恤老爷慈心。”
天佑道:“嫉嫉放心,若是病气真过人,陈太医会仔细吩咐的;既是他没说,那想来无大碍。父亲的吩咐,也是以防万一。即便病气真过人,也要分身体好坏,我同二弟都习武,身体结实,自是无碍。父亲既病,我们当儿子的床前侍疾是本分,哪里就因怕过了病气就躲起来?”
曹方家的,晓得天佑说的是正理,尽管想要开口拦着,也晓得自己拦不住,便道:“夫妻一体,老爷既要休养些日子,那万没有瞒着大人的道理。再说,两位少爷即便再孝顺,哪里是能照顾人的?是不是该往昌平那边送信儿?”
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听曹方说了父亲不让往温泉庄子送消息,可在他们兄弟两个看来,父亲身居高位,患病卧床的消息不能说立时众所周知,也是瞒不住的。
衙署那边又请了假,明儿开始少不得有得了消息的亲戚朋友过来探疾。
母亲是曹府主母,若是依旧在昌平休养,看着也实在不像。
没有人会寻思,是不是曹颙不愿惊扰妻子,吩咐儿子们瞒着那边,只会觉得初瑜骄纵不贤。
“大哥在府里照顾父亲,我过去接老太太与母亲。省的叫下人传话,万一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倒让太太与母亲更担心。”恒生道。
天佑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祖母上了年岁,母亲身体也不好,要是真吓坏两位长辈,府中更要乱成一团……
待恒生走后,天佑想了想,也写了请假折子,使人送往侍卫处。
尽管陈太医说曹颙的病并不凶险,可身为人子,天佑哪里敢有半点侥幸。
他连侍卫服也顾不得换下,就留在梧桐苑上房这边侍疾。
曹方家的见了,倒是也没有催他去更衣,只是打发小丫鬟去葵院取了天佑的衣服过来。
因上房只留了春霞、春雪两个,便由她们两个服侍天佑到东屋更衣。
能在梧桐苑当差的丫鬟,多是老实本分的性子。 春霞低眉顺眼地帮天佑更衣,春雪却看着天佑的背影,欲言又止。
春霞用眼角余光扫见,背着天佑,摆了摆手。
这会儿功夫,天佑已经换好衣裳,春霞又投了毛巾递上。
天佑接过,在脸上擦了一把,道:“劳烦两位姐姐了!”
春霞忙道不敢,天佑担心父亲,也没心情与丫鬟们说笑,放下毛巾,挑了帘子去了西屋。
“只是问问乐青姐姐嫁到何处也不行么?”春雪带了几分委屈道。
她同乐青是一批从外头买进来的小丫巢,只是年岁比乐青要小几岁,所以就做了梧桐苑的小丫鬟。
等乐青这一批丫鬟年岁大了,一个一个放出去或是配人,春雪也大了,从小丫鬟做起,而后三等丫鬟、非凡言似无二等丫裴,去年补了一等。
早年乐青在梧桐苑时,对春雪多有照顾,两人情同姐妹。
后来乐青去了葵院,可春雪依旧记得她早年看顾自己的情分。
她还以为乐青不是留作大少爷的屋里人,就是配给府中管事做管事娘子,没想到乐青仓促外嫁。
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好奇个一两天,对春雪来说,却是难受的不侥
她一直想要打听乐青被太太嫁到哪里,也始终打听不到,临近年关,想着乐青在府外不知是饥是寒,春雪委实惦记得紧。
实际上,她听到一个说法,就是乐青“勾引”大少爷,被太太所厌,才放出府去。
她虽觉得太太不是个狠心的,可也晓得太太平素是好性子,可涉及到几个小主子时,就同换子个人似的凶悍。
就为了这个,她才越发放不下心,总想着自己既受过乐青恩惠,当要”报恩”。
若是打听到乐青下落,即便不能为其做什么,将自己插下的一包银子、两副首饰包一包送给乐青,也能让她日子宽松些。
春霞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就你有肝胆义气?旁人都是没心没肺的?论起交情来,乐紫姐姐与乐青姐姐一个屋子住了好几年;若说受过乐青姐姐恩惠,还 有春云。她们两个都不着急,你听风就是雨的急什么?那些背后说乐青姐姐嫁的不好的,有几个正经人?无非是嫉妒乐青姐姐得太太与大爷看重,信口胡诌。要是乐 青姐姐真嫁的不好,乐紫姐姐与春云两个就真的问也不问一句?”
春雪听了,松了一口气丶可依有疑惑:”若是乐青姐姐嫁的不错,怎么也不回来瞧瞧咱们?”
春霞伸手点了点春雪脑门道:“你就不想想,是不是乐青姐姐不愿意回来?”
春雪依旧不解,春霞却懒得再说,低声道:“要是闲着没事,就多做做针线,好好磨墨性子,不要再想这些没用的……”
曹颙卧病,曹家父子接连在衙署告假的消息,当天晚朦时就递到御前。
陈太医开出的药方,与留下的医嘱,一字不落的落在纸上。
看着陈太医提及的曹颙身体早年大亏,若是不好好休养调理,遗祸无穷的字眼,雍正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虽说毛素在朝堂之上,他对曹颙并没有另眼相待,可是在他心里,将曹颙当成阁臣培养。
调曹颙入兵部,只是第一步。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一场风寒就使得曹颙倒下。
既是晓得曹府之事,那曹颙在昌平与京城之间折腾的原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不知该骂曹颙没出去,只会围着女人转;还是该羡慕大格格好大妻,羡慕这夫妻两人结发情深。
他虽是恨曹颙的不小心可也没有忘了曹颙的身体是为什么……”大亏”的。
是为了救先帝,利器直入脏腑,又如何能不影响身体。
想想曹寅这一房,本就子嗣单薄,若是曹颙有个好歹……
雍正想想,都觉得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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