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认识吗?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里挤满问号。
好歹我也穿的是男装,就算我天生丽质被看出来是个女的,也要假装不知道啊!
呆呆的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出一个究竟。突然记起很多年前有一个人是叫我秋水妹妹的,谁呀??
然后他的脸刷的就红了,嗫嗫喏喏地说:“多年不见,你竟出落得如此超凡脱俗,闭月羞花,我当年果然有眼光。你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明白你激动的心情,可这大庭广众的,毕竟影响不好。”
“厄……那个……”
“秋水妹妹你放心,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一串糖葫芦的情谊,我当年的许诺一定会兑现的。你现在就跟我回府,见过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以后,我们就择定婚期。”
一只乌鸦飞过……
敢情是当年那个我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县令的儿子。
“其实不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也不必为了一个承诺……”
“秋水妹妹,我明白的,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怕自己配不上我就故意这样说。虽然父亲有点门户之见,不喜欢商贾之家,可是我们的深情必定能够感动他的!相信我!”
一群乌鸦飞过……
此刻我想问问他的parents,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对自己如此有自信。
当以我们为圆心为了很多圈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十字路口唱大戏。
“先换个地方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说。
然后……
本人多方面全方位申明对他没有任何意思全被理解为自卑与羞涩后,寄希望于他老爹。
“擎儿,爹爹一直没给你说亲事,是想帮你找最好的姑娘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做断袖呢?这个年轻小生虽然比你以前相中的女子生得好,可是,咱姜家的香火可都靠你传承了啊!!”
“爹爹,她是秋水妹妹啊!我以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
“女的?女的就好,女的就好,你千万不要做断袖啊!我同意。明日就成亲!”
“谢谢爹爹!”“绅士脸”给我奉上一个开心的笑容,看到我满眼的泪花,他叹了口气道:“女人都是这样,高兴吧,总要抹眼泪。”
我号啕大哭……
这个世界的女人没有人权。
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
我可是想做游走在美男之间的单身贵族的!
……
“不要,麻烦。而且,我不喜欢你。”
“就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才找你帮忙的。假装,假装懂不懂?事后才不会惹麻烦上身。”
某人眼神一凛,我身上的汗毛全体起立唱国歌。
“干……干什么?”
某人把脸别开一边。
“哼,你以为只有你一个男的啊!”我转个身,哀求道,“小黄……”
“公……公子,我……我……愿……”
“马车。”
“啊?”
“给我马车,我就帮你。”
忽略小黄满脸的幽怨,我为“屁屁终极享受”默哀三秒,虽然我很舍不得,但是为了你主人的幸福,只好委屈你了……到时候我帮你弄一个姐妹出来,虽然会花点时间,但我可以顺便摆脱一个大麻烦……
“成交。”毕竟比起小黄,这张脸还是稍微好点,可信度也高点。
当晚。
“我不信!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我留意过他了,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盯着我们看,什么都不敢做。这样的懦夫,根本不值得你喜欢的!”孩子,别激动啊~
“才不是,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也太相信我,知道我不会喜欢别人,并且尊重我的交友权利。”我可是有备而来。
“我还是不信!你看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图你家的钱,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专以一张脸欺骗少女,秋水妹妹,你不要受骗了啊!”这你也想到了?强。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倒是宁愿他为了钱。”我执起他的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燕楚凝的眼睛,“就是他什么都不图,我总觉得抓不住他,害怕失去他,要是他真的是为了钱,我就可以用这个身外物,一辈子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的演技真是……我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深深地爱上他了……
某人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我小声地说:“入戏点!”
“你,你竟为了他如此!他不喜欢你啊!我不会让你过着苦难的生活的!”
唉,敢情说了这么多,我是白说了……
“谁说我不喜欢她?”燕楚凝突然看着我的双眼,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原来他演技这么好!
“你……你喜欢我?我太高兴了,楚凝!”我十分配合的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他俯下身来,轻轻的温柔的亲吻了我的侧脸,他的唇好软,脸麻麻的,好舒服……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某包:这好像某一句广告词……)
他停在我的耳际,用他那老式唱片般舒服的声音说:“这个额外收费。”
……
我收回开始那句话。
……
“你们……秋水妹妹,为什么你要变心?我……”激动不行改用责备政策?Oh my god!我不想再演了啦!
下一秒,他昏倒了。
“你干麻打他啊?”
“他太啰嗦了。”
“虽然是真的,你也太暴力了!现在我们怎么逃出这里?其实可以用臭老头的迷药的,但用一点少一点,全府上下那么多人,我都不剩多少了……”
燕楚凝消失了两分钟。
“全部敲晕了,走吧。”
“……”
十四。嫣然果之一
现在是春寒料峭时节。不过很多花都开了。这年头,争个第一不容易啊……
好像我一直都没有提到时间,因为这里计时实在是太混乱了,花了我好久才跟公历对上号。
正是三月初,当然是咱现代的日历。这里叫愁月,真是不知道三月原来应该发愁的,人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是我现在确实是在发愁了。因为……
〈昨晚〉
逃出了(或者说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某个啰嗦的男的他家,我万分激动加难过。
激动的是:有了马车,终于要跟讨厌鬼分道扬镳了,不用天天受气,不用上车装哑巴(因为某人上车只会睡,貌似他说是出来游玩来着……),可以潇洒走一回了。
难过的是:我花了一周弄的马车,现在就要送人了,我似乎又要停下来赶工才能有马车。
咱家小黄那是坚定不移地跟着我的,空车,拿走吧。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了……
“那个……燕楚凝啊,谢谢你的帮忙了。现在马车归你,小黄跟着我,我们两清。就再见了~”我友好地说。无法掩饰的有一点点小激动。
看到我的激动,燕楚凝似乎有一点点不爽,切~你来打我呀~
“如果我记性不错,我还有个额外收费。”
“……”忘记了他趁机敲的那个大竹杠……
“那好吧,你要多少钱?”
“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臭老头的迷药?还是媚药?这个你确实要,整天摆个臭脸只知道睡大觉还没有绅士风度。”
“我不需要靠这些,女人太麻烦。”他看了我一眼……看我干什么!
“女人太麻烦了……难不成……”我揶揄地看了他和小黄一眼,后者瑟缩了一下。我猛然间被一道眼神贯穿……为什么我杀了他那么多次他都没死!!!老天爷,不公平!!!
“我们还是一起上路,马车是我的,车里就由我做主。现在你是客人,什么都不用做。”
“这么好?这也叫额外收费?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应该是说,你什么都不能做。特别是说话。因为会吵到我睡觉。”
“那你一个人不是更干脆?干嘛非扯上我?不准我说话,要不找个哑巴来陪你坐车怎样?”
“感觉到你在旁边,我就会睡着,而能够睡着很重要。”
……怎么觉得像是说我很催眠?
“……这个……我应该理解成称赞还是讽刺我够催?”
“随你。只要你不说话,什么都好。”
……
难道我说话会引起山崩地裂火山海啸??
“那个……我可以反对吗?”
“你说呢?”
“……”
〈昨晚终〉
然后马车不是我的了,发语权也不是我的了(虽然好像早就不是了,现在算是正式放弃……),上了车,要不就看着窗外发呆,要不就看着车上的人发呆,要不就趴在马车角落装尸体……'
我的人生如此凄凉,某人睡得如此猖狂……
傍晚,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阴霾,风刮得马车的帘子不停的晃荡,有几股顽固的,强行钻到车里来,一瞬间我颤抖了一下。
“怕冷就该多穿一点。这是自找的。”燕楚凝用手撑起头看向我,眸子里的黑色似乎浓了些,不经意的泄漏出他的不悦。虽然语气是斥责,那一点关心还是逃不过我的法眼。唉~这人就不能干脆些吗?
我扬起一个微笑,顺便扯过他披在身上的衣服,“谢谢关心啦~所以这件衣服我就收下了。”
他别过脸,不再说什么。
狂风带来了暴雨,我们一行三人狼狈的寻找着落脚处,雨很大,像一桶桶砸在地上,砸得马车的顶发出吱呀的声音,我不时地担心它会突然塌掉。
燕楚凝微微皱眉道:“下雨了,麻烦,又睡不了了……”
……只知道睡的家伙……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睡觉对他那么重要呢?他晚上难道不睡觉吗?
“喂~你……啊!”随着一声尖叫,接踵而来的是马儿的哀号和全身的剧痛,昏迷的那一刻我只看到燕楚凝那双似乎有些焦急的深邃的眼眸……
光亮……眼睛刺得好痛!
全身上下都好痛!!
真得好痛,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抽搐~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我还没挂。
有什么压在我身上,睁开眼,瞥了一下身上的那个,竟然是一只银色的狼,立起来绝对比我高,好像也受伤了,不过应该也还没挂。
狼诶~那个传说中美丽高傲却又野性凶猛的动物。而且还是少见的银色!那个皮毛似乎很不错~那个牙齿应该不用几秒就能把我分了~那个眼睛是深紫色的……眼睛!!!
此刻那只狼正睁大着眼,警惕的盯着我。于是我也盯着它。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现在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它睫毛上分叉的有几根……
“我不行了!!!”我闭上眼狂揉,“你胜利了~我怕你了~想吃我就吃吧!”我把手伸进衣服里搜寻臭老头的迷药。
然后狼同学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吃力得从我身上移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假寐。
不吃我?安全了?放松了警惕,身上又开始疼。先检查一下自己,还好,只是擦伤撞伤,虽然疼却并不严重。环顾一下四周,我一个星期的心血成为碎片死在不远处,旁边还有昏迷的小黄,燕楚凝呢?
“哎哟!谁砸我?”我捂住头吃痛的叫出声来。
“果子。可以吃。”燕楚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果子?我低头看向地上,分明就是一个菠萝!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出现菠萝???“你用这个砸我!!!!你当我的头是用铁做的啊!”
“不是吗?”老式唱片的声音,云淡风清的语气。
“你!……哼!”
假寐的狼同学张开一只眼瞟了我们一下,现在他像在看两个傻瓜……
“你没受伤?(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腿骨断了,肩膀脱臼,吃了这个加上运功调息就好了。”
“菠萝有这么大功效?”
“这个不是什么菠萝,它叫嫣然果。只要还没断气,就能把人救过来。不过好像有一点毒性。”
“毒性?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在家里的书上看到过这种果子。”
“那我不要吃了!我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