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站着玉儿和安宁,手上都拿着托盘,摆着那些长短粗细不一的锁链和鞭子,还有各种奇形怪状说不出名目的刑具,看起来十分的阴森诡异。
看到这样的架势,常喜和阿海倒吸一口气,怎么也想不到替人办事害皇后,最后反倒是他们自己被皇后阴了,这该如何是好?
一向胆小的阿海忽然开口求饶道:“皇后娘娘,求求您饶了奴才一命吧。”
“娘娘就饶了奴才吧。”常喜也颤抖着说出,他现在可不想死啊,“奴才家里上——”
“得得得,你是想告诉本宫,你家里上有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体弱多病的弟弟,进宫只为讨口饭养活家里老小,让本宫放你一马。”去!这样的台词她都听了无数,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常喜被娘娘这一句话吃瘪住了,娘娘怎么知道他要说的这些话,但其实他想说的就真的是事实。
“皇后饶命,奴才听闻宫里上下都说娘娘善良,请慈悲为怀饶了奴才吧。”
这叫常喜的太监还真会拍马屁,可是她香离笑可不吃这一套,就因为,他不说善良还好,这一说,当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就因为本宫以前太过善良,才让你们敢太岁头上动土!”娇弱的身子缓缓地站起,随手拿起托盘里一根鞭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来,另一只手还摸了摸粗细刚刚合适的鞭子,啪地一声——
常喜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娘娘一直脚踩在他两腿之间的椅子上,常喜眨了眨眼,一直都听闻皇后体弱多病,懦弱胆小,可今日这一见,就这霸气的姿势,这阴狠的眼神,跟那个传闻中病怏怏的皇后一点边都沾不上。
香离笑自然看出了这常喜的疑问,两手将鞭子一扯,身子前倾靠近常喜,挑眉道:“常喜啊,你说说本宫该怎么处置你呢?”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摆了摆,玉儿和安宁立刻走了上前,站在了香离笑的身后。
香离笑一脚踩在椅子上,轻微的转身,指了指上面那些奇形怪状的的刑具,接着说道:“既然你赞扬本宫善良,那么本宫就让常喜你自己挑一样。”
常喜膛目结舌,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是却很清楚随便选一样都是可以要了他小命的刑具。
“不说话?那么就是要本宫给你选?”香离笑挑了挑黛眉,笑如恶魔,常喜一听,更是慌了,连忙哀求道:“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香离笑似乎当没听到一般,随手拿起一只奇怪的刑具,对着玉儿问道:“玉儿,你知道是怎么用的吗?”
“回娘娘,玉儿听宫里的人说这叫做钩心刀,锋利无比,只要朝着胸口处轻微的一插一勾,就能将人心活生生的挖出来。”玉儿说得是十分顺溜,可听的人就是连咽口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香离笑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嘴角轻扬,淡淡的说道:“这听起来很不错,不如就试一试?”
“娘娘饶命啊!求娘娘放了常喜,一切都是奴才带他来的,要罚就罚奴才吧。”这说话的人竟然是胆小的阿海,看到娘娘手中那可怕的刑具,他就算再害怕胆小也不能看着同村一起长大,又一起进宫的常喜命丧黄泉。
香离笑将目光落在了旁边椅子上的阿海,从他们进到长信宫,香离笑就已经摸清这两人,阿海胆小归胆小,但却是讲义气的人,要不也不会再害怕都陪着常喜来办这事,至于常喜是个嘴巴喜欢拍马屁的人,虽然对阿海口气不好,但也不是讨厌和嫌弃他,反倒是那种直着肠子把他当兄弟的人,这不,阿海刚刚开口,他就立刻阻止。
“阿海你这胡说什么?娘娘要罚的是我,你嚷嚷什么!”
香离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脚一收,退了几步,潇洒的坐回了椅子上,看着他们俩,淡淡的开口:“敢在本宫头上动土,你们一个都跑步了,只是……”
两人顿时不说话,也看着皇后,只见那清冷的声音再次想起:“这该罚的本宫就已经罚了,玉儿,把他们放了吧。”
“娘娘,真的要放了他们?。”玉儿疑问道。
“当然,还要送他们出长信宫,他们事情没有办成,反正离开了长信宫,他们也活不到第二天,何必要脏了本宫的手?”香离笑一副悠然的模样,将鞭子放在桌案上,拿起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好像娘娘这话也说的对,反正娘娘说他们奉命来的,事情败露了,这要害娘娘的人肯定活不了,玉儿也不再说话,与安宁拿着匕首上前将绳索割开。
可这绳索一送,常喜和阿海并不是立刻离开,反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香离笑喝了一口茶,见况挑眉,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宫不是已经说了放你们离开吗?”
“请娘娘留下奴才和阿海吧。”常喜比阿海的脑子转的快,当然知道这事情败露了,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要是娘娘肯让他们留在长信宫,或许还能保住命,他用力的磕了一个响头,坚定的说道:“奴才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娘娘您。”
“本宫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香离笑面不改色的说道,冷冷的语气让两人不禁一颤,看来他们是没希望了。
可就在他们正要起身的时候,香离笑的声音又再次想起:“但本宫要的是自己人,而不是畜生。”香离笑把人和畜生两个字的语气加重,阿海和常喜很快就听出了娘娘这话的弦外之音,在后宫,他们这些做奴才如果地位高,后台硬那还好,要是他们这种小喽啰,就跟一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听人使唤,可娘娘这话就是在给他们机会,而且还是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这会儿,两人激动的再次磕头:“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娘娘。”
“好了好了,都给我起来,只要你们一心一意的做自己人,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话说得那个豪气,虽然她这个皇后是空名,但怎么都还有爷爷的大名,之前的香离笑懦弱又病弱,不争不夺,可她不一样,她虽然也不争不夺,但是她却绝对不会懦弱到被人欺负都不还手。
“是,皇后娘娘。”常喜和阿海立刻回答,说得十分坚定,香离笑看着他们,又开口:“嗯,很好,那么现在就该是你们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害我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老奴只听主子的
番茄 更新时间:2011…12…21 18:22:35 本章字数:3853
() 常喜和阿海就互相看了一眼,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以后都跟着皇后娘娘,这事自然就要先提醒娘娘,很快,常喜便开口了。
“是珍妃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说是只要把药放在娘娘的茶里,待您喝下之后就会昏迷不醒,趁着深夜只要将您丢到荷花池里……奴才和阿海是刚进宫不久,本想着进宫之后就能有些钱给弟弟治病,但是弟弟的病情需要更多的钱,珍妃娘娘就说只要奴才办好了,就能让人去给奴才的弟弟治病,所以,阿海才陪着我一起。”
常喜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香离笑靠着椅背,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敲击,原来是珍妃柳轻云,那日御花园赏花,她就看她不太顺眼,看来这身体的主人说不定也是她害死的,然后派人丢在了丽妃的床底,一次不成又再来,当她好欺负?
哼,香离笑冷冷的一哼,眼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手忽然抓住扶手,她还当她是原来的香离笑,任她欺负都不还手,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这件事失败了,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常喜,阿海,如果你们想日后安生,以后就要听本宫说的去做。”香离笑抬起眼眸,看着两人说道。
常喜和阿海看着娘娘那阴狠的神色,不禁一颤,连忙点头,“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尽力。”
“嗯,那么你们都去休息吧。”香离笑摆了摆手,让房里的人散了,自己起身回到了床上,准备好好的睡觉,明天事情又很快会找上门。
安宁退出了皇后的寝宫后,就朝着小屋的方向走去,那是长信宫独立的小屋。
推开门,安宁走了进去,点起了一支蜡烛,光晕照着整个房间,但还是显得十分的灰暗,只听到床上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安宁快步地走到了床边。
“玉嬷嬷,您好点了吗?”安宁小心的扶起床上那年过半百的老嬷嬷,关心的问道。
在灰暗的灯光下,映照着玉嬷嬷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显得蜡黄,手捂着不断咳嗽的嘴,缓缓地坐在身。
“我没事,咳咳,今日大殿那边是不是有人?”玉嬷嬷虽然有病在身,但是她却能清楚感应到动静,这让安宁也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的点点头,“今天安宁去打扫的时候,皇后娘娘进了长信宫,说是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住这里?咳咳——”说着,她又痛苦的咳了几声,脸上很是疑问,也有些不安,这二十年来,长信宫因为当年的传说都不敢有人进来,这皇后竟然要住进来?
“是的,听说是皇上让皇后住到这里的,玉嬷嬷,安宁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人。”
不管皇宫里有多少佳丽,但皇上从让任何妃子入他的寝宫,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入主凤栖殿,这点玉嬷嬷在皇宫二十年多少都知道点,但至于原因,她就不知道了,可是,皇上让皇后住进长信宫,可想而知,这皇后也只空有此名而已。
“你一个小丫头,又如何能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可要记住,这后宫的女人没几个是简单的。”
“安宁知道,可是安宁却觉得皇后跟后宫别的妃子不一样,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玉儿自己看到的皇后还有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这一年,玉嬷嬷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很多事情都是安宁向她汇报。
玉嬷嬷听着,这也是安宁这丫头第一次赞扬一个主子,心里倒是对安宁口中的这个皇后有了些兴趣,倒想亲眼目睹目睹……
第二天,香离笑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皱了皱,翻身下床,准备去一瞧究竟,看看是谁打扰她的睡眠。
院子里,玉儿正在打扫,就见到九公公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立刻上前道:“奴婢参见九公公,请问九公公有何事吗?”
“来人,将常喜和阿海这两个奴才给杂家带走!”九公公没有回答玉儿的话,将他一推,就吩咐身后的太监办事。
几名太监领命后,正要上前抓住常喜和阿海,就听到一道慵懒的声音至门内传出。
“九公公,您这还真是早啊!”香离笑还未来得及装扮,穿着一件贴身的长裙,肩上披着外套,乌黑的发丝随意的一扎,抬起脚,跨出了门槛,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眼眸微抬,盯着九公公。
“给皇后请安。”见到皇后,九公公弯腰说道。
香离笑却看的清清楚楚此人似乎都没把她当皇后,也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开口。
“这么一早,九公公来本宫这抓人,所为何事?”
“昨夜查出这两个奴才偷了宫里的东西,是老奴办事不利,在不知情下,派给了皇后,这不,一早便过来带走他们。”九公公一字一句说着,常喜和阿海心里早已经有数,应该是珍妃知道他们办事不利,派九公公将他们带回去处置的,这下可怎么办,两人慌张的看向皇后。
香离笑却露出淡淡的一笑,也正好瞥了一眼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九公公的身上。
“九公公的确尽职办事,不过,这两人本宫要了,他们哪也去不了。”香离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了主题,那娇弱的身板却在这时看起来那么的富有魄力,也让九公公有些震住,特别是娘娘那冷森的目光。
“皇后这可不合规矩,这两个奴才犯了事,自然不能再伺候皇后您。”
“既然昨日九公公你把他们派到长信宫,那么他们就是本宫的人,是去是留,应该是本宫说了算不是吗?”香离笑挑了挑黛眉,一脸凌寒。
九公公听闻,当下脸色一沉,这只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后,空有虚名而已,他也从未不把她放在眼里。
“恕老奴不能从命,老奴也是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事!还愣着做什么,立刻把人带走!”九公公摆了摆手,那些抓住常喜和阿海的太监们立刻要带着他们朝着长信宫外走去。
而这些太监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以香离笑这身板的确不好对付,就在她正要开口的时候——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天而降,敏捷的动作只是一瞬间,那几个抓住常喜和阿海的太监就被击倒在地上,哀叫连连。
一身穿宫服得老妇人负手而立站在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中,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皱纹满面,枯瘦苍老却气势万分,一双犀利的眸子,正老气横秋的直视着九公公。
“玉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