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守得紧着呢!“青竹。你太让我失望了!”杜晓月的话里没有一丝怒气,只有着轻轻地叹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里却满是悲凉,“青竹,我自认为待你不薄,在我心里,从未将你当丫头来看待过,甚至连你们的卖身契也打算还给你、把你送出宫时,你却…唉!其实这事,你不说也罢,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这样陷害我,有何好处?”
“小姐待青竹好,青竹永远记在心间。”青竹猛地磕着头,浓浓的哭腔里带着浓浓地绝望,“青竹也不想伤害小姐,只是……”说到这里时,青竹咬咬牙,泣声也少了,定定的目光里已经是一片清明,“皇上,王爷,请听青竹一言,茶水里的毒是奴婢下的,此事与娘娘无关,皇上、王爷,青竹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李尚书冷声质问。“她是你家主子,你自然要维护她!或者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踏地维护她?”
“小姐没给奴婢任何好处!是奴婢在陷害小姐!”青竹急急地否认。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陷害你家主子?”李尚书不依不挠。
面对李尚书的质问,青竹再次软下了身子,低下头,不言不语。
“说不出来了吧!”李尚书站起了身。冷冷地看了杜晓月一眼,再面向谈文昊躬身揖礼,“禀皇上。老臣认为。此次毒害皇子的事件就是皇后杜晓月指使她的丫头青竹所为,还请皇上定夺!“
“尚书大人!“杜晓月缓缓地站起了身,向前轻踱两步,头上的金步瑶轻轻地碰撞着。清脆的叮咚声在这安静的殿里显得是那么的轻扬。“尚书大人有何证据说明这毒就是本宫指使青竹所下?毒是在昭阳宫内发现的没错。青竹也认了这毒是她下的也没错。青竹是本宫的丫头更没错。但就凭这一点就能说明这毒是本宫指使她下的?尚书大人是不是太会断章取义了?”
“哼,自称本宫,别忘了。你可是宗审局里的一名罪犯。是杀害皇子的凶手!”李尚书想起昨天见着自己家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就直疼。看着这使毒的凶手站在这里嚣张。真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呵!那尚书大人认为本宫应该自称什么?”杜晓月轻笑着反问,“尚书大人可别忘了,皇上并未将凤印从本宫这里收走,也就是说,就算本宫是被关进了宗审局。但本宫还是这斐亚的一国之母!”说到最后。杜晓月不经意地将声音提高。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一脸的平静。冷冷地扫视了全场的所有官员,而这一眼,也让那些官员们全身地冷颤一下,“今天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说大呢,就是关系到皇家继承人的问题,不过本宫想表明一点,尚书大人一口一个皇子,难道尚书大人就能保证李贵妃所怀的就一定是龙子?!说小呢,这就不过是一家人里面,大小老婆争宠的问题,这一点。本宫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有个二房三房什么的吧!难道你们家里的那些大小老婆个个都是娥皇女英。相处融洽。没有过半点争执?恐怕不然吧,据本宫所知,有人为了争夫,小命丢了的可是大有人在!怎么着没听着也没见着哪个人把自己家老婆供出来,让全天下的人来审问一番?”
“杜晓月,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保证一定是龙子?”李尚书气急。听着杜晓月的意思。她好像是在说自己家的女儿怀的不是皇子一般。
“字面意思!”杜晓月淡淡一笑,慢慢地踱到李尚书的身边,低声耳语,“有些话,不一定非得撕破脸说下去,有机会,您老人家可以亲自找你的宝贝女儿谈一谈—— 皇上没有计较。那是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你非得纠着我不放。到时可别怨我手下不留情了!”杜晓月细想过。这绝子汤如果真有那么好找到药来对付,那这皇家的绝技也就不过如此了,而皇家的子嗣只怕早就可以满天下了。
“你……”李尚书这次算是真明白了杜晓月话里的意思。想说点什么,可又发现自己还真无话可说,就算是自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在这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别玩得太过火了!”谈文昊见李尚书怒目瞪着杜晓月,憋着话的脸已经紫了又青,只好适时地制止杜晓月,免得李尚书真的暴发怒火了。
谈文昊虽然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但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皇上是在纵容皇后。否则为何要等着皇后将李尚书刺激得发狂时,才停下了这场闹剧?!
“咳!”谈文博也接过话,极力想忍着笑,正声地说着,“现在继续审青竹投毒的案子。青竹,你为何要在茶水里投毒?你说你是陷害皇后,那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青竹不能说!”青竹只是一味地摇头,哭倒在地,“青竹只求一死,青竹什么也不知道!”
好丫头!越守越紧,居然是宁死不说!难道那人的命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杜晓月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地嘀咕着:“就算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记着,所有的帐,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包括蒋良娣的那笔!”
一旁的杜康永手中的茶杯忽然间掉到了地上,碎了,茶水渐湿了杜晓月的绣花鞋。“抱歉。老臣一时失手掉了茶杯。请皇上不要责怪。”杜康永缓缓地站起了身,从容不迫地向谈文昊施了一礼。
“诸位爱卿,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向李贵妃下毒的不是皇后。是另有他人,那么皇后自己无罪释放,重入昭阳宫。”谈文昊从直了身,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反驳,“朕乏了,众卿跪安吧!此案他日再审!”
众臣虽不甘,但也不敢违抗。领命纷纷离去。李尚书和杜康永各瞪了杜晓月一眼,才愤愤地离去。谈文博招来侍卫欲将青竹带下去时。杜晓月急急地阻止:“王爷,且慢,我有话要问青竹!”
第六十七章
“青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当所有的闲杂人等退下后,杜晓月再次审问青竹了,“青竹,为什么你宁死也不说出是哪个是指使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小姐!你不要再问了。青竹对不起您!青竹死也不能说啊!”青竹匍匐在地放声哭泣,“小姐,对不起,青竹真的不想陷害您!现在青竹认罪,这样也不会影响到小姐您了!”
看着青竹这样。杜晓月也无话可说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深蹙眉头。无条地看向一旁谈文博。
“青竹!”谈文博轻轻地开口了,“如果你受他们要胁的人已经… 死了,你可否说出真像?”
“死了?!”青竹猛地抬起了脸。直起了上半身,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他们答应我不会动他们的!不可能。不会的!王爷。你一定是在骗奴婢!骗奴婢把真像说出来!”
谈文博面无表情。抬头看了一眼谈文昊。见谈文昊默许后,才缓缓地说:“你的家人及你的那位竹马三天前被人所杀。官衙里认定是盗匪所为。可事实上,你家里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你想想。会有这样的盗匪吗?只害命,不谋财!如果你不信,本王可以将官衙整理的此案记录给你看。”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青竹猛摇着头,发钗掉了下来。青丝披散了下来,沙哑的声音透着说不清的绝望和凄凉。
“青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将你的家人杀了,难道你不想替你的家人报仇吗?”谈文博继续刺激着青竹,“你在为别人卖命时,人家早已经将你的命给丢了出去,还将你最为在意的人全数丢了出去。他们这样,无非就是想在事发后。可以将你除掉——如果今天你就这么着踏出昭阳宫。你肯定不会见着明天的太阳!”
听着谈文博的话,杜晓月微微一晃身子。轻抿着唇倚倒在椅子上,嘴角更是扬起一抹冷笑:原来,他们早已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了!所有的棋子到后来,都会被除去。这次的毒案只怕才是一个开始吧!
哭泣一番后。青竹终于冷静了下来。咬着唇看向谈文博:“王爷。您真的没有骗我,对吗?所以,我的家人全都没了,对吗?”
谈文博点点头,继而也坐到了椅子上;杜晓月更是一脸沉默,无意间抬头看了谈文昊一眼。他却是一脸高深莫测,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间一样。
青竹见谈文博默认了,本无血色的脸上骤然间成了一片青,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青竹愿意将实情全部说出!”半晌青竹又重新开口了,紧掐着的手指尖已经冒出了滴滴血珠。“但青竹还是愿求一死!”
杜晓月听着青竹只想着求死。心下怒火直冒。立即站起了身。本想说点什么的,却被一旁的谈文博拉住了手,向杜晓月摇头示意不要说话,静静地听青竹的说词。
“青竹成为他们的奸细是小姐进宫后的第二个月里。在替小姐出宫卖书的某一天时。他们在大街上将我打昏带到一个屋子里。醒来后,就见着奴婢爹娘兄嫂昏睡着被人绑在屋子里。后来,就来了一个蒙面的人,他们要求奴婢在宫中监视小姐的一言一行,并记录下来,交给他们的人带出宫;后来,他们听闻小姐开始掌握后宫的实权后,他们就让我在小姐的茶水饮食时下毒。但小姐素性随和。吃东西时也不拘礼节。常和宫人们一道分着吃东西。奴婢不忍害着无辜的人,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后来他们又给了我一包药。说是宫妃们来请安时,下在茶水里,并警告我,如果我再不动手,就将我的家人…”只说到这里时,青竹再次哭出了声,鼻涕眼泪一大把,“青竹也不知为何他们要置小姐于死地.....青竹也不想害小姐...可是青竹……”
“好了!不哭了!”杜晓月走到青竹的身旁。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青竹,我不会怪你!真的,就算你当初下了药,我也不会怪你—— 我这条命是偷来的,就算没了,至少还可以换回你一家几口人的命 …青竹。算起来,是我害了你!”
“小姐。青竹这样…”青竹泣不成声。
杜晓月忽地站起身,面向一直如同看戏的谈文昊,轻声肯求:“皇上,臣妾求您,免青竹一死好不好?让她暂居昭阳宫中,待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后,您是想把她贬为一世的奴还是贬到边疆都可以,请您饶她一命!”
“奴婢犯了大罪。奴婢知道谋害皇家子嗣是死罪。请皇上赐奴婢一死!”青竹却猛磕着头,低声求着。
“你!”杜晓月真是气急,拉起青竹的身子,横眉而对,“青竹,好死不如烂活着!既然你的家人都去陪了阎王。你又何必再去凑个数?难道你真想你们家断绝在你的身上吗?”
“小姐,您不懂。是青竹害死了家人,他们都已经死了,青竹药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青竹泣道,“青竹害了小姐,害了几条人命,青竹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早在青竹决心做这件事时。就打定主意。如果小姐去了,青竹也会随小姐而去!”
“你……”
“好了!”谈文昊不耐烦地开口了,“此事暂且后议!宣武王,将青竹带下去,命人好生看管!”
谈文博领命,临走时,深深地看了杜晓月一眼,可惜杜晓月却专注地与谈文昊对视,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要暂议?”一听青竹被带了下去。杜晓月就与谈文昊扛上了。“你是不是想办了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害了你家儿子也是无意的——
反正你也不见得想要那孩子!”
“你怎知朕不想那孩子?不管怎么着。谋害皇子就是死罪!何况她一心求死,你又何必多费唇舌?”谈文昊走到杜晓月的面前。伸手扶上杜晓月的肩,“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青竹的事。以后再说。”
杜晓月轻轻一闪身,躲开谈文昊的手,冷冷地看着谈文昊:“帝王,果然都是冷血的人!也对,帝王如果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又怎能管理天下众生?既然你不肯法外开恩,那今天为何徇私枉法了。私自将我带出宗审局,还带我出宫?””
“你本无罪,为何不能出宗审局?”谈文昊接受杜晓月的指控,生为帝王。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什么事都由着性子那天下早已大乱!但谈文昊不接受杜晓月的最后一条指控,就算是徇私了,还不是为了她?!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做,她却不领情了!
“那是在现在!早上时,我还是一带罪之身!”杜晓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逼谈文昊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只知道。有些事,真的是不吐不快,“为何不肯饶了青竹一命,你刚才明明有帮她。不让她当着他的面将直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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